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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给心里打一针麻药

欧阳琪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拐到了汪小楚的住处。欧阳琪不能让自己有闲暇,她的思绪会飞的很远,绕的很纠结。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汪小楚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电话短信不断,甚至随时要求他视频。汪小楚不胜其烦。欧阳琪没有告诉安迪,她和汪小楚虽然在那次事件中很快就和好了,但是彼此已经失去了信任。每一天她都过的不踏实,无论是上班、吃饭,还是和朋友聚会,欧阳琪的脑子里不时转悠着汪小楚在做什么?有没有背叛她?这样的念头在心里挥之不去,宛如飓风洗劫了她心里的阳光和灿烂。

一口气跑上楼,欧阳琪站在门边镇定了一下,给自己打气说:他是我老公,我是来给他收拾房间的,我是在关心他,对,关心。我不是来查岗的。

掏出钥匙开门,转一圈卡住了,锁纹丝不动,再转还是转不动。她拔出钥匙借着楼道里的灯光仔细检查,没错就是这把钥匙,她每次来的时候都是用它轻易打开汪小楚的门。

怎么回事呢?欧阳琪不死心又将钥匙插进锁孔用力转,还是打不开。她在门口折腾了十几分钟,心突突地跳,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汪小楚把门反锁了?

天啊,一个男人大白天反锁门做什么?太过分了!联想到前一段时间汪小楚和性感女约会,还有一夜未归,欧阳琪血往心头涌,很快就淹没了理智。她哗啦啦丢开钥匙,整个身体都被愤怒绷紧了,她像一支箭一样射向防盗门,“嘭”的一声撞过去喊道:“汪小楚,你给我出来!为什么反锁门,里面是不是有个野女人啊!”

她的声音太大了,汪小楚没有出现,左右邻居却齐刷刷地打开门。欧阳琪才不在乎有没有人围观,她只要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愤怒。他继续呼喊:“汪小楚,你出来,你是有婚姻的人,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你混蛋!”

捉奸这个话题本身就带着颜色,大家都喜欢看,喜欢听。可是喊了许久,欧阳琪嗓子都哑了,汪小楚也没有出现。

她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后来嗓子不再配合她,发不出声音了。欧阳琪像一摊泥一样靠在冰冷深重的门边,垂着头目光涣散。曾经这道门多么温暖,无论何时都向她打开,可是此时它却无情地关起来了,她被排斥在外,再也无法接近他。

一抹无法言说的悲凉和绝望,将欧阳琪刺激的体无完肤。不知道在门边靠了多久,她抬起头忽然发现汪小楚冷冷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茫然了一下问道:“你没有在里面?”

汪小楚两道目光自长发后射出来。“让你失望了吧?如果你特别想捉奸,我可以满足你。”

“汪小楚,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打不开门?”欧阳琪沉浸在自己的困惑里。

“那是因为我换锁了,换锁你懂不懂?小琪,我们为什么要闹成这样。你三天两头偷偷潜到我这里,检查这个检查那个,你累不累?”说完他转身走了。

这一抹决绝的背影,带走了欧阳琪残存的骄傲。她抓起手边的钥匙串砸向汪小楚,汪小楚捂着后脑勺回过头来,眼睛里都要喷火了。

欧阳琪目光惊恐,飞快奔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老公,血,流血了。快,我们进屋去,我给你包扎。”

汪小楚用另外一只手狠狠甩脱她匆匆离去。欧阳琪拣起钥匙和包包追下楼去,哪里还有汪小楚的影子。打电话给他,刚刚接通那边就挂断了。

欧阳琪站在门口茫然无措。站了好一会,她才想起要去工地的,今天要和业主见面交流一些小问题。一跺脚,打了辆车直奔工地。路上给汪小楚又拨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有接,最后索性关机了。想躲我,没门。欧阳琪恨恨地想,我会去酒吧找你的!

欧阳琪在小区门口整理了一下头发,拍了拍身上的土,拿纸巾擦了擦眼睛,将钥匙也放回包包里,大踏步走进了101室。潘文迎面走过来,像一道黑色的影子。“欧阳女士,你又迟到了。”

欧阳琪道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潘文说:“不要紧,反正我今天没事。”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工人正在紧张忙碌地做天花板。三室两厅凌乱噪杂,却难掩宽阔,疏朗。这房子住着一定舒服。

潘文用手在厨房门口比划说:“是这样的,我想在这里做一个休闲吧台,就是从屋顶直接连到地面那种,要一个整体的效果,大理石可以吗?”要求说完了,不等欧阳琪回答,他又飞快补充,“不好意思欧阳小姐,给你添麻烦了,如果很难改的话,我收回我的要求。”

“可以改但是大理石不行,人造石是可以的,也很漂亮。”欧阳琪心不在焉。

“我还是喜欢天然的。”潘文说。

“真实是需要经过修饰的,真实的东西都不美。”欧阳琪顺口说,然后她来到阳台向下眺望,小区还不够成熟处处都凌乱。潘文跟过来,站在她身后也向下看。

“如果漂亮的话我可以妥协,不用大理石也行。”潘文说。

欧阳琪很意外,回头看了他一眼。自从开始接触,她的印象里潘文都是一种古怪不好接触的样子,所以,她才不敢怠慢,这样的心情也硬着头皮来见他。谁让公司里有规定,设计师要一直跟踪工程直到结束。

“哈,没想到冷面人也会妥协。”欧阳琪开了句玩笑。

“冤枉,谁是冷面人。”潘文不满,“我要投诉你们,居然给客户起外号。是你起的,还是你那个刚生了娃娃的头儿起的。”

