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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红雾再起

纵使以陆舟现在的实力,他还是看不透红雾,不知道强大如海皇是否能够真正对抗之。

有了天妖相助,结果难说,以前海皇大概是无法对抗的,不然海族也就不用献祭了。

粉雾遮盖了日光,弥漫了海面,让海天难以分界,陆舟置身其中,仿佛鬼境,诡异而恐怖。

粉雾之中,开始有动静传出,一声声,孩童玩闹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声,女人闲聊,欢笑的语调响在耳畔。

这些声音距离陆舟很近,也很清晰,但当陆舟集中注意力去分辨,去判断孩童们在玩闹什么,女人们在闲聊什么的时候。

却又捕捉不到丝毫内容,那些话语,那些动静仿佛睡梦中的东西一样,哪怕梦中再真实,醒来却能忘个干干净净。

“好诡异的红雾。”

陆舟不得不再次感叹,他吸干一具神兽尸体,长生窍的寄托物达到了一百三十五。

他将最后一具地妖祖巅峰的神兽恢复,让寄生草的种子开始扎根,他则疯狂汲取着对方的生机和能量。

红雾已起,他的速度要快一些才行,不然置身其中将会越来越危险。

一次次推门,一次次描摹,寄托物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一百四十九。

陆舟的实力不断提升,而那只地妖祖巅峰神兽的生机和能量也已所剩无几了。

粉雾的颜色开始变深,雾气更浓,雾中影影绰绰有东西从陆舟眼前晃过。

分不清,辨不明。

有过对抗红雾经验的陆舟没有妄动,他知道,很多时候,红雾中的攻击是自己发出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的确是动的越勤,死得越快。

再推一次门,大概就可以离开了。

陆舟心中计算着时间,估算着红雾的变化。

可不同于雾都,这次的红雾变化更快,威胁性更大。

一条尾巴在雾气中甩上高空,落向了他。

陆舟没有闪避,他动用超无所遁影,那尾巴疏忽不见了。

嘭~

头顶剧痛,他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这一击足以打杀双蝶境高手,可现在的陆舟却只是疼一下,连受伤都谈不上。

上次在雾都的红雾中,他不动,攻击会消失,而这次,则不同,他不动,攻击仍会落下,这大概就是溢散和正面对上的区别了吧。

再一条妖尾在雾气中扬起,更长,更粗,似老鼠的尾巴,更像是一条不知来历的长鞭。

陆舟双眼绽放日月光芒,仔细看去,那尾巴再次消失了。

“不可捕捉吗?”

他心中一凛,头顶处又传来一阵剧痛,同样的位置,分毫没有偏差,威力却比刚才那一击更强了三分。

粉雾如桃花,瑰丽,却又诡异。

陆舟却无心欣赏,他只想快一些描摹出寄托物,再推一次长生门就此离去。

然而,该找什么样的寄托物,他却一时没有头绪。

寄托物最重要的是内心的感触,最是做不得假,心有所感,情感有所寄托,这才能描摹其形,继而得其神韵,描摹的形状准不准确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是神韵,这样才能由感觉勾连物体神韵,由神韵反馈自身,甚至借寄托物的力量为我所用。

内心如果没有感觉,神识再怎么勾勒也不过是一副想象中的素描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可陆舟一口气描摹了一百多个有感情的寄托物了,这几乎榨干了他的感情和想象,匆忙之间,根本来不及酝酿感情。

可若就此放弃,他实在是不甘心,因为,这一波收割之后,他再想推门哪怕一次都会千难万难了,炎黄,海族地界内,除却海皇之外,是真的再也找不到一只地妖祖和半天妖了。

呵~

一声叹息在粉红色的雾气中传出,这声音仿佛是沉睡中的恶鬼发出,令陆舟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哪怕以他现在的修为,仍然感到一阵阵的发憷。

呋~

陆舟耳边传来吹气的动静,他脖子侧后方有股温热,湿润的风吹过,隐隐间,他似乎感觉到有一颗尖锐的牙齿正在他脖子上逡巡。

感觉很是惊怵,他却看不到任何靠近的东西,哪怕超无所遁影和日月寄托物都不行。

“真当我不敢还手吗?”

陆舟开口,长生窍亮起,血衣在他身前铺展,猎猎抖动。

一种被阴影覆盖的感觉袭上心头,陆舟仿佛置身于一只巨大的爪子之下。

血衣鼓胀,在其上印出五只爪印,那只爪子仿佛要抓破血衣,可最终却失败了一样。

果然,又有东西在攻击他。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动静,继爪子之后血衣上突然又印出一张人脸的形状来,那脸型不像是成人,却似孩童,他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呼喊,寻找着玩伴,有些瘆人。

呋~

人脸吸气,想要吞下血衣,血衣抖动,抽打在人脸之上。

陆舟甩手,收敛着实力,将百组将军令打向人脸,试探着红雾之中那东西的实力。

没有任何声响,人脸离开了血衣,这一击落空。

“红雾如此诡异,天权他们也就算了,那些恒字高手是如何得到其中之物的?”

陆舟思忖,红雾的变态就连他都感到棘手,别说恒柏那些人了,就凭刚才这一记将军令,就足以抹杀掉一名恒字高手了。

溢散的红雾比较弱?

这是肯定的,雾都的红雾无法与这里的相提并论。

还是蓝日对其有克制作用?

陆舟记得当初火攻时的效果,的确比别的手段管用,可他没有火攻的手段。

想到克制红雾,他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红雾能让海皇头疼,我何不以红雾寄托物呢?”

陆舟一想到这个主意,登时精神大振,看待眼前红雾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那诡异而危险的红雾在他眼中就像是肥腻鲜美的猪肘子一样,令人垂涎。

他努力去观察,去倾听红雾中的东西,那小孩的玩闹,女人的嬉笑,那声声叹息,仿佛天籁,声声句句传入他的耳中。

那雾气中的一条条妖尾,一只只爪子也都被他牢牢刻在神识当中。

他‘动笔’,开始描摹,开始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