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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题诗震虎

“张总您好。”柳飘飘接起了电话。

“林华在你的办公室吧?让他过来见我。”张承业在电话中淡淡地道,随即便摞下了电话。

“张承业让你去见他。”柳飘飘放下了电话,向林华道。

“他怎么知道我在你办公室里?为什么不直接打我的电话或者干脆叫人喊我一声便得了?”林华皱起了眉头,颇为不解。

“这只是职场之中显示力量的一种手段,越是高明的领导越会用这种方式显示自己的全知全能,告诉所有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柳飘飘苦笑了一下,随即又道,“另外,最重要的是”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沉重,“他还想敲打我们,想告诉我们他对焕彩的一切都了若指掌,我们最好不要搞什么合纵联合的小动作。”

“他不是把我们当成他的人么?为什么还要敲打我们?”林华眉心皱得紧紧地,职场之中实在太累了,每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其实按理说,他一个基层子公司的总经理,并且还兼着销售副总监的职务,跟柳飘飘见面,向柳飘飘汇报工作,一切都属于正常的。

“越是高层的领导,疑心越重。”柳飘飘叹口气,“算了,你去找他吧,或许只是我们想多了而已。”

“但愿如此。”林华心头沉甸甸地,掐灭了烟蒂,去向了张承业的办公室。

进了张承业的办公室,便看见张承业居然兴致勃勃地在旁边的一张大书桌前挥毫泼墨,写着一句诗。

林华就有些纳闷,为什么华夏的那些高层领导到了一定级别、有了一定的职务之后,都开始喜欢写毛笔字呢?有的人甚至半点也不懂国学,却依旧要买上几枝毛笔、上好的宣纸,不写几笔都感觉手痒痒似的。

看见林华进来,他心情大好,哈哈笑道,指着桌子上的字向林华道,“来来来,看看我刚刚写的字,写得不好,愿与君同品。”

林华便望了过去,那是脍灸人口的诗,华夏人几乎是耳熟能详,他顺口念了出来,“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么?又为何而做?”张承业笑道,拿起了旁边的毛巾擦着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明忠臣于谦所写吧,作这首诗,大概就是为了表忠心。”林华张口就来。

他曾经可是为了跟爱颜女神的老公罗竞志套近乎,去专门复制了一位国学大师的国学知识体系,所以现在对这些历史典故常识倒是毫不陌生。

“不错不错,倒真是难得。不少人光知道这首诗,却不知道这首诗是何人所做。现在有文化没知识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多了,你倒真是难得啊。”张承业大笑道,状极欢喜,眼里满是欣赏的神色。

他接下去自道,“说起来,于谦这个人确实是忠臣,当年土木堡之变后,英宗被擒,所有人都以为大明气数将近,关键时刻,还是于谦站了出来,舍弃被擒的英宗,拥立代宗为王,并且与挟英宗而至的瓦刺打响了京师保卫战,还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可以说,于谦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大明江山转危为安,于谦有再造大明之功!

但土木堡事变八年之后,代宗病重,英宗重回帝位,结果公元一四五七年二月十六日,于谦被押往崇文门外斩首示众,满门抄斩,当真是死得奇冤无比啊。而这首他亲手做的诗,也便是他人生经历的写照了,赤胆忠心,纵然身死也留清白功绩在人间。”

张承业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望着那幅字怔然出神。

“确实如此,于谦为大明输了血、续了命,当真是大大的忠臣。”林华也颇深以为然地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觉得,英宗为什么要杀于谦?并且当时代于谦时,百姓鸣冤,百官求情,连太后也绝食抗议,你说这是为什么?”张承业突然间转头问道。

林华愣了一下,心道这个问题不是明摆着的吗?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于谦与代宗君臣同心,于谦是忠贞之臣,应该会反对英宗复辟,并设法营救被软禁的代宗,这样将置英宗于何地?就算于谦已经没能力营救代宗,没实力反对英宗,但至少不会为英宗服务。

另外一方面,于谦在明英宗被俘后,不但不想办法去营救在瓦剌命悬一线吃尽苦头的英宗,反而拥立代宗,使英宗彻底丢了皇位!并且英宗回国后被代宗软禁,于谦不但不帮忙求情,而且同意了代宗废掉英宗儿子太子之位,另立代宗儿子为太子,这样英宗永无出头之日,当然也要仇恨于谦了。”林华思忖了一下回答道。

“哈哈,说得好,这是从人性的角度分析,说得完全没错。但你只是从人性与仇恨方面考虑问题,有没有想过,从大局大势上分析问题?”张承业大笑问道。

“这个……”林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确实没有这样想过。

“其实也很简单,人不为我用者,再是忠臣、为国为民,也要杀之,这就是当政者的考虑。也唯有如此,才能做到政局一统,合心干事。否则,留着一个所谓的忠臣扰乱朝纲,处处跟自己对着干,不听自己的招呼,就算他有再大的能力,当政者又怎么可能会留着他?你说呢?”张承业说到这里,徐徐转头望向了林华,眼中带起了一丝笑意,但那笑意看在林华的眼中,却颇有些森然的感觉。

林华心中悚然一惊,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张总您说的是,再是忠臣,一心为国,若不能用之,与当政者处处抗之,也会影响整体政局的安定团结,为最后的分裂或是败亡埋下伏笔。”

“说得好,就是这样的道理。既然你懂得了,那这幅字也便送给你吧。同时也要记得,真正想做事情的人,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只留清白在人间却早早亡故的,纵有清白之名又有何用?百世流芳又哪有眼前放手施为来得痛快呢?”张承业将那已经干透的宣纸卷给了林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