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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一生一世花

“眼睛好些了吗?”

李季伶躺在床上和诺比沁聊着私人专线。由于西北部的叛军暂时被清除,西北部的一切都暂时回归正轨,通讯设备也都修理好恢复运用。

西北两大封地的贵族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踪影,因此整个西北部的一切也目前由帝都代为掌管,而诺比沁就是帝都指派的代管人,留在西北处理日常事务。一方面继续追捕叛军余党,一方面重建西北部,直到帝都重新选出有能力驻守西北封地家族。

“嗯,比前几天稍微看清楚了一点。杜斯法尔和长老院的其他长老都说还需要过三个多月便能恢复视力。”李季伶将脸贴近视频想要看清楚诺比沁,可是看到的还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连大概的轮廓都没有。

“慢慢来,不着急。既然杜斯法尔说你可以康复,那就一定可以康复。”诺比沁看着李季伶那张贴在视频上的大脸,笑了笑说道:“离得远些,小心伤了眼睛,我看得见你就足够了。”

“沁,菲瑟希的成人礼就在下周末,你回不来吗?她是我最好的好朋友,我想帮她办个毕生难忘的成人礼。”李季伶有些扫兴的摸了摸鼻梁。

虽然摩卡勒家族一定会将菲瑟希的成人礼办的很隆重,但是她也想亲自给菲瑟希办个小型的成人礼,只请相熟的人才为她庆祝。现在祁月汜回了自己封地,诺比沁又留在西北处理事务,梵还要帮菲瑟希办家族的成人的,她自己眼睛又不方便,时间也没有几天了,这还真是很棘手的问题。

“需要多少开支你自己处理,这样吧,我让薇莎到帝都帮你。”诺比沁知道李季伶在烦恼些什么。这丫头对于和自己亲近人的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从不假他人之手。不过,既然是李季伶想做的事,就算他不在身边也会尽最大力量帮她。

“真的吗?太好了,薇莎能来就最好不过了。”李季伶开心的拍了拍手,薇莎是雷卡斯特佳庄园的大管家,有她在身边一切都不愁了。

“所以你就把想法告诉薇莎,自己多多休息。”诺比沁看着李季伶消瘦的脸还有些淡淡的疤痕,他也很想抛下西北的事务早些回到李季伶的身边。可是这些终究也只能想想,他没有权利这么做。

虽然梵大致将李季伶受伤时的状况以及康复的情况告诉了他,但他还是隐隐担忧。而令诺比沁最吃惊的是,李季伶怎么又进入倒塔秘境了。他确定梵是故意将这些信息透漏给自己,毕竟那是李季伶的记忆,如果李季伶不说梵不说,他便不会知道。

“沁……没什么,就这么定了。”李季伶很想和诺比沁谈谈关于西北的事,可是她总觉得有什么记不太清楚,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忘记了。

?

摩卡勒在帝都的别院内也有一处种满蜻蜓花的地方,而梵就将李季伶安排在这处蜻蜓花盛开的独院内休息。

李季伶每天都会在蜻蜓花海内躺上一小会,她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蜻蜓花纯净酣甜的花香却能让她心情舒畅。

“美丽,我在西北最后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季伶闭着眼和脑海中的美丽一起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主人,美丽也不记得了。好像主人有块记忆瞬间就没了,出现了断层。能做到这种事真是了不起。」

李季伶思索着,这事确实了不起,她失忆了倒不算什么,但是连同她脑海中的美丽也失去这部分的信息,那就果真了不起了。她知道这些是梵用特殊能力做到的,梵擅长控制脑神经,但李季伶却不曾想到梵的能力牛到这种地步。难怪他们剑齿豹家族的情报系统经久不衰,有了这种逆天能力的存在,那还需要什么审问,直接就可以从别人脑中索取记忆嘛。

“今天长老院的大长老们说你的眼睛恢复的很不错。”梵走道李季伶身边,看着她怡然自得的样子,也索性躺下来一起看看湛蓝的天空,享受享受满园花香。

梵今日的心情很好,刚刚送走大长老们,从他们口中得知李季伶恢复视力的日子不出意外会提前,也就是说她用不着等三个月便能再次看清这个世界。

“是吗?那太好了。”李季伶闭着眼吸取这芬芳的花香。远离战场,远离学院难得的清闲时光,真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你很喜欢蜻蜓花?”梵也闭上眼睛,表情惬意的问道。

