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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傩洞

楚蝠进入元武三阶大圆满时日已经不短,其实稍加努力机缘一到进阶元武四阶本就是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这段时间楚凡给了他太大的压力,再加之因为他自身的失误导致承受了老祖楚翼寒的压力。

双重压力之下,他潜意识里不仅忽略了自身完全可以顺利进阶的事实,相反,一粒三转豹胎丸让他迷失了,在这一刻,楚蝠的内心里对三转豹胎丸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依赖感,他甚至认为:

只要有多少三转豹胎丸,他就有多少的未来!

崔锐泽一番带有诱导性的话更是让楚蝠深陷了进去,所以,失去了不少理智的楚蝠冲着崔锐乌一抱拳说道:“小弟我听说花老就在哥哥家的别院里,不知是否能安排小弟我见一面?”

崔锐乌佯装吃惊道:“花老先生因为极度厌烦了骚扰,所以才躲进了崔家别院不再见任何人,楚蝠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楚蝠面色一红,少年心性还不至于让他立即出卖安福居的掌柜,所以没做任何解释只是说道:“还请哥哥成全小弟!”

崔锐泽也在一旁帮忙说道:“大哥,蝠兄弟第一次开口,咱们可不能让他寒心呀!”

崔锐乌脸色一板呵斥崔锐泽道:“你怎么说话呢?蝠兄弟天纵之资、为人又如此坦荡直爽从不遮遮掩掩,这样一条汉子哥哥我不帮他还能帮谁?”

呵斥完自家三弟后,崔锐乌对着楚蝠说道:“蝠兄弟的本意只是希望花老鉴别下你带来的物件,看有无他老人家所需要的,假若万幸有他老人家需要的东西,蝠兄弟就能获得三转豹胎丸,得到药丸这才是重点吧?”

楚蝠这才恍然大悟道:“正是哥哥所言,如此这般的话,这些东西就有劳哥哥帮我带去请花老鉴别就是,是弟弟我糊涂,请两位哥哥原谅!”

话都说透了那就很简单了,由于崔家矿洞急需支撑坑顶的木料,楚蝠先吩咐一个家仆立即骑马快速赶到楚家林场,立即开始争取在七天之内采伐三十根初阶铁木。

紧接着则叫其他家仆前往安福居取来三个箱子。

安福居掌柜的吆喝着小二帮着楚家家仆把三个木箱装上了崔家特意派来的马车,不一会崔锐乌就亲自押车赶往崔家别院,而楚蝠被崔锐泽拉着去喝酒吃饭。

楚蝠在为私利而奔波,而楚家庄其他人则在为家族林场而忙碌。

楚凡带着四叔家的楚闵、大伯家的楚鹏,三人带领着六位家仆骑着快马直奔柯木寨,老祖定下来的林场巡查制度从今天起开始执行,三人一组、每组十天,负责林场采伐区周边凶兽的清理与驱逐,护送伐木者上山下山。

柯木寨中此时的气氛很压抑,并不是因为凶兽来袭而是因为风烛残年的老寨主已经奄奄一息,看模样是挨不下去了。

老人家本来因为邱俊进阶元武三阶精神好了很多的,听说了凶兽之事再加之老祖宗留下来的保命的东西也毁掉了,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寨子里的草医说,先祖在召唤老寨主,恐怕我们是留不住了。

按照古老的风俗,寨子里的妇人们开始着手为老寨主准备寿衣,一是为了以凶制凶意图吓退死神,二则是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万一不至于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可是当妇人们打开老寨主的内室一番收拾后,不一会整个寨子响起来一片痛哭声。老寨主除了平日里那一身黑色长袍外,整个房间里根本就找不出来一件略微完整的衣物来!即便是被褥也是无数个补丁。

就是这样一个老人,掌握着寨子里全部的收入,临死前还交给邱俊足足四十三两黄金,而他自己一辈子居然连一件完整的衣物都无法找到、数十年连一床被褥都是成摞的补丁组成。

渐渐地,人群中传来一阵歌声,这歌声越来越大: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

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抚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

民莫不穀,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

民莫不穀,我独不卒!

