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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所谓怜惜

慕逸凡立刻身体一僵,墨色的眸子变的更加幽深,大手擒住那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手,呼吸加重,对上那双迷蒙却妩媚勾人的凤眸,声音低哑的不可思议:“你醉了。”

虽然之前安安不是没有主动的去撩拨他,但那些时候,她都是清醒的,没有像此刻一样,已经醉的意识不清了,少了几分刻意的媚态,多了几分直爽,或者说是直接。

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人,挑逗人还能像她这样的理直气壮,一副想霸王硬上弓的模样,偏偏,慕逸凡就是面对着这样的安安,不愿意去拒绝,即便知道她此刻只是,醉了!

“我醉了?”小手被慕逸凡牢牢的握住,安安痴痴的笑着,也不挣扎,听到他的话,还偏着头,好不可怜的努力睁大水汪汪的眼眸,红唇一扬,“我才没有醉,我还能喝的。”说完,还很可爱的点点头,好像就怕他不信自己的话一样。

果然,是醉了。

安安在他面前,向来都是成熟的大女人模样,虽然也会有温柔小意的时候,但是却自有一股成熟的风情,可是此刻的她,却好像是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的,时而还会胡言乱语。

可饶是这样,却还是撩拨的他动了情,视线触及安安精致的锁骨上一片片青紫的痕迹,昨夜的一切就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脑海里,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

向来都不会亏欠自己的男人,此刻又遇上安安不住的扭动,似有如无的撩拨,更是不想压抑自己,松开,钳制着小手的大掌,双手一捞,安安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

一刻也不耽误,大脚踹开微微闭合的卧室门,用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轻轻的把人放在大床上,在这期间,安安一直都乖乖的靠在他在怀里,当他把她放在大床上,想要起身褪下衣服的时候,却遭到了阻碍。

半直起的身体顿住,小小的阻力,还是让慕逸凡低头,看到的就是那只白嫩的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袖,顺着她的手臂,慢慢向上,对上那对少了妩媚,却更显得楚楚可怜的水眸,惊讶的发现,那总是看不出情绪的眼眸里,居然清楚的映出惊慌。

几乎是下意识的,慕逸凡安抚的轻抚着她的长发:“没事,我不会走的,我只是想……”

“别丢下我,我不想每次醒来都是一个人。”小猫一样的喃喃出声。

闻言,慕逸凡浑身一震,她是真的醉了吧,之前的她是万万不会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像是孩子,像是怕被丢下的孩子一样,就这么可怜兮兮的揪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低声呢喃。

从来不会在女人的床上过夜,这是慕逸凡的习惯,就算是安安,他向来高看一眼的女人也不例外,就算那天会多呆会儿,却还是会在稍作休息后,毫不犹豫和留恋的离开。

他向来如此,他的女人都明白他的习惯,也遵守着他的习惯,从来没有那个女人试图去打破或者去挽留,第一次,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可怜兮兮的对着他说别丢下她一个人,还是他认为不会说出这样话的女人。

那震惊,可想而知,这一刻,尽管告诉自己,安安说不定不会像他想的那样就是墨梓卿,就算是,她刻意接近自己也绝对是别有用心,但是还是不可遏制的心了一软。

慕逸凡不知道,自己还会有一天,会为了除了自己老妈以外的女人,会有心软的感觉,可是这一刻,他的的确确的察觉出,自己心底对眼前这个褪去成熟外表,变的孩子气的女人有着不容忽视的怜惜。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他也不是那种冥顽不灵的男人,既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也不会去刻意的忽略,更何况,再次对上她的眼睛,墨梓卿模糊的容貌一闪而过。

不可否认,不管是安安,还是墨梓卿,都引起了他的兴趣,更何况,这两个不同面貌的女人,很可能就是一个人,让他觉得不同,也不为过吧?

