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似乎在一夜之间失去了魂灵一般，整个人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他本就话少，但那双眼睛却时刻保持着机敏，似乎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但是，今天的张凡，似乎整个都沉寂了下来，连眼神的移动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余渐不得其解，只能装作发呆继续观察，当张凡的眼神碰到杨如柏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情绪其中翻涌起来，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马上要滚出滚烫的岩浆。
但是，当杨如柏从张凡视线当中消失的时候，那股狂热就会瞬间被熄灭，再次变成一滩死水，寂静而了无生趣。
余渐感觉到有意思极了，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听到，很有可能是鬼神未到，但是，的人好人之间却发生了什么。
见所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余渐看了眼钟弈秋，钟弈秋了然地站起来询问：“都吃完了没？”
大家都默契地放下了碗筷，等着钟弈秋说什么。
钟弈秋问道：“孟潇，你今天能自己走不？不然，我们可不打算带你过去，还要浪费力气扶你或者背你，实在是不方便。”
孟潇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今天还是不行，明天吧，我自己也清楚，就我这个样子，只会给你们拖后腿。”
秦越：“是的，带你不如多带把斧子。”
孟潇想骂回去，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秦越虽然话难听，但是，说的确实是实话。
于是忍了忍，也没反驳。
钟弈秋又看向杨如柏问道：“杨姐，你的腿能行吗？”
杨如柏摇摇头说道：“伤的有点深，也不知道的，什么时候能好。”
钟弈秋：“那今天就杨姐和孟潇留下，我们剩下的人集体上山，争取早点弄够材料，早点出去。”
大家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钟弈秋给每个十五分钟的整理时间，去查看一下自己要带的东西有没有少的。
今天虽然仍旧在下雪，但是，风却不大，而且雪花也不是那种遮住眼睛的大，更像是细碎盐末洒落一地。
这看起来也算是个好彩头吧，最起码比昨天寸步难行要强太多了。
一行人磕磕巴巴好不容易到了北边的树林，却被眼前高大的树木给弄的头疼不已。
这些树应该都生长了不少年岁，随便一棵都有两三楼高，他们这些门外汉砍起来实在是不容易。
但是，站着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今天过来的男性，两两一组，开始选定树木砍了起来。
作为唯一的女孩子，徐程程这时候也帮不上忙，毕竟把斧子举起了都困难，别说还要砍树了，只能在附近到处转转看看，帮他们标记一下有没有更细一点的，更简单的树。
分配完了以后，大家也都积极行动起来了，余渐和秦越两个人的树，不算太粗，但是，两个人努力了半天，愣是人家连晃悠的意思都没有。
一开始，说抬棺任务要七天的时候，余渐还觉得有点久，但是，就他们现在这个进度看来，别说他们已经浪费掉了一天去找木匠铺子，就算给他们十天也未必能砍下十棵树来。
两个人又是一阵折腾以后，发现到处都是斧头劈砍的痕迹，但是，树还是根本没有要倒的意思。
转头去钟弈秋和张凡那一组，进度和他们差不多，甚至还比不上他们，因为张凡的精神状态算不好，甚至很糟糕，挥动斧子的时候，实在是漫不经心，有好几次，甚至不小心擦到了钟弈秋，这搞得钟弈秋也没办法，仔细砍树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余渐喊了秦越一声，打算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做。
余渐：“我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不行，到抬棺那一天，我们可能连树都砍不完。”
秦越：“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觉得我已经累的喘不上气了，但是，这棵树一点要倒的意思都没有。实在是气人。”
余渐：“我们选个自己砍着比较舒的地方做个痕迹，然后专注地却砍那一个地方，我们两个换着来，也好恢复体力。”
秦越点点头，觉得余渐的这个提议可以接受。
两个人做了记号以后，便忙碌开了，一个休息，一个继续。
钟弈秋那边被张凡打扰地快发怒了，直接一挥手，让张凡也跟着休息去了。
余渐感觉自己手都要砍麻了，不得不承认，设想永远是美好的，但是，实现起来永远是痛苦的。
专攻某一点这个想法是没问题的，但是，斧子论起来的时候，就是很容易砍刀别的地方，特别是越砍越累以后，手就根本不听自己控制了。
所以，纵使一开始定的再好，后来弄下来，依旧是乱七八糟。
秦越见余渐已经动不了了，便接手继续开始砍，让余渐去休息一会儿。
余渐刚一坐下，一直附近兜兜转转的徐程程就坐了过来。
余渐：“怎么，你这是附近的树都看完了，已经把理想额十棵树都选定了？”
徐程程：“没有，就看了额三棵，不过，你们这个速度，我总感觉，我也不用着急再去找新的，今天，你们现在在砍的这两棵能拖回去，都算是你们了不起了。”
余渐看着努力砍树的秦越和钟弈秋淡淡一笑，说道：“虽然不是太想承认，但是，你说的是事实。”
徐程程无声地笑了笑，就开始望着白色的雪地一眼不发了。
余渐有些奇怪，这徐程程专门坐他身边，怎么什么都不说，真的是因为累着了想休息？
余渐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对，终于开口问道：“徐程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对我说？”
徐程程看了看余渐，又看了看周围忙碌的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又像余渐挪了挪，小声说道：“余深哥哥，你觉得何忠义这个人怎么样？”
何忠义？
徐程程和何忠义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突然问起了他？
余渐假装轻松地笑笑，问道：“看不出你小丫头，口味有点重啊，要我给你拉纤保媒吗？”
徐程程对此并没有笑，非常认真地看着余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