欧阳琪“扑哧”笑了。“人家才没有生娃娃,还不是为了……”欧阳琪想起那晚,她和安迪被这个潘文纠缠无法下班,幸亏于飞扬编的那套瞎话,没想到潘文还记着。其实欧阳琪也不知道,潘文居然就糊里糊涂的签了合同,她以为他绝对不会用他们设计了。而且他最后还指定要欧阳琪做设计师。

一身黑衣一脸严肃的潘文也牵起一点嘴角。“嗯?笑什么。小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瞒着你把装修档次提高了一个点。”欧阳琪逗他。她忘事情很快,有个人说说话,降到冰点的心情稍微回暖了一下。

可是一转眼,那些烦心事又涌上来了。索性给汪小楚又拨了一次手机,依然是关机。汪小楚受了伤,会不会到哪里去寻求安慰呢?一定是的。心里的怒气又升起来了,欧阳琪在阳台上走啊走,试图放弃汪小楚,放弃这种毫无办法又无法解脱的折磨。

潘文也跟在她后面走。欧阳琪回头对他说:“你说说,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咱们研究研究。”让工作把心占满,就不会有空隙让汪小楚在里面乱搅合了。

潘文抬腕看表说:“也好啊,我真是有几个小问题呢。这样吧,门口新开了一家上岛,我们出去边喝杯咖啡边聊?”

“喝咖啡有什么意思,喝拉菲才过瘾。这样吧潘客户,本姑娘今天破例,请你喝酒。”

“那,本客户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有个条件……”

“真啰嗦,你说。”

“你请客我买单。”

两个人出门随便找间酒吧进去,欧阳琪也不客气要了酒,潘文要了白水。欧阳琪将帽子大衣围巾都脱下来挂好,歪头问潘文:“你怎么不喝?”

“我要开车的。”潘文老老实实地说。

“那也好。”本来欧阳琪也没指望他能陪她喝,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客户,房子装修完了,两人的交集也就结束了。

“你应该是有事吧?让我猜猜?是男朋友没给你买礼物?还是闺蜜买了比你漂亮的衣服?”

欧阳琪仰头喝一口酒,回了一个字:“切”。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要自己承担,父母也不能帮忙。所以,欧阳琪对婚姻产生的惶恐和不安,连父母都不告诉,自然更不会向面前这个男人透露一星半点。

“你喝多了,还能谈事情吗?”潘文忧心。

欧阳琪大咧咧道:“你太小看我了,我是千杯不倒。”

“不是吹牛?”

“吹牛也是人生乐趣之一。”欧阳琪又喝一大口,很豪爽的样子。因为喝的急有些呛了,趴下咳嗽橘色毛衣一起一伏,颈项一抹雪白。潘文顺势轻拍她的后背,眼神却挪开了。时间还早酒吧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客人,一个琴手在弹琴,琴声淡淡的忧伤,只露一个背影。欧阳琪一下子感伤起来,汪小楚就是这样弹琴的,她经常去看他的演出,他也是这样专心的弹琴,留给观众一个背影。酷似汪小楚的背影勾起了欧阳琪的伤感,她掏出手机给汪小楚发微信,打电话,上网留言,却都如石沉大海。

潘文看着她折腾,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握着手机。就说:“看样子,还以为你是个洒脱的丫头呢。”

“谁不洒脱了,我可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欧阳琪仰起脸,酒意已经有些朦胧,为了不把他看成两个,她只好眯着眼睛看他。

“算了,我送你回去休息。”潘文说着扶她站起来。欧阳琪心情不好,几杯酒下去已经醉意来袭,她腿软了一下,扑在潘文身上,潘文没有躲,环住了她的腰,“走吧,我带你走。”

“走就走。”欧阳琪顺势攀上了他的脖子。这个男人身上有好闻的味道,不是古龙水,香气也像他一样,冷冷的很清冽。欧阳琪贪婪的抽了两下鼻子,任由潘文给她戴帽子,穿大衣,系围巾,像一只安静乖乖的猫。

潘文收拾停当,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忽然俯下身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很浅却带着醉。欧阳琪脸上开着两朵桃花,一半是因为醉,一半是报复的快感。女人都是敏感的,尽管这些日子在欧阳琪的围追堵截当中,汪小楚表现出了足够的愤怒和心怀坦荡,可是他瞒不过欧阳琪,谁让他们大学就在一起,他们是夫妻。

潘文半拖半抱将欧阳琪弄上车,扣好安全带。只是略微迟疑,潘文就径直将车开回了家。一进门他就将她抱在怀里,自从第一次难为她一直到现在,他每次见到这个姑娘心里都溢满了回忆。有经验的人早就看出来了,可是欧阳琪这样年轻的姑娘,整个心思都是表面化的,她们还没有时间研究人心的欲望和需要,简单就是唯一的快乐。

欧阳琪被抱得很久,胸脯起伏喘息艰难,却有种奇异的力量贯穿全身,在血液里奔走。她已经有好几个周末没有和汪小楚团聚,没有和异性的身体接触了,这一刹那唤起了心里的许多东西,也唤起了身体的许多记忆。潘文已经低下头,探寻着来搜寻她的嘴唇,男性的薄荷的清凉扑面而来,欧阳琪眩晕了一下,迎接了他的嘴唇。宛如迎接久旱之后的甘露,润而甘甜,自心里开出湿漉漉的花朵来。

汪小楚,你约会女歌手,夜不归宿,你还换锁,是要拒绝我是吧,你会玩,难道我不会吗?

只是短暂的犹疑,两个人就纠缠在一起,舌与舌,身与身,像两条藤,在暴风雨中互相依存取暖;也像两滴露珠,慢慢靠近最终融为一体。因为没有默契鲁莽的探寻中,牙齿碰到了牙齿,衣服乱飞如落叶,这一刻一对陌生的男女因一场共同的身体欲望,将整个世界抛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