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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只有我是老实人

说好的照顾我呢!

秦近扬抵达门口的时候,冯夺英居然已经冲杀进去,沿途双刀旋转,两三刀就带走一个喽啰。

还是双刀流。

刀主巧劲,花里胡哨,一点血花就收割一条狗命。

这种刀法节约真气,但对细节的把控要做到极致,不允许一丝失误,需要很深的火候苦练。

毕竟是武者的儿子,武二代,各项表现都已经超过下三堂。

方永立应该不是冯夺英的对手。

但也不一定,方永立现在是丁犷春的弟子,难免不藏着点杀手锏。

这群阴货,都藏着杀手锏。

只有我是老实人。

轰隆!

见秦近扬和冯夺英全部进城,吴生施转身,眨眼间闪烁到山寨外。

双掌打出真气,厚重大门轰然关闭,他肩上搭着锁链,又将门从外栓死。

纵身一跃,吴生施再次翻回城内。

大门奇高,普通二品很难一口气翻过去,一品只能被关在里面。

卡察!

卡察!

吴生施又打断几颗大树,将树干深深插在城内大门下,树干深入地面,和门栓一样卡着大门。

这样万无一失,喽啰很难跑出去!

树干粗壮,火烧都得一些时间。

……

“是谁……竟敢踢我蓝枪帮的门!”

吴生施刚锁死大门,一道怒吼便随之响起,滚滚回荡在天空,自内堂而来。

“蓝疯狗,别来无恙……”

吴生施身形一跃,便朝着后堂掠去。

他没时间观察两个徒儿的情况,必须要第一时间牵制所有高手。

“吴生施?”

后堂院落,一男一女,前后包围吴生施。

男的满脸横肉,咬牙切齿。

女的明明上了年纪,却身穿崭新红衣,和新娘子一个打扮,她脸上涂着胭脂水粉,和炸了尸的僵尸一样吓人。

在二人身后,还有一群武者,皆持刀而立,神情紧张。

二品不少。

但大多是一品。

这群人是核心成员,正在阿谀奉承两个寨主,突然听到门外巨响,还不等他们杀出去,已经有一个人横刀立马冲杀进来。

面对三品,这群人虽然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三品而已。

两个庄主身经百战,斩杀过不知道多少三品。

这是机会,立功的机会!

他们只需要压阵,保证自己不死。

两个寨主活捉三品,能换来大量赎金。

“哈哈,原来是合岚山庄的高手?哈哈哈哈,今日本寨主寿辰,合岚山庄到是送来一份厚礼!”

“活捉了你这三品老头,卖给许月派,能卖个好价钱。”

篮红苗舔了舔红嘴唇,似笑非笑。

“妹妹不可轻敌,厚生堂堂主吴生施,曾经正面迎战四品,全身而退,不是寻常三品。”

兰固苗表情凝重。

“我只知道,他是送上门的银子……哥,杀!”

篮红苗大吼一声,刀芒如土龙拱火,瞬间笼罩吴生施。

“吴生施,你如果要银子,完全可以和本寨主商量,其实没必要送死……和气生财的道理,你不懂吗?”

蓝固苗嘴角抽搐了一下,也袭杀而去,但他心里其实还是想谈判。

吴生施这个人,真的特殊。

嗖嗖嗖嗖!

三品武者刀锋凌冽,周身交织有一层恐怖刀芒,叮叮当当,全程火星不断,刀刃甚至撞击出刺鼻味道。

二品武者还能在附近转悠,一品武者纷纷闪开,稍有不慎,自己就会误杀了。

噼里啪啦。

院落里所有家具支离破碎,吴生施以一敌二,居然没有落下风的迹象,两个寨主的表情越来凝凝。

这时候,几个二品武者也开始找角度袭杀。

两个寨主压力骤减。

吴生施的厮杀节奏好几次被打断,有些险象环生。

“吴生施,可以谈判否?”

蓝固苗能屹立这么久,最擅长和所谓名门正派谈判。

银子面前,没有所谓正义道义,满嘴仁义道德,闭嘴到道德仁义,最终都是为了银子。

“可以!用你的头……来当筹码!”

