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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于文鑫是内鬼

相比于快些挣钱回家,我现在更想弄明白另外一件事,就是于文鑫究竟是不是朱家人安排在我身边的内鬼。从现在已有的条件来看,于文鑫八成就是朱家人的内鬼了。可我不明白,他和朱克宣才认识多久,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情谊,让她愿意卧底在我身边做内鬼呢?

尽管我早就开始怀疑于文鑫了。但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还是不敢相信,她这样好,这样天真可爱的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是内鬼?其中最让我难受的地方是,我自认为我们的情谊很深,可她,宁愿为了一个刚认识没几年的姓朱的人,而背叛我!这让我难以接受。

我之所以让于文鑫跟我一同踏上这寻宝之路,就是怀疑她可能和朱家人有些联系。但我原以为,朱家人一开始没打算杀我,相反,我以为他们还会让于文鑫不动声色地帮我,然后在得到宝藏之后,才会露出隐藏着的窥觊已久的魔爪。

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我们寻宝的路上就派来了杀手。如果于文鑫真的是内鬼,那波杀手真的是通过于文鑫找到我们的,那么我也是间接杀害黎花开和王瑞的凶手。想到这里,我恨得牙痒痒——我恨朱家人,恨于文鑫,也在一定程度上憎恨着我自己。

但也可能,我突然安慰地想到——于文鑫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做了朱家人的内鬼,说不定她是受到了什么威胁,被人胁迫的呢?

“喂!”我叫身边正在苦苦思考怎么挣钱的毛寸头,说:“毛寸头,你现在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于文鑫的父母都叫什么,都是干什么的?”

毛寸头被我吓了一跳,说:“你干嘛!我正在想怎么挣钱呢,好不容易想到了头绪,被你这一声吓得又忘了。”

我说:“挣钱的事情先不急,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于文鑫的父母?”

“于文鑫?”毛寸头疑惑道:“查她父母干嘛?”

我说:“我让你查你就查,但这件事你别告诉于文鑫,不仅是她,谁也不能说!”

毛寸头问:“到底怎么了?我查可以,你总要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满眼信任地看着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你值得我信任,但你要答应我,我接下来所说的所有话,你都必须要保密!”

毛寸头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你,你说吧。”

说真的,我和毛寸头才认识不过一个多月,交情也不深。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就是很有好感,我觉得他不仅有能力,做人也很靠谱。如果毛寸头不参加这次寻宝活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就把于文鑫的事都讲给他听了:“我们在前往撒哈拉沙漠之前,我就觉得于文鑫有问题,可能和与我们争夺宝藏的朱家人有关系。但我没想到朱家人会在一开始就派来杀手追杀我们,相反,我还以为他们会在寻宝路上不动声色地帮助我们找到宝藏,然后等我们找到宝藏之后,他才会杀掉我们——这也是我带于文鑫上路的原因,其实我是想在寻宝路上,可以获得朱家人的帮助。但我失策了,朱家人非但没帮我们,那波杀手也是朱家人派来杀我们的。可朱家人怎么知道我们在撒哈拉沙漠中的行踪?这只可能是因为于文鑫,于文鑫向朱家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她身上八成装了朱家人的追踪器。黎花开和王瑞就是死在了朱家人的手里,我现在想确定一下,于文鑫究竟是不是朱家人卧底在我们身边的内鬼!”

“啊?!不会吧!”毛寸头很是惊讶,说:“于文鑫怎么可能是内鬼呢?”

我说:“我也不敢相信,我们在上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关系一直都很好。在我看来,她是一个天真可爱没心没肺的女孩儿,我也一直喜欢着她。但你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嘛,谁知道谁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现在只求于文鑫是被迫成为我们身边的内鬼的,这样我还可以有些安慰!”

毛寸头激动道:“什么呀!本来就已经够惊心动魄了的,现在又出现了内鬼,演电影呀你们!”

我拍了拍毛寸头的肩膀,说:“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也就别抱怨了。我们要做的是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所以,你先帮我查查于文鑫的父母。”

毛寸头吸了吸鼻子,说:“行,那我查查。”

毛寸头打开手机,他通过于文鑫的身份信息,很快找到了于文鑫父母的身份资料。找到之后,毛寸头的脸色有些难看,说:“于文鑫就是内鬼。”

我拿过手机看了看,于文鑫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他父亲叫于天伟,母亲叫朱静林。于天伟是我们那地方的本地人,而朱静林,老家在外地,一个一线大城市。我可以肯定了,于文鑫就是内鬼。

或者说,于文鑫本身就是朱家的后代,是朱家人。

她母亲,一个一线大城市出生的人,凭什么要嫁到我们那乡旮旯里去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有人特地把她安排到了那里。

毛寸头啐了一口唾沫,说:“妈的,被自己的人阴了!”

我眯缝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毛寸头,说:“你看,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多凶险!我们好歹是朋友一场,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身奋战吗?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查不到于文鑫父母的信息,如果没有你,这一路我走不下去的。”

“你别这样看着我呀!”毛寸头打了个寒颤,说:“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嘛,这一路肯定跟着你,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我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说:“我就怕你骗我,一回家就再不回来了。”

毛寸头捶了我一拳,说:“你不信我呀!”

