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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逍遥派的接班人

看到没伤没残的逍遥子,几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同时也十分惊讶。逍遥子既然无事,为什么不回去或者送个信,让别人干着急。

"师父..."路过唤了一声,正要靠近。水潭中的水忽然平地里升起波涛,排山倒海一般地朝他们压来。

三个人中,他走在最前面,将这股气势承受了大半。他站不住脚,又担心淋成个落汤鸡,当然是立即后退。但见水幕忽然分开左右,一个黑影从中迅疾而来,如泰山压顶一般,人未至,杀气先到,压迫得他竟没办法抬脚,几欲窒息。眼看着黑影中一双白手扑面劈来,眼花缭乱,路过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坐以待毙。

危急之中,他那只不怕死的跟班小鹦鹉居然学螳螂去螳臂当车了起来。路过大惊一下,立即挥袖,将它掩了起来,同时硬生生地出掌,期望能挡上一挡。

石上的逍遥子忽然睁开眼睛,见此情状,立刻唤了一声:"师妹!"腾地飞起身躯,落在了路过的前面。双手齐出,替他化解了这灭顶之灾。

杀气陡减,路过胸口的烦闷之气顿时去了大半。原以为一场好戏又要上演了,但令人惊讶的是,逍遥子的师妹居然听话地就收了攻势,甚至也不再对逍遥子出手。

"哼!"她只恨恨地哼了一声,瞪了逍遥子半晌,然后一双杀人的眼神冷冷地扫过路过等人,连自己徒弟风颜则都不放过。风颜则准备要叫"师父",被她这冷眼一扫,顿时噤若寒蝉,默然肃立在一旁,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别说是他,就连路过都不敢看一眼。逍遥子这的师妹气势比逍遥子还高出一截。就刚才的情形,他一点都不怀疑,她是真的要杀人,且要杀的不止是他,连自己徒弟也没准备放过。这对师兄妹俩掉落悬崖不想着出去,眼看着都平安无事,显然也不是被困于此。啧啧,绝对有激情燃烧,他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人的好。

因此,他也束手默默地听着师叔远去,风颜则也犹犹豫豫地跟着而去,却又不敢离得太近,只远远地跟着。

"师傅。"暴戾的师叔一走,路过立即上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去,我们都很担心。"

逍遥子笑而不答,只道一声:"走吧。"说走就走,仿佛专门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路过百思不得解,回头扫了一眼那瀑布那潭水。瀑布溅出的水花水汽清凉宜人,两边花草轻缀,四周干净整洁,山壁光滑如镜。明月初升,映落潭中。这方真是个不错的天地。

路过把这段日子里逍遥峰上发生的事情一件不落地都告诉了逍遥子。逍遥子显然没想到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这么多人找上门来了。西夏兵时有侵扰,他就算在山上也知道情况,听说之后只是一笑了之。最后,当路过说到赵正时,逍遥子明显愣了一愣,问道:"谁?"

路过看了跟在后面地小韩一眼,回答道:"他说是奉师命自少林寺而来,看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弟子探过他的脉搏,他一身内功深不可测。小韩兄...大概认识他。"

小韩于是将仇人之事复述了一遍。逍遥子点点头,沉吟道:"自多年前为师退隐逍遥峰,此去中原路途遥远,与少林寺早就断了联系..."

有逍遥子作后盾,路过是不担心赵正要怎样的。所以,只要逍遥子想见,把他带到赵正昏迷的地方去也不是不行。

哪知道逍遥子沉吟一会儿后,道:"既是赵姓,不见也罢。你做的很好。"

咦?路过愣了一下。现在是宋朝,赵姓是国姓,赵姓人不少。但若这个赵姓人很特殊,那说不定就是皇亲国戚了。与少林寺扯上关系的皇亲国戚...啧啧,怎么看怎么觉得猫腻不少。再瞅瞅这个与皇亲国戚有仇的小韩,避仇从中原避到了西域...

我靠!逍遥子不会是专门窝藏侵犯的吧!

路过深深地觉得逍遥峰非久留之地。到底原著里无崖子他们是怎么安然逍遥地呆到九十岁还无人知晓的?不对,无崖子与李秋水在湖底隐居,后来无崖子掉落山崖,关在小暗房里,李秋水则是当上皇妃进了深宫。至于天山童姥在天山向来只闻其人不见其人,也从来不与中原人士往来。随随便便一手武功拿出去都可以一统江湖的门派,居然几十年默默无闻,而且没撑多久就彻底消失了。

逍遥派本来就奇怪之极,绝不可能是什么与世无争的逍遥之派。

路过心中掂量着,越想越觉得逍遥派是山雨欲来,他应该识时务地退避为上。

一路走着,逍遥子又问了路过最近的武功进展,路过也实话实说,把"神照经"与"小无相功"结合后能克制"北冥神功"之事也没有保留地说了,当然,"神照经"的来历他是不会说的。物以稀为贵,好东西得一个人独享,这是他的一贯原则。