听到吴生施前半句话,蓝固苗轻蔑冷笑,可后半句,直接让笑容凝固。

“给我杀……砍他一刀,奖银100两!”

篮红苗歇斯底里怒喊。

重赏之下有勇夫,八个二品开始玩命。

吴生施很快被压制,刀芒也落入下风,他观察了一下……嗯,八个二品都在,两个徒儿在外面会轻松一些。

……

山寨已经大乱。

后院乱,前面更乱。

短短几个呼吸时间,到处是尸首。

这些尸首皆是致命部位被割开,尸体保存完整,并不算太惨。

冯夺英的眼睛布满血丝,连呼吸都是黏腻的血腥味,蚁多咬死象,他虽然越战越勇,但山匪不乏亡命徒,身上还是被划开几道血口子。

“只要不被一品包围,我就是安全的……冷静,冯夺英啊冯夺英,爹从小教育,遇事冷静,才能度过危险,一定要冷静……”

冯夺英已经记不清杀了多少山匪。

他眼里甚至已经没有人的形状,只有光滑的脖颈、只有血管跳动的致命部位……

“秦师弟接触武道不久,危急比想象中严重,他肯定会很危险,我得快些,再快些……只要杀穿我这一路,就可以过去帮秦师弟……冷静,冷静!”

嗖嗖嗖嗖!

双刀划出两道无法形容的诡异弧度,如突如其来的毒蛇,割断两个一品山匪的喉咙。

血液喷出来的时候,冯夺英身躯已经在另一侧。

噗!

可惜,他胳膊又被一刀命中。

万幸,这种小伤,并不致命,也不影响他施展武学。

“师傅好面子,在我和秦师弟面前充大头,他同时面对两个三品,还有八个二品,怎么可能轻松……帮完秦师弟,我还得去辅助师傅。唉,三个人剿匪,根本就不现实,师傅膨胀了,也湖涂了……他高估了他自己,也高估了秦师弟……但我冯夺英,就是一匹黑马!”

所有压力都在冯夺英身上,他有一种山峦压在肩上的窒息感。

“我大概杀通了一半路程,要快……要快……秦师弟,你可千万坚持住……师兄这就来救你,真羡慕你,你有个好师兄……唉!”

……

另一条路。

到处残肢断臂,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血溅在墙上,洒在地上,靠近大门的地方,血液已经粘稠发黑,腥臭味刺鼻。

和冯夺英的刀法截然相反,秦近扬的刀只有威勐,刀意蕴含浓浓魔意。

横冲直撞。

血肉淋漓。

神挡杀神,妖挡杀妖。

大开大合,刀刀见骨,刀刀断骨。

杀的酣畅淋漓,杀的遍地尸骸,哪怕已经死去,山匪的表情依然是惊恐。

秦近扬身前是被吓破了胆的山匪,他们抱团堵在街上,一步步后退,好几个一品已经尿了裤子。

“该结束了!”

秦近扬没有计算过杀了多少山匪,脑海里提示音就没断开过。

眼前这一批,应该是最后一批。

一条街,杀空了!

可惜,一直没找到二当家的儿子。

“少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有个一品山匪口干舌燥,浑身颤抖。

“唉,你们残杀老弱妇孺的时候,会和他们好好说话吗?”

嗖!

一道黑光闪烁过去,犹如一股浇在蚂蚁窝里的黑油,刀芒拖出一条锋利匹练,如烧红的刀切豆腐一样,好几个山匪被拦腰斩断。

他们还保持着持刀防御的姿势,可上半身却已经在下滑。

他们看到自己的腿,闻到了裆里的尿骚味,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割裂和痛苦,他们已经喘不上气。

秦近扬站在街道中央,捏住一个山匪的脸:“二当家的儿子在哪?我找脸上有刀疤的那个人!”

“不……不知道!”

卡察!

秦近扬一甩手,头颅果断磕在墙上,不……那是一颗西瓜。

嗖!

下一个人已经被捏住脸:“说!”秦近扬的语气很平和,就像是在和老朋友开玩笑,可越是这样,山匪越恐惧。

“牢房里!少当家在牢房里!”山匪翻着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