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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阎罗生

铁血大牢,地处京城北郊,是帝国排名第一的重点监狱,里面所监押的囚犯,都是罪大恶极、罪恶滔天、恶贯满盈的凶徒大奸,这些人里,有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有出卖帝国情报的巨贪叛将,随便拎出一个的犯罪记录卷宗都得一尺多高,被帝国有司称之为“人渣地狱”。

根据我手里所掌握的情况,这座大牢里,每天至少会发生上百件群殴打架、火拼袭警的恶性事件发生,几乎每天有被狱友打死的犯人,被狱警抬出后门,丢死狗一样扔进后山的悬崖底下喂秃鹰,久而久之,山崖上秃鹫鹰盘踞不去,下方白骨成堆。

曾经在“铁血大牢”接触过几次的闻沧海跟我说过,在那服刑的那群囚犯,准确来讲都不应该算人,他们没有半点的人味儿,在他们的思维和生活里,只有暴力,在他们斗室和世界里,只有强暴和伤害同类和狱警,才是最快乐的。

这些人的血液里,都流淌着沸腾的兽血,大牢的铁窗铁锁,限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却没有控制住他们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兽性。

想在这种充满危险的恶劣环境里活下去,溜须狱警牢头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自己有时候都自生难保,不知道何时受到暴徒的袭击而缺胳膊断腿;要想生存下来,唯有一个办法,就是你自己要比施暴者还要横、还要凶、还要狠,他们骂你一句,你十句怼回去;他们打你一拳,你十拳头砸过去;他们砍你一刀,你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人类不论善恶,都有一个通用的劣根,那就是欺软怕硬,只有你的嗓门比他们大,你的拳头比他们硬,他们才会怕你,才会不敢惹你,才会对你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弱肉强食,这便是“铁血大牢”里的不二法门,生存之道。

我跟嘴里咬着金币糖的小萝莉,跟一群智商约等于零的银行抢劫惯犯,坐在皇城司唯一的大型交通工具农用拖拉机的后斗子里,一路的颠簸,肠子都快被颠出来了,这破路。

这次任务主要是揪出隐藏在大牢里杀人盗取死者脏器的凶手,为了安全起见和顺利的完成任务,不能太过于暴露自己,我i明智的把狗蛋儿监狱外围,充当我在里面与外界的联系员,就连我形影不离的工具箱,我都没带在身边,我现在所能依仗的,那只有战斗力爆表的萝莉喵了。

当最后一个抢劫犯絮叨完,小萝莉笑得满车厢打滚喊肚子痛的时候,拖拉机司机叶知秋熄灭了火,跳下车来,敲打车厢:“歪,都别说话了,你们的第二故乡到了,排队下车。”

抬眼看过去,由两丈多高的石墙和一道道铁丝网包围下的“铁血大牢”,耸立在了我们的面前,大牢的八个角,各有一个炮楼,楼子里的狱卒,架设着马克沁机枪和意大利炮,只要有犯人胆敢暴动逃狱,就开火弄死你,别以为你跑的快就没事了,没看到人家警察蜀黍肩膀头子上还扛着火箭筒呢!

望着大牢上空盘旋压抑的乌云黑气,小萝莉喃喃的说:“好重的妖气啊,大牢里潜伏着一只怎样强大恐怖的妖兽呢……”

排队走进近了,我目测估计,这大牢围墙的高度,超过了两丈二,里里外外的铁丝网,不下二百道,这样完备的防御工事,难怪“刑部”派驻此间的大官儿皮侍郎,曾经在中外记者会上夸下海口,近十年来,曾经有五十七起武装暴动越狱冲突发生,“铁血大牢”依然稳如泰山,十年间,没有一个囚犯活着逃出大牢势力100米警戒线范围之内。

整座死牢,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监押区,大概监押囚禁了三千左右名甲级重犯,而“刑部”为了搞定这三千头虎狼之徒,破天荒的配置了一千五的武装狱警,阎尚书的心腹皮侍郎亲自坐镇,再加上杂役、医官、家眷,就整座死牢的人数统统加起来,足有五千之数。

要想从这五千多号人里,找出修炼邪术的杀人凶手,不啻于汪洋大海里捞取一根绣花针啊!

戴着手铐脚链,周围都是手持电棍的彪形大汉,我跟小萝莉低声说:“小心点,别淘气,除了嘤嘤姐事先安排在这里的接头人,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和任务,胡来真的会被人打死的。”

小萝莉没回应,而是冲到了一个穿着灰色囚服的中年犯人身前,大呼小叫的:“主人,你怎么在这儿?好久不见了!想死我了!”

