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
姜杉想起来了。
去年在天海楼前遇到过一次小偷，割她口袋的时候，剌伤了她。
姜杉记得，当时把这家伙揍得有些惨，“看来关的时间有些短，并没有让你长记性。”
“长记性了，长记性了。”
领头青年忙接着说：“姐，以前那活我真没在做，现在做些小本生意……”
姜杉保冷下脸来，“让我猜猜你的小本生意……
拐卖人口？”
“不不不……”
领头青年都慌神了，“真不是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卖特色小吃的小饭店。
我有营业执照，还带着……”
领头青年连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姜杉看，“姐，我真悔过了。”
营业执照姜杉并没有接，扫一眼问：“那刚才在干什么？”
“……”
领头青年哭丧着脸，当即承认错误，“就是想认识……一下。
姐，不敢了。
绝没有下次。”
“滚！”
“哎。”
领头青年带着俩人，当即快步离去。
看着在姜杉三言俩语下，三人就像是见了猫的耗子，小丫头脸上既有好奇，又有崇拜。
刚才嚣张跋扈的小流氓，被眼前的姐姐训得大气不敢喘。
太神奇了。
小丫头都已经想好了，回去以后和朋友们怎么吹牛了。
姜杉回头看向身边有些发呆的小丫头，“你去哪儿，我送你。”
“啊？”
小丫头很快反应过来，“不用不用，我坐公交车就行。”
姜杉指指小传单，说：“我想去看看你们的演出，对传单上的地址没什么印象，要是你回去的话，我们顺路。”
“姐姐你要看我们公演？”
小丫头顿时兴奋了，眼前的姐姐长得比她都好看，下一刻又有些担忧，害怕被男练习生们吸引走。
看小丫头的表情，似乎不太乐意，姜杉问：“怎么了？
不方便？”
“不是不是，方便。”
小丫头回神儿，忙说：“刚好今晚八点我们有一场演出，姐姐你要看么？”
“应该是有时间。”
姜杉的红色超跑停到小丫头面前的时候，再次让小丫头震惊。
实在是姜杉的车，看着就……很贵。
小丫头上车以后都不敢坐太多，有些局促。
这样的表现自然是逃不过姜杉的眼睛，随意闲聊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杜乐，今年十八，在读高二……”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嗯，川省人。”
“那你们这个…”
姜杉指一下杜乐腿上的传单，“学习怎么办？”
“现在休学了。”
杜乐接着说：“以后再继续读。”
练习生中一定有更小的女孩，若都是这样办理休学，姜杉不认为是好办法。
舞蹈和音乐这些对于练习生固然重要，但是，文化课的知识，该学还是要学。
不然，以后有名气了，那也只能是脑袋中什么都没有的花瓶。
休学，对于这些练习生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对于当下国内的养成环境，养成系这条路，不是一俩年就能这出名气来。
也许有运气好，俩三年就能有火的趋势。
说句实话，不做改变的话，姜杉对于未来十年国内的养成系偶像市场都不看好。
现在这些练习生十八九，觉得时间还多，一晃十年过去了，梦想还是梦想。
她们本应该有的文凭，也都没有拿到。
甚至其中有不少都只是初高中的文凭，面对未来的竞争压力，她们怎么办？
虚度十年，再回首茫然无措，后悔不已。
姜杉接着问：“你们现在算是明星？
还是话剧演员……”
杜乐尴尬，“我们……应该算是小偶像？”
呵—
姜杉好笑，“你问我呢？”
杜乐再次尴尬，说：“我们的经理说都是小偶像，是明星的另一种称呼。”
杜乐看看腿上的传单，“但是我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算。”
“不用妄自菲薄。”
对于杜乐提到的经理，姜杉还是有一丝那么满意，至少悟出了区别于明星演员小偶像这个词，没有称呼这些女孩为歌舞小姐。
可以说，小偶像这就是养成系的词。
但是，在其它方面，姜杉就不觉得杜乐提到的经理做得对了。
比如发传单……
“你们发传单是经理指派的任务？”姜杉想要确定一下。
“经理提过，征求了大家的意见。”
杜乐接着说：“剧场上座率低，公司都挣不到钱，还要维持运营，供我们好一百多人吃住，一直在赔钱。
我们现在也没有工资，所以，想要工资……”
杜乐突然停下来，苦着脸看向姜杉。
她才发现，说的有些多了。
这些不应该和公司外的人说。
都已经说到这里，不差最后几个字，杜乐接着说：“所以，我们是自愿！”
姜杉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练习生心中是自愿，但其实是杜乐口中的经理卖惨卖得好，让这些练习生去自愿发传单了。
在杜乐刚才说的话中，姜杉捕捉到一个重点，供一百多人吃住。
哪来的一百多人？
姜杉记得当时招收练习生，男女各招了48人。
连一百人都不到，怎么就有一百多人了？
姜杉随口道：“你们怎么有这么多人，今天晚上演出都会参与？”
“原先只有一期生，一个月前又招了二期生。”
杜乐接着说：“每场公演只是一支队伍的人，根据队伍情况不同，人数也不同。
少的二十多人，多的三十多人。”
这样说的话，那男女至少都有俩支队伍了。
姜杉也是不理解了，既然到目前为止，上座率的问题都难以解决，连给这些练习生的工资都发不出去。
又为什么招二期生。
对于这一点，姜杉表示并不理解。
“那你是一期生还是……”
“我是二期生。”
杜乐继续道：“但我在一期生的S队……”
“今天是那支队伍演出？”
“我们队！”
说到自己队伍演出，杜乐明显变得高兴起来，“H队刚成立，很多舞蹈还不熟练。
上座率比我们也低，所以公演比我们少俩场。
姐姐，你……真的会看我们演出么？”
姜杉点头，“当然了。”
杜乐更加高兴了。
每天出来发传单，但是真正会进剧场去看公演的人，真的很少。
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剧场门票太贵了。
若是票价降太低的话，简直就和义务演出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