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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常仙剑

阴骨就像是一块腐朽的头骨碎片,和王庆心口的皮肉宛如浑然天成,就像是从一出生就长在那里似的。

我用指甲戗进他的肉里,才勉强抠住骨头的边缘。

刹那间,我像摸到电门一样,身体被一股酸麻的感觉侵占,同时如坠冰窖,冻得上下牙直“嘚嘚”,手上根本就使不出力气。

“我来帮你。”老万把刀尖凑了过来。

“你死远点!”

见我浑身发抖,白露急道:“你快松手,这样乱来根本帮不了他的!”

她刚说完,我突然觉得左手的手心处陡地漫延出一团炙热,身体顿时暖和了些,酸麻感也略有缓和。

力气稍有恢复,我立刻抓住时机,紧咬牙关把阴骨往外抠,骨片被抠出一角,却并没有血流出来。

被衣服包着头的王庆忽然抽搐了一下,闷声闷气的喊:“疼!你们……你们干嘛呢?”

老万没好气的说:“割肾换苹果!”

说话间,我骤然发觉森冷寒意更加猛烈的卷土重来,透过指尖快速的传遍全身。我身子一麻,刚抠出一点的阴骨又重新嵌了回去。

“你脸都黑了,赶紧撒手!”老万终于看出不对劲了,过来就要拽我。

“死开!”我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时候再有第三者参与进来,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万奇,你别碰他。他现在整个人都被阴煞侵袭了,你体质普通,抵受不住的。”白露推开老万,咬了咬牙,竟忽地俯下身扑在我背上,在我耳边低声说:“我是至阳之身,应该可以帮到你。”

被道爷从身后抱住,我身上的寒意非但没有减轻,反倒加重了许多,以至于连舌头都不听使唤,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种死亡临近的感觉袭上心头,我心胆俱裂,但恐惧感一瞬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焦虑。

哥们儿姐们儿都是因为我才来到这里,现在马脸庆弄成这样,老万和白露也前途未卜,我翘辫子不要紧,他们怎么办?难不成死了以后,我也找张纸壳把自己的脸糊上?

小敏,你个二货婆娘,你到底在哪里,你男人就要死了也没脸见人了……

各种杂念在脑子里乱飞,突然听老万惊慌失措的喊道:“我操,你丫不是挂了吧?道爷,大圣好像冻僵了!”

白露把手伸到我鼻子下面探了探,像是被惊呆了似的半晌没动静,然后就见她缓缓的转过头,眼含泪水的凝视着我。

直到和她四目相对,我才猛然醒过神来,我什么时候跑到老万这个憨货背后来了?道爷怀里抱着的那个又是谁?

难不成我已经……

一个恐怖的念头闪过脑海,像是刮起一阵飓风,瞬间破坏了我的思考能力。

恍惚间,就见一个身影缓缓来到面前,是白露。

她抬手抹了把眼睛,回手指着兀自蹲在地上抠着王庆胸口的我,红着眼,颐指气使的咆哮道:“姓关的,你他妈给我滚回去!”

我缓和了半天,才有些局促的讷讷道:“呃……我也想,可我……”

一句话没说完,我突然觉得小腹一阵绞痛,像是有人在我肚子里点了堆柴火似的,炙烤着五脏六腑。

短暂的恍惚过后,定下神一看,我竟然重又回到了王庆身边,左手正死死的抠着那片阴骨。

被火烧的感觉越发猛烈,察觉浑身气力回复,我顾不得多想,低吼一声,猛地把骨片抠了出来。

“操……”王庆像虾米一样蜷在地上,不住的惨嚎痛骂。

“快把阴骨扔了!”白露急道。

我转过头,见她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一副悲喜交集的样子。

老万好像刚睡醒似的,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骂道:“你狗日的还愣在那里干嘛?赶紧把骨头片子扔了啊!”

“我不!”

我用两只手捂着那片阴骨,坚决的冲两人摇头。

肚子里的火堆还在,只有这片骨头能带来少许清凉,它对我来说就是炎夏酷暑的冰宝宝,老子才不扔呢!

“老万,搭把手,快把我解开!”王庆终于缓和过来,坐在那里像个避`孕`套成精似的抖楞着脑袋上的衣服。

老万直接把衣服从他头上拽了下来,然后和白露一起过来掰我的手,“你个傻逼,那玩意儿差点害死你,赶紧交出来!”

白露跟着我们混久了,脑子也开始不走正道,见拗不过我,居然一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鼻子,“快把阴骨扔了,快点儿!”

