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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征兆

“哟,小不点长高了嘛,才四年不见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武力值导师,你可要把我牢牢的深植记忆中。”杜修一张嘴便破功,这样一种大大咧咧的语气和他那副邪魅狷狂的外貌完全不搭调。

“沁…诺比沁导师呢?”李季伶慌忙问道。换导师这么大的事,沁一点都没透漏给她。

诺比沁这个名誉上的武力值导师一教就是三年半,如今李季伶还有半年多就要毕业正式参军服兵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换导师。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换导师这种事,只要沁不开口提,帝都军校巴不得‘战栗之神’亲自执教,谁还会放走这么一尊大神。

杜修事不关己的避开李季伶询问的眼神朝杜斯法尔耸耸肩,表示他不擅长解释这些问题,那意思明显就是‘这烫手的山芋还是给你吧’。

“你还不是正规编制的军人,帝都军队的调动你无权询问。”

李季伶听完杜斯法尔的官方拒绝言辞,面色一凛朝他们行了个军礼,立马掉头准备离开。她要亲自去问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斯法尔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伙越长大越执拗。表面臣服,礼节到位的无可挑剔,可内心永远都是那样难以驯服。

佳冥见状,不动声色的结成高级‘隔离结界’,她知道杜斯法尔大人有话要说,而且能听这些话的只限于在场的这些人。

李季伶看到若隐若现的金色结界,停下了脚步,转身等待她想要的答案。

“克萨雷边境战役爆发,西北部贵族封地失守,诺比沁亲王两日前就整编出发了。”

尽管杜斯法尔的语气平淡无澜,可是李季伶却了解了事态的严峻性。她不再多问只是抿着嘴,直直站在原地。仿佛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失落彷徨。她在军校被编入诺比沁的番队,虽然没有正式编制但也算是他的人。就算她和军队完全无关,她也是沁的继承人。可是战争爆发,沁却把她独自扔在这,甚至把消息封锁的如此严密,一个留言都没有。

“事发突然,他走得太急。”杜斯法尔读出了李季伶深藏在眼中的失望,淡淡的说道:“按他番队的行军速度,今天应该可以到达西北部驻扎,我想他今晚应该会和你联系。”

“杜斯法尔导师,我想请您保荐我去边境服役。”

李季伶眼神坚定的望着杜斯法尔,他虽然是名誉导师,可毕竟是长老院的十大长老之一,只要杜斯法尔保荐自己,帝都军校上层是完全买账的。

“这个我不能帮你,诺比沁亲王临走前就让我拒绝你一切去边境的请求。也别想着去找梵,他那里也是一样。你也知道贵族之间定下的承诺是一定会兑现的。”杜斯法尔不疾不徐地说道。

杜斯法尔恬宁如镜的心湖泛起了一丝小小的波澜,这波澜的涟漪慢慢扩大。他和诺比沁以及梵都深知李季伶的固执倔强,他们都料定她会对此事不依不饶,一定会找他或梵其中之一帮忙保荐。可是这个得罪人的事还是被他撞上了,明明自己是唯一对李季伶去边境这事,持赞同态度的人。

杜斯法尔认为李季伶如一把没有染过煞的宝剑,虽然资质纯正但是却缺少作为上位者所必须的震慑力,而这场战争正好是利剑出鞘的试炼石。可是那两人显然将她保护的太好了,所以联合起来抛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条件,把自己也绑在了同一条船上。

“我今晚会向沁申请入编,如果他答应了……”李季伶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杜斯法尔说道。

“如果他答应了,我去军校上层保荐你,然后送你去西北部。”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微风拂过,似乎稍稍牵动了杜斯法尔的嘴角,他眼中含笑地看着李季伶飒爽的背影,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然。内心说着:我已拒绝保荐,至于她有没有别的办法去边境,那便不在我的阻拦范围之内了。

?