一对白衣素缟的童男童女走在前面,女孩拿着剪刀、男孩端着簸箩。

后面跟着九对同样白衣素缟的童男童女,唱着歌谣从一家家寨民门前走过。

每户的当家的主人都穿着最漂亮的衣服扯着自己的衣襟,小女孩躬身行礼上前剪下一小块布料再放进男孩手中的簸箩,九对童男童女唱歌古老的歌谣齐齐在主人家门口跪下叩头致谢。

最终寨子里针线最好的妇人们同样唱着歌,把这些布块缝制成一件万家寿衣,这件寿衣被供奉到了寨子里祖宗的牌位前悬挂了起来。

当楚凡闻讯纵马飞驰而来时,老寨主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固金寨、渡鸦寨、清风寨三家中刘山、候倥、嬴矶也带着族人前来奔丧,一时之间,青青的石板路上人来人往,头上都缠着一根白色的粗布头带。

楚凡一行九人同样白衣素缟跟寨民们一起围绕着篝火唱着亡灵歌,四家寨子的巫师带着古老而神秘的面具跳着超度生灵的舞蹈。

第二天,祭拜完毕,猛烈的山风带着微雨,使得漫天纸钱飞舞、铜号呜咽,悲伤地寨民们根据四个寨子共同的规矩,把穿着万家寿衣的老寨主抬到了傩洞前,现任寨主邱俊独自一人背着逝去的老寨主上了一条木筏,不一会就缓缓消失在傩洞中。

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凡是四个寨子的寨主才有资格,他们死后的法身才有资格安放进傩洞,同样的只能由新任寨主有资格进洞安放上一任寨主的法身。

数个时程后邱俊返回到了洞外,众人都把身上的孝衣脱了下来集成一推,最后在古老的送灵歌声中烧成了一堆冲天的大火。

回到了柯木寨中,在新任寨主邱俊的家里楚凡他们这才得空安静的坐了下来。

邱俊首先说道:“老寨主走了,感谢小凡兄弟几个还有刘山你们几个,远道而来劳累至今,我邱俊感谢了!”

楚凡扶起鞠躬的邱俊后说道:“我是代表老祖来给大家道歉的,同时也是来兑现承诺的,正好刘山你们三个也在,也免了我挨家去送了!首先是合击战技的事,老祖赐下了《铁血军阵》这门战技,我大略看了下,集中了攻击防御为一体,非常适合你们四家各自的功法,甚至我都有种错觉,好像冥冥中专门为你们四家量身定做的一样。”

邱俊他们四个人自然是感激之极,要知道一部功法的价格远在数万两黄金之上,而且大多有价无市,谁也不会傻到出售自家的功法去成全别人的修炼、继而跟自己抬高元力丹的价格的。

楚凡接着说:“你们四家最好每家选定十个人,共计四十人为一个方阵,熟悉透了后要么在组建下一个方阵或者是增加原方阵的人数,这一点你们就自己搭配吧。”

说完合击战技的事情后楚凡从楚鹏手里接过一个木箱,打开后说道:“这里是一些初阶元力丹,共计二百粒,你们四家每家五十粒。另有一百两黄金作为这次伤亡的抚恤,也按照四家每家二十五两分配了吧!”

楚凡最后从楚闵手里接过一个木箱,看着邱俊呵呵一笑说道:“这里面是一把纹斧,我请示老祖后,从庄子铸造房以四十五两黄金的价格购得。可是这把纹斧邱俊你可得单独给我钱,这属于公务了,你可愿意?”

“纹斧!”

本已被元力丹、战技、黄金惊呆住的邱俊四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惊呼出声。

合击战技、元力丹那都不具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而这把纹斧则可以立即让他们同时具有了高效采伐初阶铁木、面对凶兽自保的能力。

随着祖宗传下来的纹兵最终损毁,四家人也随之失去了勇气般没有了底气,而崭新的纹斧或许在威力上稍逊一筹,但是自保能力不降反升,因为使用起来没有了估计随意的多。

邱俊颤抖着手接过来纹斧:

黑中带灰的斧身,上面铭刻着玄奥而复杂的符文,隐隐的有一丝微光在斧面上流转,握在手心,立即便生出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烈的自信!

其他三家也是跃跃欲试,如此完整的纹斧,对于伐木为生的他们来说,是最渴望拥有的东西。

邱俊把玩了一会后把纹斧挨个递给了刘山、候倥、嬴矶。

楚凡笑着说:“呵呵,我私人赠送给邱俊的,大家兄弟一场,难得你们有情有义,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至于刘山你们三个心急也没用,元武二阶的实力还无法轻松使用纹斧,只要你们能进入元武三阶,我依旧每人赠送你们一把纹斧!”

“谢谢小凡兄弟!认了你这个小兄弟,是我们四个寨子的好福气呀!”

而此时,寨子的角楼响起了连续三长一短的牛角号声音!

“咦,这是林场下达紧急采伐的传声牛角号,这个时机很是蹊跷呀!”

楚凡在心里默默想道,按说四个寨子人手折损在先、柯木寨老寨主离世在后,是什么原因在这种时候下达了采伐令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