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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一枝梅

一枝梅

素素放下手中为无忌新缝制的衣服,这些年无忌虽毫无音讯,但素素却仍旧估摸着无忌的长势每每换季总要为其做上两件。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便是今年之事了。

素素心里一阵欣喜,期待,可却又害怕,恐慌。时间越近,心中越是紧张不安,如果她错了,如果无忌没有出现,如果剧情没有在此回归,那么……

素素摇了摇头,不敢再去想。

院内,张翠山正与莫声谷比试过招,殷梨亭和方影正坐在一旁边喝茶边看戏。

素素推门出来的时候,二人正好比试完。

方影拍手道:“七弟又输了!”转而又将右手摊在殷梨亭面前,接道:“我没说错吧!就算七弟苦练了三个月,也是打不过五哥的。还不快拿来。”

殷梨亭宠溺着将一锭银子放到方影手上。

武当功夫越至后面增进越快,越显浑厚。张翠山比莫声谷年长了好几岁,且又是他们七兄弟中悟性最佳的,莫声谷在勤练不戳,张翠山也没有落下,因而,莫声谷自然不能赢得过张翠山。这一点,殷梨亭如何会不知晓,心中明了,却不说出,只依旧陪着方影玩闹,不过是想让方影开心罢了。

莫声谷见方影得意的收了银子,苦笑道:“六哥,六嫂!你们,你们怎么这样啊!拿我做赌注!”

方影狡黠一笑:“你既不想这般,那便争气些,待你何时胜了五哥,叫你六哥也赢上一回,我便再不拿你做赌注了。”

莫声谷张了张嘴,哭笑不得。

素素与张翠山均低头抿笑。

“五伯母,五伯母!无双姐姐跑了,还把青书哥哥和佑安哥哥给拐跑了!”殷子悦急匆匆跑过来,拉住素素,气愤道。

方影笑骂道:“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拐跑了?你当你无双姐姐是人贩子,还是你青书哥哥和佑安哥哥是三岁娃娃啊!”

素素蹲下身抱起殷子悦,道:“无双又欺负你了?你告诉五伯母,五伯母帮你去教训她!”

张翠山不解道:“无双不是在房里抄书吗?”

殷子悦委屈道:“无双姐姐根本就没抄书,她留了封信,想要离家出走,还拐带了青书哥哥和佑安哥哥一起。可是,下山的时候被我抓了个正着。无双姐姐说,只要我不声张,她就带我一起走,叫我先回来收拾东西,她等着我。可是,可是,等我收拾好东西,她早跑了。她又骗我,说话不算话,大骗子!大骗子!”

殷梨亭噗嗤一笑:“所以,你就跑来告密了!”

殷子悦盯着殷梨亭,气道:“是她先骗我的,我干嘛还要遵守约定替她瞒着。”说着又从素素身上溜下来,拉了张翠山的衣角,道:“五伯,五伯!你把无双姐姐抓回来!”

张翠山皱眉道:“无双这孩子是越来越管不住了。一天到晚的想着往山下跑。青书和佑安怎么也陪着她一起胡闹。”

素素不以为然:“你女儿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若是她一意坚持,青书和佑安怎么拧得过她!”

张翠山听得,也只能无奈叹气。

莫声谷抱起殷子悦,哄道:“无双走了不是更好,孙悟空和小白龙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没人和你争了。走,七叔陪你去玩西游记。”

殷子悦这才又开心起来,兴致勃勃地和莫声谷离去。殷梨亭和方影与素素二人说了一声,也随同而去。

张翠山和素素转身走入无双房内,便看到了放置在书案上的信件,信的内容及其简单明了:

父母大人在上:女儿惩恶扬善,行侠仗义去了,爹爹罚抄的书女儿回来之时必定完成上交,勿念!

素素一阵苦笑,无双与她幼时一样,对这个江湖充满了好奇,他们越是保护着不让她历经艰险,她便越是向往。

张翠山劝慰道:“叫她出去瞧瞧也好!咱们总护不得她一辈子。何况,还有青书和佑安跟在身边呢,你也不必太担心。”

素素点了点头。好在无双不似她当初一般是孤身一人,青书和佑安武艺已有所成,在六大派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且不说青书早于十年前便已开始行走江湖,在江湖中也混了个“玉面孟尝”的名号,便是佑安也与三年前便下山历练过了,有他二人在无双身边,素素也可安心,因而也不在意。

谁知过了十来日,便有天鹰教的书信传来,说阿离离家出走了。阿离与无双交好,前几次阿离离家均是来武当找无双玩闹,因而殷野王自然也以为这次阿离也是来了武当,这才写信过来询问阿离是否已平安到达。

素素好笑地放下书信,这两个孩子,怕是早就商量算计好了的。

正想提笔与殷野王回信,便有门下弟子前来传话,只说宋远桥有要事协商。

张翠山与素素一同来至紫霄大殿,便见其他六人与方影皆已到了,众人一片肃然,沉默不语,气氛甚为沉闷。二人一惊,心下狐疑,何等大事,竟叫大家这般阵仗。

张翠山问道:“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

宋远桥将手中书信递于张翠山。

张翠山接过,只看了一眼,便惊道:“灭绝师太力邀六大派一同围攻明教光明顶!”

