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飞鲨声名外。
这支名为“飞鲨”的飞行大队几次改建, 最早是第一支海军航空兵的飞行员队伍，员抽调的是空军飞行员，老牌且正统。
这里不不提一下飞行员之间的“鄙视链”。
空军、陆航、海航, 各有特色，但要真论飞行员，特别是歼击机飞行员，空军还是老大哥。而陆航主要以各直升机机型为主, 而海飞自己的训练培养体系是近几年才慢慢建立起来的, 早的海飞，几乎都是空军的航空大学培养，培养出来后分配到海航各基地, 的当然是空军自己留下了，海军还要掏一笔培养费。
这也是王晓云从空军翼虎团调到海军航空大学后，学校里面悄悄传他是罪了人才被发配来的原因。
但随着舰载机列装, 海飞也开始崛起了。——航母的着陆平台茫茫大海中, 只相当一块足球场。对舰载机的飞行员来，航母的甲板降落就是一道生死难关。特别是当前的海飞基本还属于陆基飞行员，能被挑中去攻克这道难关的，绝对是尖子中的尖子。
都是飞行员, 序列不一样而，谁比谁高贵？
——谁机身涂的红五星谁高贵！别的都是扯淡！
“飞鲨”所的航空兵训练基地, 主要进行改装训练, 这其实是飞行学院航空兵部队的衔接阶段，也是亚音速飞行向超音速飞行的过渡阶段, 主要进行作战飞机的理论和驾驶、战斗技术改装训练，使飞行员能够熟练掌握战机飞行的各种气象条件，以及机状态下完战斗任务。这一阶段完之后, 航空大学的“菜鸟”们才算真正被放飞到蓝天当中。
飞鲨大队就负责菜鸟们的改装训练。
号称“舰铁门坎”。
——只有能通过飞鲨的选拔、训练和考核，飞行员才有可能被输送到舰。
注意，仅仅是有可能。
想要舰，非是年老鸟，飞行技术炉火纯青的飞行员才行。据，第一批舰载机飞行员舰时，平均年龄都快四十了。
换句话，飞行员这个职业，并不是吃“青春饭”的。他们的职业生命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这取决于意外或者战争哪一天到来。
飞鲨也不是第一天这样“傲慢”。
王晓云淡淡地问：“这是你们大队的规？”
中校他平级，虽然不熟，但也知道他的来历，“王团，你这，别和我抬杠啊。我们基地连女厕所都没有，真的。”
王晓云笑了笑，他笑起来也挺温和的，至少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让飞鲨的中校微微松了一口气。
随即便听王晓云道：“没女厕，就不能有女兵吗？”
中校心里一咯噔，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道：“事实飞鲨从来没招过女飞，基地生活不方便是一回事，这主要是她容易达不了标啊。”
整个东部战区，少年没有女飞了？
别女歼击机飞行员，就是飞轰|炸机、运输机的，女性也少之又少。
全国能飞四代机的女飞行员，可能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这名单的几名女生中，如果能出一个有这样潜质的，那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几率了。海军航空大学这一批飞行员是特殊实验项目招进来的，其中女飞行员更是十年来首次招收。
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自然是怎么都。
可实际飞的怎么样，能不能扛住后的训练，这可都是未知数。
“女飞比男飞少，是身体条件就决了的。飞鲨条件艰苦，训练也艰苦，力点她们到时候扛不住，是浪费她们的前途。”
“能进海航，能从王团您手下飞出来，我知道，肯都很优秀。但是飞运输飞轰炸都是优秀，真没必要死磕飞鲨这一块，我言尽于此。”
王晓云只是摆摆手，“别叫我王团，我也不是什么团长。”他道：“我是她们的教官。”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来递给中校，“这是她们入学第一年写的申请。”
面字迹如，绕着圈的签名不光有全体女飞学员，还有整个一区队的男飞。
效死中华，无分男女。
“如果不合格，是她们配不，没有二话，如果合格，该飞什么机型就飞什么机型，能去什么部队就去什么部队。我言尽于此。”王晓云道。
尊重从来都是被赢的。
配不配，当然也是实力了算。
飞鲨来学校挑人，不要女生的事儿不胫而走。
长了腿的消息跑飞快，连队干部刘国勇都听了，着急火舌都起了溃疡，连着喝了几天的冷菜汤。
这五年下来，刘国勇对手这帮学员不了如指掌吧，也算是斗智斗勇的老冤家了。平时那是撅撅屁股就是知道他们要拉什么shi，尤其那个宁馥！
身为区队长，你她该负起责任协助队干部管理学员吧，她自己总是带犯事；你她拉帮结派跟干部搞对抗吧，有学员需要做工作需要协调甚至需要压服的，她还真管用……
总之，用宁馥这个人，体会就是一句话——痛并快乐着。
快乐吧，是真快乐……
痛也是真痛……疼牙疼舌疼。
刘国勇食堂喝完他的冷粥，吸溜着舌的溃疡，还是决长痛不如短痛。
他直接把训练场的宁馥给喊过来了。
