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怎么样了？”沈父想起黎笙躺在血泊的模样，心便隐隐发痛。
“爸，你放心阿笙没事了，手术很成功，医生说等麻醉过后就能醒。”沈奕谋握着他的手，怎么忍心告诉他黎笙的情况呢。
“那就好，那就好。”沈父苍白地脸蛋扯出一抹笑容。
沈奕谋看着沈父的皱纹，原来他的父亲在不知不觉中老了。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不想让沈父看见他眼眶里的泪水。
沈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似乎看不见了，他怔怔地看着一个方向道，“奕谋啊，阿笙太苦了，你要好好照顾她，你爷爷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要好好照顾她，我怕我走之后，没有人给她撑腰，她又要躲在一旁舔伤口了。”
“爸，我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的。”
“我还记得你刚出生时，还是软绵绵的一个，还有你妹妹，她刚出生时，你把她看得特别紧，别人想抱抱她，你都不让，你放学就跑道她房间里看她。有一次还差点要带她一起去上学，要不是家里的阿姨看到了，还真给你带去了。一转眼你们都那么大了，可惜我还没有看到你结婚生子，还没有看到阿笙穿上婚纱，还没有解除你妈和阿笙的结。我让父亲失望了，也让你们失望了。”
沈奕谋摇着头，不是的，他们从未失望过。
“你妈呢？你去找她来好不好，我想跟她说几句，我怕在不说就来不及了。”
“好，我现在就去。”沈奕谋急忙跑出去了，他怕，他怕他撑不到他回来的那一刻。
而此时沈老急忙来了，与沈奕谋擦肩而过。
“励诚，你怎么样了。”沈老颤抖地握住他的手。
“爸，你来了。”
“你不要说话了，啊。”沈老满头白发，这一刻老了很多。
“爸，没事，我还撑得住，爸，奕谋那孩子我不担心，我就怕阿笙受委屈，你帮我照顾她。”
“你的女儿，你自己照顾，我不会管。你记住了，我不会管的，你要自己管。”
“爸，对不起，儿子不孝，让您失望了，让您白发送黑发人。儿子对不起您，对不起。”沈父的声音越说越小，他再也撑不住了。
“励诚，我不会替你照顾他们的，要照顾你就自己照顾。”沈老痛心道。
“沈老请节哀。”医护人员道。
沈奕谋和沈母赶过来时，护士正推着沈父往外走。
沈母连忙跑到沈父旁，抓着不让他们走，哭道，“老沈，你醒醒，你不会丢下我们的对不对，你醒醒啊。”
沈奕谋怔怔的停下脚步，怎么就赶不上了呢，怎么会，怎么可以。他坐在地上，抓着头发，痛哭出声。
护士扶着沈老走出手术室，沈老看到沈奕谋的模样，心里很痛，他走到沈奕谋旁边，拿着拐杖敲打他的背，“给我起来。”
沈奕谋看着沈老，无助道，“爷爷，我爸走了，阿笙病重，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家还有我，只要我还没死，这个家还是我撑着。”沈老道，“给我起来。带我去见阿笙。”
两人来到黎笙的病房，站在外面看了很久，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