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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心中之事

柳暮雪逃掉之后,屋内的几人哑然失笑。

刘先生双手在琴上摩挲着,犹豫了一下,重新将琴用布盖住,托着琴递给了柳暮云:“既然柳小姐在学琴,那这琴正好赠与她。”

“这怎么可以……”柳暮云急忙推迟:“这么好的琴,一定是先生心爱之物。我是师妹她才刚学琴不久,给她这么好的琴她也用不好。”

刘先生却摇头:“学琴更要用好琴,能够开拓眼界。只是这琴不比那古琴焦尾,还望不要嫌弃。”

柳暮云哪里敢嫌弃,推迟一番,见他实在执意要送,只能接下来连声道谢。

一旁的候先生小咪咪地看着:“柳公子真是太多礼了,大庄主和二庄主为了支持书院,不惜将那么贵重的桌椅书案都捐给了书院使用,这小小的一台琴又算得了什么。”

“这不一样的。”柳暮云再次郑重感谢。

这候、刘两位先生这样客气,就连一直走在最后面,沉默不语的柳毅都忍不住开口:“既然请了你们过来,两位先生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一定不会亏待二位。”

“这是自然。”候、刘两人不约而同答道。

他们在这边说着话,叱小瑜则是在屋里继续查看。其实屋里的东西也就那么多,主要还是看一些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在这间屋子的镜台和柜子后方也积着一层灰,看来正如他之前猜想的那样,房间的某些角落是很少有人打扫过的。

两位先生的日常用品颇多,除了平时起居物件之外,还有一些乐器、棋以及各种书籍和墨宝等。

在柜子里还收着一些字画,看落款大多是这候、刘两人自己作的。当然也有其他人的,不过明显不是被盗的那幅古画。

东西不少,衣物却很简单朴素,一人只有两件换洗的素袍。

叱小瑜到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转身出了房间。

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欧阳德,叱小瑜扭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淡笑:“看来欧阳公子不太喜欢这些读书人的东西。”

欧阳德也笑了下:“我对武功更感兴趣一些,只是遗憾,那天晚上没有看到那位解兄台的剑。”

他说的蒙面人袭击山庄的那天晚上,后来他在其他人那里听说了叱小瑜的事情,猜想道那应该是解冰所为。

叱小瑜叹气:“看到不看到又有什么区别。”

欧阳德却很认真,低下头想了想:“我是想多看一看,只有他的剑能让我有所悟。”

“欧阳公子真的是在悟剑吗?”叱小瑜静静地看着他:“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欧阳公子出生于官宦世家,家里的两位兄长也都在朝为官,为什么唯独你要放弃为官的机会,来这江湖中闯荡。”

欧阳德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很显然这个问题曾经有很多人问过他。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叱小瑜:“在叱捕头的脚下,是的别人的路,还是自己的路呢?”

叱小瑜眉头一皱,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他的脚下踩着的是青石板铺成的路,太极山庄几乎所有院落中的道路都是用的这种石板铺砌而成。

欧阳德的问题似乎很简单,但叱小瑜却答不上来了。

“看来你的剑也和我的路一样。”叱小瑜突然叹口气,不再提这个话题。

院子里柳青正在和澄心和尚还有曲道长谈着话,大致也是表示歉意。毕竟他们都是因为这次试剑大会而被邀请来,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要搜查房间,实在让柳青有些过意不去。

澄心和曲道长都是出家人,对于这种事情表示很理解。

两人都是一副淡然模样,颇有些置身事外之感。出家人讲求的也正是超脱世外,无为与随缘其实都是追求一种类似的境界。

但人始终还是人,出家人也是人。

所以在澄心和尚看到张萱的那幅真迹之后,才会如果换了一个人一般。叱小瑜还记得当时澄心和尚诵念佛号,那估计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又犯了“贪”。

现在再次见到澄心和尚,叱小瑜不免在心中思考,这澄心和尚的“贪”,究竟是何种地步?

至于曲道长,叱小瑜其实一早就看出来,他的心中藏着烦恼。特别是在他每次见到秋离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他似乎又很多事想对秋离说,却又在怕着什么。

这样犹豫和约束,实在不像是出家人。

难言之隐,心中之事。其实就像水一样,宜疏不宜堵。有时候一直憋在心里,如果调理不当,总有一天也会暴露出来,而且会变成一场不可预料的洪水。

只是不知道,这曲道长的心事究竟又是什么。

有心事的其实不仅曲道长,二庄主柳毅自从今晚见到叱小瑜时起,就时不时地注视着他。

正当叱小瑜准备带着人继续去查看最后两间房屋的时候,柳毅走了过来,直接挡在了叱小瑜的面前。与他随行的几个内院弟子也气势汹汹,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怎么回事?”柳青有些不明所以,急忙走上前来,看向柳毅:“毅弟这是……”

“庄主。”柳毅微微朝柳青低了低头,目光看向叱小瑜:“这个人来历不明,不可相信。”

柳青一脸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了,叱捕头他……”

话没说完,被柳毅打断,他用手指着叱小瑜:“他不像是朝廷的人,那晚大家都看到了,他杀了好几个蒙面客。这么高的武功,又那么重的杀气,还不是为了试剑大会而来,到底有何目的实在让人怀疑。”

“哼。”陆酉为听了之后,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来,怒目瞪向前方的柳毅:“我们是夔州宪司李大人的人,来这是为了查案。是你们说庄内发生了盗窃案,让人叫我们来查案的。现在又为何这般?”

“李大人我也曾见过,可不记得他手下有你们这号人。”柳毅不屈不挠,冷笑道:“何况这令牌可以作假,并不能证明你们的身份。查案的时候全由你们来定谁有嫌疑谁没有嫌疑,第一个就洗脱了你们那座院子的所有人。现在又来搜查屋子,连两位先生和澄心大师还有曲道长都被你们当成了嫌犯来查,依我看来,你们才是那最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