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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消失的少女

少女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步法迅捷,无视眼前的喽啰,左闪右突直逼首领而去。

剑势凶猛,招走偏锋,剑尖指处赫然是首领的心脏。首领脚下生风,拔刀而起,脚尖一点,翻身一招撩刀坎坎挡在了剑尖上。

贼首身子未落,借力使力,空中一个转身又是横劈一刀。这一刀凶险至极,擦到点就重伤,砍中则直接身首异处!眼看就要砍到少女,少女不慌不忙,收剑指地,双膝一曲,仰面朝天,一个横练铁板桥滑至贼首身下,剑尖借地发力,剑过之处星火闪耀,一计斜刺朝贼首右胸而去。

贼首身子刚落,就看到一阵寒光袭来,知道杀招已到,再驾招已为时过晚,一个懒驴打滚向左侧急扑。起身急忙摸摸胸口,满手都是鲜血,胸口划出一道狭长的口子。

余下的蒙面人见老大一招就败走,还差点丧命,都不敢上前。

蒙面人吓的肝胆俱裂,撒腿就跑:“弟兄们,点子扎手,撤!”,喽啰们一看老大都跑路了也作鸟兽散,一眨眼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女叉着腰肆无忌惮的大笑:“一帮乌合之众,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这次你们运气好,下次再让姑奶奶碰见砍死你们!”

说罢眼睛滴溜溜一转看着平安:“那边那个,瞧见姑奶奶的手段没,识相的把钱都给我交出来!说你呢,麻溜的。”

平安被少女的模样逗的哭笑不得,坦白说,比他半吊子的五蕴剑法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自己的法术虽然威力颇大但是看少女那灵活的身法没有太大的把握能打到她,心里有些发苦,寻思脱身的方法。

这时林中又跳出来一个身影,沙哑着嗓音:“被我逮到了,你们劫走的姑娘在哪?说出来,我不杀你。”

平安一看这个高瘦的身影,惊疑道:“咦?是你。”

原来是之前在江阳测字的那姑娘身边的仆人,“你说的姑娘是那天测字的姑娘?”

仆人转身看看平安:“哦?是你这个小道士,你还俗了。”

平安苦笑不已,岔开话题:“那姑娘不是跟你在一起么,怎么会被人劫走。”

仆人苦叹:“唉,小姐怄气,前日夜里独自跑出去看花市,不料被一群贼人劫走了,我一路探查追到这里,这不是追到贼子了么。”

少女听两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定义为劫掠人口的贼子,顿时大怒:“放你娘的屁,姑奶奶抢粮抢钱抢财宝,就是没抢过人,你个竹竿子在姑奶奶面前大言不惭也就算了,还往老娘身上泼脏水,看剑!”说完挥剑就杀了上来。

仆人一把推开平安闪身避过一剑,脚下连点只闪不攻。

少女剑势极刁,专攻面部跟下/阴,这在高手对决看来是很不耻的行为,而在此刻是非常有效的手段。只见她身子微侧,右腕挽出几个剑花,虚晃几招作势要点在仆人手腕。

仆人宽大的袖口突然滑出两柄短枪,一枪架住剑端,另一枪甩在剑身上。一声金铁声作响,少女的虎口发麻,差点握剑不住,心中一动,朝仆人吐了口痰,仆人眉头一皱收枪闪身,少女顺势左脚点地一个回旋踢踹向仆人面部,被短枪挡住,短枪一荡借力一个翻身退开,虽然没有偷袭成功,好歹拉开了二者身位。

仆人手腕一抖短枪又缩回袖口里,平淡道:“小小年轻身手倒是了得,就是手段下作了些。”

少女喘着粗气:“姑奶奶厉害吧。”

仆人似醒非醒的眼睛睁开,沉声道:“小丫头,今天破例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功夫。”

话音刚落原地轰然炸响崩起大片尘土,只留一双半尺深的脚印,仆人的掌刀已经劈过少女的肩胛,缓缓收手而立。

少女连反映都反映过来,只看见对面爆起尘土,自己就浑身一麻,握着宝剑直挺挺的栽倒了。

平安大惊,好厉害的人!他曾经听师傅说过练气通常都是由内而外,但有些人或因为资质或因为际遇等种种原因只能通过习武的方式来打熬筋骨,虽然负担很大,难有什么大的成就,而且晚年气血衰后也会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但这种由外而内练气的方法一但小有所成威力都是十分惊人的,通常只有那些名将才会习练。

在平安看来,仆人这一击最后至少收了九成的力道,不然这少女必死无疑。

少女两眼一闭,叹道:“姑奶奶输了,要杀要剐请便吧。”

