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驱散的黑暗有限，潜藏在黑暗中的蝙蝠只能是冰山一角。
如果整个集水井的墙壁上都挂满了吸血蝙蝠，庞大的数量难以想象。
“不管怎么样，先游出去吧，动静尽量小点儿。”
李元贞率先跳进集水井，往一旁的岸边游去，他不敢开灯，不敢大声，生怕惊动墙壁上的蝙蝠。
索性蝙蝠这种生物又聋又哑，在低温的水井中并没有发现偷偷潜入的人。几人相继游上了岸，沿着铁架桥轻声慢步往上走，
集水井从水面到天花板的落差约有20m，井边有8个分水口用来过滤废水，大约在10m左右的地方有一个控制室，是控制水泵和监视水位的地方。
很显然有人在纵容吸血蝙蝠的滋生，不然怎会任由尸体漂浮？
三人潜入控制室。
控制室里亮着灯，没有人，却有生活迹象，比如一些零食的包装袋，检修工的外套制服等。
李元贞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张工作证，名字为“杨春来”，新福社区水道工。
“出去后，一定得把这家伙找到，它是关键人物。”李元贞把工作证收入囊中。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里的蝙蝠数量起码超过10万只，架空的下水道又不能使用炸药。”许文涛问道。
“我倒是有个计划，”张明浩拿出背包里的“超声波驱鼠器”说道：“我们用这玩意儿当诱饵，将蝙蝠吸引在一堆，然后再烧一把大火，能灭多少就灭多少，剩下的就交给当地警察处理。”
李元贞和许文涛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加紧开始实施起来。
张明浩把超声波调节到最大频率50KHZ，用防弹背心将其包裹，塞在集水井中间段的铁架桥底部，开启后迅速跑回控制室，
不过几秒，所有蝙蝠都被声音所惊醒，5万赫兹的频率，就相当于大清早上睡懒觉被钻头声音吵醒，杀人一般的狂躁！
“叽叽叽……”
10几万只吸血蝙蝠，同时朝驱鼠器方向撞去，哪怕头破血流！
“尼玛的，看得老子头皮发麻！”张明浩破口大骂。
“别愣着，干活儿了，记住，能烧死多少就烧死多杀，不要逞能。”李元贞丢给许文涛和张明浩一人一套甲烷火焰喷射器。
三
人装备好喷火器，李元贞站在门口，张明浩和许文涛打破控制台前的玻璃窗，左右各站一边。
“干他丫的！”
“呼呼呼……”
三把喷火枪一起发射，火光瞬间点亮了整个集水井！
燃！
“噼里啪啦……”
蝙蝠像火食一般从空中跌落，场面何其壮观美丽？
火焰来的措手不及，吸血蝙蝠也缔结成“黑潮”开始反击，它们不顾火焰向三人法器冲锋。
总有漏网之鱼，一只，两只，三只……渐渐，几十上百只蝙蝠冲破了火焰壁垒。三人左手喷火枪，右手冲锋枪，艰难地阻止着蝙蝠群。
“不行啊！数量实在太多，咱们的防线迟早会被攻破的！老李，咱们是不是该撤了？”张明浩大喊道。
李元贞咬了咬牙，大喊道：“算了，把剩余的甲烷都扔出去，给它们来一波猛的！”
三人不敢耽搁，脱下甲烷桶扔出控制室。
“快跑！甲烷爆炸威力不小！”
李元贞举枪对着一只甲烷桶连开了三枪——
“砰砰砰！”
“Bang！”
瞬间爆炸，火光冲天，蝙蝠群被瞬间吞没于火海之中！
“快跑！快！别坐电梯了，爬楼梯！”
李元贞跳出控制室，沿着铁架桥往前跑，就近找了个井口，让张明浩和许文涛先上，自己留下来垫后。
刚刚的爆炸只延缓了吸血蝙蝠的攻击时间，数秒过后，一大群蝙蝠冲出火焰，再次袭来！
李元贞用结界屏障拦住蝙蝠群，一边往上爬一边开枪阻击，但井口比想象的还要远，爬了5分钟都没见底儿。
“有没有搞错，咱们是不是走错道了？”正在许文涛吐槽之际，突然一阵“滴滴滴……”的车辆鸣笛声从头顶传来。
“小心点儿，出去很可能是条公路。”
果然，再没爬个10m，一缕微光从井盖小孔里射了进来，许文涛用尽全身力气砸开井盖，刚伸出头要爬出去，一辆轿车迎面而来，吓得他赶紧缩头：
“我操，真的是一条公路！”
他脱下背包，先扔出井口设置障碍，然后才放心爬出去。他爬出去
后，又把张明浩和李元贞相继拉了上来。
最后一刻，盖上井盖，逃出生天。
路边群众都用诧异地眼光打量着这三个从下水道里爬上来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设计的，竟然把井盖设置在大马路上，操，刚刚差点儿没让我脑袋搬家……”许文涛瘫坐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元贞则打量着附近，看建筑情况应该是老城中心，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正前方有一家“血液病医院”。
很快，贾宇带着消防队闻讯赶到，一百多位消防和民警把附近街区30多个下水道口全都封锁了起来，今晚先用化学药物给下水道“通通气”，明早再下人去清理残余的吸血蝙蝠。
“这是我们在集水井控制室里找到的关键人物，他一定知道点儿什么。”李元贞把工作者递给了贾宇。
“今晚辛苦三位了……三位真是天降神兵啊。”贾宇由衷感谢道。
李元贞摆了摆手，又强调道：“地底下的蝙蝠除了数量多之外，并没有多大的威胁性，畜生就是畜生，但如果畜生成精，那就很难清理了……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几人也不再多说，打了个车返回了住所，轮流洗了几遍澡，静静等待后半夜的消息。
大概是凌晨12点半，贾宇打进了第一通电话，却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杨春来死了。”
“死因呢？”
“头部遭受到重击，当场死亡，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体温还是热的。”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顺藤摸瓜，所以杀人灭口……贾队长，你尽量找一找杨春来这段时间的活动轨迹，然后把十字路口的下水道集成图发给我一份。”
“好，没问题。”
挂断电话后，没一会儿，一份CAD制图发到了李元贞的手机联信上。
李元贞将CAD制图用投影仪放大，着重分析十字路口的集水井管道，惊奇地发现集水井直线对应的区域，正是刚刚有见过的“血液病医院”。
血液病，血液，吸血蝙蝠，而恰好蝙蝠就在医院下方的集水井中……冥冥之中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