李季伶上完课匆匆忙忙的回到独栋公寓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在公寓准备好食物的祁月汜,现在还不见人影,偌大的公寓空荡荡的。

天边的最后一抹亮光也被黑夜吞噬,平日生活井井有条的李季伶此时什么也不想做,她打开私人专线的自动连接,心烦意乱的在屋内走来走去。有是盯着仍在连接中视频专线愣住发呆,有时又双眼失焦的透过半掩的窗帘盯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幽径。无线通讯一次又一次的连接诺比沁的私人专线,传回来的却总是令人抓狂的忙音提示。

咚、咚咚——

一阵阵急迫却微弱的撞击声在窗边响起,李季伶大步走向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发现两只黑色极品信蝶正在扑腾着翅膀撞击窗户玻璃,想要进到室内。

李季伶的双眼顿时如浩瀚夜海中的塔灯,从漆黑中闪出一抹耀眼的光亮。她拉开窗户,两只信蝶飞进室内,很有灵性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肩上。

极品信蝶是诺比沁在她参加军校选拔考试时送给她的,价值连城。原本有四只,两白两黑。后来两只白色的留在李季伶身边,两只黑色的则留在诺比沁身边。而这两只黑色信蝶的到来,瞬间让李季伶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极品信蝶是有灵性的通讯类灵兽,也是信蝶中最稀少最顶级的品种,它的高级之处在于可以随时随地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身形,这一点是普通信蝶做不到的。几千年前科技还不发达的时候,大贵族之间就靠这种极品信蝶传递机密消息。

李季伶看得出这两只信蝶是卯足劲的在赶路,因为它们停在她肩头时,气息非常虚弱紊乱。两只黑色的极品信蝶在李季伶肩上休息片刻后,便扇动蝶翼释放出不易察觉的气息开始在半空中蝶舞,手掌大小的黑色信蝶螺旋上升下降,微弱的气息慢慢萦绕交织变成一团闪着墨光的黑色蝶蛹,蝶蛹慢慢变大,直到变成拳头大小时才停止。

李季伶握住浮在半空中的蝶蛹而后输入气息,蝶蛹确认气息后分成两半,里面放着诺比沁的亲笔书信。

「阿唯尔,见信勿念。

走时太匆忙,来不及和你道别。如今我已到达西北部,这里通讯系统被破坏,所以只能通过信蝶告知你,我一切安好。我会尽快协助西北封地贵族,平息内乱。不想你在蛮荒受苦,因此没有将你带在身边,切勿埋怨,好吗?你毕业之前,我一定回来。等我。」

李季伶看完这寥寥几句话,将信纸紧紧攥在掌中,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她生气,她很生气。毕业还有半年多时间,说明西北事态相当严重,弄不好就是持久战,劳民伤财。沁却三言两语的一笔带过,把她当小孩子一般哄。

她如今已不同于三年前那般弱小,完全可以上前线,可以自保,甚至可以帮助沁。为什么沁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呢?难道在沁心目中她还只是一个上不了场面的宠物?诺比沁这么偷偷的走了,李季伶根本不信他连传个话的时间都没有,分明是故意避开她。

“沁,你就这么派信蝶送来消息,连一个和你谈判的机会都不给。这么多年,你究竟拿我当什么?”李季伶自嘲的苦笑,双眼穿透窗外无尽的黑暗陷入深深的沉思。

「主人,我们一定要去趟西北部,因为那个方向的宇宙空间近期有磁场风暴的迹象。」

“磁场风暴?”李季伶收回低落的思绪,嘴中反复念叨着磁场风暴。这三年半都没有磁场风暴爆发,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却有爆发迹象,而且是在西北方。另外她寻找了三年多‘谜题系统’第一题的线索,一丝进展都没有,眼看五年期限只剩一年多了。就连其他星球的幸存者也没有破译谜题的进展,谜题系统部分仿佛再次沉睡一样再无半点提示。

李季伶想到每次她的‘吸融术’有进展时,‘地球百科’部分就会多出一块参考内容。‘外星生存攻略’部分也是一样,每当她到达一个新地方或掌握新知识,这部分就会扩容。‘父母遗产’部分更是会随着她的成长,自动记录一些事。偏偏就是谜题系统如死机了一样还保持着三年前的界面。

“去,一定要去。我去找梵。”

「主人,去找梵还不如再找杜斯法尔呢,我看这几个人当中,他最开明。」

“杜斯法尔是最后一步,找他必须要付出等量代价。梵虽然和沁一样爱拘束着我,但是对我还是很心软的。实在不行我就去找赫里,偷偷带我去边境。”李季伶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她打定主意要去边境。

