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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金屋藏娇 (1)

光亮入眼,周亚夫踏步而入,下一刻便沉迷在其中。

这里……是真的仙境。

凡间的神界!

周亚夫抬起手迎着天空中缓缓飘落的花瓣,低头看着不远处脚下缓缓流动的清澈流水,俯身拿着一杯随水而动的清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齐玄用什么样的手法竟然弄得整片空间都隐在了浓雾之中。

齐玄忽然尴尬的挠挠下巴,月娘还是下本钱啊,这么多的得浪费多少冰块和开水……

显然周亚夫非常喜欢这个环境,但是齐玄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吃饭。

这里是凡人待的地方,怎么配的自己的身份。

“将军,请吧。”

“还去哪里?”

“二楼。”

齐玄笑着走上前拉起周亚夫的手,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才说道,“将军,只有平凡人才追求虚无缥缈的神迹,而神往往求的是平凡。”

周亚夫撇着嘴巴,留恋的回头捋着胡须,“老夫宁愿做个平凡人……”

“那您可比我高尚多了,我可不想当一个平凡人。”

此生的生命是一个神迹,怎能甘于平凡?!

齐玄二人踏上阶梯,阶梯上了一半便超出了雾气的范围,低头一看,恍若置于云端,整个一楼只余些许亭台露出飞檐的一角。

二楼的阶梯尽头本没有人,等二人临近这才从一旁走出来两个人,周亚夫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在这两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两个人全身裹在袍子之中,一黑一白,哪怕是偶尔露出的双手也是一黑一白。

只见二人右手握拳放于左胸,单膝下跪低沉的声音从袍子下缓缓溢出来,“参见教宗。”

“神与你们同在。”齐玄伸出双手,覆在二人头顶。

二人用拳狠狠敲打胸口,低喝一声,“唯我长生天!教宗请!”

这一黑一白利落的起身,单手推开小门,齐玄点点头,便率先走进门中。

周亚夫嘴角有些抽搐,今天带给他的震撼太多了,刚才的那非常神棍的一幕,应该是非常搞笑的,因为皇宫中常常有什么法力高强的道士出入,表演的那些神奇的手段在周亚夫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但今天周亚夫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这一幕的主角是齐玄。

苍先生的弟子的身份,让周亚夫实在不敢说,齐玄是一个神棍。

想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二楼的氛围就完全与之前不同了,更有些像刚进酒楼那一段黑暗中的感觉。

阴暗的光线,竖起的半人高的石柱上摆放着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些是碗,有些是头骨。

“这里还没有建好,时间还是太匆忙了,又要去颍川郡,所以不得不提前开放酒楼。”

“参见教宗!”

二人一路走,偶尔会碰到行色匆匆的黑袍或者白袍人,人人都十分恭敬的躬身等待齐玄过去,然后才会继续匆匆去做自己的事情。

二楼确实没有建好,周亚夫发现这二楼空旷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有许多明显是未完成的作品。

周亚夫终于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心中舒了口气,总算是到了,吃饭真是麻烦。

“将军请吧。”

齐玄伸手示意,周亚夫点点头走到齐玄前面,正要说话,却闭上了嘴巴。

眼前除了石桌和饭菜之外,正对着自己二人的还有一座为未完成的铜像。

铜像只有头部完工了,一个很普通的青年男子,可是周亚夫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这个人到底是谁。细看眉眼,竟然与齐玄有些许相似。

“这是云梦山的祖师爷。每一个云梦山的弟子入山之前,都要大礼参拜。”齐玄说完,双手加额行拜礼。

周亚夫看着齐玄行了三次拜礼起身之后,这才上前,深深作了一揖。

“谢将军了。”

“没什么,祖师爷是否就是鬼谷子?”

“不知道,也许是鬼谷子的先生也说不定。只是祖师爷真的很了不起。”

“此生要是能拜访一次云梦山,老夫便值了。”周亚夫看着雕像上的青年人,忽然对云梦山产生了无限的向往。

“请!”

“请!”

二人跪坐对立,周亚夫看着眼前的石桌,坑坑洼洼的切的并不平整,再看周围的环境,充斥着原始和狂野的魅力。

“小先生宴请我,不会只是让我参观这么简单吧。”

“将军不必紧张,只是与将军天天在街上相遇却从未说过几句话,有些遗憾。”齐玄挥挥手,两个白袍人从暗中走出来,为二人斟酒。

“我要为我的谨慎和自私道歉。”齐玄举起酒杯,直起身子,一饮而尽。

周亚夫未出声,他想听齐玄说些什么。

“初见将军,我便想要远离,因为正如将军所说,将军的下场,并不会好。你身边的人都会倒霉。我最讨厌的是麻烦,我希望一切事情都能按照我规划的前行,一丝不差。”

“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周亚夫夹起一片肉送入口中,眼睛一亮,入口即化,十分的可口,“前几天的宴会?”