我憋不住气,最后只能妥协,可打开双手的时候,才发现骨片居然消失了……

解释完刚才的处境,我回身看了看王庆的心口,“靠,就一个印子,连皮儿都没破,你瞎嗷嗷啥?”

王庆哭丧着脸说:“谁疼谁知道。”

我问他,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不?

他先是摇摇头,然后又有点疑惑的点了点头,显然被阴骨附身的时候,还是有一定灵智的。

白露虎着脸问他:“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阴骨?”

“阴骨?”王庆一怔,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翻了翻,“你是说,我刚才失常,是那片骨头在作怪?”

因为这场飞来横祸,所有人都对他不怎么满意,可听完他的解释,就都无语了。

那片该死的骨头居然是被我一鞭‘超度’的鼠老太灰飞烟灭后留下的,我当时没注意,王庆看见,觉得新奇,就捡起来放在了胸前的口袋里,过后也给忘了,万没想到会生出这段祸事。

“靠,你狗日的脑子绝对少根筋,鬼留下的骨头你都敢捡?你咋不上天呢?”老万使劲戳着他的脑门子。

王庆逃开,满怀歉意的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扭头看见地上的腰带,弯腰捡了起来,从头到尾仔细检视了一遍。

老万借机问:“你这到底是啥玩意儿?一会儿硬,一会儿跟肾亏似的,还害老子摔了尾巴骨。”

王庆无奈的看了看众人,“不是我藏私,实在是这东西来路不正,白露,你得先答应不举报,我才说。”

我和老万一起啐他,让他有屁快放。

原来经历过白凶的事以后,王家上下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都吓得不轻,王庆可是独苗,而且他老爹年纪已经不小了,再想练小号肯定来不及了,所以想尽办法给他弄来这么个护身驱邪的东西。

王庆说那其实是一条鱼骨鞭,是从两个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摸金校尉那里重金买来的,为了不暴露,才在外面包了一层鲨鱼皮。

白露没有追究盗墓贼的事儿,反倒很仔细的问清了鱼骨鞭原来的样子,听王庆形容完,竟倒抽着凉气说:“你真是走狗屎运,如果没有这东西护身,阴骨早就和你合二为一了。”

不等我们问,她就一边往回走,一边解释说,所谓的鱼骨鞭根本就不是鞭,更加不是鱼骨串连的,而是一整条蛇骨。她曾听师公说过,这东西是元朝某个麻衣相士的护身法宝。

在东北流传着狐、黄、白、柳、灰五仙的说法,柳就是蛇,柳仙又被称为常仙,所以腰带里内藏的法宝真正的名称是——常仙剑……

重新回到右边的岔路时,已经不得不点灯照明了。好在冰隧内到处都是反光的冰晶,只点了一根蜡烛,就足够亮堂了。

回想刚才的事,老万心有余悸的说他扭脸看见‘我’的时候,都吓傻了,真要把我陷在东北,他也不用回去了。

我心里一阵暖洋洋的,目光落在烛火上,不禁又有些摸不清头脑,要不是后来肚里燃起的那把‘火’,我能不能活过来还真难说。

白露走着走着忽然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我忙问她怎么了?

白露说她想明白了,如果刚才她没有自以为是的从背后抱住我,或许情况也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我一头雾水,老万却已经开动大脑做推论,“泽爷虽然是至阳之身,可还没能跟你达到水*融的境界,她往你身上一趴,本来应该自然消耗的阴气又被她堵回你身体里去了,所以你才冻得跟三孙子似的。”

我懒得跟他掰扯,在白露屁股上掐了一把当做安慰。

老万继续道:“小泽,你和庆爷是没见过小敏怎么帮大圣吸走阴气的,那叫一个……”

我忙让丫打住,再说下去就是限制级了。

谁知这货说的上瘾,真把自己当专家了,大放厥词道:“其实也不能武断的说泽爷好心办坏事,我觉得吧,要不是她那一抱把你逼到了极限,你肚子里的那把火也着不起来。”

我……

我居然想不出词来反驳他什么。

“还有,那把火的源头没准儿就是你吞掉的那颗珠子,换句话说,是红毛怪的胆结石救了你的小命。”

“嘘,别出声!”走在最前面的王庆忽然蹲了下来,回过头打手势示意我们前方有情况。

老万闪身靠在冰壁上,“噗”的吹灭了手里的蜡烛。

片刻的沉静过后,王庆低声骂道:“你个王八蛋把灯灭了,还能看见个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