“你可以找任何一个人,唯独不找我。我就这么靠不住?”祁月汜依靠在大门处,睨视着李季伶,如同静谧夜色中的一株剑兰。

“你,回来了。”李季伶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走向祁月汜。

“对不起。”她抬着头仰视着这个陪她一起成长的俊美少年,轻轻地说着这三个字。

“我稀罕你的对不起吗?”祁月汜冰冷的脸上稍稍染上暖意,他突然横抱起李季伶轻盈一跃,跳座在早已准备妥当的坐骑之上。“带你去梵那。”

纯白的深海翼龙缓缓升空,并没有牵出多大动静,然后‘嗖’的一下,如一颗浩渺星辰消逝在无尽的夜色中。

被抱在怀中的李季伶突然反身紧紧抱住祁月汜,这样的少年让她如何回报。

“别担心,如果梵那边行不通,就别去找杜斯法尔了,那个家伙不会做亏本买卖,至于赫里毕竟还是摩卡勒家族的人。边境,我也可以带你去。”祁月汜凝视前方,已长及肩膀的青蓝色发丝随着夜风飞扬律动。他亦不再是三年多前那个傲娇青涩少年,那挺直如松的身形姿态已显出一方霸主的担当。

“不行,我不能牵扯到你。”

三年多的相处,李季伶岂会不知道祁月汜在家族尴尬的处境。他半年前回封地继承掌权人身份,可由于军校学业,家族大部分实权依然旁落。此时祁月汜切不可做出突兀之举,落下话柄。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拖累祁月汜,他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多的无法偿还。

“我做事,只跟随自己的心意。”祁月汜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只是拥住李季伶的右臂收得更紧……

帝都最东面的‘鳌乐区’是贵族们的居住区,正经的上流社会所在地。这里的每所别院都是以一百公顷为基础单位建造而成的,虽然和各封地庄园面积不能比,但却是浓缩的精华。这里是各封地贵族在帝都暂住的地区,就连帝都当地贵族也喜欢住此区域。李季伶因为以平民身份进入军校,自然住在军校分配的独栋学生公寓,而祁月汜则是跟着李季伶当起她的室友。

深海翼龙载着祁月汜和李季伶缓缓着落在梵的别院内,管家和五六个仆从早已在此守候。

“欢迎亲王阁下,阿唯尔小阁下,在下已经遣人禀报爵爷两位阁下来访。”管家携仆从们恭敬的九十度弯腰,请祁月汜和李季伶两人下坐骑。

祁月汜稳住李季伶准备下跳的身体,眉眼寒凉音色清冷地说道:“既然你称本王为亲王阁下,那么本王位阶可是低于公爵?”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额角一滴虚汗滑落。此话何意,亲王大人难道是在怪罪爵爷没有亲自迎接?按照位阶,梵公爵的确应当亲自出来迎接。

现在这样叫他如何是好,他几分钟前得到监视系统消息有两人接近别院,看到是祁月汜和李季伶,本来以为是学生拜访导师的普通会面,他就做主先在这里恭候。可怎么突然被提高到皇室礼仪的位阶层面了呢?这是什么情况?

李季伶微微一愣,这家伙在摆什么谱?随即,一股暖意窜上她心头,这谱摆的好。祁月汜这是在向梵施压,要他正面回应她的请求,这是在敲山震虎。明明祁月汜受封不久,手中的权力还没夯实,他在礼莱一族的威望远远不及梵在摩卡勒家族的威望高,可他却不顾一切的帮衬着自己。

其实李季伶大概猜得到,她若独自来找梵,多半情况下会被梵四两拨千斤的打发掉或者直接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强压她。虽然梵不会真对她怎么样,但想要让梵松口绝对比登天还难。

正在管家躬着身体左右为难时,一道轻滑如弦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亲王阁下有失远迎。在下正在会客之中,来迟了,请见谅。”

梵的登场永远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他的每一抬手一投足都完美的无可挑剔,甚至每一个表情神态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疏远但亦不能轻易接近。梵示意管家去请接祁月汜手中的辔绳,自己则郑重地行了躬身礼。