“是啊。你不也是吗?不管是灵犀大野的庄园还是这里的别院,都种了蜻蜓花。不过这种野生的花能被你这样养活着实不容易。”李季伶回想起,她和肯珐见面的那里也有一片蜻蜓花的花海,似乎摩卡勒家族将这种花当做族花一般。

“是啊,这种花单独生长美丽坚韧,群居生长更加明艳耀眼。”梵随手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前闻了闻。

“其实这花还有别的寓意。”李季伶古灵精怪的说道。

“说来听听,我怎么不知道它还有什么特殊寓意。”

“你仔细看看这花,毎串花都由二十七朵小花沿主茎左右生长,你数数看正好左边十三朵,右边十四朵。”李季伶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蜻蜓花的外形。

“的确是,每一朵都是。不过这两个真不是什么好数字,你不会告诉我蜻蜓花蕴含着死亡之意吧。”梵仔细的数了数蜻蜓花一串的小花数,还真和李季伶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很喜欢这花,所以才能如此熟悉。

“我还总觉得你浪漫呢,我收回。”李季伶鼓着双颊故作不满,她继续说道:“左边十三,右边十四。在地球上叫做一生一世,所以蜻蜓花也叫做一生一世花。”

说完李季伶得意的笑了笑,蜻蜓花的这个特征是她发现的,这个一生一世的寓意也是她给蜻蜓花附加的话语。没准将这个意义推广出去,还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卖点大赚一笔。此时,李季伶只是很简单的想着,用这个噱头作为卖点,没准蜻蜓花能比地球上的玫瑰更有市场。

一生一世,梵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蜻蜓花,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啊。这丫头看起来在这些方面神经大条,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蕙质兰心的一面。

“啊,对了,刚才赤冕大野有消息来,说薇莎下午就会到达帝都,她是来帮你筹备菲瑟希的成人礼的。需要我帮忙吗?”梵撑起头望向李季伶。

“你帮我保密就可以,还有这些天给菲瑟希找点事情做,别让她老往我这里跑,我都没机会做惊喜了。啊,成人礼那天,顺便让宴会早点结束,那样我为菲瑟希准备的成人礼才能早点出场啊。”李季伶毫不客气的提着要求。

“知道了。不过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你的眼睛才刚有好转。下午杜斯法尔也会过来一趟,让他再给你看看也好。”看着这么干劲十足的李季伶,梵也稍稍安心了些。当时李季伶那种濒死挣扎的样子,犹如才发生的事情一样历历在目。

“梵,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的眼睛真的是在沼泽地被瘴气熏坏的吗?”李季伶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她并没经过大脑思索便脱口而出,更像是潜意识这么做的。

“我将所有细节都告诉你可好?”梵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放松的说道。

梵对外宣称他是用摄魂术将李季伶被俘虏的几天记忆封印了,其实他是将李季伶脑中关于倒塔秘境的全部记忆都抽走了。这种记忆抽出并非等同于失忆,也不是类似催眠术将记忆封存。

失忆和封存记忆还有想起来的可能,可是被抽走的记忆却再也回不来。就算是将那部分事情仔仔细细的阐述一遍,李季伶也不会有切身体会的恐惧感受,最多只是像听旁人讲故事一样出点冷汗。

“算了,我只是有点不适应的感觉,可能是想多了。”

李季伶伸了个懒腰想着:忘记就忘记吧,大体也都该是些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否则梵怎么对她用摄魂术,诺比沁和其他人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定都是默许的。

“季伶……”梵轻轻唤了李季伶一声。

“什么事?”

