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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壁画现字

赵如琢想了想说:“这样设伏还是危险,万一凶手识破不过来,趁着夜色对你们下手就遭了。若是他三天不过来我们就要这样等上三天?”

马丙笃郑重的说:“砚磨,当兵的哪能怕危险,真到战场上比这危险百倍,想杀我?凶手还没有这个本事,等下我们和伍先生一同商量再作定夺。”

二人又说了一阵话,看到伍泰西从湖边返回,知道老先生的心情已经平复些,于是一起上前把刚才的打算一一讲了。

伍泰西说:“刚才我也想过了,我们的队员不能因考察牺牲,文物古迹固然重要,但人命更加珍贵,至信也不必冒险伏敌,我们可以作返回打算了,砚磨,今天在地宫里再进行最后的测绘临摹,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

马丙笃有些释然:“师叔这样想最好不过,不是丙笃惧敌,只是此处环境特别,已经不能保障队员们的安全,师叔若有半分闪失,丙笃以何面目见三秦父老。”

商量完后,伍泰西带领赵如琢和两个姑娘重下地宫继续测画,马丙笃又向队员布置了这最后一天的任务,白天两名藏族队员站哨,预计下午黑头和洞外的队员会带粮进来,自中午起每隔半小时响枪一次,一来警告凶手,二来给黑头提醒,当发现黑头后应迅速接应过湖,晚上队员轮流执行一级警戒,所有人衣不解身、枪不退弹,第二天天亮早早撤退,争取一天时间走出丛林。

迷糊大声叫道:“队长,我们的人就这样死了?!不逮凶手了?!”

马丙笃喝了一声:“报仇我当然想,可是保护伍先生更重要!把伍先生平安送出去后再说捉凶手的事情。”迷糊心中也分得出轻重,只能咬咬牙坐下,打开弹药箱,低头给备用弹匣中压子弹。

安排完这些,马丙笃下到地宫查看测画进度,为求速度,伍泰西也亲自动笔临摹,马丙笃看曲珍举灯辛苦,就找了三根长木棍绑成个支架,将马灯悬在上面,这下解放了曲珍的双手,曲珍对马丙笃莞尔一笑,又帮着削炭笔铺画纸去了。

马丙笃看看帮不上手,就在地宫里随便转了起来,就在发现丹增尸体的那面墙下,几缕绿色的粉末吸引了目光,马丙笃借着马灯的光亮蹲下,用指头捻起一撮细看,又放在鼻孔前闻了闻,脱口而出:“胆矾!”

伍泰西和赵如琢听到这声就停止了临摹,看向马丙笃,马丙笃问道:“师叔,这面墙你们临完了没有?”

伍泰西说:“刚刚临完,你有什么想法?”

马丙笃说道:“我在这里发现了胆矾,既然丹增能用胆矾在衣服上写字,也有可能在这壁画上写字,如果画完了我想在上面洒些水,看看有没有字迹,说不定有凶手的线索,也可能发现他的身世。”

赵如琢说道:“这古壁画见水就毁了啊,三哥,我知道你捉凶手心切,可是这风险冒不得。”

伍泰西说:“至信,你若有把握可以一试,壁画用的蜃灰和丹地本身不惧水,但你洒水也不可多,微润即可。”

马丙笃到地面拿了一壶清水返回,可是如何洒到壁画上作了难,直接扬洒肯定不行,若用嘴含水喷出也不好控制,曲珍这时过来,找了块白色画布,接过壶在布上洒水,马丙笃笑笑:“还是曲珍聪明,用半湿的白布蒙在壁画上,这样就能均匀水份。”

曲珍边拧水边说:“马大哥,你帮我架灯,我帮你洒水,互相好的是了。”

接过白布,马丙笃小心展开敷在壁画上,赵如琢也帮忙用手轻轻抚贴,水份渗进后揭下白布,壁画上只是湿了一块,画面依然是白底红线,并无其他字迹显露,马丙笃正想移到旁边再试。

赵如琢这时提醒:“三哥,那个丹增两脚废了站不起来,写字只能就着地面,放低试试吧。”

马丙笃恍然,找了块刚刚高出地板的壁画,贴上白布湿润后再看,果然出现了几排藏文,尽管不认识,但大家都有些兴奋,马丙笃让赵如琢用炭笔把文字临下来,自己和曲珍开始在附近摸索着用湿布寻找文字,试了十几次后,终于找出一段完整的藏文,字数颇多,等赵如琢临摹完,也用了近两个小时。

赵如琢捧着写满藏文的白纸自问:“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马丙笃说道:“收好吧,出去后问你四哥就行了。”