祁月汜见目的达到,也不再继续拿乔。他的抱着李季伶下了坐骑,然后轻轻地放下她。

“今天本王来此,其实是有事商量。”祁月汜优雅地向梵微微点头,两个帅气绅士之间的互动,唯美的让人移不开双眼。

“请!”梵回以完美弧度的微笑,请他们入内。

今夜夜色深沉,连星星都很少,但浓密的乌云还是清晰可见,潮湿的空气中溢出浓浓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梵,我知道你和沁的约定,也不要求你保荐我去西北,但请允许我加入你的‘剑齿豹’情报署。我知道你在西北那边也有布局,无论如何我也要去那边。我保证到了那边一切听从调动,绝不擅自行动。我是诺比沁的继承者,有立场跟他一起去锻炼……”

无论李季伶如何表明立场或是说明自己必修去的理由,梵还是一副沉稳持重的样子,始终保持置身事外的姿态。他既没拒绝,也不应承,只是安静地听李季伶说着。

“爵爷,你的结论是什么?”祁月汜看这情况便知道,他刚才施压对梵并没有产生多少效果。要从梵这里破不开口子希望渺茫,但他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并非我们执意不让你去,而是你去了又有何用?平白让诺比沁亲王分心。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这半年好好在军校学习,其他的不在你的担心范围。”梵径直走向李季伶,言辞拒绝了她。

“既然你不肯松口,那么我只好想别的办法。”李季伶本想开口做一番辩解,说她并不是闲着无事去西北找麻烦,她有必须去的理由。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这种辩解在梵眼中大概也是无病呻吟,说到底他们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同等的位置。

“难不成,你要去找杜斯法尔?他的‘炎狼军’也已经整编完成,你恐怕插不进去了。到是还有医疗队,不过你也知道他的医疗队入队的硬件要求是什么。”梵不急不慢的打消李季伶最后一点奢望。

“季伶,我们走。”经梵的提醒,祁月汜就更加不可能让李季伶独自去找杜斯法尔了。如果她非要去西北,那他就带她去。

“祁月汜亲王,想必你也不能轻易带她去西北。”梵好像机关算尽一切事,将祁月汜的想法探究的彻彻底底。

“你敢对本王‘摄魂’?”祁月汜第一反应就是梵对他用了特殊能力,他握紧双拳,脸上的肌肉绷紧,吐纳之间毫不客气的一拳朝梵招呼过去,他早看梵不顺眼了。

“冷静点,在下根本没必要对亲王用特殊能力。”梵抬手挡下祁月汜的拳头,向后虚闪一步拉开距离。

“汜儿,住手。”这时一个苍老但气息深厚的声音划破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止住祁月汜的再次攻击。

“师傅?你怎么在此?”祁月汜看见他的恩师容道和几位族人在此,不免诧异。难道梵会见的客人指的是他们?恩师容道和在此的几位族人是家族内为数不多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人,此时他们怎么会在帝都?

“封地将出现异动,我们是特地赶来找家主你的。”容道语气中确实带着几分急迫,似乎他嘴中的事刻不容缓。

“为何在梵的居所?”祁月汜并非怀疑他们说的话,但是他们先见的是梵这个外人,着实很奇怪。

“因为这个情报是在下提供的。”心思缜密如梵,他既卖了礼莱家族一个人情,又成功的牵制住祁月汜。梵竟然可以把局布到这一步,千年罕见的天才这个美誉他当之无愧。

“爵爷客气了。”容道摆手浅浅作揖,后又对祁月汜说道:“家主,您是否尽快和为师回封地处理族内之事。”

“季伶,你莫不是想拖累他?”梵用这句淡淡的反问逼迫李季伶主动放弃去西北的念头。

李季伶压抑着满腔怒火,低下头默不作声。她压根没想过让祁月汜动用家族力量,帮她去西北。可是她又何曾想过梵这人精真的动作起来,竟然如此的不留余地,似乎早早的就将她的每一条路都堵死。如此快看来,找赫里必定也是徒劳。

李季伶郁结的气息一直在体内汇集不散,突然腹部一阵强烈绞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凄惨,身体摇摇欲坠,一个踉跄直直向地面扑倒。就在李季伶快要亲吻大地的一瞬间,离她最近的梵箭步向前,躬身接住了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梵被李季伶突然的不适弄得稍显慌乱。

