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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随章宣琳上路

可我万万没想到,散场时我们桌上唯一赢钱了的人是小包子,她一个人赢了一千多。剩下的我们三个人中,数毛寸头输的最多,他输了五百,其次是道士王,输了四百,而我破天荒地只输了三百。

我们从早上十点多,一个劲儿地打到了下午五点,每个人都腰酸背痛,实在是体力不支了才散场去吃饭。

毛寸头输了钱,一脸丧气,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便问他:“你怎么会输?”

“点儿背啊!”他看也不看我,一个劲儿地往前走:“那牌臭的,一整天赢了不到五把牌,五块十块的我能输五百多,我真他妈服了。”

“谁不是啊!”我也一脸郁闷道:“我开始还在纠结,到时候到了我堂姐庄上,我要不要自摸,可从头到了我一把牌也没摸过,全他妈屁胡!”

“别说了。”毛寸头抹了一把脸,说:“难受。”

“不是啊!”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毛寸头,问:“你说你智商那么高,洗牌的时候就不记牌吗?”

“当然记牌啊!我能猜出你们手里的牌都是啥,可是那有什么用?你堂姐该胡还是胡,我们不给她打赢她就自摸。有好几次我都是看她快要自摸了,就赶紧把她给打赢,就这样我丫还输了五百多。”毛寸头说着摆摆手,表现不愿意再提了。

我心想,如果毛寸头不记牌,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说不定也不至于输这么多。因为牌场上瞬息万变,有时候一张牌就能改变一个人接下来所有的运气。小包子的运气好了一整天并不是偶然,说不定就是毛寸头一手造成的。

我又想到了一个不能当着毛寸头的面儿说出来的想法,就是他的运气这么背,是不是就预示着他将会是我们这波人中,最先死掉的那一个?

我在脑子里“呸”了几句,停止了这些乱七八糟没有根据的想法。

这晚我特地多开了一间房,没有跟何纹睡在一起。何纹敲我的门敲了好几次,我都没敢开口应她。我的肾到现在还有些酸痛,但不应该啊,一个正当大好年纪的男人怎么可能一夜三次就受不了了?我想我得赶紧把这个劲儿歇过来,然后找个机会再和何纹大干一场。这可能是因为昨晚的我状态不佳,并不是我的肾存在什么问题隐患,也不是我不行。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章宣琳的电话就把我吵醒了。

她说她派来接我们的那八辆车已经到了,让我们一人上一辆车,赶紧走。我迷迷糊糊中把其余七个人给叫醒了,然后我们聚集在宾馆外的大街上,看见街上停了八辆车,我们一人上了一辆,还没完全睡醒呢就上路了。

我这车上除了我还坐了四个保镖,每个保镖看上去都特强壮,很能打。

我有些困,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我们已经上了高速。

我问坐在我左边的保镖:“我们现在去哪儿?”

他也不回答我,只一本正经地坐着。我又恍惚了一会儿才真正清醒过来,明白到我已经上路,从此我每天都可能会面对伤病、疼痛、炎热、寒冷、饥饿、渴,甚至是生离死别。想到这里我怕了,我突然很想回去;突然觉得,我现在这样衣食无忧地活着就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我没必要去寻宝,没必要为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去冒险,去忍受痛苦甚至是赴死。

但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又让我坚持下去。它让我热血沸腾地看着前方,让我有勇气告诉自己:你能行,走下去。

即使没有这股力量我也不会回头,我知道,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在还没有开始的情况下就放弃。我会不甘心,我这一辈子都会过得怅然若失。

车停在了高速上的一个服务区里,八辆车全都停在了那儿,我刚一下车,保镖就打开后备箱,把我的行李都给提了出来。

我问他:“你把我行李拿出来干嘛?”

他们还是不回答我,开着车直接走了。我追着车跑出去很远,一边喊“喂!停车”。可能是因为我终于上路了的原因吧,我变得比平常敏感,我站在原地看着车疾驰出我的视野的时候,感觉很无助。

我怅然地回去,他们七个人拖着行李站在服务区,同样是一副无助的不知所以的样子。

小包子扔下行李,向我跑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想说我也不知道,就看见几个保镖围着气宇轩昂的章宣琳从餐厅出来了,我不得不承认,章宣琳真的很有气场。假如她身边没跟着那几个保镖,她的气场也是平常人无论怎样打扮,都模仿不来的。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干练的女王气息,她命中注定要继承她父亲的这股强大气质,我不知道她是否比她父亲更能干,但我敢肯定,她章家偌大的家业绝不会断送在她手上。

“章宣琳来了!”我面向章宣琳,对小包子说。

小包子在我之前就接触过章宣琳。我们村子有个很古老的规矩,古老到很少有人敢去违背——只要是在这个村子里出生的人,每逢春节时期都要回乡一趟,无论这人离村子有多远,多忙。所以小包子一家每年都会回去,至于章宣琳她爸实在是因为事业做得太大,忙得抽不开身,才不会每年都在春节时如期而至,但也都会在回不来的那年,派章宣琳她妈和章宣琳代他回来一趟。

再加上小包子和章宣琳年龄相仿,她们小时候经常在春节时期凑一块儿玩。她们都玩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曾听小包子提起过:她很讨厌章宣琳这个人,于是各方面都想和章宣琳比一比,可从来都比不过她。

现在小包子看见章宣琳也友好不起来,她连最基本的虚伪都不会,见面就直接不客气地问:“章宣琳,把我们撇在这儿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要着急。”章宣琳走出保镖的包围圈,站在我们前面,慢条斯理地抚了抚墨镜,说:“过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长晴,我真没想到你也会跟着过来,路上很危险,你能帮上什么忙?”

