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静一静...”
财务已经带着钱过来，姜杉见安静下来，环视众人，“工厂着火，烧成现在这样，开工是不可能了。
所以，这月的工资先都给你们结清...”
“姜总，工厂不会再开了么？”
“胡说什么，怎么会不开？”
“...”
没等姜杉说话，女工们先争执起来了。
“那...开—
为什么现在结钱，不是下个月十号...才结钱？”
“...”
是啊。
每月的工资都是下月十号，而且是直接打到银行卡。
现在这样，众人都是七上八下。
毕竟，像是这样一直能挣钱，还是其它工厂好几倍，可得等到十几年以后才能找得到了。
“姜总，工厂还会开么？”
“对啊！”
“...”
众人眼巴巴望着姜杉，她们都期盼着，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会开，肯定会开...”
姜杉回头望向破败的工厂，接着道：“这里太小了，L&L太大了，这里放不下！”
看着姜杉单薄的背影，蒋婷忍不住就有些伤感，好好的工厂，一场大火就给没了。
她对众人说：“因为工厂暂时不能开，所以姜总才会把钱给大家结清。
但，绝不是不再开。
在你们手中完成的衣服，全球人都在穿，怎么会不再开？
大家先排队领着工资，姜总还有话说...”
蒋婷组织着大家开始领工资后，她来到姜杉身边，“姜总，大家都再领工资，我现在去宣布以后的工作方式？”
“不着急！”
姜杉摇头，“等等再说，如果有人来招工，不用拦着，让招就是了，就业自由是每个人的权利。”
“会有人跑我们门口招工？”
姜杉没有说话，径直向着破败的现场走去。
厂房中的机器已经烧成不像样了，根本没有了再利用的价值，只能是卖点废铁。
这一场大火，烧得非常彻底，十一间加工厂房，其中五间服装厂房在使用，一间香水流水线及研发室刚建成。
另外还有俩间质检厂房，三间库房。
总共是十六间厂房，现在找不出一块净土来。
能烧成这样，姜杉也是挺佩服这场大火。
她也很想问问这场大火，到底是怎么把十六间厂房连在了一起。
消防队和警方都在现场排查事故原因。
其实这原因，排不排查也没什么必要。
稍微靠近厂房，姜杉都能闻到汽油味儿了。
显然，不可能是天灾。
打看到所有厂房连成一片火海的时候，姜杉就很肯定，这场大火，一定是人祸。
以厂房与厂房之间的间距，哪怕是风不太大都很难做到把整个工厂都引燃了。
更遑论是无风的夜晚。
“哎，你是干什么的，没看到警戒线？”
有警员呵斥姜杉，“进来破坏了负得起责任么？”
“我的工厂，有什么责任负不起？”
姜杉直接走进所谓的现场，“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个人。”
“你的工厂也不能进来破坏现场，赶紧出去...”
“怎么回事儿？”
这时候远处有人在喊了，“谁放人进来的，赶出去！”
“队长，她说她是工厂老板。”
“老板？”
男人扫一眼姜杉，走过来了。
姜杉淡定看着这一切，时间差不多都已经七点四十，这帮人都已经是查了俩个小时。
长鼻子的人，瞬间就能查出来，姜杉是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查什么。
申市这边的事儿，可能要燕京三座大山出手了。
前一段时间，三老还等着有大菜上桌，震慑一下各方，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好了，机会来了。
叶沛德的事儿，姜杉就已经在犹豫，要不要给燕京打电话，现在工厂着火，还迟迟查不出着火原因。
也算是让姜杉做出决定，将申市这盘菜直接端到三老面前，让三老吃了。
“晗姐，工厂着火了。”
“你等等！”
很快温晗便接着说：“我和爷爷都听着，你说吧。”
“你在和谁打电话...”
那名队长走过来，接着说：“你们这工厂起火原因是什么知道么？”
“是什么？”
“违规建厂，电路老化，工厂中的布之类就是助燃物...”
“这就是你们查了一个多小时得出的结论？”
队长皱眉，“怎么说话呢？
听你这口气，对我们确认的起火原因有意见？”
“认可你们结论才是撒币！”
“你怎么说话...”
姜杉根本不在意对方变不变脸，大声质问，“这么明显的汽油味儿，你告诉我助燃物是布？”
“我说得是布之类，当然包括了你们使用的润滑违规品汽油...”
“你家缝纫机用汽油润滑，不代表所有人都用汽油润滑。”
姜杉冷眼看着那名队长，接着说：“你见过哪家工厂用易燃物来做机器的润滑剂？
你们到底是在排查起火原因，还是在打扫现场？
这么浓的汽油味儿，想等着自然挥发光？”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小心以妨碍公务将你带回去...”
呵！
姜杉不再和那队长扯皮，转身离开，“有人纵火，警方来了说是线路老化...”
老不老化姜杉还能不清楚？
原先整个厂子里只有六间厂房，现在增加十间，因为重新铺设旧厂线路，所有工人还停工一天。
用俩三个月就算是老化线路了？
“我都听到了。”
电话中传来燕老的声音，“很快就有人会过去接手现场，工厂烧成什么样了？
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门卫张叔因为救火，烟尘吸入过多，送到医院了，再没有人受伤，工厂烧得只留下大门和外围墙了。”
“安顿好受伤人员。”
燕老爷子接着说：“后续会有燕京方面的调查组过去，用不了几天就能都弄清楚...”
“燕爷爷，可能您的多安排些调查组过来。”
姜杉把和叶沛德的事儿也和燕老爷子说了。
叶沛德拖延，还拒见，紧接着又发生火灾，即使是燕老爷子，都是很难不把这一切联系起来。
“看来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燕老爷子缓缓道：“放心吧，这件事儿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叶茂材要是替他这儿子解释不明白，可以和他儿子一起找家养老院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