随之,一股浓郁浸染着香甜雌激素的血腥气味窜入他鼻中。梵有些晃神,又瞬间瞪大眼睛。一贯内敛沉静的梵像是受到什么冲击似的望着李季伶,似乎要把她看穿。

这股味道怎么会?如果没有闻错……

梵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思考,怀中的李季伶就被祁月汜惊慌的抢走。祁月汜隐蔽地做了个结界覆盖在李季伶周身,他抱起李季伶趋步走出别墅。如果他不是强迫自己淡定,一定会凝气瞬移到坐骑那边。这里一刻也不能多待……

“今日就到此为止,季伶她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公寓。”

祁月汜扔下这句话,也不等其他人开口,便抱着李季伶跳上深海翼龙,扬鞭绝尘而去。

梵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就连容道为祁月汜的失礼赔礼道歉也没有注意到……

?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回去的路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而这场雨似乎有变猛的趋势。

祁月汜一路心神不定的看着李季伶,用气息化解落向他们的雨水。还好今天他在场,否则季伶怕是难以脱身。不过现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梵肯定察觉到什么了,而依他的个性,等到他冷静下来把事情理清,恐怕他和李季伶的悠闲日子就要走到尽头。

管不了这么多了,李季伶生理期突至,心里又憋屈,看来是受到刺激引起腹部绞痛。原本李季伶只在初潮那段时间有腹部绞痛的现象,她的身体一向不错,后来那种生理绞痛就很少出现。今天肯定是因为心里憋着气,神经紧张才这样的。

回到公寓,祁月汜将李季伶轻放到床上。喂了一颗他特质的‘疏络丸’给李季伶,见她脸上稍微有点红润,待她换洗过后沉沉睡去,祁月汜才悄然走出她的房间。

整栋公寓充盈着李季伶浓郁的雌性味道,即便祁月汜修为很高,也免不了有些血脉膨胀。他压制住自己的血液窜动,在公寓外设下两道结界,一道‘隔离结界’隐藏李季伶浓郁的味道,一道‘防御结界’用来监视外部动静。

面对梵那么通透的人,无论设多少结界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可这种气味不掩盖,将会掀起无法逆转的洪流。

祁月汜站在别墅外,淋着小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苦闷的看向李季伶房间的窗户,眼神中满是无奈。看来他预料的麻烦要提前到来了……

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还淅淅沥沥的没有停止。

李季伶服用祁月汜配制的药后算得上一夜好眠,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一大早便神采奕奕的敲着祁月汜的房门准备一起去学校。就算今天山崩地裂,只要他们先稳住阵脚不慌不乱总会有应对办法的。可是从祁月汜的房间到一楼客厅到厨房,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只有厨房餐桌上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和往常一样,却也有些不一样,餐点旁边留有一张纸条和一个茶色水晶瓶。这种清净到有些违和的感觉,让李季伶眉头深锁,她抓起桌上的纸条快速扫完上面短短几行字。

「早餐是红茉芸豆粥,加了赤蜜糖和少许九叶艾云,就算你不喜欢红茉芸豆也吃完它,不好好补血益气很容易被察觉内息亏损。水晶瓶里是我改进的‘避味霜’,擦过以后出门,切勿沾水。」

李季伶一脸阴郁,这些家伙都不会当面好好说话吗?一个两个留张纸条便把她打发了。她的存在感是被贱价甩卖怎么招,全部都这样应付她。

不妙,这种感觉如同恐怖片中惊悚场景出现之前,明知有鬼却让人束手无策的心慌。剧情的高*潮就要来临,前戏已经这么充足,祁月汜这怒爷转世一定去做了什么损己利她的事。李季伶却全然无法阻止,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是她这三年多过得太安逸,还是她反应变迟钝了,这种情形根本就是料想之内的。她昨天只是大姨妈来了,既不是脑子坏了,又不是昏迷不醒,怎么就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明知祸事将至还睡得这般无畏淡定。她就算用铁链拴或者黏腻撒娇也该把祁月汜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啊,怎么就能这么愚蠢的认为祁月汜也能和她一样心宽体胖的睡大觉。

她这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阿Q精神和祁月汜心思敏感,半点不能让她吃亏的体质是完全相排斥的,所以才会发生眼前‘留书出走’这一幕。

按照祁月汜的个性,保不准用祭司一族掌权人的身份去军校上层为她申请保荐。如果昨天祁月汜的族人没有来到帝都,梵也没有对她产生怀疑,那么祁月汜的保荐尚且还能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可能。可是经过昨天的事,这七成的可能性早已被刷成负数。那么现在祁月汜能做的除了‘硬来’,就没有别的途径了。