“考虑一下,接受我的契约请求可好。”梵突然话锋一转,严肃认真的说道。他抓住李季伶的手,感觉到她的微微一怔。

“你先不要慌张,听我说完。季伶,我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感觉,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不会让自己再坐以待毙的等待下去。我要以贵族的荣誉为名,以整个摩卡勒家族为聘,向你请求契约,一辈子保护你,疼惜你。”梵见李季伶一直沉默着,便娓娓说完这段郑重的话。

此时贵公子的心中满是忐忑,他第一次向雌性求爱,用的也皆是他认为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来作为求爱承诺。虽然他让李季伶不用急着答复,可殊不知他多想李季伶听到这些立刻开心的满口答应。不过也许正是这样拿不准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

“梵,你的承诺太郑重了。我的意思是郑重的让我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当我看着菲瑟希和肃立,我就在想契约到底意味着什么?爱情到底是什么?这些个矫情的问题似乎也慢慢的开始纠缠起我了。我当你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接下来的话你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

梵听着李季伶说到此处,感觉有些不妙,他不自主的握紧了一下李季伶的手。

“梵,其实是我不太明白这种感情,与其说不太明白,更确切的说,我认为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谈这种感情。自从我的性别慢慢被大家知道后,这种契约请求就开始了。若说最早和我提出的就是祁月汜,当然我也是暂时默拒了。可能是由于从小到大成长的方式,我在这方面比较直接,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说,有什么问题也都会直接问。虽然有时候也会害羞,但终归没有那么……矜持。

梵,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的特殊吗?我是被当成雄性养大的雌性,而且也不是这个星球的雌性。往深了说,也许我会为这个星球的传承繁衍带来一条新路,这些一直都是萦绕在我脑海中的理由。不管是不是由于这些原因,我才受到大家青睐,我认为都是正常的。就像雌性一般也会选择优秀、有能力,各方面都出众的雄性做伴侣一样,这大概也算一种物竞天择。

可是我突然想着能不能抛开这所有的外部因素,只随着心去选择呢?但是我发现我现在没有这种资格,因为我要顾忌要仰仗要依赖的太多了,我还没有实力靠自己活着,没有实力抛开外界因素做出自己的选择。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李季伶说完这整段话,轻松的吐了口气。她很感谢梵这么好修养的听完这段长篇大论,却只是委婉拒绝的话。

“你没有可我有,我可以做你坚实的后盾让你做任何你想做的选择,不用顾忌任何事任何人。”为什么这丫头非要在这个方面这么执拗呢?难道他在她心理就是一个这么靠不住的雄性吗?还是她怕太伤他自尊,连拒绝都要做这么一大段铺垫。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反而会令他更加难堪。

“梵,你知道你说的这种关系不平等。现在随意一个贵族雄性都可以逼着我执行强制契约。也许你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管你们对我如何照顾如何保护,话语里多多少少都隐含了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态度。你也好,祁月汜也好,还有其他人都是一样。你们可以为了我尽心尽力,但是唯独这一点却总是霸道强势的让我很想逃走。所以,我早就在内心发誓过无数遍,我一定要在能和你们比肩而立之后,才会谈这些。就算我和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雄性契约都无法给予我这种安全感,而能让我有安全感的只有我自己。若你觉得我的思想无法理解,姑且就当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耍小性子吧。”李季伶向着心中的那片希望笃定的说道。在实力地位都悬殊如此之大的情况之下,是不可能存在平等这一说法的,更何况是这些站在顶端发惯号令的雄性。

梵松开了李季伶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回复到以往的平定淡薄。

“知道吗?其实你一点也没变,就像我初次在庄园见到你的那样。你身上的那种孤独感,疏离感已经深深的融入骨髓。有些事我是无法理解,但是放弃我也不会,我想你也明白能够让我们这样的雄性执着的事情并不多,一点开始执着就没有所谓的中途退缩。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既已对你表明心迹,也请你好好地留意我。不管我是霸道也好,强势也好,都是在追寻内心最向往的地方。来日方长,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像我这样的雄性是多么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梵用一句信心满满的调侃话语,四两拨千斤结束了这番稍显尴尬的谈话。

李季伶无奈的笑了笑,贵族雄性——什么是贵族雄性,那就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为达目的什么都可以暂时放下的一群,让你无法真正拒绝的优质男。然而他们暂时放下的一切都如同慢慢引诱鱼儿上钩的诱饵,明知道那是诱饵却又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

其实李季伶何尝不是这样的雌性呢,也只有她这样逆思考的雌性才能抵御住这样的诱惑。她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那就是在这个猎食者环伺的危险地带,掌握自己的主动权。在她还没弄清楚自己存在于这个星球的真正理由,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之前,一切都是浮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