“你管我!”小包子气气地讲。

“任远。”章宣琳面向我,说:“这些就是你找来的帮手吗?四个男人四个女人,我提醒你,你们不是来度蜜月的。”

我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平静地说:“其余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只要帮我们前往撒哈拉沙漠,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

“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你找来的这些帮手中,包括你,都是根本不可能在撒哈拉沙漠中活着找到宝藏的。”她一副自信的样子,说:“不过我也不打算拦着你,相反,我会尽可能地去帮助你。前往撒哈拉沙漠的私人飞机就停在这个服务区附近,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出发吧。”

我说:“你等我一下。”

他妈的!太惊喜了吧,即使我得到宝藏后也不一定会弄辆私人飞机,现在寻宝还没开始呢,就有幸坐一坐私人飞机了。

我拉着小包子走向离我们不远的黎花开他们,准备最后叮嘱一下,然后启程前往撒哈拉沙漠。

黎花开好像搞不清楚事情的关键,他满脑子还在想着他的两辆吉普车:“任远,我那两辆吉普车还在你们县城停着呢,怎么办啊?”

他这句话让我觉得周围的气氛瞬间俗了下来,我一脸灰线,说:“那就先停着,等我们回去再说。”

“这怎么可能?”他龇牙咧嘴道:“他妈的一百多万呢!”

“不就一百多万?你爸也不差那几个钱,就算在我们县城放着,我估计丢不了!”

黎花开还是不肯罢休:“我爸是不差那几个钱,但我总花不挣也不好意思是不是?那车不是他给我的啊,是我借的!谁知道我们这一去得多久,到时候就算车丢不了,也他妈好不到哪儿去啊!”

“那到时候我赔你两辆新车,行吧?”其实我觉得黎花开根本没必要说这些,因为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会再回去。他也很明白地知道这一点,提出来也只是单纯地提出来,发泄一下而已,没想怎么样。否则早晨离开的时候,他就会赖在那两辆车上不肯走。

王瑞的眼比较亮,她指着章宣琳小声问我:“那个女人是谁?”

“就是我跟你们说起过的那个章家管事的,章宣琳。”

“卧槽就是她啊!”毛寸头两眼放光,“啧啧”道:“这些有钱的女老板就是不一样,一看就有气场,有派头。”

我斜了他一眼,说:“你别看了,你小子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看几眼怎么了?”毛寸头嘟囔道:“就是比你好看。”

“好了大家现在该吃饭的吃饭,该上厕所的上厕所,该和谁道别就和谁道个别,就要走了。”我原本的语气是打算高亢一些,鼓舞一下士气,可话到嘴里却变得伤感而依依不舍。

“车都给开跑了,从服务区走啊,怎么走?”

我说:“坐人章宣琳的私人飞机走,直达撒哈拉沙漠。”

众人听罢先是沉默了一下,继而气氛突然炸开一样,士气不用我鼓舞就热血沸腾起来了。

毛寸头还不敢相信:“坐私人飞机啊,你没逗我们吧?”

我说:“就是逗你们呢,其实我们不坐私人飞机,坐航空母舰。”

毛寸头“哈哈”一笑,连蹦带跳地跑了,说:“我先去吃饭,再上个厕所。”

黎花开也跟着颠儿了一会,颠完他沉默了,站那儿愣了很长时间,回过神来就拿出手机,给他亲爹打了个电话。

我对小包子说:“走,我们也去吃点东西。”

何纹跟上我们,挽着我的手臂。有时候我挺羡慕何纹的,她只要有我陪在身边就觉得全世界都是美好的,其他的什么也不在乎。而我就不行,我成天跟自己形影不离的,即使我知道自己所有的优点的魅力,我还是感觉不到世界的美好。

长相英俊但存在感极低的老王走上来,问我:“贫道有一件事实在是想不通,不知道可否一问。”

我说:“别客气,有什么你就问。”

老王问:“你说章宣琳连私人飞机都开得起,身家已然富到了万事不愁的地步,为何还要费尽心力地去寻找宝藏呢?”

我想了想,说:“可能越有钱就越贪心吧。”

老王摇头道:“贫道却觉得,这宝藏可能是与钱财无关的东西。”

“不能吧?”我说:“否则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