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是见过特莉丝的，她知道特莉丝是夺心魔吗？还有佩儿的母亲，应该是一头很强大的巨龙，她见过特莉丝吗？知道特莉丝是夺心魔吗？
不对，还有更加基础的问题，那就是，狼蛛主母说的话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在故意欺骗邓肯？
“谁知道呢。”狼蛛主母说，“龙族现在四分五裂，并不存在一个统一的龙族首领，也没有领导机构，连我们这样的议会都没有。就算有一些龙知道，大部分龙族肯定是不知道的。”
“那么圣龙亚当知道吗？”邓肯问。
“你知道圣龙亚当是谁吗？”狼蛛主母问。
“我……”邓肯想说知道，可是仔细一想，他并不知道。
亚当是一头很出名的圣龙，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声名远播，可能是现在最强的巨龙。除此之外，邓肯对亚当就没什么了。它平时在哪里活动，有哪些朋友，哪些敌人，势力范围多大，有多少手下，完全一概不知。
甚至在这次到大拍卖行之前，邓肯都不知道圣龙亚当有个女儿。有些人有些东西，就是太听过太多遍了，反而没去追寻的动力。
好像牛顿发现万有引力，所有人都能看到东西往下面掉，没几个人会思考究竟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太常见了。
“圣龙亚当，是一头圣龙。”狼蛛主母说。
这不是废话吗！
“当然不是废话。”狼蛛主母说，“首先你要明白圣龙究竟是什么。在很久很久以前，圣龙其实是龙神的祭司，现在已经没有龙神了，但是圣龙还在。龙族的信仰之力，就分散在这些圣龙身上。”
“不是有好几个龙族的神？”邓肯问。
“龙族的神，并不是龙神。”狼蛛主母说，“这些龙族的神绝大多数都是圣龙成神。圣龙只要积攒到足够的信仰之力，就可以成神。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所有的圣龙会开启神战，胜利者将会成为龙族至高无上的神，其他失败者将会成为龙神的仆人和下属。”
“时机成熟？”邓肯问，“什么时候算时机成熟？”
“这个就没人知道了，而我们所有其他种族，都要确保他们的时机永远不要成熟。”狼蛛主母说，“龙族已经退出舞台中央这么久，谁都不愿意让他们卷土重来。”
“所以圣龙们其实都是对手？”邓肯说。
“也不算对手，只是要争抢那唯一的宝座。”狼蛛主母说，“在所有的圣龙当中，亚当是最奇特的那一个。他早就已经拥有足够的信仰之力，可是迟迟没有成神。”
“为什么？”邓肯问。
“不知道，有人说他曾经受过致命重伤，灵魂有缺陷，无法成神。有人说他是在等待机会，要一举成为强大神力。还有人说亚当有个厉害的仇家，一直在旁窥视。亚当成神的时候会有一段虚弱期，被仇家趁虚而入，会很危险，所以亚当不敢成神。”狼蛛主母说。
“所以呢？”邓肯还是不明白狼蛛主母在说什么。
“这一次亚当的女儿失踪，亚当大发雷霆，我们怀疑其实是一个局。”狼蛛主母说，“和亚当成神有关的局。”
“这是什么意思？亚当想干什么？”邓肯问。
“我们还不知道。”狼蛛主母说，“所以才让你把那具尸体给理事会，投石问路。”
所以邓肯又差点被卖了，要是夺心魔主脑决定要把邓肯杀掉的话，邓肯基本是跑不了的。当然夺心魔主脑其实没必要对邓肯这么一个小人物下手，可谁知道夺心魔主脑想什么。
“那你现在的出什么结论了？”邓肯问。
“我的结论？”狼蛛主母说，“哪有这么快的，现在才刚刚把石子扔进池塘里，涟漪都还没翻起来。很快我们就会看到有什么后果。”
“我们不是要和灰矮人打仗吗？怎么又去招惹圣龙亚当又去招惹夺心魔？”邓肯不明白。
“你真的不懂？”狼蛛主母问，“那我们黑暗精灵的教育真是太失败了。”
好吧，其实邓肯是明白的。两军交战之前，一定要把可能出现在战场上的第三方势力都排除掉。不然的话很容易被人渔翁得利。
不论大拍卖行还是圣龙亚当，都是第三方势力，两方大打出手之前，一定要把这样的不确定因素排除掉。要么拉拢成自己人，用各种手段确定盟约。要么就赶走或者摧毁，绝不会允许他们保持行动自由。
是指这样的局面对邓肯来说太过复杂，就好像在好几个鸡蛋上面跳舞一样。邓肯只想快速提升实力，并不想这样胡乱冒险。对邓肯来说，他已经有确定的道路了，只要一路走下去就行。
“我明白。”邓肯说。
“只是你觉得太危险？”狼蛛主母说，“你也不想想，没有危险，哪里来的机会。要是不打仗，你没到大拍卖行，那只幽灵蜘蛛轮得到你吗？别抱怨了，赶紧去干活。”
“还要干什么？”邓肯问。
“当然是把龙裔互助会拉拢住啊。这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光是大拍卖行的分会就有两千多人。要是能收为己用，对我们很有用。”狼蛛主母说。
的确很有用，不过邓肯想的是临阵脱逃，反正他在这儿已经赚够了。
“你是不是想着要逃跑？”狼蛛主母一眼就看穿了。
“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想。”邓肯急忙否认。
“逃跑对你没好处。”狼蛛主母说，“幽灵蜘蛛是神后的赏赐。”
所以罗丝可以随时通过幽灵蜘蛛确认邓肯的位置，要是邓肯做了什么让神后不高兴的事，那么邓肯就要面对罗丝的追杀。
其实就算没有幽灵蜘蛛，罗丝也可以通过预言系法术得到邓肯的位置，然后直接使用法术灭杀。就算邓肯有替死戒指都没用。
毕竟邓肯现在连传奇都不是。要是成了传奇，凝聚了真名，那还有一丝反抗的可能性。也就只有一丝而已，从传奇到神灵，从神灵到高等神力，还有数十道不可跨越的难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