又叮咛完伍泰西等人不要在地宫长时间受冻,马丙笃重返地面安排撤退事务,第一个问题就是鹰眼队员的遗体如何处理,若是依照天葬风俗,则需要队员轮换,抬着遗体穿行密林,行走艰难减低速度不说,再遇敌人偷袭不便还击,更加没有体力追捕。马丙笃找到其他两位藏族队员,提出要么火化带出骨灰,要么就地掩埋。

这两位藏族队员却不同意,执意要带同伴出洞进行天葬,因为不是自己的直接下属,马丙笃不能强令,只有一再解释,最后在马丙笃以队伍轻装便于捉到凶手为理由,才让两名藏族队员同意暂且就地掩埋,待凶手伏诛后再挖出遗体带出洞外天葬。

此事议定后,马丙笃又让迷糊和小道士等人收拾行装物资,只带一天的粮食,其他物资全部堆放在塔室内。小道士从驮包里把干粮和肉脯掏出往背包里装,呆头觉出不对,一反往日反慵懒模样,跳在驮包上阻止,小道士以为呆头嘴馋就扔给一块风干肉,呆头闻了闻忍住没有吃,在驮包上继续冲着小道士呲牙。

小道士笑了,也不管呆头听不听得懂,开口说道:“呆头,我们明天要走,我还要去打仗带不成你了,你在这里自己过活,这里比外面好。”呆头似乎听明白了,更加急切的撕咬驮包,小道士虽然只和呆头相处两天,却也产生了感情,此时只能摸着呆头的脑袋以示安抚。

迷糊还在为队友的被害气恼,向马丙笃要了警戒和放枪联络黑头的任务,在铜链边盘坐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铜链那端的树林,仿佛能看透凶手的藏身之处,盯了一会,回头到白先生正独自在帐前翻弄背包,就喊了声:“白先生,饿心里恓惶,你给唱上一段《哭陵》,把这兄弟祭一下!”

白先生抬头看了看迷糊,摇摇头只顾收拾东西。

迷糊气道:“平时没让你唱倒唱得欢,现在要你唱了可不吭声,有啥得能!”嚷嚷两声后,估计时间接近中午,依着马丙笃之前的要求,拉栓举枪对着空中连续放了两次,“砰砰——”汉阳造88步枪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厚厚的云层好似棉花吸收了音波,密林不透光线,不知能传多远。

就在枪声落下没有一分钟,对岸林中同样响起了两声枪响,与迷糊的节奏完全相同,听上去也是88步枪的声音,迷糊起初还以为是回音,遂即想到不对马上趴下,据枪向外,同时大喊着:“隐蔽!林子里有人开枪,快隐蔽!”众人听到动静也都持枪翻身卧倒,各自寻找好掩体,小心向外观察。

马丙笃掏出手枪匍匐到迷糊身边问道:“什么人开枪?”

迷糊摇头:“不清楚,可能是黑头他们回来了,但应该没有这么快。”

马丙笃想了一下,又让迷糊对天放了两枪,这次只有二十秒不到,林中又传来了相同的两声枪响,这下大家都松了口气,一定是自己人,敌人是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开枪呼应的。于是马丙笃让迷糊继续保持每十分钟放两枪的频率,林中也准确的传来枪声回应,而且越来越近,就在双方枪响过六轮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马丙笃的望远镜里,原来是多布!紧跟着曹证和五名汉藏队员也从林中钻出,只是不见了黑头。

多布一行也发现了马丙笃等人,双方只是三天未见,恍如隔世一般,两方都到湖边挥手挥帽,兴奋的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但是多布在短暂的高兴之后,马上示意曹证等人不要出声,自己聚拢双手在嘴边大声喊着话,可是距离过远马丙笃根本听不清,多布开始急切的用手比划,似乎是让马丙笃等人全部过去,然后做了个一起离开的手势。

马丙笃意识到有问题,于是命令迷糊和自己一起跳上木筏,让小道士攀上铜链解开绳索,木筏渡过涡流后,两人使力拉拽铜链,渡到了对岸,多布看到这一幕,马上带人从对岸绕行到铜链的另一端,相见之后多布言语焦急,汉话反而说不清楚,还是曹证作了解释。

原来自马丙笃等人过桥入林后,多布和曹证每天都会钻进山洞,来到吊桥边眺望,第一天就在桥边久了出去稍晚,见识到了黑雾的恐怖,曹证当时就要进去救援,多布劝住,说是以马丙笃和队员们的能力,这场雾不会有大碍。但从这以后,多布便命令四名队员在吊桥边全天守候,以备及时救援或接应,昨天下午曹证在洞口等到天色已晚准备返回白塔寺时,突然看到黑头走出丛林,曹证先是一惊,以为其他人出事了,但隔着吊桥黑头大声说自己是出来带粮食的,于是曹证放下心,盘算着晚上好好犒劳一下黑头,顺便打听考察的进程,有可能自己也进去瞧瞧,这样每天在洞口等候太让人心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