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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玉的故事(2)

齐玄深知自己目前的力量已经太过庞大了,虽然景帝不介意,虽然刘彻神经大条,但这不意味着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要有自知之明。

昆仑奴不见了,齐玄给秦惜的解释是让他们去了更好的地方,教导他们技艺为朝廷服务去了。秦惜也相信了,这种事情齐玄是不会骗她的。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齐玄日日夜夜的泡在戒备森严的上林苑里,和御林军将士们一起吃喝、训练、总结情报。齐玄最主要的是打算培养最顶尖的间谍,那种能靠一己之力改变战争走向的间谍。

他在御林军中挑选,周亚夫在北军中挑选,林晚秋在南军中挑选,崔空在居延也时时刻刻的发掘着人才,景帝更是如此,景帝几次说起要大力聚拢天下人才。

这样忙碌中,齐玄收到了一份让他非常吃惊的请柬。

是晁姚氏的请柬,请齐玄到府上一叙。

齐玄苦笑的看着请柬上面客套虚假的言语,轻叹口气,看着眼前的年轻的晁家子弟说道,“好,告诉老夫人,我会去的。”

年轻的晁家子弟不自然的点点头就告辞了,在一片满是审视的目光中逃离的上林苑,他后背都被打湿了,到了晁家门口才缓过神来。

太吓人了吧,那些士卒的眼神就像是恶狼。

晁姚氏听完晁家子弟的汇报,听着他复述着上林苑的情况,以及满头的汗,晁姚氏满是无力,晁家真的就没有一个能撑得起来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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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玄脱下了将甲,换上了一身直裾深衣,跨上环首刀,戴好藏剑,头顶高冠,十分郑重,如同上早朝一般的郑重。

晁姚氏是以晁家家主的身份向自己发出了邀请,自己作为齐家的家主,自然也要十分郑重。本是同宗,却落得如此境地,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平阳和集灵台都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准备组一个庞大的亲友团前去,齐玄断然拒绝,你们去干什么?

后来实在是争不过他们,崔任卿匆匆赶过来一锤定音,让小秦惜跟着去,然后带上御林军,在这种场合上,御林军要比猎鹰骑士的份量重多了。齐玄真的觉得他们是小题大做了。

平阳不觉得,齐玄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你已经自己开府了,也到了一般贵族子弟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有牌面了,不然整个齐府都会让人瞧不起。

齐玄闻言看了看身后的傅生和直三十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点点头,好,那就把面子撑起来吧。

御林军抽调五十人保护齐玄的安全,虽然御林军的铠甲还没有来得及更新换代但是上面的刀斧痕迹还是很清晰的,明黄色代表着高贵的身份,周长风将请柬扔给门口的门房,门房头都快磕到地上了,迎着齐玄前进。

“老祖宗已经备好了筵席,就等着您呢……”

齐玄没有动,御林军刷刷刷的冲了进去,分了两排严阵以待,目视前方,挎刀叉腰而立,威风凛凛。

秦惜永远落了齐玄半步的跟着他向前走,齐玄下巴上的系带随风飘了起来,有些痒痒的。

晁姚氏带着晁家重要的人士在大厅门口迎接着齐玄的到来。

齐玄规规矩矩的行礼了,祖孙二人相视,都是欲言又止。晁家已经向齐府付了钱买下了这座院子,不然王首阳真的会把他们赶出去的。但是晁家现在也没有什么收入,凭借这几年的积累在重新寻找目标。

筵席很隆重,齐玄坐了下来,秦惜坐在他的旁边也是很疑惑,她没有见过安思璇,不过一下子就看出来谁是安思璇了,因为今天这位姑娘打扮的非常的郑重。

齐玄微皱起眉头,安思璇今天竟然换上了小女儿的装束,不再是妇人装束,这是什么意思,而且今天的打扮也非常的郑重。

“小先生。”

齐玄直起身子,“老祖宗。”

“今天宴请你,也是有几件事情要说。”

“您但说无妨。”

“晁家和齐府的恩怨,老身要向你道歉。”晁姚氏轻叹口气,“当初说话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却还会带去了麻烦。”

齐玄笑了笑,“没有什么,也是我识人不明,当初晁家子弟将一切罪过怪在我父亲身上,我就当有这个觉悟了,结果还是心软了。不过现在的结局,我觉得也不错。晁家现在也算是爬到了众多家族的前头了吧。”

多少小家族梦想着有一天能在长安扎根,晁家区区几年积累的财富甚至多过了祖辈累积下来的积蓄。但是晁姚氏不觉得这是好事,因为晁家靠的根本不是自己。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老身倒是希望晁家回到颍川那个小小的地方。”

齐玄一愣,这是为什么?现在不好吗?

“如今晁家已经在长安扎根,老祖宗为何想回去?”

“小先生,你认为一个家族的根是什么?”

好问题,齐玄想了一下,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摇摇头,“我并不了解。”

“那小先生认为,齐府已经在长安扎根了吗,或者说长生天教已经在大汉扎根了吗?”

齐玄更是摇头,“不,齐府和长生天的存在,并非一个家族。齐家只有我一个人,而长生天教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便会消失在世间,我觉得您这个比喻并不是很好。”

“一个家族的根,就是人啊。”晁姚氏脸上的皱纹都在抖,“齐府的根是你,长生天的根也是你,只要你不倒,他们就永远不会倒下,永远存在于世。而晁家,没有‘根’,又何来扎根呢?”

“老祖宗的说法,齐玄不能苟同。”人是多变的动物,任何事情都不能压在人的身上。谋划一件事情,有七八成胜算便就可以一搏,而剩下的那两三成的不确定,就是‘人’和‘天’了。

“你不能确定一个人永远不会变,但也不能要求一个人去改变。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其不确定性。人不是野兽有着共通的习性,所以人如何能做为根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