素素心中瞬间咯噔一声,她一直期待而又害怕的这一天终是来了。

殷梨亭担忧道:“不知道灭绝师太是不是知道了晓芙未死,而与杨左使在一起,这才……”

众人听得皆是叹息,自蝴蝶谷之事以后,峨眉便越发的处处针对明教,杨逍自也不是那等只守不攻之人,何况,纪晓芙差点死于灭绝之手,杨逍碍着纪晓芙,面上虽不说,暗地里却也有一番攻击之势,两派越发的势同水火了。

俞莲舟瞧了瞧素素,道:“其他五派均已达成共识,且已朝昆仑出发。如今只看武当态度。咱们六大派向来同气连枝,此等大事,素来都是共同进退。只是此次,武当却是万万不能应的。”

俞岱岩点头接道:“二哥说的不错,天鹰教虽不属明教,可殷教主却是四大法王之一,也不知他是否会前去。咱们既已与天鹰教结了亲家,总不能两相残杀,叫五弟和五妹夹在中间处处为难。”

素素摇头回道:“爹爹还没给我消息。可是,爹爹当初是因与教中兄弟不和,这才愤而出走,自创天鹰教的。对明教,爹爹还是在意的。依爹爹的性子,知道此事必定会前往光明顶相助护教。”

张翠山知道素素心中忧虑,伸手握住素素,笑着示意其安心。

张松溪微微皱眉:“此事怕是不那么简单!”

众人疑惑地看着张松溪。

张松溪又续道:“灭绝师太向来厌恶明教,与明教的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一直只是两派之事,为何这次却这般心急要联合六大派一起围攻?

且不说,咱们和殷教主之间的姻亲关系,便是没有这一层,咱们怕是也不能参入其中。如今天下格局,明教占据极大优势,若是此时围攻光明顶,不论哪方赢了,怕都会两败俱伤。明教高层遭此重创,义军必定大受影响,以张士诚之力,并不足以抗元,倒时,只怕是白白便宜了元廷。”

莫声谷大惊:“四哥的意思是说,此事或是元廷所为,想坐收渔人之利!”

素素也大是惊讶,张松溪不愧以机智谋略著称,竟将此点看得这般通透。

殷梨亭嗫嚅道:“那咱们要不要将这疑虑告之灭绝师太?”

宋远桥摇头:“以师太的脾气,别说咱们只是猜想,便是有真凭实据,此事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张翠山为难道:“大哥,那么此事,咱们武当当如何自处?”

宋远桥吩咐众人:“此事,武当不便插手,却也不能叫其他五派抓住把柄,若是峨眉师太再遣人来询问武当立场,武当碍于情面却是两相为难。不如,大家均下得山去,山上暂交与玉虚管理。待峨眉再有人来,师父正在闭关,武当无做主之人,峨眉便也只能作罢,咱们只当不知就是了。”

众人皆躬身应是,如今情形也只能这般了。

素素好容易忍住没笑出声来,想不到,宋远桥这般正直到颇有些顽固之人也会玩这等把戏。

次日,众人便稍作收拾,交待了一番门下弟子,便下得山去,在山道口分道扬镳,前往不同方向。

几人若在一处,若碰上五派前往光明顶之人,便不好不表态,若不在一处,到时便是碰上了,只说先回去与众兄弟商议再一同前往,到时等他们几方人凑齐了,光明顶之战怕是也结束了。

殷梨亭与方影带着子悦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回绝情谷小住一段时日,莫声谷与方影二哥方达见了数面,颇为投缘,便也一同前往。

其他几人分走东西南北,只当是下山行走一番,只素素与张翠山骑马往光明顶而去。

一路上,倒也碰上不少五派中人,二人只做未见,远远避开。

行了半月,跨过三级阶梯,至了昆仑山外的小镇。

素素与张翠山寻了镇上客栈稍作休息,方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便听得有客人议论道:“你瞧没瞧见最近前往昆仑的武林人士多了不少,可是有何事?”

“你难道还不知道,正派之士联合起来攻打明教,此时怕是已经到了光明顶,都打起来了!”

“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有听得另一人插嘴道:“这和咱们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他们谁输谁赢的,都碍不着咱们。只是,另有一件事,你们听了,必然欢喜。”

之前二人奇道:“何事?”

“你们知道一枝梅吗?”

一人附和道:“一枝梅谁不知道,专帮咱们老百姓打不平,先是在四川端了恶霸的老窝,把他们抓走的妇女救了出来,又劫了贵州奸商的银子发给了当地难民,还帮忙抓了为祸相邻的采花大盗,阉了在当地抢夺民女的朝廷官员,哎呦,最近,大家都在传这怪侠一枝梅,他们做的好事那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呢!”

“你们还不知道吧!一枝梅来咱们镇子了!我听说,李财主家的银票全不翼而飞了,李财主还被人割了只耳朵,可怜李财主还不知晓,醒来时才发现床头竟放了一支梅花,压着一张字条,上书‘怪侠一枝梅’。次日一早,便有李财主家的长工说自己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银票。”

又听得有人一拍大腿,叫道:“这就是了。一枝梅做事,向来会留一枝梅花,并落下五字落款,且还会割掉贼人一只耳朵以作惩戒。哼!谁叫那李财主压榨长工,扣着人家工钱不给便罢了,还做局骗人签下那等天价的借据,将人家家中三个妹子全逼去做小妾,活该他碰上一枝梅,这叫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