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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扁鹊

继实践课之后,非邑再次见到了牛郎等人,他们几个就像是约好似的一同来到了清修处。

第一眼看去,感觉他们就像是通宵几晚、又像是那啥过度肾虚似的,累得不行!

招徕就算了,就连一向严于律己的牛郎都一副蔫头耷脑的模样。

“你们嘞是,干了啥子?”

问完的一瞬间,非邑顿时缩了一下脖子,几道幽怨、妒恨的目光簌簌射了过来,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风,停止了穿行,一片狗尾巴草傻不愣登的立着。

“啊~非邑你这混蛋!”

织女最先绷不住,叫嚣着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砰砰几声,这一次非邑的衬衣扣子全崩了,把他心疼得不行。

“牛郎,快管管你婆娘!”

这一次牛郎也不跟他统一战线了,同另外两人作壁上观。

非邑:“……”

闹腾了半天,几个少年人才终于安静的坐下来谈,听完后非邑除了无语还有幸灾乐祸,感情之前自己装傻还逃过了一劫!

“乖,继续笑,信不信我们一起作祟为你‘祝福’?”嫦娥缠上他的肩膀,呵气如兰,“为了表达歉意,把你的护肤秘诀告诉姐姐怎么样?”

非邑自动忽略掉最后一句,被手臂上的触感弄得头皮一紧,他还不想被这几个家伙整死,连忙说道:

“这不是能者多劳嘛!”

说着连忙卸开两条美人臂,手指轻动,六枚指甲盖大小的扣子便已经回到掌心,几乎感觉不到神力的波动。

小小的举动,彰显的是他这几日以来的努力成果,引起了另外几人的关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仍旧和他们嬉皮笑脸的人的改变。

说不清楚,真要形容的话就是从以前处于诸神天时的格格不入变得从容淡定。

“你去过神言境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牛郎等人略微惊讶,随后说道:

“真可惜,没有看到你的神言秘境。”

非邑摇头只是小,心里却暗道,怎么都对他的意识海感兴趣?那种平淡空旷的地方……正想着,天空突然传来一阵轻笑。

“他的神言秘境,当得起纯净无垢四个字。”

正是灶神和他的杂毛狐狸。

走近后还嫌不够打击人,嗤笑道:

“你们这些还是通天神呢,再掉链子可就给土地神给踩脚底下了,非邑和地字一班的岸丙可是一次性拿完了神言境里的下品明言。”

非邑已经不忍直视另外几人的神情,同时又在心里怒骂灶神,土地神怎么了?被这样拿来比较他一点也不开心!

后来他才知道灶神口中的‘掉链子’是怎么一回事,看牛郎几人的颓废模样,任务之艰难可想而知。

“虽然神鉴对于新生神明有所指示,但也仅显示信仰辖区,神明的真身还是需要我们去找……”

牛郎痛苦的神色让非邑心中更坚定了一分: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能召唤神鉴的事情!

一行人边走边说,不经意就已经来到清修处的边缘,显然是要去其他场所上课。

“今天去哪里上课?”

“演武场,学习体术。”

虽然神明的主要手段是神言之术,但光有神言之术却没有强悍的近身技巧就容易被敌人有机可乘。

非邑点点头表示理解,就像是钱才说的游戏中的法师一样,攻击力强,但是太脆不经打。

“神言之术若是辅以体术,比如剑术或拳法,便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嗯,就像是买了防御装的法师,非邑兀自沉浸在代换理解中的时候,织女戳了戳他。

“你家黑猫呢?”

“估计又在扑狗尾巴草,我叫他了。”

他说得不以为然,听的人却神色怪异。

“怎么这副表情?难道还不平衡吗?”非邑正说着,左肩忽然一沉,只见黑色的毛球顺着腿飞快窜上来,对自己的体重一无所知。

“去哪儿?”深夜的重低音炮一出,反差萌立现。

“你这么沉,下去!”

“这里视野很好,不要。”

他们吵个不停,令他人插不进嘴,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等冷静下来都已经踩在了演武场的地板上。

在那呈方格分部的野花间、在青山白水的背景前,有一位身着白色对襟长袍的青年正等着,长发随意披散着,仅用一道紫红藤蔓模样的抹额稍加束缚。

这男人,要说长相只能说是清隽端正,风过处单眼皮眼角下垂的双眼带笑,远看偏偏透着一股子亲切温和,有一种说不出的神圣感。

“这位是扁鹊大人,他负责你们的体术教导。”灶神一本正经地介绍着,但越是这样就越透着诡异感。

一众年轻神明同时愣住。

体术可理解为打架,按理教导他们的也当是一位孔武有力的汉子,眼前这位……

比起旁人非邑更蒙,历史上的扁鹊有医祖之称,眼前这位身上的气质和药香确实符合这一身份,关键是,他怎么会成为教导体术的老师?

作为一个人类,他的三观在诸神天碎了一次又一次!

灶神只负责带路不负责解释,给扁鹊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后便悠哉哉拽着自家狐狸跑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的声音也非常温和,越加不符合这个场景,不知为何,非邑心中却是泛起强烈的不安。

果然,在扁鹊搬出一副人体构造图之后,不祥的预感化作了现实。

“在这个世界中,神明和妖怪几乎全是以人类为模板,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副人体结构及穴位图我要求能默下来。”

天字班:“……”

这一张人高、米二宽红白图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圆点,一阵高空凉风吹来,让他们心都凉透了,但真实的心情又岂是一句风中凌乱能形容的!

“不——”织女歇斯底里,立刻转身逃跑,天知道她最怕这个。

扁鹊不为所动,没过多久,织女哈哈大笑着跑了回来,可她分明眼角带泪,神色痛苦。

青年一身白衣,背后仿佛有万丈神圣光芒,笑道:

“在你们踏入这个岛的时候就中了我的极情散,保证极乐笑到嗓子哑、极悲哭到泪成河。”

对比起众人精彩的表情,他真的是淡定从容到诡异,继续说道:

“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你们一旦跑出演武场便会发作,而且,每天必须吃一次解药,直到达到我的要求。”

“啊,对了,这幅图是各位的课后作业,今天另有安排。”

白衣男人笑得有多和蔼,天字班众人的心就有多沉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