一看那中年清瘦男子,抱着龙喵喵转了圈,我心里激动之余,不免多少有些吃醋:“老组长,您啥时候转到这所监狱的啊,不是发配西南了吗,瘦多了啊……”

我抱住久别重逢的好哥们、前上司阎罗生,喜极而泣,还趁机抹了他满后背的大鼻涕。

阎罗生满脸沧桑笑容:“小野、喵喵,你们好吗?”

小萝莉望着旧主人苍老的面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好……”

阎罗生放下小萝莉:“三年前因为‘九命猫妖’一案,我被朝廷发配边疆,两年后,我大哥阎尚书受我两个姐姐磨不过,向皇上粑粑求情,赵大大额外开恩,把我调回京城‘铁血大牢’就近服刑,因为我狱中表现良好,还被皮侍郎提拔成了囚犯小队长,协助狱警官吏囚犯,因为这事违反帝国法制嘛,所以朝廷一直也没对外宣布,你们不知道我在这里服役,也很正常啊。”

大声说完上面一段话,阎罗生四外看了看鱼贯进入牢房区域的银行抢劫犯,压低声音:“口令‘山河’!”

我心头一凛:“烧鸡。”

阎罗生低声说:“我是你们这次行动的秘密接头人,这也是我大哥跟彭老总给我戴罪立功、从返皇城司的唯一机会,我会全力配合二位的调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小萝莉忍住心中的兴奋,暗中雀跃:“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并肩战斗了!”

阎罗生又婆婆妈妈的小声嘱咐:“小野,喵喵,大牢里有很多你们熟悉的老熟人,小儿变狗案的主凶百里惊鸿和杀害亲外甥的罗微尘、还有军队贪腐案的军需官大白胖子,都圈在这里面呢,他们可都是你安小野亲自送进来的,你们可要格外当心他们下黑手报复啊……”

我嗤之以鼻孔:“不就那几头烂蒜吗,我一只手神裤裆里都能打得过。”

阎罗生轻声说:“我还有个要求……”

我不耐烦:“老领导,你这个人啥都好,就是太墨迹了,啥要求,说吧,我满足你……”

说完就后悔了,我第一时间捂住了菊花:“老大,你不会在这里呆地太久,呆变态了吧……”

阎罗生环顾四周:“为了不使外人怀疑我的身份,能够把我和你们划清界限,更好的配合你完成卧底任务,我要求你打我一拳,狠狠地打我……不用给我留面子……”

从来没见过这种奇葩的要求,我和小萝莉对视了一眼,然后配合默契的点点头,一起突然发难,我上面抖手给了阎罗生当面一个电炮,小萝莉下盘飞脚来了一记撩阴腿,把阎罗生揍趴下了。

结果,我和萝莉的动作,招来了周围监视犯人体检的二十多个虎背熊腰狱卒的蜂拥暴打,小萝莉还好,毕竟是未成年的小可爱,狱卒大哥们手下留情,只是弹了几个脑瓜崩惩戒意思一小下下,我就惨了,被狂风暴雨而来的拳打脚踢警棍杵,直接打成了猪头三。

接下来,我们跟前面队伍里抢劫犯流程一样,照相、按手印、物品存记、农药消毒,换上比丑不拉几的皇城卫制服还丑不拉几的囚服,在阎罗生犯人头儿的带领下,赶往囚禁监牢。

六、七个全副武装的大块头男女狱卒,恶狠狠地跟在我们身后,大呼小叫催促着全身是淤青伤痕、由小萝莉搀扶着才能勉强移步行走的我快行,看样子随时随地都可能冲上来换个打法教训老子一次。

阎罗生鼻青脸肿,一只手捂着裤裆,声音极细的跟我们传递信息:“小野,你的密码行李箱和喵喵的‘夕阳红’牌子太极剑,沉仙勇已经交给我了,我暂时替你们保管几天,有需要的话,可是随时私扣我。”

小萝莉有点怕怕:“煞笔主人,你知道他们要把我和大叔带到哪里去吗?”

阎罗生小声回答:“因为你们刚才殴打天牢官方安排接待新人的囚头,破坏了这里规矩,按照天牢的管理,是要把你两个带进地字号小房间关押,那里的小房间是封闭的,隔音特别好,房间里此时已经有八个重型杀人犯、变态狂,在那里等着你们了,这些人每个人的手里,都站满了不知多少条人命,你们去了那里,只有自求多福了,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仲夏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