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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王通挡劫

见到来人,王通虽有准备,但仍然不由童仁紧缩。

他刚才只是因视角原因,发现紫云塔那边有人影晃动,但并不知道是谁。

现在见到竟是祝玉妍亲至,心中为之一紧。

另一边的文纲则呆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王通所言的“多生事端”是何意。

祝玉妍亲临,作为静居寺主持,他不得不出面,当即便上前两步。

“阿弥陀佛!阴后亲至,不知所谓何事?”

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黄麟在一旁心中冷笑连连。

所谓欺软怕硬,莫过如是!

黄麟默默的将刚入口的雪莲酒炼化回气,呆在一旁眉眼低垂,尽量不引人注意。

可惜,祝玉妍似乎是因他而来,理都没理会那边的文纲,妙目直视黄麟,开口说道:

“剑仙如今重创智慧,又屠了天台宗祖庭泰半和尚,佛门将会视你如死敌,不若入了我阴葵如何?”

她本是要去洛阳,路上听闻黄麟邀战智慧,又想起邪王传人的流言,加上边不负去岁苦苦哀求报仇之事,才拐道过来,想看看这轰传江湖的邪剑仙到底是哪般人物。

没想到这家伙年纪轻轻,竟能力压智慧,不由动起心思。

敌人敌人就是朋友,能有如此实力,那边不负的事就算不得什么了。

当然,若这家伙不识趣,她也不介意亲手灭杀一个天才。敌人的敌人,也不一定会成为朋友。

黄麟尚未回话,一边的王通已走到近前,插言道:

“阴后此言差矣,黄小友乃道门中人,今次和智慧大师交手也只是切磋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哦?王兄要从中说和?”

说话间,祝玉妍眉眼弯弯,虽有面纱遮挡半脸,但仍掩不住其风情。

“正有此意!”王通神情肃然。

两人是同辈之人,早年就有打过交道,祝玉妍知道他的能量,见他如此认真,不由转头又看了黄麟两眼。

见此,黄麟持剑抱拳,道:

“逍遥派黄麟,见过阴后。黄某没有叛宗之意,怕是要令阴后失望了。”

“喂,我师尊可是轻易不开口许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黄麟寻声看去,便见婠婠在祝玉妍身后挑眉而视,一脸警告的模样。

对她轻笑颌首后,黄麟转头向祝玉妍开口说道:

“多谢阴后好意,贵派若是因边不负之事而来,黄某虽已力竭,但仍能勉力接下,定不让阴后失望。”

此时,他丹田中的真气已恢复了些,打肯定是打不过,但跑路还没问题。

文纲在旁边见他们你一句他一嘴的,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心中暗怒,此时见两边似要动手,当下又由怒转喜。

都不是什么好人,最好是打成两败俱伤!

祝玉妍撇了文纲一眼,余光留意到王通的表情,心下暗自叹息。

若是黄麟还处于刚刚跟智慧打完的状态,说不定她就动手了。

可这会对方明显已缓过来。

刚才从紫云塔那边下来时,黄麟“喝药”的动作她有看到,这小子对她早有防备。

加上还有个不逊她几分的王通在侧,她还真没太大的把握将其留下。

念及此,祝玉妍玉口轻开:“黄小兄弟想多了,本座来此,只是想看看你是否真如传言般,是那人的传人。”

“如今看来,那曲傲是老眼昏花了。”

这话让黄麟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余光扫到身边的王通,心下叹息。

这人情,欠的有点大了!

虽说他有把握从祝玉妍手中逃生,但势必会伤上加伤,一个不好还有可能伤到根基。

想到这,黄麟便轻笑道:“倒是黄某妄做小人了,日后可能有些事会寻求贵派合作,不知可否?”

说完,还撇了文纲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祝玉妍似没了兴致,莲步轻移向外走去,慵懒的声音缓缓传来:

“这些琐事,本座都交给予婠婠了,你有事和她联系吧。”

听得此言,婠婠立马转身看向黄麟:

“邪剑仙,先说好了,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应。”

你才是邪剑仙,你全宗派都是邪剑仙!

黄麟暗自吐嘈一句,没好气的斜了对方一眼。

婠婠也不知是真气还是假气,跺了跺裸足,娇哼一声便向祝玉妍追了过去。

见阴葵派的人离去,黄麟双眼微眯,缓缓转头,声音低沉的朝文纲说道:

“那......该轮到咱们的事了!”

现在这情况,打是打不起来了,但不妨碍他吓唬吓唬对方。

“你!”文纲刚一开口便止住了话头,转头一脸凄苦的看向王通,说道:

“王施主就任由这魔头如此欺凌我天台宗?”

他这话一出,黄麟瞬间就没了心思。

和之前几个世界的少林方丈相比,这文纲就是个脑残,言辞手段给玄慈提鞋都不配,更别说是“笑傲世界”的文载了。

当下便朝王通说道:

“通老,看在您的面上,今次黄某就放他们一马!”

“老夫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同去?”

王通摇了摇头,语言间也有些意兴阑珊。

“哈哈,和通老同行,黄某求之不得!”

黄麟哈哈一笑,当即便和王通连袂而去,待行至影壁时,又转头轻喝道:

“此事就此揭过,倘若日后再有‘邪王传人’之说流传,某当踏平你天台宗!”

......

“噗~~”

才到山脚,黄麟一口污血便喷了出来,脸上也变得毫无血色。

“我还以为你小子要忍到何时呢。”

王通在旁边摇了摇头,从家仆手中接过水袋递了过去。

早在山上时,他便看出对方体内内伤颇重,本以为黄麟会忍到独处时才会将这口淤血喷出,没相到......

黄麟漱了漱口,才朗笑道:

“若是连通老都无法信任,黄某此时当真不晓该信谁了。”

能教出大半个贞观之治班底的人,能在身故后让弟子自发为其彷《论语》而编《中说》的人,加上刚才短暂时交流,黄麟已对王通产生了些信任。

最重要的是,这口淤血喷出后,对他跑路并没什么影响,真要有问题,跑还是跑得掉的。

王通虽然心下甚慰,嘴上却说道:

“俗语有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年岁尚轻,出门在外还是要多个心眼为好。”

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让黄麟不禁想起了上辈子读书时的情景。

“通老教训的是,晚辈日后定当小心。”

说话间,不经意的称起了晚辈。

王通见他实力高绝,却无半分轻狂之色,不由抚须颌首。‘

“走吧,你这伤怕是得多花些时日,老夫在光山有处小宅,不若去我那小住几日?”

这下就让黄麟诧异了,他想不通王通为何对他如此照顾。

若说看他顺眼,刚才帮他挡了一劫就已是个极大的人情了,现在还要在他最危险的时候照顾他几日。

说不通啊!

当下便迟疑的问道:“通老为何......”

王通不自觉得板起了脸,接过仆人递来的缰绳往他手里一塞。

“哪来这么多话,去就是了。”

黄麟:......

总有一种面对老教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