然后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准备干什么？”
宁馥愣了愣，反问：“什么干什么？”
刘国勇觉舌带的牙和腮帮子都疼起来了。
“别跟我这儿装傻！你们憋着什么坏呢？！”他咬牙切齿地问。
一身飞行服的女飞刘国勇的色，似乎领会了点意思，笑了，“别给我们想那么坏啊，大家都想毕业考核飞呢。”
她起来很真诚，的应该是实话。刘国勇也只能相信他，但仍然觉有点心慌。
——他可不是怕这群学员知道飞鲨挑人要求的事，他是怕现越平静，到时候出的事越大！一区队这群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宁馥带的能把天捅出个窟窿来！毕业考核是他们的第一次编队飞行，也是一次毕业阅兵，军校的领导、学员们未来即将派往服役的各基地、各部队的许重要首长会参加，既是祝贺，也是检阅。这场合的重要程度，远超最后仪式性的毕业典礼！
刘国勇虽然不懂什么叫“墨菲律”，但他很熟悉一个法，叫——
怕啥来啥。
毕业考核这天，天气晴，微风，无云，碧空如洗。
主席台遮阳棚褪了一半，视野极佳。
坐中间的是海军航空大学校领导，然后便是各基地的负责领导，一片星星杠杠闪人眼晕。
飞鲨当然也来人了，一次来学校挑人的中校姓李，叫李高畅，他和王晓云熟悉了一些，主打了招呼。
王晓云朝他身边的大校敬礼。
李高畅道：“这是我们飞鲨大队部队长，这位是这批学员的飞行教官，王晓云。”
大校朗声大笑道：“晓云可不用你介绍啦！”
他亲密地搂了搂王晓云的肩膀，把他的胳膊拍“啪啪”响。
王晓云也露出一个笑容。
飞鲨大队的部队长任，调任前曾是翼虎团团长，王晓云的老领导。
要按级别，王晓云一个中校是不够格专门来陪飞鲨大队长的，但论交论过去，那还真就是他最合适。
三个人挑了位置坐下，李高畅不知不觉就给挤后边去了。
“我听，你这一批里很有几个苗子啊。”任开口。
王晓云笑道：“是。我不敢都是苗，但绝对都是种。”
大校有些沧桑的脸露出个饶有兴味的笑容，道：“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别有意味呢？”
王晓云道：“真没别的意思。”他笑了笑，“他们是做他们的本分，是我这个教官不沉稳、不熟。”
任大笑。
“你脾气倒是没变。”大校道：“飞的我就要。”
王晓云问：“女的也要？”
任没想到他有这么一句，微微一怔，笑道：“女的也要。”
敢这儿等着他呢。
飞鲨的标准，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战机破空而来的轰鸣声远及近。
歼击机编队最后出场，共五架。他们拖长的尾烟整齐划一地划过天空，然后指挥命令下做出规的飞行作。
主席台响起掌声。
场早都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大佬行家，算算一区队所有人的飞行时间加一起，估计都顶不了座随便叫出来一个的零。但掌声还是很真心实意的。
因为飞确实漂亮。
无论是队形、配合、还是战术作，无可挑剔。像空中跳圆舞曲，那些钢铁之翼的每一次作，都如丝绸般顺滑。
行家的都是里的门道。
坐后面的李高畅脸带了笑容，他凑到前面低声兴奋道：“带队领飞的那个，还有左侧两跟飞僚机，我们要了？”
任却并没话，色淡淡地瞅了王晓云一眼。
王晓云唇角翘起来了。
任立刻瞪了李高畅一眼，李高畅满腹狐疑地坐了回去。
任干到大校是白干的吗？当王晓云领导是白当的吗？他可太清楚这家伙心里的盘算了！一准儿埋着雷等他们踩呢！
表现最的三架飞机中，绝对有女飞！
前他放了话，就不能这么轻易地踩坑。
他还要再见见人，再，再做这个决。
战机编队考核完毕，应该返回了。
整个编队按照既线路朝主席台空飞来，然而，就下一瞬——
五架战机同一秒，集体做出高迎角作！
——是眼镜蛇机！
战机空中仰起机身，如同眼镜蛇即将发攻击是的模样！
主席台寂静两秒，顿时一片哗然！
战机轰鸣，表演般做完了整套眼镜蛇机，重压下机，几秒钟后掠过主席台空。
所有人。
所有人的脖子都还不自觉地扬起。
任听见有人问坐他另一侧飞行学院的院长：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这是你们安排的毕业考核作？！”
很人，同时发问，一时间主席台像菜市场一样遍布“嗡嗡”声。
任是一个很果断的人。
他一把抓住王晓云的胳膊，这一刹那早把“再”的念螺旋加速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编队，飞鲨要了！飞鲨要了！！”
王晓云胳膊被自己的老领导抓生疼，还是平平静静的笑容，他道：“基地有需求，学员有意愿，当然没问题。现唯一的问题就是——”
他感受到来自飞鲨部队长急切渴望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终于忍不住快乐地大笑了。
“基地建女厕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