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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完颜阿骨打大胜

童贯所部连续两次被辽军打败,无法夺取燕云各州。他恐怕赵佶责问,因此进退两难。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计策。童贯秘密派遣王瓌到了金果,请他们夹攻燕京。金主完颜阿骨打也派遣使折蒲家奴来到宋朝,责备宋朝没有按照要求的日期出兵。赵佶又派遣赵良嗣去金国,金主完颜阿骨打说道:“你们约定攻打燕京,至今还没有成功,反而要我国派兵相助。试思一个燕京都不能攻克,还想什么十多个州?我今发兵攻燕,币可得手,我夺取就应该归我有。不过前时有约定的,我不能忘。灭燕以后,分给你们燕京及蓟、景、檀、顺、涿、易六州。”

赵良嗣说道:“原来你们答应给山前山后十七州,现在只给六州,难免违约,贵国不应自失信义。”金主完颜阿骨打说道:“前约本来是有的,但是十七州如果被你们夺取,我自然应该让给你们。可是现在除了涿、易二州,自己投降你们之外,你们可曾取得一州?”

赵良嗣说道:“我国曾经发兵遥相呼应,牵制了辽军,所以贵国才能轻松夺取了四京。”金主完颜阿骨打勃然大怒道:“你们如果不发兵,难道我就不能灭辽吗?现在你们攻不下燕京,看我派兵去攻,能不能取得否?”赵良嗣还想再辩争,金主完颜阿骨打起身,说道:“六州以外,寸土不给。”说完,他九返身进去了,赵良嗣只得怅然退出。

不久,金主完颜阿骨打派遣使者李靖伴陪着赵良嗣回来,止只答应给宋朝山前六州。赵佶又派遣赵良嗣送回来,要求在六州以外,还要营、平、滦三州。赵良嗣还没有到金达金国,金国就已经出兵三路,进攻燕京。辽国萧太后上表给金国,请求立秦王耶律定,并表示愿为金国的附庸。金主完颜阿骨打去却不同意,萧太后接连上表五次,仍然没有得到答应。

萧太后于是派遣精兵强将坚守居庸关,金兵很快就到了关下。辽兵正想着如何抵御,不料上面的崖石无故坍了下来,压死了很多人,众人哗然退走,金兵于是越过关隘继续南进。辽国统军都监高六等人见势不妙,急忙投降了金国。金主完颜阿骨打听说燕京投降,也立即赶来,率兵从南门进城。辽国宰相左企弓、参政虞仲文、康公弼以及枢密使曹勇义、张彦忠、刘彦义等人奉表到金营请罪,金主完颜阿骨打一律宽免,令他们继续担任原来的职位,并派遣使者招抚燕京各州县。只有萧太后与萧干连夜出逃,从古北口赶到天德。自此,辽国的五京都被金国占领。

赵良嗣来到金军军营,请求金国给宋朝平、营、滦三州。完颜阿骨打哪里肯答应,只是派遣使者送回赵良嗣,又献上辽国的俘虏。赵佶与王黼依然痴心妄想,令赵良嗣再去索求。金主完颜阿骨打不仅不肯答应,还要将燕京的租税,据为己有。赵良嗣说道:“有土地才有租税,土地给我,难道租税却不归我们收取吗?”粘没喝在一旁厉声喝道

:“如果不狗日我租税,你们就要把涿、易诸州给我们。”

赵良嗣只答应输粮二十万石。完颜阿骨打又派遣使者李靖等人,跟着赵良嗣到汴梁,要求宋朝给岁币,以及租税。王黼说岁币就按照给辽国的数额,只是燕京的租税,不能全部给金国。赵佶于是又命赵良嗣到金国,先后来回了数次。金主完颜阿骨打一定要租税,经过赵良嗣再三力争,还是要每年代税钱一百万缗。

粘没喝也肯让给涿、易二州。辽国降臣左企弓又写了一首诗献给金主完颜阿骨打,他写道:“君王莫听捐燕议,一寸山河一寸金。”总算金主完颜阿骨打顾念之前的盟约,才达成了四条和约:一是把宋朝给辽国的岁币四十万,转给金国。二是每岁加给燕京代税钱一百万缗。三是彼此贺正旦生辰,设置榷场交易。四是燕京以及山前六州归宋朝。所有山后诸州,以及喜北接连一带山川,一概为金国所有。

赵良嗣不肯承认这些条款,回到了雄州,派人急速上奏,自己在雄州待命。王黼知道难以和他们相争,于是怂恿赵佶,勉强答应金国的要求,然后令赵良嗣再去商谈,并答应了金国的要求。金主完颜阿骨打这才派出使者扬璞,带着誓书,以及给燕京六州的约文,送入宋廷。赵佶于是下诏令童贯、蔡攸进入燕京交割。谁料到他们进了燕京城,所有职官富民子女玉帛,都已被金人军掠去,只剩了一座空城。其余檀、顺、景、蓟各州,情况也和燕京相似。交割完毕,金主凯旋半班师。童贯、蔡攸要奉诏回朝。