仆人摇摇头:“我不会杀女人的,只要你说出被绑的姑娘下落,我就放了你,不然我就把你吊在这里让飞鸟走兽吞了你。”

少女哭丧着脸:“可我们寨子真没绑过什么姑娘,我们牛头寨从来只抢粮抢钱抢财宝,连人都只打不杀的,我们又不是一龙寨那帮鸟人,什么都干!”说完眼睛一转:“对了,一龙寨,那帮鸟人可是什么都会干的,而且他们大当家‘马飞’卑鄙无耻,好/色下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我看这事八成就是他们干的。”

仆人沉思一会:“此事耽误不得,我要你带我去你们寨子里见你们当家的。”

少女惊讶:“你胆子还真大,不怕我带人砍了你啊。”

仆人冷声道:“就凭你们?我是不杀女人,可不代表我不会砍下你的双手双脚,更不代表我不杀男人。”

少女懊恼的闭上眼,想起刚才那恐怖的一击,半响才垂头丧气道:“好吧好吧,你厉害,我带你去就是了。”

平安见状,想起了师傅曾经说过的话,心中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一道前往牛头寨。出声刀:“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两位同行。”

少女斜了平安一眼,看着这个刚才一动不动好像被吓傻的家伙,鄙视道:“你?”

平安笑笑不语,挥手把摄气符甩到枯树上,“轰”的一声枯枝败草四散而飞。

仆人眼前一亮,赞叹道:“认识一下,在下离羊,想不到小兄弟深藏不漏,竟然是修行之人。”

少爷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眼前这个怂包这么厉害,手一挥,枯树直接炸散了,嗫喏道:“妖法...”

平安回礼:“在下沈平安。”

少女浑身的酥麻一解,立刻就带着二人往山里走去。

危机一解,少女本性就显露无疑,一路上叽叽喳喳唠叨个不停,大拍胸脯炫耀自己寨子是多么多么的仁义无双,只抢不杀,偶尔还去城里的大户人家客串一下劫富济贫的侠盗,全然没有俘虏的觉悟。

上前拍拍离羊的胸脯,捏捏他的肩膀的腱子肉惊呼:“竹竿子,我看你身上二两肉都没,怎么那么厉害,你跑的比狗还快的那招能不能教教我。”

离羊脸色发黑,高手在少女口中立时被贬为走兽,胸中怒气又不好跟一个黄毛丫头发作,只好充耳不闻。

少女见离羊不睬她,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顿时了无乐趣,悻悻的转向平安,看这个妖人似乎比这竹竿子好交流,于是拍拍平安的肩膀问:“我叫李鸣竹,妖道,你刚刚变的是什么戏法,能教我不?”

平安苦笑辩解:“我不是妖道。”

李鸣竹眨巴着大眼睛:“好吧,那你能不能教教我你那招四分五裂手,‘咻’的一挥,什么都没了。”

平安摇摇头:“你性子跳脱,按师傅的话讲是不适合修行的,我倒是觉得你很适合跟离大哥学功夫。”

平安灵光一闪很机智的把皮球踢给离羊,李鸣竹看着那张默不作声的死人脸,无可奈何的闭上嘴上前带路去了。

三人脚程极快,半个时辰就到了牛头寨。

牛头寨坐落于大山腰间,河道之上几十幢民居依山就势、层层叠叠向上攀援,最后又错落有致地环在一块,寨子周围翠竹围绕,绿树成荫,江水流过山脚开满野花的草地,风中传送着自然的气息。

寨门是粗壮的树干跟坚韧的藤蔓编织而成,寨门两侧也没有摆置擂木炮石,就连哨台上都没人站岗,这里不像是土匪草寇的地盘,倒像是隐于山林的村落多些。

李鸣竹毫不客气的上前踹着寨门喊道:“开门开门!武瘸子开门,人呢?死哪去了,老娘回来了!”

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黝黑猥琐的老脸,门牙还缺了一颗,咧着嘴招呼道:“二当家的,您消气了啊,快进来歇歇的,咦?这两位是?”武瘸子不解的看着二人。

平安心里一紧,离羊依旧面色如常。

好在李鸣竹不耐烦的推开大门:“两位贵客,那王八蛋在哪呢?”

平安暗舒一口气,生怕李鸣竹把二人给卖了。

武瘸子摸摸光秃的脑袋一边带路一边嘟囔道:“今天的客人怎么这么多,刚刚走了一个,现在又来两个,大当家正在大厅睡觉哩。”

李鸣竹说道:“他也有客人?来的是谁啊。”

武瘸子扭过头一脸厌恶的说:“来的是一龙寨的信使,说是什么请帖,具体什么我也不知道。一龙寨那帮人就没有一个好玩意,照我说呀,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大当家的就不该见他们,要不就捉进来打一顿,再叫人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