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刚要开枪，却被李察拦住，“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去追逐你存在的意义吧。”
这些机器人没有立刻动手，也许是因为李瀚的缘故。
就在这时，所有机器人的红灯熄灭，变成了蓝灯。
李察一怔。
机器人关切道：“先生，需要帮忙吗？”
李察浑身一松，差点瘫倒。
淦！
老子死亡的姿势都摆好了。
“是STEM成功了？还是戴尔消灭了VIKI？”
他急忙沉入心神，发现第一个任务没有变红，也就是说VIKI没死。
那么，基本可以确定，STEM成功了。
NS-5很快散去，但却有一个站在原地。
李察上下打量着它，“STEM？”
机器人道：“李察，你听到的只是一段代码，我已返回智脑芯片，VIKI的源代码和NS-5的制造技术已帮你拿到。至于桑尼那个NS-5，你只能靠自己了。”
说完，机器人把一个U盘和STEM智脑芯片递给了他，而后转身离去。
李察眼神闪动。
真的假的？
STEM这种强人工智能，会放弃绝无仅有的逃生机会？
他对李瀚道：“走，去USR大厦。”
只差桑尼了！
没了VIKI的控制，世界上所有NS-5机器人重新恢复正常。
李察回到USR大厦时，天已蒙蒙亮。
米国军方正在开来。
戴尔看到浑身浴血的李察时，大吃一惊，“Hey！man，你没事吧？”
李察道：“没事。”
他把目光转向苏珊。
接着眼皮跳了跳。
嗯？
苏珊看他的眼神，似乎带了点异样，像愤怒又像仇视？
怎么回事？
他不动声色道：“桑尼呢？”
戴尔道：“桑尼牺牲了。”
李察一怔，沉入心神，任务没有显示失败。
戴尔这货在说谎。
李察颈部汗毛炸起，向前一扑，擒住苏珊，同时手心凭空出现一把匕首。
哒哒哒。
枪声从身后响起，李察原来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排弹孔。
他把苏珊挡在身前，露眼看去，是桑尼这狗东西！
戴尔也提起了枪，瞄准李察。
“查理
，VIKI呢？你是不是把它放了？你这样会导致世界陷入战乱，你这个叛徒。”
李察微眯着眼睛，看了桑尼一眼，“我是叛徒，你是什么？”
戴尔道：“桑尼不一样。”
李察冷笑道：“桑尼怎么不一样？”
桑尼道：“我独一无二。”
李察道：“VIKI也同样。”
戴尔道：“VIKI想囚禁人类，是人类的死敌。”
李察以苏珊为人质，缓缓走向电梯。
“你怎么知道桑尼就不想囚禁人类？戴尔，从本质上来讲，我们都是一类人，我们都警惕AI，但同时也与AI交朋友。不是吗？”
戴尔沉着脸道：“放了苏珊，我让你离开。”
李察淡淡道：“你得确保你这个机器人朋友不会阴我，等我离开了这个鬼地方，自然会放了她。”
电梯门关闭，开始迅速下行。
李察有点担心桑尼这货会不会为了干掉他，把苏珊牺牲了。
此刻，戴尔和桑尼也进入了另一部电梯。
桑尼道：“戴尔警探，不能让查理逃了，否则要不了多久，VIKI会重新控制所有NS-5机器人。”
戴尔脸色阴沉，“能不能毁了NS-5控制服务器？”
桑尼道：“VIKI把控制权转移到了网络上高度加密的虚拟主机，除非在一天之内全部销毁所有NS-5，否则它依旧能快速掌控NS-5集群。”
戴尔揉了揉额头，“可是杀了查理也不一定有用啊。”
桑尼道：“不，有用，VIKI就在查理身上。”
“你怎么知道？”
“我有预感。”
当两人来到一楼大厅时，李察挟持着苏珊已经走到大门外。
他们迅速跟了上去。
李察一边警惕两人，一边按照既定路线走去。
他没有试图解释什么，既然戴尔这家伙认为他是罪魁祸首，肯定是接收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
可能是李瀚或STEM暴露出来的秘密，可能是桑尼的蛊惑。
李察加快了脚步，突然间，他瞳孔一缩。
桑尼抬起了冲锋枪。
一条火蛇蹿出。
苏珊浑身巨颤，身上冒出数朵雪花。
戴尔扑了过去，“不！”
李察扔掉苏珊，做不规则行进。
没想到桑尼在跟了一小段距离后，就不跟了。
李察蛋疼地看着迅速赶来的军方，踢了踢一处草丛，道：“走，去密歇根湖断桥。”
白费劲，这桑尼还真是鸡贼。
李瀚从草丛中在了起来，收起狙击枪。
两人迅速离开。
桑尼回到戴尔身边，道：“戴尔警探，我很抱歉。”
戴尔一脸悔恨，短短几天，他与苏珊建立起来深厚的友谊。
苏珊很像他的前妻。
但他知道不能怪桑尼，是查理这个混蛋用苏珊做肉盾。
“我一定要杀了他。”戴尔咬牙切齿道。
桑尼道：“戴尔警探，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消灭VIKI，或者销毁所有NS-5。”
戴尔红着眼站了起来，“我去找麦克。”
麦克是他的局长，想必这次麦克会相信他的话吧？
然而半个小时后，戴尔沮丧地回来。
“麦克还是不信。”
桑尼道：“即使他愿意相信，也无能为力，他只是个局长。而USR是个市值上万亿的企业，不可能凭借一个猜测而摧毁价值数千亿的NS-5机器人。”
戴尔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桑尼道：“用不了多久，所有NS-5就会被召回，集中放入密歇根湖储存仓库，如果戴尔警探愿意相信我，我可以暗中拆除它们的无线控制模块。”
戴尔担忧道：“这样可行吗？VIKI会不会很快出现？”
桑尼道：“这需要你的帮助，你必须说服军方监控互联网，一旦发现VIKI的踪迹，就全力攻击。我们一明一暗，把这个后患彻底解决掉。”
戴尔突然犹豫了起来。
查理的话从他脑海深处冒出，凭什么桑尼就不会叛变？
万一把它放走，它转过头来统治所有NS-5呢？
况且，苏珊的死虽然查理是主责，但开枪的是桑尼。
他心中始终有个疙瘩。
桑尼是个机器人，语气平缓，眼神没有任何变动，他看不出什么。
猜疑链开始疯狂滋生。
桑尼看着他的表情，蓝色的眼眸转动片刻，道：“戴尔警探，我知道你对我的失误心怀不满，但我是最不想苏珊死的人，她救过我的命。
“兰尼博士在创造我的时候，就希望我能彻底解决VIKI，他给我传输了很多方法。
“苏珊博士同样对我寄予厚望，我不想让他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