我说:“我只相信你,所以很怕,很怕你也骗我!”

“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毛寸头瞥了我一眼,说:“不过说正事,既然于文鑫是内鬼,害了黎花开跟王瑞,你准备拿她怎么办?”

我咬牙道:“杀了她!”

毛寸头说:“卧槽!你别呀,杀了她你还得坐牢!我看就让她滚蛋行了,如果她是朱家人,杀了她我们就彻底把朱家人得罪了!到时候就算警察找不上你,你也得被朱家人给弄了!”

我笑了笑,说:“开玩笑呢我,我才没那么狠心,下不了手。不过我也没准备让她滚蛋,如果她还跟,这一路我就让她跟着。朱家人那边先交给我,我能保证朱家暂时不会追杀我们。我不会让黎花开跟王瑞就这么白死了,我不仅要得到宝藏,我还要弄垮朱家,给黎花开和王瑞报仇!”

“啧啧!”毛寸头摇头道:“你想多了吧,朱家那么牛逼,你怎么弄垮他们?我看我们只要能做到不被他们整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当然弄不挎朱家,但你别忘了,争夺这笔宝藏的,还有章家和日本人。我们这方,虽然势力最小,但最灵活,也掌握着关于宝藏的很重要的线索。所以我们可以从中设计,让这三方大势力斗,他们的恩怨积压了并非一朝一夕,所以我们只要能让他们斗起来,我就有把握让朱家完蛋!”

毛寸头问我:“你有计划了?”

我摇摇头,说:“暂时没有。况且我也不需要计划,世事变化太快,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我喜欢随机应变。”

毛寸头说:“那你也总要有个方向吧!”

“也是。”我想了想,说:“那没事你就帮我多想想。刚才给你的那个电话号码,你尽快给它破解了。”

毛寸头晃了晃手机,说:“行。”说罢他看了看我铺在地上的招牌,问:“那我们现在干嘛?你还蹲在这儿摆摊?一小时二十四块,你得摆多久才能挣到车费?我觉得你还是按问题收钱比较好,例如解答一个小问题十块,大问题二十块,特大问题比较浪费脑细胞,就多要一点,要五十块。”

我说:“好主意,我以前也摆了很久的摊,就没想到这样弄,还是你脑子好使。不过我以前摆摊是为了混日子,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挣钱,干这个不行。你说你刚才想到了其他挣钱的路子,是啥?说说看。”

毛寸头说:“我们可以去工地上打工,去干那种很卖力的活儿,一天能弄两百块,就是累。不过男人嘛,大不了吃他一个星期的苦,咱们三个男的一星期能挣四五千,回家的路费就有了。”

我问毛寸头:“你以前干过这种活吗?”

毛寸头摇摇头,说:“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干过,我高二闹着辍学的时候,我爸把我送到了工地,说只要我能在工地撑五天,他就答应让我辍学,一个人去外面闯荡。当时我就想,不就干五天的活儿吗?能有多累!我就上工地了,干了一天,累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到了晚上,我躺在员工宿舍,里面尽是脚臭、汗臭、狐臭等各种臭味儿,臭得我出去吐了好几次,到凌晨也没有睡着觉。然后到了第二天下午,我辞职回家了。”

说罢我看着毛寸头,若有所思道:“那时候我意识到,其实生活把你的肉体摧残到一定程度时,灵魂的意志起不了任何作用。在当时,我坚持不下去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累,住的地方臭。那时候看着那群被摧残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意志已经接近于麻木的工人时,你会怀疑,自己将来会不会也要变成这种东西。人世间的疾苦不是仅凭看看,就能感受到的;你除非亲身经历,不然你知不道,可怜的人有多可怜,我不是看不起那些工人——你知道吗毛寸头?在这世界,有种人活得真的很麻木,他们干活,休息,拼尽一生为了挣钱,活着;这样真的很可怕,你看不见他们的灵魂。”

毛寸头不相信,问:“有这么夸张吗?”

我看了看这个还算是不错的城市,说:“这里的苦工可能还没悲惨到那个程度,但我劝你,还是别上工地了。”

毛寸头蹲在地上,有些不解地说:“那算了,不去工地了。”

我也蹲在地上,说:“中国这几年发展地挺快,说不定这几年过去,那些工人能渐渐学会生活,看到光,找到灵魂。但我不想再回忆那一天半的经历了,他们没人跟我说一句话,哪怕是清晨,也没人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工地的饭不要钱,吃饭的时候,有几个人拼命地往嘴里塞东西,撑到吐了,吐完接着吃。他们这么拼命地吃,我不知道他们是很想活着,还是不想活了。”

毛寸头说:“你说的太夸张了,现在和那时候肯定不是一个样子。现在和抗战时期、文革时期不是一个样子的吧?社会一直在进步。”

我说:“我也希望是这样,可你没亲眼见过,你不明白。”

毛寸头说:“那我再想想其他挣钱的办法。”

然后我听见道士王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你俩跟贫道去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