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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走婚是最衰的一种婚姻形式

天气爽朗的失了真,就像一幅画,白云、绿树、街上的红男绿女,在一夜秋雨的洗涤下,整个城市焕发出了全新的气象。这样久违的通透空气和世界总会给人一种陌生感,甚而让人的情绪向极端疯跑——喜悦的极端或者焦躁的极端。

于飞扬就是其中之一。此时,他穿行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车开得飞快,树影街影人影匆匆掠过,他像一个被抛弃的人,悬空在这洁净的空气当中无处落脚。或者说,整个城市的郁闷都集中纠结到他的心里来了沉甸甸的。那些沉重转移了方向,一股脑压进了他的心里,所以,世界如此空灵,他却如此沉重。一路上于飞扬被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弄的有点分裂,一方面觉得自己伟岸无比,一方面觉得自己即将跌入这城市的尘埃。

所以,一头撞进王宗浩家门的时候,他怀着莫名的悲壮,甚至假装没看到沙发上斜倚的紫衫少女,也没看到她的春心媚动,粉面花红。还有王宗浩示意他赶紧走的眼色。搁以前他就走了,他知道王宗浩好这口儿,所以见这架势一般转身就走了。可是今天他不想走。

于飞扬有王宗浩家的钥匙,这家伙经常忘记带钥匙,所以放在他那里一把。王宗浩一度觉得有这样一个哥们很方便,直到今天——这于飞扬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女孩子到底绷不住,整理一下衣衫,给王宗浩飞来一眼蔑视转身走了。

“嘭”地一声巨响,防盗门被重重地关上。王宗浩在这巨大的撞击声中浑身一震,似乎才清醒过来,他一把掀翻了沙发垫。“于飞扬,你知道我为了今天耗费了多少脑细胞和金钱吗?让你说毁就给毁了。”

于飞扬纹丝不动。“在这个城市里女人你有的是,有你家房门钥匙的哥们却只有一个。”

王宗浩原地转了一圈。“哥们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断手断足我照样能活,不穿衣服我就得进精神病医院。”

“那你就把我这手足断了吧。这人生啊,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王宗浩回过头注视着于飞扬,他的眼睛暗淡无光,嘴角下垂,好像濒死的动物。王宗浩的怒气一点点消失了,仔细研究着于飞扬。“你该不是被老婆戴了绿帽子吧?”

“龌龊。”于飞扬评价道,“出去喝点酒吧,我请客。”说完起身来拉他,王宗浩不如于飞扬力气大,一路被拖拉着大声嚷道:“哎哎哎,你有病吧,搅了我的好事就为出去喝马尿。”

到了楼下小酒馆,王宗浩还在抱怨。“拜托你找个好点的地方行吗?在这里遇到女朋友很跌身份的。”

于飞扬也不理他,点了四个小菜和一瓶白酒。

等着上酒菜的工夫,王宗浩开始发短信。滴滴地一阵你来我往,脸上终于晴转多云。

酒菜上来于飞扬依然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一扬头灌进喉咙。辛辣从心底泛起来,于飞扬五官纠结,而后又慢慢疏散。喝第二杯的时候,王宗浩终于注意到他,扔掉手机一把抢过酒瓶。“你是不是日子过的太惬意了,既享受单身自由,又享受婚姻幸福。没事还跑我身边来表演苦情,欺负我没有老婆没有技术没有好工作,顺便搅散我的好事?”

于飞扬说:“你信不信走婚是这世界上最衰的一种婚姻形式?”

王宗浩放下酒杯说:“怎么哥们儿,受伤害了?你不是把我从美眉的身边拽过来就是听你诉说走婚论吧?当初你和安迪走婚,走的多兴高采烈啊。”

于飞扬说:“做人不要这么没人性,我今天打断你是为你好。你没看那姑娘眼神透出一股力量,而且她的脸型非常正,跟你不是一路人。如果你沾染了她,肯定要脱一层皮,这种姑娘你没办法轻易甩脱……”

王宗浩说:“滚,我是真心的,谁说我要甩她了。”

于飞扬说:“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滥情付出代价的,你等着吧。人这一辈子,付出多少得到多少都是有定数的。你的付出太零散,不符合科学规律。”

“别在我这扯了,我不用你操心。说,到底有什么事,磨磨唧唧的。”俩人同事三年,同居三年,彼此了解。只是后来于飞扬认识安迪搬出去住,两个人才彻底分开,没有了居住和工作上的牵扯,剩下的便是多年相处患难与共衍生的情义。

于飞扬端着酒杯怔了一下,眯着眼对着窗外的阳光云淡风轻地说:“她在相亲。”

王宗浩一摔瓶子站起来说:“搅了她啊,这你都能忍,还跑出来跟我喝酒!你是想喝麻木了睡一觉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于飞扬说:“我只是,只是有些闷,想找你倾诉一下……不是,我是说……我有些无聊,跟安迪无关。”

“倾诉个鸟。你要不要安迪跟别的男人约会完毕回来给你颁个最佳忍者神龟奖?”

“你别说这么难听,安迪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相亲的事都是被她妈和奶奶逼的,安迪也没办法。”

“我问你,这是她这个月第几次相亲了?”

“第二次。”于飞扬嘟囔,他甚至怀疑自己都没听到这蚊子一样的回答。但是随后一句话他放大了声调,像给王宗浩一个解释,也像是给自己一个笃定的理由,“当初决定走婚,我就做了承受这些的准备,你想想,安迪那么优秀的姑娘,她妈妈和奶奶对她期望多高啊。再说,我们之间有约定,她相亲只是安慰妈妈和奶奶。她心里只有我,不然为什么会跟我走婚,我有什么,穷光蛋一颗。”

王宗浩恨铁不成钢地说:“离开我时间不长,你怎么变得这么二呢。这是个什么样的社会?人心浮躁的像天空中的飞尘一样,你抓不到看不着。我不是说安迪对你有二心,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给她机会。女人是什么?是一颗种子。你不知道哪块土地就正好让她发芽生根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等她的根系长粗了长大了,你拔都拔不动。”

于飞扬不乐意了说:“我重申一遍,我相信安迪,相信我们的婚姻。我只是觉得走婚这个婚姻形式有点问题。”

“你别装了于飞扬,你能这样说恰恰说明你的心已经动摇了。你不但嫉妒了吃醋了,你还对你们的婚姻产生了不确定感,你不用着急解释。”王宗浩抬起一只手,做了个停的手势,“说实话吧,这个相亲对象你了解是不是,他的条件非常好是不是?”

“海归,年龄相当,高薪,家世中上。”于飞扬老老实实地说。

“想装大肚汉还高尚不起来,你呀。”王宗浩评价道,“这事你交给我吧。”

“你不会伤害安迪吧?”

“我伤害她你会吃了我吧,你跟我一块去。”

“谢谢啊。”于飞扬再次眯起眼睛,“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其实我也挺纠结的,我不想干涉她,可是心里又不踏实怪怪的。”

“当然不踏实,自己老婆跟别人约会,你踏实的话就该进精神病院了。”王宗浩说。

王宗浩低头吃饭,忽然伸出手来说:“钥匙还我。”

于飞扬掏出钥匙扔到他手心里:“德行吧,还就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