是的,就算是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指出他的猜测是错的,他却有一种近乎于固执的念头,她们是同一个人。

被安安这样少有的可怜的一面吸引了,慕逸凡索性就顺着她的力度,侧躺在她身边,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

“真的?”等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认真的盯着他,明明已经醉的神智不清明了,却还是执着的想要得到保证。

薄唇弯起,慕逸凡伸出大手,盖住那双让他不由的心慌意乱的双眸:“真的,我不会丢下你的。”他也是人,也会贪恋温暖的,一直以来,他不希望自己为了任何事情去分心,所以拒绝所有的温暖,难得,她是他唯一不抗拒的温暖,那么,保有这一丝的温暖又有何不可?

迷蒙的大眼努力的想看清楚慕逸凡的神色,可是奈何被他一直受遮挡的一丝都看不到,不免有些生气,小手用力握着他的手,扯下来,嘟起红唇,瞪着他,清楚的表示出她的不满,可是,毕竟是醉了的,不一会儿,注意力就转移了,痴痴的笑开。

“呵呵呵,我好开心。”

“开心?为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也觉得开心?”薄唇不自觉的漾出温柔。

“恩,不知道也觉得开心。”重重的点头,或许是动作太大,头有些不舒服,秀气的眉头皱起。

大手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抚上她的额角:“不舒服”

“恩,好痛。”喝醉的人乖巧的有问必答。

慕逸凡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禁觉得好笑,玩心一起:“酒好喝吗?”

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或许是知道自己动作大,头会不舒服,这回儿动作小了很多:“不好喝。”

不好喝?想起客厅地上那一片的空酒瓶,不由的摇头,不好喝还能喝里那么多,那要是觉得好喝还不得喝的醉死过去吗?

“为什么喝酒?”都知道不好喝了,却还是喝那么多了,为的又是什么?

“心里不舒服,”这次,安安没有迟疑,几乎是在慕逸凡才问出口就回应,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很不舒服。”

换慕逸凡迟疑了,盯着她点着自己心口的手,许久,慕逸凡才听到自己开口:“为什么?”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

“为什么?”喝醉了的人脑子已经打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皱着眉头想啊想,却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心里不舒服一样,“不知道。”

不知道,却觉得不舒服?慕逸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看着眼睛依旧睁不开,却努力睁着的女人,突然心念一动:“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呵呵,不知道。”眼睛已经慢慢闭上了,声音也飘渺的几乎听不到。

不知道?这是什么回答?慕逸凡气结,不再说话,许久,也听不到安安的声音,疑惑的低头一看,却发现,怀里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睡梦中的女人,很自然的,慢慢的靠近他,蜷缩起身体,把她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小手贴着他的胸膛,还不老实的在他怀里蹭啊蹭的,让他好不容易平复的情动,差一点再次冲动起来。

不愿意压抑自己的男人,本是可以不顾她是不是喝醉了,依旧可以发泄自己叫嚣着的欲望,刚才抱她回房间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想起刚才她可怜兮兮的拉着他,不让他丢下她一个人,又想起在墨家的时候,电话里说的那些,视线移到因为她不老实的动作,领口下滑露出的一片雪白,本该是无暇的肌肤,此刻却有着大片碍眼的痕迹。

想起昨夜自己似乎是发了狠的要她,完全忽略她的挣扎和反抗,一点儿都不怜惜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此刻的他反而有些迟疑了。

心里有了怜惜,就再也不能完全的只考虑自己了,叹一口气,已经伸出的大手,破天荒的没有去剥安安已经不堪一击的衣服,反而拉了拉她游戏下滑的衣领,很君子的拉开薄被,盖住两个人,然后闭上眼睛,第一次念起最耳熟能详的佛经: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睡觉,睡觉。”

念叨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多的冲动都阻挡不住周公的召唤,慢慢的,意识变的模糊,之后,也沉沉的睡过去。

慕逸凡不知道的是,在他陷入沉睡后,窝在他怀里,本该已经睡着的女人,蓦地睁开眼睛,抬眸看了他一眼,伸出纤细的手指,隔空虚虚的描摹着他脸上的轮廓,红唇微启,轻轻浅浅的长叹一声,才重新慢慢闭上眼睛。

如果,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该多好啊!这是安安,或者说是墨梓卿在沉睡之前,最后的念头,却也是清楚知道,只是奢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