“正是。”

周亚夫叹了口气,放下竹箸,“小先生,您真的不必为此而生陛下的气。”

“不可能。”齐玄笑着摇头,“我非豁达之人。”

“那么小先生要站在陛下的对立面了?”

“也不是。”

“那么小先生要什么?”

“我要改变大汉的历史!”齐玄一拳锤在桌子上,“陛下的错误决定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我必须要改变它!”

周亚夫张张嘴吧,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景帝的算计终究是在齐玄的心口上划一道抹不去的伤口,这一点周亚夫也很无奈,居延的守将牺牲,再中调一个便是了,何必要用此算计五大氏族呢?

而且陛下这般权衡,简直像把治理国家当成了做生意,只看盈亏怎么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呢?

可是作为臣子,周亚夫只能服从,他有点羡慕齐玄,他不满的话可以采取行动,自己则不然。

有时候身居高位实则是套上了枷锁,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翼翼。

“小先生有些事情并非那么容易。”

“我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齐玄沉默了半晌,继而说道,“这件事情,对我影响很大。我当任卿是兄弟,但现在,我觉得无比亏欠于他。”

————

“陛下,齐都侯的酒楼开张了,据说非常的火爆。”

“窦婴,你说朕做的对吗?”

“陛下做的没有错。”

“但崔任卿说得没有错,朕做的,不像一个男人。”景帝苦笑一声,“平阳最近都不怎么搭理朕了。”

“他们以后会明白的。齐都侯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记恨陛下,公主更是聪慧,也会明白的。”

景帝长叹一声,只怕等他们明白,朕已经入土了。

“太子的功课怎么样?”

“啊?”窦婴慌乱一下,继而说道,“很好,太子很好学。”

景帝点点头,“朝中最近可有什么新的变化?”

“丞相最近有些焦躁,听说中尉府中也常常传来怒吼声。”

“窦婴,晁错的事情,真的不能到此为止吗?”

窦婴坚定的摇头让景帝又是大大叹了口气,自己最近叹气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朕真的累了,朝中事事不断,内宫太后又和刘武走的那么近,朕……时常会感觉撑不住了。”

“陛下!陛下可一定要坚持住,一切都会变好的。”

“梁王的事情,魏其侯可有什么好办法?”

窦婴闻言斟酌了许久,抬头看着景帝的脸色,轻声说道,“此事,还要齐都侯才行。”

“怎么?堂堂的魏其侯黔驴技穷,要搬个小孩子出来了吗?”

窦婴苦笑,“齐都侯是不是小孩子,陛下清楚的很。上次的宴会,陛下已经得出结论了吧,那么不知道陛下还犹豫什么?”

“犹豫什么?你说我犹豫什么?”景帝一屁股做到龙椅上,拍着扶手上的龙头,“这皇位,不是不想坐就坐不了的。”

“你说刘荣,能压的过齐玄吗?”

窦婴呛了一口口水,“陛下……怕是不能。”

窦婴垂下头,他有些惭愧,“臣……比不上苍先生。齐都侯和集灵台那般年轻人,实在是惊才绝艳。”

“你说,为什么人才都生在氏族,就连唯一生在朝廷的齐玄也被苍先生捡了去,这朝廷真的容不下人才吗?!”

景帝扶住了额头,窦婴也沉默了一下。

能不能容得了人才,主要看统治者,巧的是景帝没什么容人之量,性子也太软弱,当然这话窦婴是不敢说的。

要说这朝廷内外唯一一个什么都不用愁的就是长公主刘嫖了,母亲是太后,弟弟是皇帝,这日子不要过的太舒服。

当然了刘嫖并不满足,她贪婪的汲取能得到的一切,她还想要更显贵一些,比如她想让自己的女儿陈阿娇当皇后。

怎么当皇后呢?

为今之计当然是从太子妃做起。

刘嫖的身份高贵,去哪里,说什么都是无往而不利,这次她也喜气洋洋的拜访了如此风头正盛的太子母亲,栗姬。

但是栗姬的态度让刘嫖的心里头凉了大半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