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这个事情，一个人是吵不起来的，那边孟潇让钟弈秋给弄的闭了嘴，这边秦越没了对手，自然就消停下来了，不过，鉴于这个小混蛋今天的表现，余渐还是忍不住说了他几句。
余渐：“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和斗鸡一样？孟潇嘴贱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怎么就非要去讨这个口头上的便宜？”
秦越对于余渐的教导似乎有点委屈，小声地说道：“我就是紧张，想找点东西来分散注意力而已。”
行吧，余渐最见不得身边的人委屈兮兮地模样了，特别是秦越确实只是在用没什么危害的方式在转移自己紧张的感觉。
余渐也说不重话，只能嘱咐了两句：“不过，下次还是要注意点场合的。”
秦越一看余渐也没怪他的意思，乐颠颠地就笑开了，笑的眉不见眼，当真是开心的。
余渐只能叹息道：“你呀，你呀……”
然后便同秦越一起朝着北山的方向去了。
那个地方他们去了两次，还做标记，徐程程的尸体找起来还算是轻松的，等他和秦越一人一半把尸体给弄回去了，钟弈秋和孟潇已经将张凡还有薛宝才的尸体全部拖到了的一起。
看着这并排的三具尸体，四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虽然知道了材料是这些，但是，到底该是个怎么组合法？
余渐眼神在三具尸体上来回逡巡了一下，随后对着秦越说道：“去把砍刀拿过来，然后再烧壶热水。”
钟弈秋：“你打算怎么弄？”
余渐：“填料罢了。”
其他三人听着这话有点入赘云雾的感觉，填料？填什么料 ？
余渐：“你们不觉得张凡和薛宝才的尸体简直像是故意被弄成这般模样的吗？就想像是被掏干净内脏的火鸡外外壳一般。”
短短一句话，三个人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余渐的意思。
孟潇：“那你只是打算把徐程程当成馅料给填进去了？”
余渐：“没错。”
秦越：“可是，徐程程这直接弄的话，根本放不进去吧，张凡那一张皮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折腾。”
余渐：“所以把砍刀和热水备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处理馅料。”
秦越：“你打算怎么弄？”
余渐：“打成肉泥填进去。”
余渐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空，像是灵魂被抽空了一般。只留下了一具会说话的尸体而已，近乎残忍地吞吐着话语，却同余渐本人没有丝毫关系。
剩下三个人，听到余渐的想法， 俱是一惊，虽然他们也想过要亲自动手料理些什么，但是，余渐的这番发言，让本来有心理准备的几人，也还是忍不住的心头一震。
不过，这震惊的时间并没有很长，钟弈秋率先反应过来了，转身就朝着厨房走了过去，双脚踩踏在地面的回音，让剩下两个人也清醒了过来，开始往厨房走，拿刀的拿刀，烧水的烧水。
余渐垂着眸子站了半晌，最后缓缓地蹲了下来，拿手轻轻地抚摸着徐程程已经冻成一片的发丝，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点点哭腔，说道：“对不起，我们只是想活着。你原谅我们吗？”
尸体无声，余渐也只是不停地重复着那个动作，似乎徐程程现在真的能给一个回答一般，倔强执着，其实脆弱不堪。
不一会儿，那三个人就带着东西回来了，余渐挪来了在徐程程发丝上的手，眼眸中光亮彻底暗了下去，他回头对剩下三人说道：“开始吧。”
三个人点点头，默契地绕到了徐程程身边，合手祷告希望得到见谅，便开始了无声的工作，一时间，再无人说话，只有刀破开皮肤肌肉，砍碎骨骼的渗人声响回荡在周围。
钟弈秋作为一个为了破案子近乎睡在法医室的人，对于人.体的构造不是一般的了解，手起刀落间，骨骼肌肉尽数斩断，丝毫不拖泥带水，似乎他现在不是在分尸而是在菜市场上卖猪肉一般。
秦越看着钟弈秋近乎魔幻的分尸速度，虽然面子上没显出来，但是心里面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了，这是哪里来的专业杀人分尸的罪犯？也太熟练了吧。
至于把钟弈秋定义为罪犯而不是有着医学背景的人或者是屠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的平静，就算是外科大夫，天天动手术切人，但，那是为了治愈病痛而非夺取他人生命，这个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钟弈秋的反应太平静了，每一刀都仿佛实在流水线上工作的机器人一般，精准快速，似乎早就习惯这么做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秦越还在想着什么，那边钟弈秋已经把自己手里的部分处理完了，看着秦越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声没吭，直接把秦越手里砍的乱起八糟的尸身接了过去，继续冷漠而严密地处理了起来。
秦越一个慌神才发现，手里的东西不见了，他打算出言问钟弈秋要回来，一个何字还没出口就被钟弈秋抬眸一看给憋回去了，罢了罢了，自己确实到现在心理上都还是有点难接受，这么弄也好，最起码效率是真的上去了。
秦越一时间没了事干 ，左右瞅了瞅身边的人，发现除了他 ，余渐和孟潇两个人对于尸体的处理也是得心应手，速度很快，每次断骨的位置都是非常明确而正确，脸色淡漠，手中动作飞快。
秦越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一堆什么了不得犯罪团伙不小心组了个队，自己简直就是这帮魔鬼的储备粮无疑了。
余渐：“你既然没事干，就把弄好地拿去锅里煮熟，然后拿料理机打成肉泥，别在这儿干坐着，占地方还浪费时间。”
秦越赶忙答应到，用刚刚带过来的盆把尸块一装，就带着往厨房走去。
秦越一边收拾尸块，一边观察着余渐，他总感觉，余渐整个人气场变得越发锋利了，越来越像，那边冷漠无他的何忠义了。
这个想法让秦越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这绝对不是个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