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姐……比起这个。”
想到这，陈可出声打断了韩瑾的思绪。她眉目低垂，声音有些低，却意外的清脆：“小姐你能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我的吗？”
“很早很早就喜欢了……对了。”
见陈可主动岔开了话题，韩瑾连忙道：“说起喜欢，我还要告诉小可你一件事……听起来会有些不真实，但真的是真的。”
（不真实？）
陈可有些不解地看向韩瑾：“什么事？”
“……你相信人能重生吗？”
“重生？”
“嗯。”
韩瑾斟酌了会，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当初告诉周芸，即改编自女神经历以及原著的那些事都告诉了陈可：还是只说和“前世”有关的方面，丝毫不涉及任何有关穿越的信息。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周芸、陈可，还是以外的任何人，“韩锦”的事，都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秘密，是烂到心里，带进棺材，永远都不会告诉别人的绝密。
很快，在韩瑾精简的叙述下，不一会，韩瑾就讲到了她们去魔国之后的事……之前还没想到这一层，不过这一次联系到琉璃引导术，韩瑾忽然明白，为什么原著里陈可会那么快香消玉殒了。
——既接受了师父的一切，那她便算已经欠了小可一世，又怎么可以欠她第二世？
想到这，韩瑾心如刀绞，在强烈的愧疚下，却是愈发确认自己对陈可的感情：这是如同那日问心，她内心深处真真切切的情感。
“……这便是我同你上一世的事了。”
又过了一会，韩瑾便将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所以，我欠了你一世，不想再欠你第二世。”
“……那小姐。”
倒是陈可有些“复杂”望着韩瑾。她既有感动，也心疼小姐在那个空间待了十五年，但心里还有一丝疑虑：“你真的不是出于愧疚，才喜欢小可的吗？”
“不，当然不是……哎，我这嘴。”
韩瑾有点急，她连声道：“不是没有愧疚。它是有，但这并不是我喜欢上你的原因。无论是与你初识的心动，还是接下来的朝夕相伴，以及一起学习，一起商讨，一起嬉戏……还有你为我的付出，你对我的照顾、关心，以及还有太多太多想说的细节，我都看在眼里。这每一点的累积，每一点的加剧，才让我对你的感情变了质……‘前世’的我，并没有很好地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后，却也没办法说出口。可或许就是这样，上天才又给了我一次弥补遗憾的机会。”
“小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韩瑾握紧陈可的手，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心意通通传递过去，“‘前世’的遗憾，它不仅让我明白了我的心，也坚定了我这一世的信念：我愿意，也想要与你共度余生，这辈子不再分离。”
说这些话的时候，韩瑾几乎没有思考，而是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通通表白给陈可听。
而听着小姐一连窜的情话，陈可的心都快化了，目光愈发柔和：她了解她的小姐——其实她知道小姐既然能将这份喜欢说出口，就多半不是因愧疚，但一来这是她认为的，二来，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听听她在小姐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却没想到因此引发了韩瑾的告白。
不过，至此，陈可心中的疑虑便被彻底打消：小姐是真的喜欢着她，而不是出于愧疚或是其他的情况。
而且……没想到她所做的事，小姐竟然都看在了眼里。
回想起韩瑾刚刚所说的一切，陈可的心一暖……但暖心归暖心，陈可也感受到小姐的感情不假，不过显然小姐的第一次情话，也不属于她：如果连情话都不说，她的小姐又是怎么把芸小姐勾搭上手的呢？
——当然，她的小姐这么迷人，也不一定需要情话就是了。
指不定芸小姐……周芸就是要倒贴呢？
想到这，望着韩瑾真挚的眼神，陈可忍不住打趣道：“那芸小姐是什么情况？”
“……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招惹她的……不，对芸儿，我也是欠了她的。”
韩瑾却是又改了口：要是昧着良心，在小可这说什么不该，岂不是在周芸那里，她也不会说什么对陈可不该怎么样？
这样不好，也不对！
想到这，韩瑾眉目低垂，却是真认错道：“对不起……唔？”
却是陈用手捂住了韩瑾的嘴。
“好了，小姐，我开玩笑的。”陈可摇摇头，“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陈可说是开玩笑，其实心里非要说的话，也有些小失落：如果小姐的情话只会说给她一个人听就好了。
但陈可知道，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小可你……”
韩瑾眼巴巴地望着陈可，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陈可自然秒懂：“小姐是想问我接不接受吗？”
“嗯。”
见陈可问出了她想说的，韩瑾连连点头。
“……那小姐。”陈可眸子有些隐晦不明，“你确定芸小姐是答应了，对吗？”
见陈可又提到了周芸，韩瑾心里微微一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先应了下来：“对。”
“那我愿意。”
谁料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陈可就也开了口。
闻言，本以为要再软磨硬泡一会的韩瑾愣住了。
——却是陈可答应得太快了。
“额……小可，你能再说一遍吗？你是说，愿意？”
韩瑾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把“不愿意”听成“愿意”。
“是的。”
陈可却微微一笑。
——谁先谁后，谁怎么样了都可以抛开不管：既然周芸能做初一，那她为什么不能做十五？
还是明知“小姐心里有人”，也要睡她的那种。
却是陈可又忍不住想到这，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她丝毫没有把对周芸的不满表现在脸上。相反，她笑得很自然，也很美。
这笔账，总有要收回的时候。而这个理由，也足够她答应了。
（……这就答应了？）
望着陈可的绝美的笑容，韩瑾还处于有些梦幻的感觉里……直到她悄悄地，轻轻地掐了自己一下，才知道陈可是真的答应了。
虽说有些过于“爽快”，但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想到这，韩瑾的心便忍不住砰砰跳起：这是不是就说明她终于过了两人的关……咳咳，可以坐拥齐人之福了？
可韩瑾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可的心却不再完全同以前一般。
——已是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