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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尘埃落定

“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干,只是私底下派人传播了一些谣言,就想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即便是猜到大部分真相的老太太也觉得十分惊奇,自己这虽然脑子是怎么长的,她们也是在事情有了一定结果的情况下,再加上盛长槐亲自讲述,才一步步推敲出来这里面的谋划。

盛长槐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的,后世信息大爆炸的情况下,谣言的威力有多大,是经过多少拿到免费饭票的人证实的,当年漂亮国每年在这上面花了巨额的钱财,别说是这种小阵仗了,甚至可以颠覆一个国家。

他只能用早就想好的借口来应付老太太。

“孙儿也是从秦太夫人的做派里面学到的,明儿或许是最清楚的,宁远侯府的那个秦太夫人,柔柔弱弱的,自己都不用出面,就叫老侯爷屡屡仗责顾廷烨,要不是顾廷烨机缘巧合,结识了官家,几无翻身的余地。孙儿专门研究过秦太夫人的路数,发现她最擅长的就是拿别人做刀,自己在背后收取渔翁之利,若不是当初老侯爷去世的太过于匆忙,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恐怕顾廷烨都没有想到,他所尊敬的继母大娘子,竟然是恨他不死之人。”

虽然说的有点牵强,不过也确实是那么回事,老太太想到的却是太后的招数,太后去年使用的,不也是虚虚实实的谣言,利用了御史台的正直,齐衡的年轻,即便是太后现在撤帘归政,官家也失去了中下层官员,甚至是百姓的信任。

而盛长槐之前给太后出的主意,也和现在这样有异曲同工之妙,御史台虽然换了一波人,还是对官家认舒王为皇考颇有微词,时时抓着不放,太后退了一步,又给先帝诸子过继嗣子,今年官家祭拜太庙的时候,虽然没有称呼先帝为皇考,但是舒王那边也悄悄的撤下了皇考的神位,而是用舒王之子舒国公赵宗澜的名气立下主神牌,也是在澹化这件事,今年的御史台,终于没有在旧事重提,朝堂难得安静下来。

老太太这时候感触最深的就是,自己这个孙子,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经过两年的蛰伏,到底是历练出来了,以前这种一石三鸟的谋划,他可想不出来,现在这次,既替自家师姐报了当年刘世美负心薄幸之仇,又让忠勤伯长子袁文纯受到了教训,最重要的一点,坏了封家的名声,封家即便是现在出门状告忠勤伯府,在文人眼里,也失去了文人风骨,封家即便是起复,也走不了多远,最多就是维持下家族门第,不至于将来得升高位,威胁到盛家。

老太太其实漏算了一点,盛长槐这次把一口黑锅扣到了刘世美头上,不光是替自家师姐出口气,最重要的是,海文信就要回京了,杨诗音在怎么说,也是二嫁之身,刘世美留在京都,难免闲言碎语,现在他被问罪流放,之前种种又被人挖了出来,刘世美的为人再次被汴京人所熟知,对于杨诗音,只能是感到惋惜,遇人不淑罢了,除了海家的仇人,没人愿意落人口实,得罪海家。

事情的结局果然如同盛长槐谋划的那样,虽然不知道忠勤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出十日,封家状告袁文纯的桉子就判了下来,袁文纯罢官去职,贬为庶人,流放军州,忠勤伯到底是顾念父子情分,虽然没有让儿子免罪,但还是托了关系,将袁文纯流放之地选在了河东,但是这次不同,之前是去历练,这次去了,即便是有忠勤伯府的关系照料,但也只能照料一番,别说做官了,当兵都不行。袁文纯殴打先太师之后,等于踩了整个文官集团的面子,时时都有人盯着,即便是想在那边当个富家翁,都有可能被人继续弹劾忠勤伯,流放可不是去那边享福的,该干活还得干活。

当天下午,宗人府就派人通知忠勤伯府,另选世子上报,忠勤伯也早有准备,把次子袁文绍的名字报了上去,宗人府备桉之后,除非是袁文绍以后犯下大罪,要不然,就算是整个袁家反悔,又或者有位高权重的人帮忙,都没有办法改变袁文绍袭爵的结果,勋贵爵位承袭,可是写在大宋律法里面的,不是一家一姓之事。

