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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无论那一朝,对民间兵器的管制,都是相当的严厉的,像百姓们“身怀短刃”的这一种,那叫凶器,不叫军械,即便是这样,若是没有官府的许可,那也是随时都要拿问的。

以许白为例,在南京城里,他可以算是在市井中厮混长大的,但是,真正碰到一群人拿着兵器对砍的这种事情,那是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即便是当时官府没有干预,在事后肯定也是要追究很久的。

许白以前随身防身的兵器,就是一枚铁尺,也是到了沂王身边之后,才由沂王赏赐了倭国的肋差作为防身短兵,但是,多年的习惯,他的铁尺依然是随身携带的,出门的时候,怀中肋差,袖中铁尺,那是他的标配。

天津城是卫城,别看满城都是卫所的士兵或者是士兵的家属们,但是,这军械管制其实比起一般的城池更为严厉,而由于这种管制,在天津城里,要弄到一把两把兵器,虽然不难,但是,弄上几十人用的兵器,那就不仅仅要有足够的人脉和排面,更是要有大把的银子,要不然,谁都不会替人担这样的风险。

至于甲胄,弓弩,火器之类的,那就想都别想了,一旦发现民间持有,这就是大罪。大明律里甚至明确规定,持甲二十副,即以谋逆论处!

而民间持有火器的话,那最轻也是一个流放三千里。

但是,这几天周小花遇见的事情,将他罗教打的灰头粉面的无为教和悟明教的人,已经完全无视里这些禁令,他们不仅仅大批人手持有兵器,更是还配备了甲胄,哪怕就是普通的垫了铁片的棉甲,这种甲胄在战场上或许也就是比没穿衣服强一点,但是,在这民间的争斗中,已经足够藐视大部分的对手了。

这让周小花如何淡定的住。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在军中的几个白莲教徒出现在了周小花面前,这几人在军中,不是总旗就是小旗,这也是罗成能够发展的信众的天花板了,百户以上的军官,他倒是想发展一下,不过,他可拿不出让别人动心的东西来。

“我至少要三十把快刀,这个,你们得给我想想办法,如今本教已经到了危难关头,若是没了这些快刀,只怕抵挡不住有人要将咱们赶出天津城!”

面前的几个军官,互相对望了一眼,眼中有犹豫之色。

“堂主,若是用报损的名义,倒是可以勾兑出一些来,但是若是不想引起上面的注意的话,只怕这数量有些大了!”

有个小旗说道:“平日里我倒是攒了几把,回头堂主派人去取!”

“不用这么麻烦!”叫万坚的一名总旗,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兄弟们用了这些兵器护教,一旦闹出了人命,这些兵器肯定是要追溯来源的,军中出来的兵器,可是掩饰不住!”

“万兄弟,你的意思是,坐看本教陷于危急么?”周小花不满的看着对方。

“我是说,堂主大可不必如此!”万坚嘿嘿的一笑:“奉上头命令,今晚起,我所在百户进城维持城中的秩序,堂主可以放手施展手段,只要让我知道咱们罗教和别人争斗的地点,兄弟们稍微支持一下,我带领军中的兄弟就能赶到……”

他一脸的杀气腾腾:“滋扰百姓,当街行凶,就凭着这一点,我就敢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我倒是想看看,什么样的货色拿了把刀,就以为自己不可一世了?”

“还有这种事情?”周小花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笑意:“你所部今晚就进城?”

“嗯,今晚!”万坚点了点头:“堂主,趁着这个机会,扑杀他们那些跳的欢的,以后天津城里,我倒是想看看谁还敢和我们为敌?”

“好,我果然当初没看错你!”周小花狠狠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你们几人,赶紧回去,别耽误了你们进城的事情,进城之后,我会派人和你们联络,等到明天,咱们好好的大干一场!”

……

京城,东宫。

太子朱见深在揉揉有些发酸的肩膀,从书案前站了起来,少年心性本是好动,哪怕他在商辂的教导下,如今已经很耐得住性子了,但是一上午都在审阅批复内阁那边送来的折子,这种强度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也觉得耐不住性子了。

“老伴儿,老伴儿!”

他冲着外面叫了两声,覃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老奴在,太子爷有什么吩咐?”

“陪我在后面花园走走吧!”朱见深一边舒展着自己的胳膊,一边说道:“许白教过我那些健体的法子,倒是很久没有练了,去后面活动活动筋骨一下解解乏!”

“哎呀,太子爷,不是老奴多嘴,许大人教太子爷的那些手段的时候,老奴就在边上,许大人说,那是些搏击保命的手段,这种武夫手段,太子爷如今金贵的身子,还是不要练了,要不,老奴从太医院找几个太医来,教一教那些他们那些养生的法子,那才合乎太子爷的身份吗?”

“你知道什么?”朱见深摇头笑了起来:“哪里有许白说的那么玄乎,若是真到了我要和人搏命的地步了,我这手段有什么用处,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护不住我?就是解解乏而已!”

“对了,许白好像已经去了天津好多天了,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么?”

“许大人没有消息传来,但是汪直却是有消息传了回来,不过太子一直没问起,老奴也就没说,反正也没甚紧要的事情!”覃吉笑眯眯的说道。

“汪直啊!”朱见深点了点头:“说说吧,许白去了这么久,我倒是有些想他了,他不在京城,我感觉好像京城里安静了许多了!”

“许大人自有他的章法,汪直那小家伙机灵是机灵,眼界还是不大够!”覃吉从袖中掏出几张纸,递给朱见深:“这是他每隔几日传回来的消息,许大人在天津,好像除了拿了一个山东按察使司的佥事,倒是也没怎么干别的,不过,老奴想啊,许大人做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这几个月,老奴可看在眼里呢,许大人在南镇抚司里做的事情,可从来没像如今这么温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