李季伶脑机器飞速运转想着对策,顺便几口解决了一碗粥,抹上‘避味霜’,结下‘防水咒’便赶往军校的导师楼。

她越靠近导师楼就越有一种不祥之感,就好像一张新结的蛛网在等着她这个猎物自己往上扑,不管怎样先找到祁月汜那家伙再说。当李季伶到达导师楼外围处就已经察觉到隐隐笼罩着的金色防御结界,从周围弥散的气息和结界薄如蝉翼的完美来判断,设结界的人绝对是杜斯法尔,看来该惊动的还是惊动了。

若不是情非得已,李季伶是半点也不想踏入杜斯法尔的‘狩猎’范围内。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气息融合于防御结界,告诉里面的人她来了。防御结界快速破开一道裂缝,李季伶穿行进入,然后裂缝又迅速闭合。

结界内显然比结界外的气息更加森然严肃,李季伶不由地握了握拳头,便朝导师楼内走去。

将近一千平方的大厅内安静地可以听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厅内除了坐在休息区沙发上静静品茶的杜斯法尔就再无他人。

“杜斯法尔导师,我是来找祁月汜的。”李季伶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平稳轻快,她走到离杜斯法尔几米处微微躬身。

如若不是这里还残留着祁月汜的气息,李季伶真准备掉头就走。她从来也没有和杜斯法尔单独相处过,这男人温文尔雅中散发出严肃不可亵渎的气势,而这种不可亵渎的气势中又深藏着对靠近之人的审视和探究,李季伶明显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像自己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被这个神一般的人物从内到位的透视阅读着。明明杜斯法尔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品茶,也没有释放任何威压,她就是觉得自己像掉进了食肉动物猎食圈的小肥羊浑身起鸡皮疙瘩,而这种感觉无疑是朝着愈演愈烈的方向发展。

“祁月汜同学啊…来过,又被带走了。”杜斯法尔抬眼睨了一下规规矩矩站立一旁的李季伶,抿了口茶温和说道:“坐吧。”

“不,不用,谢谢您。”

李季伶僵在原地,连她的身体都在警告自己‘有事禀报,无事退朝’。没有非坐不可的必要,她一定不能坐下。这沙发坐不得坐不得,一坐下就走不了了。李季伶继续站着回话:“您说祁月汜被带走?可以告诉我是被谁带去哪了?”

“坐下说话很难,是吗?”

杜斯法尔突然牵出一丝寒不可破的笑容,这样的反义疑问语气,询问的本质却是:李季伶你的胆子很肥,是吗?

李季伶咽了口唾沫,变形怂货再也不敢拒绝,她‘嗖’地一下立马捡了个最边上的位置坐下。好吧,这是不可抗力,这‘非坐不可的必要’来得太迅猛了。

杜斯法尔眼神微变,满意地移开视线,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戏谑笑容,他对这霸气侧漏的效果很是满意。

“作为你的导师,你是否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弄得一贯不喜拿乔的祁月汜端出贵族掌权人的身份为你保荐,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感兴趣的是,他的族人竟然绕开你们的公寓,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他一晚上,而且还真将他逮住。请祁月汜立即回封地处理事务用得着这么‘低调’的劳师动众吗?”

“他们能逮得住祁月汜?不过也好,回封地也好……”李季伶第一反应是‘不能吧’,凭祁月汜现在的战斗值,那几个人加一块也不见得动得了他分毫。随后,李季伶又松了一口气,祁月汜真是被他族人带走也好,这样他也就不至于为了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了。

“是啊,我更加搞不懂的是,梵怎么会介入别族内部事务,帮着那些人禁锢住祁月汜。你可以给我详细说明下吗?”杜斯法尔笑意越浓,不容反抗不容逃避的慑人气息也就越浓厚。

“梵!”李季伶的音阶不经意提高了几段,瞬间又压住自己内心的惊慌。她可没有忘记昨天梵接住她后,那种探究中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这还是夏天吗?怎么处处释放着寒冬腊月的凛冽寒气。

“杜斯法尔导师,既然祁月汜没事那我就先离开了。”李季伶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准备撤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