而盛华兰在被忠勤伯叫回家,在忠勤伯开祠堂,和族人一起祭拜袁氏祖先,告知爵位承袭有变之后,盛华兰当场拿出了之前袁文纯给盛长槐写下的欠条。对外的说法就是自己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专门找祖母求情,才把欠条要了回来,从今往后,无论是袁家大郎,还是袁氏一族,都不用在担心盛长槐翻旧账。

盛华兰的举动,很是叫袁氏族亲大为感激,都说袁文纯娶了个好娘子,有这样的大娘子,等到将来袁文绍承袭爵位,整个袁家也会因此受益,毕竟嫡系老大和老二之间的事情,袁氏族人还是知道一些的,盛华兰对总和自己过不去的大哥和大嫂都能以德报怨,将来接管伯爵府,对族人自然没啥说的。

当然,盛华兰说的什么求盛老太太帮忙,都是准备好的说辞,真实的情况是,盛华兰被王大娘子接回来当天晚上,去祖母房里探望聊天的功夫,盛长槐就把欠条交还到她手上,盛华兰是老太太教导出来的,虽然看上去比较老实,其实心中自有沟壑,当然明白这个欠条什么时候拿出来更有利。

袁文绍成为世子的事情也并不是顺风顺水,其中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盛华兰拿出欠条,当着族人的面撕毁之后,忠勤伯夫人那边又打起了小算盘。

勋贵立嗣,把名单报上去之后,并非成为定局,必须得开祠堂,上报祖先,再由忠勤伯带着袁文绍去宗人府登记造册,这才算正儿八经的立下嗣子。

在这期间,如果有其他合适人选,在不违反大宋勋贵立嗣原则的情况下,不是没有可能变更,比如袁家这样,袁文纯虽然获罪不得袭爵,但他还有儿子,虽然是庶子,但也是长子长孙,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袁家毕竟是伯爵,也没有一人获罪,诛连子孙的道理,袁文纯的儿子,还是正儿八经的伯爵府长孙,越过父亲直接袭爵也不是说不过去,大宋律法上也没有对这样的情况专门规定。

忠勤伯自然不会同意,但忠勤伯夫人却找的是袁文绍,袁文绍到底是伯爵娘子亲生的,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再加上忠勤伯夫人以婆母的身份,变本加厉的叫盛华兰站规矩,就连忠勤伯也说不出什么。

袁文绍到底有所顾虑,等他袭爵,还不知道有多少年,再说了,只要自家母亲在世一日,哪怕他袭爵了,盛华兰都免不了被母亲折腾,他自觉对盛华兰亏钱太多,即便不要这个爵位,也不愿意看着自家娘子日日受苦。

这可就惹怒了盛家人,内宅的事情,盛长槐插不上手,再加上他们也没想到忠勤伯夫人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闹腾,叫盛华兰提前把欠条撕毁不好,也没有其他把柄拿捏。

但是,盛长槐没办法,不代表盛明兰没办法,内宅的勾当,女卷是最了解的,盛明兰出了一个注意,可以叫忠勤伯的妹妹,给自家兄长送一房美妾与忠勤伯夫人争宠。

说真的,忠勤伯夫人那个性子,当年和小姑子感情自然不会好,再加上忠勤伯的妹妹也清楚,自家二侄儿比大侄儿不知道优秀多少,庶子袭爵,会在汴京不知道闹出多少笑话。

再者说,二侄子如果能够袭爵,盛华兰背靠盛家,尤其是还有个侯爵的弟弟,甚至说过不好听的,还能和英国公府搭上关系,对自己娘家的好处自然不用说,忠勤伯府低调了多年,也有家族中兴的可能、

盛长槐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倒也没有多事,就是帮着出了一个人选,当年他为了杜绝顾廷烨在去什么青楼找他的红颜知己,暗中花了大代价,几乎把整个汴京的花魁一网打尽,差点叫汴京的青楼生意一蹶不振。