童贯却上奏称道:“燕城的老幼百姓,都伏道恭迎,焚香祝寿。”赵佶大喜,特下赦诏,布告燕、云,命令左丞王安中为庆远军节度使,兼河北、河东、燕山路宣抚使,知燕山府。郭药师为检校少保,同知府事。赵佶又召郭药师入朝,格外优待,赐给他府邸和美女姬,又又贵戚大臣,相互设宴。

赵佶又命郭药师到后园延春殿觐见,郭药师边拜边哭泣道:“臣在胡人那里,听说赵皇如在天上,不想今日得觐龙颜。”赵佶听了,非常高兴,于是极力褒奖他,并令他捍守燕京,作为屏障。郭药师连忙答道:“愿效死力。”赵佶又命他去追取天祚帝,郭药师竟然变色道:“天祚帝系臣故主,臣不敢受诏,请转命他人。”言下涕泣如雨。

赵佶称他为忠臣,自己解所下御珠袍,以及两个金盆,赏给郭药师。郭药师拜领出殿,就将金盆翦碎,分给了部众,又对众人说道:“此这不是我的功劳,全是你们的劳力至此,我怎得坐享厚赐?”次日,赵佶加封他为少傅,派遣他回镇。童贯、蔡攸等人,也回京复命。赵佶进封童贯为徐豫国公,蔡攸为少师,赵良嗣为延康殿学士,命王黼为太傅,总理三省之事。赵佶又特赐玉带,郑居中为太保。正居中自称无功,不愿受命,不久,郭药师进朝,得病数日而亡。

再说赵佶喜怒无常,嗜好极多,土木神仙,声色犬马,无不喜欢。但他往往喜新厌故,就是待遇侍臣,也是忽然宠爱,忽然坠入深渊。赵佶最宠用的是蔡京,也曾经三上三下。其他的的人,比如道假的人物,王仔昔刚开始首宠。

政和七年,林灵素将他排斥,和内侍冯浩一起进谗言,赵佶就把王仔昔下狱处死。林灵素得宠数年,到了宣和二年春季,因他不尊敬太子,也被赶回了老家;就是童贯、蔡攸收燕归来,当时也是一一加封,备受恩宠。可是不久,又嫌他骄恣,渐渐渐就有了怨言。王黼、梁师成共同举荐内侍谭稹,说他才足已担任边帅,可以代替童贯。赵佶于是下令童贯退休。赵佶令谭稹担任两河、燕山路宣抚使。谭稹来到太原,招抚朔、应、蔚诸州的降人,为朔宁军。他威福自恣,又酿出了宋、金失和的衅隙事。

辽天祚帝耶律延禧逃入夹山,接着又被金兵所袭击。他转奔讹莎烈,又向夏主李乾顺求援。夏军统军李良辅率兵三万去援辽主。到了宜水,被金将干鲁、娄室等一阵杀败,匆匆逃了回来。经过野谷的时候,又遇涧水暴发,淹死了很多人。夏兵不敢再发,辽主越来越过分,赵佶却无法可施。

金将干离不又和降将耶律余睹,追袭辽主耶律延禧到了石辇驿。这时金兵不过千人,辽兵却有二万五千人。辽主于是以为我众彼寡,定可获胜。于是他命副统军萧特烈去交战,他自己率领妃嫔等登睡山定,远远地观看。

没料到余睹指示金兵上山掩击,辽主耶律延禧猝不及防,慌忙逃走,辽兵因此大溃,所有辎重,全被金兵夺去。等到辽主逃到四部族,萧太后从天德赶来,与辽主相见。辽主竟然将萧太后杀死,追降耶律淳为庶人。

只有萧干逃到了卢龙镇,他们招集旧部、奚人及渤海军,自立为奚国皇帝,改元天复。奚本辽国旧部,与辽主世代为姻亲。本姓舒噜氏,后改萧氏。萧干既然自称奚帝,当然遭到辽主反对。辽主命都统耶律马哥往讨萧干,哪知金将干鲁、干离不等,又统兵追甘过来。

辽主听到金兵的消息,好像犬羊遇到了老虎一样,还没有相见,早已心惊胆战,急忙逃往应州。干鲁等人生擒了辽将耶律大石,用绳牵住,令他为向导,穷追辽主。途中被他赶着,把秦王定、许王宁、赵王习泥烈及诸妃公主并从臣等,尽行拿住。

只是辽主还在前队,顿时抱头窜去。季子梁王雅里,以及他的长女特里,幸有太保特母哥护着,乘乱走脱。辽主失尽了属从,凄惶万状。他很恐怕金兵在后追赶,于是派遣人持兔纽金印,到金军前投降,自己急忙西走到了云内。不久,金国又派使者拿着复回书,援石晋北迁的规矩,待遇辽主。辽国曾经带走了晋出帝,降他为负义侯,置黄龙府。辽主又答称乞为子弟,量赐土地,干离不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