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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背叛

“死亡是凉爽的黑夜。”

许诞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海涅的一句诗,并且这句诗用来形容他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十分恰当。

死亡是凉爽的夜晚,生命是闷热的白天。

阿克顿一生都为了逃避这场黑夜而忽略了生活的白昼。

身上背负幸运值为-100许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加粗了。

来到属于人物角色自己的房间,许诞感到的不是宾至如归的温馨,而是深入骨髓的寒冷。

和之前他进入的侧卧室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偌大的空间,它比之前许诞去过的所有房间加起来还要大上许多许多。

“为什么艾莉和阿尔顿本该作为同房夫妻却没有同居一室?”

“而且阿尔顿居住的主卧室和艾莉居住的侧卧室对比,也宽敞太多了,这和我想的家庭地位方面的知识有所冲突啊。”

“而且阿尔顿这么壮一个男人难道不需要解决某些不可名状的欲望吗?”许诞少之又少的可用优点之一一定是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这种的想象力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永远在线的。

许诞这几个看似毫无里头的推理,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有着真是的可能性。

“这一家子的秘密可真不少。”许诞心里边想着事情,手上已经开始动房间书架上的书籍了。

这个房间虽然十分宽敞,颇具装饰格调,但是塞满其中物品却是铺天漫地的书籍,显得没有半点情调。

没人会喜欢一个整天把自己的时间全部浸泡在书籍中的男人,爱情需要浪漫,婚姻的美满更是需要情感的契合。

这是许诞的第一想法,比起甜蜜的婚房,这个充满理性,书籍卷儿味的空间只会给人一种类似于墓地般冷清的味道。

除了书还是书,开封的未开封的,沾有笔墨的,未动一笔的,横着放的,竖着放的,五颜六色封面的。

这是许诞一辈子也看不完的书。

但是为了寻找任务线索,许诞只能从这些杂乱的书籍中像是大海捞针一般寻找希望,像是在沙漠中寻找那唯一的水源。

难得有一次翱翔在知识海洋中的机会,岂能错过?

许诞抱着自我安慰的心理,翻来第一本书,第二本书,第三本书……

直到记不清翻开了多少书。

他像是一个车间工人机械地处理着流水线上的一个个零件,却迟迟找不到适合卯榫的那一个。

有可能翻开了一千本书,也有可能翻开了一万本书,许诞终于从某本书页泛黄的古董书中翻到了一张同样泛黄的纸张。

【获得物品:艾莉给父亲的信】

【物品名称:艾莉给父亲的信】

【物品备注:一封女儿写给父亲的寻常信件,其竟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这个游戏的文本是不是IU员工啊?这味儿也太冲了一点些。”经不住吐槽的诱惑的许诞最后还是把想吐的都吐了出来,反正这儿也只有他一个人嘛。

接着后面的就是书信的完整内容。

和其他书信并无差别,这封信有着所有书信都拥有的完整的敬语,过渡语,以及结束语。

主要内容则是无非是一些嘘寒问暖的废话,总的来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量。

好歹是努力了几个小时才找到的成果,许诞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就算文本中没有敏感信息,许诞也打算通过自己的神经质般的解读也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结果许诞这仔细一看果然出了大问题。

这个所谓的“爸爸”好像不是真的爸爸,许诞从只言片语见便发现了事情的华点。

【我亲爱的爸爸,那个男人实在不懂得什么是生活,也不懂得什么是女人。爸爸你比他温柔太多了,至少知道该怎么抚摸我…………】

“所以说,天天带娃的艾莉在很早之间其实就背地里有了一个年轻的爸爸?”许诞嘴角微微抽搐,脑子里已经在开始构思某些少儿不宜的情节了。

看来阿克顿确实是一个实打实的科学狂魔了,就算头上天天顶着一片油渍渍的草原还能任务负重地抚养两个可能并不是属于自己的孩子,并且保持高度的工作专注。

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克顿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科学家。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研究的是一门关于恶魔的学科。

游戏的进程已经快到点了,从刚开始的微微怀疑,到现在的无比肯定,许诞完全确认了他所扮演的角色阿克顿就是这一家血案的酿造者和始作俑者。

【系统提示:玩家许诞,你已经已完成对“甜蜜之家”谜题的基本推理,现在进入论述模式,请通过文字叙述将事件的基本过程进行还原。】

【还原度的高低,将影响你的游戏角色的初始属性,请谨慎的进行每一步的细节还原,做出慎重的选择。】

许诞难得摆出一副正经的神色,或者说他活过的几十年里都没有说过几句正经的话语,但面对这个事件时他选择了难得的正经。

或许是在享受扮演故事中的主角的成就感,或许有几分将自己带入到故事氛围中去的意味。

总之,他是在全心全意地扮演好一个角色,他在竭尽全力地揣摩着阿克顿这位角色的心理想法以及他怪癖的性格。

小丑的第一要义就是扮演,他们通常会用浮夸装饰表情,用夸张的动作营造出快乐而又悲伤的氛围。

没人能够看清他们涂满着鲜艳色彩后的脸,也没人能够真正地理解他们的情绪,他们的情绪像深渊那般难以捉摸。

许诞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调整好了情绪,现在,他是一个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危险和疯狂的执拗科学家,为了研究出那种可以叫的上是恶魔的药剂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包括所有人的生命。

许诞剥开了那张阿克顿一辈子都未曾脱下过的虚伪面具,开始了他的第一句陈述。

这句话十分简单。

“我,阿克顿,是一个危险而疯狂,又弃置不下所有感情的危险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