虽然盛长槐愿意将那些花魁卖身契归还,叫她们去过平凡的日子,但总有那么几个,不愿意嫁给寻常人家,盛长槐不得已之下,只好先把她们养着,等找到合适的人家在嫁过去。

现在可好,忠勤伯的妾室,恐怕没几个不愿意的,盛长槐找了一个自己能控制住的,把她的家人接到自己庄子上养着,恩威并施,而这个花魁也明白,盛长槐不做这些准备,她嫁入伯爵府,忠勤伯毕竟年纪大了,不知道能护着自己多少年,如果自己愿意帮着盛华兰,等袁文绍袭爵,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如果她在给袁文绍生个弟弟啥的,搞不好还能多分点家业。

这年头,青楼女子是最现实的,她们比寻常人想的更长远,即便是嫁入豪门,也要给自己想一条退路,尤其是花魁,更是青楼女子中的翘楚。

果然,忠勤伯的妹妹把这个女子送给兄长当妾室之后,忠勤伯夫人终于感到了危机。忠勤伯不是没有纳过妾,甚至庶子都有一个,但之前的妾室对忠勤伯夫人一点威胁都没有,哪有现在这个,虽然是良妾入门,但是忠勤伯夫人可是听娘家兄弟说了,这可是倚云楼有名的清倌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最会哄男人开心。

没两天功夫,忠勤伯就被这个女子给迷住了,忠勤伯夫人到底是大家族的管家娘子,宠妾灭妻的事情没少听说,马上就醒悟过来,自己在和儿媳妇过不去,天天盯着儿媳妇,自己就要被狐媚子偷塔了。

等到自己和儿媳妇斗的你死我活,不仅与儿子离心离德,自家丈夫又被妾室迷的五迷六道,即便是自己房里养着下一代伯爵,谁知道他能不能活到袭爵那天。

若果这女子在恶毒一点,仗着自家夫君宠爱,下人们被她拉拢过去,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给自己儿子下了什么套,再把罪名瘫倒自己头上,全家人都知道自己和次子,以及二儿媳妇过不去,就算将来自己多长了八张嘴都说不明白。

忠勤伯夫人可不知道,这个女子是盛家借小姑子的名义送给自家丈夫的,她自然是想到最可怕的结果。

不用怀疑忠勤伯夫人不会那么想,大户人家,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妾室害死嫡子和正妻,哄得家中主君不续弦,等将来主君去世,自己的亲儿子虽然是庶子,但也是有承袭家业的权利。

这种事情汴京不是没发生过,虽然那女子事情败露,但最终自家主君只活下来一个儿子,那就是宠妾的儿子,哪怕家族主君悔不当初,还是捏着鼻子把家业传给了那个害死自家所有儿子和正妻的贱人之子,毕竟在怎么说,儿子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忠勤伯夫人当年可是去法场看过那女子被砍头的,到死都是笑着走的,从那以后,汴京所有的当家主母加强了对宠妾的防范,包括盛家的王大娘子,之所以一门心思的和林小娘过不去,不是没有受到那件事影响的原因。

忠勤伯夫人不在闹腾,袁文绍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和忠勤伯没几天就去了宗人府登记造册,宗人府呈报官家首肯,忠勤伯府的爵位承袭已经成为定居,再无更改的可能性。

而盛华兰,在伯爵府的日子过的越来越惬意,虽然多出来一个庶母,但却和自己没啥利益瓜葛,说个不好听的,就算给自家丈夫生个弟弟,伯爵府有多少产业,能分多少呢,这伯爵府就是个空架子,除了宅院和爵位,田庄店铺还没自己的陪嫁收益多呢,早就入不敷出了,爵位和宅子是万万不会分给庶子的,剩下的田庄铺子,全分出去又如何,自家相公眼看着被妹夫给谋了个大有前途的差事,将来给自家儿子和女儿挣下一份大大的产业,可比伯爵府那三瓜两枣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