还好逍遥子也不觊觎,只是听路过说了之后,肯定了他的推断。路过这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就像有钱人都讨厌小偷一样,习武之人绝对也是最讨厌这种会"北冥神功"或者"吸星大法"的。路过如果是拿着一块小偷豁免证,以后行走江湖,自然腰板挺得直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是回到了他们下山地地方。来时三人一鸟,回时也是三人一鸟,唯一不同的是来时阳光灿烂,回时已是圆月高悬。三条绳索还安静地垂在那里,专门等着他们回去。

"师父,在这里。绳索还在,行云他们必然还在上头等我们。"路过扯了扯绳索,另一端立即也拉扯着算是回应。

逍遥子点点头,道:"你先上去。"

路过知道他是想测试自己的武功进度,当下应一声"是",试了试绳索,足够结实。他一手拉着绳索,用力一扯,身子便随着向下这一扯,往上升去。上升丈许后,上势消减,他又换一只手再借力,如此交错往复,如同爬树一般,拉着绳索往上爬去。

逍遥子在下面看着,连连摇头。待路过上升了十来丈时,他也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单手只在绳索上轻轻一扯,那绳索有如静止一般,动也没动,但他的人却已经一下子跃到了三丈高,比之路过那是高明多了。

逍遥子不一会儿就追上了路过。路过见他追来,暗中调匀气息,手上又往上爬了一步后,问道:"师父。"

逍遥子道:"这几日不见,你的内功长进了不少,其他拳脚功夫还只是一般。"

路过答道:"师父说本门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弟子不敢怠慢。"

路过练功独对内力悟性甚高,一旦开始练功,便自然而然极容易就坐定入化,要忘却身外事,那就如喝水吃饭一半。"神照经"是内功,到了逍遥派,也是以内功为根基,内功不到一定程度,要修习逍遥派的高深武功那是自寻死路。拳脚功夫一招一式练起来当然是比内功辛苦多了,偏偏路过还看不上那些低段的武功,老觉得辛苦半天后,最后也不过是白学,就像令狐冲学会了独孤九剑,华山减法自然是没什么需要了。所以他干脆就都搁着,等着积蓄内力到一定程度后,直接学最厉害的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这些顶尖的功夫。

逍遥子点点头,嘉许道:"你心思倒沉着。逍遥派将来交给你,为师也能放心了。"说话间,他已经是要放慢速度,等着路过了。

路过闻言一惊,手上一颤,差点就掉下去。"师傅,弟子刚入门,你别说这种话吓唬我。"

逍遥子道:"行云性格冲动,无崖...秋水年纪还小,你以后多照顾他们。"

虽然与逍遥子相处的时间不长,路过也知道他绝不是会说丧气话的人,但这种话说出来,无法不让人多想,他在交代什么"遗言"。

"师傅,那赵正到底是什么人?就算他真是什么皇亲国戚,咱也不用怕他!"逍遥派才是天下第一,这是世界公认的!

逍遥子笑道:"你想多了。师父年岁也是不小,总归有离去的一天。你素有智慧,遇事机警,为师就怕你太过巧滑了,过犹不及。你看你下手这一下,抓住绳索的瞬间,五指大开,张手既来。你若愚笨一点,简单一点,干净利落地掐上绳索,看看有什么区别。"

逍遥子说到后来,又变成指点路过武功。他边说着,手上示范。路过看着他的动作,回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顿时忘了此刻身在悬崖百丈高的地方,这一疏忽,顿时如同铅球下坠一样,急速摔去。幸亏绳索还在,他赶紧伸手抓住,又下滑一会儿才止住。就这一下,艰难努力好久的高度功亏一篑不说,还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逍遥子伸手一抓,翩然就停在了原处,意态悠闲,好像脚还踩在地上一样。他道:"手别动,让绳索静下来。提气丹田,待觉真气上升,便放松肌骨,存想玉枕穴间,想象着这股真气依然在上升,人也跟着上走..."

逍遥子当下就着绳索教起学来。路过练了几次,效果并不太好,虽然比之以前是进步了不少,但显然不符合逍遥子的要求。只要他练的不好,逍遥子身形边如鬼魅一般窜了过来,在他头顶敲一下,敲完后,他接力回到他的绳索去,路过就反承受这力,唰唰唰地往下滑去,真是辛辛苦苦大半夜,一敲回到天黑前。

本来这悬崖上上上下下,次数多了,也该无所谓了,但无论如何有安全保障,这里是悬崖不假,一个不留神就要摔得粉身碎骨的悬崖,无论重复多少次,那都无法叫人适应。这种做得不好便得跳一次悬崖,这种教学也算世所罕见了。

路过深深地觉得逍遥子是在报复他。

"刚夸你悟性高,悟性这么快就飞上天了。"逍遥子见路过练了这么多次还没掌握要点,实在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了,只得再引导道,"你试试一掌劈这绳索?"

路过不懂,明明在教轻功的,怎么忽然又变到武功上来了。逍遥子教学向来是随心,以前他专注于内功,逍遥子也从不强求他练外功。这样得到他如此热心的指点,还真是自他拜师以来的头一次。虽然指点得莫名其妙,权威在此,他也是不敢怠慢。当即一掌,劈向绳索。绳索后面悬崖上的木石被他这一掌劈得哗啦啦下滑,滑得路过直担忧会不会泥石流了,但他首要要劈的绳索却只是晃了两晃,安然无恙。

路过心念一动,似有所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