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火焰四散。
山本元柳斋勉强用刀挡住浅白色灵刃，脚下屋顶无法承受，人勐地向后倒飞数十里，落在一处废弃的旧市遗址。
大量建筑物早已经被拆掉，露出长满荒草的土地，更远处是围墙，将这里给围住。
他抬头看一眼。
天道薰落在身前，黑发飘扬，脖颈的鲜红色佛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张精致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重国，为什么不使用你的卍解？”
山本元柳斋抿嘴，手握紧刀柄，他原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大义之下无私情。
真正交手，属于往昔的记忆还是不断涌来，难以割舍。
“薰，你的计划已经失败，六番区、十二番区，都已经平静下来。”
山本元柳斋白眉一挑，劝道：“收手吧。”
“哈哈。”
天道薰仰头大笑，一双朦胧眼眸凝聚出刀锋般锐利的光芒，“只要击败你，吾的计划就没有输，你不使用全力的话，就别怪吾下手狠。”
说罢，她不再留手，恐怖的灵压爆发，人在瞬间冲上。
山本元柳斋眯起的眼眸睁开，手握紧刀柄，勐地朝前一挥，刀身的火焰化作一头史前巨兽，咆孝着，以毁灭万物的姿态冲出。
天流·柔破斩。
她将自身充当武器，浅白色灵刃覆盖整个身体，高温烤的灵刃动荡，却还是没有击破。
避开刀锋，右脚朝着山本元柳斋的脑袋踢去，他左手抬起握住，一使劲，脚似无骨，直接被捏扁。
看起来惨。
实则力道都被卸去。
头一甩，黑发如鞭，狠狠抽打向面门。
山本元柳斋左手肘抬起。
噼里啪啦，刺疼从手肘传来，鲜血淋漓。
他刀锋一转，火焰在周边形成一个圆环，从环上爆发出的火焰袭向天道薰。
“哈哈。”她大笑，右脚尖勾住山本元柳斋的肩膀，人丝滑如涂抹油的泥鳅，整个人从掌间钻到后背。
期间，山本元柳斋一直都是握紧，没有松开。
但她还是靠着技巧，让自己变得比纸还要薄，钻了过去。
不仅避开火焰，还跑到山本元柳斋后面。
不妙，他心里升起这个想法，第一时间要拉开距离。
天道薰抢先一拳击打在他后脑勺，紧接着，双拳如疾风骤雨落下。
砰砰砰，雷鸣般的声音不断，这片区域好似雷暴区。
在轰鸣巨响之中，天道薰双拳齐出，狠狠敲在他的后脑勺上。
“哇。”山本元柳斋吐出一口血，头晕目眩，也不忘记往后挥刀。
地面炸裂，升起一道高达上千米的炎柱，高温让空气模湖，空间看起来和扭曲一样。
天道薰绕到他身前，面色冰冷道：“重国，你光靠始解是无法击败我，别倔强了。”
山本元柳斋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明白她说的是实话，更明白，真到那一步，生擒就是绝无希望。
“薰……抱歉。”
低低的话语，蕴含着深深的沉痛。
天道薰无奈叹口气，道：“你真是蠢货啊。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吾早已经不是你记忆里的少女，可你还是将吾当做是那个少女。
你以为是那场战争改变吾？不是，吾的变化早已经开始，只是你没有察觉。
重国，吾只想和你全力打一场！”
她说着，摆出架势。
天流奥义·阴阳破极手。
山本元柳斋自然是认得这招，左手汇聚庞大的灵压，血管经脉呈顺时针扭曲。
右手聚集高浓度压缩的鬼道之力，血管经脉呈逆时针扭曲。
两种力量在挥拳的刹那间，融合成一体，爆发出强大的贯穿力。
光凭流刃若火的始解，想要抵挡这招，根本不可能。
不夸张的说，这是白打最强的招式。
山本元柳斋的双骨就是从这招得到灵感，但那只是简化，和真正的阴阳破极手有很大差距。
不使用卍解的话，他就会死在这里，“卍解·残火太刀。”
炽热的火焰消失，刀身变得焦黑，看起来很脆，似乎稍微碰一下，就会断掉。
这个样子，和先前的卍解截然不同，是有进步吗？
天道薰脑海闪过疑惑，并没有退缩，她只想用最强的招式，验证自己和对方差距。
这个愿望从小时候就有，到长大，愈发强烈，已经变成一种执念。
“来吧，重国。”天道薰眼眸第一次驱散朦胧，脚一蹬。
风拂过枝头，叶未落，胜负已分。
山本元柳斋仰起头，卍解解除，刀身从焦黑退回明亮。
天空蔚蓝，看不见一朵云彩。
短短一瞬间，尸魂界的云已经被蒸发，从静灵廷到流魂街，天空都是蔚蓝色。
起码，暂时是这样。
“重国，这招叫什么？”
“残火太刀·北·天地灰尽。”
山本元柳斋回答。
“是嘛，果然我和你的差距很大啊。”
天道薰苦笑，亮起的眼眸重新变得朦胧、灰暗，“抱歉，我太任性了。”
“笨蛋，我也是一样。”
山本元柳斋回答，身后的灵压彻底消失，他低下头，复杂情绪从胸口涌现。
想起以前，为击杀友哈巴赫，他不惜将几名同伴一起斩杀。
并没有觉得后悔，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只是击杀同伴的事实和哀伤，不会从心头消退。
山本元柳斋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哀伤。
呼。
察觉到有人来，他立刻收起哀伤神情，恢复往日的沉稳。
“山本总队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轻柔如风的嗓音响起。
山本元柳斋心头哀伤消退些许，“烈，你没事真，好。”
语气稍微顿了顿，是他发现，卯之花烈一点战斗的疲倦都没有，相反，容光焕发，似乎去做一套高级的肌肤护理。
再看看旁边的白石，一脸憔悴，似乎瘦了几十斤，看起来和患有重病的浮竹十四郎差不错。
卯之花烈鞠躬道：“让您费心了，山本总队长。”
“没事，一切都已经过去。”
山本元柳斋摇头，吩咐道：“六番队、七番队想必损失不小，需要你坐镇综合救护所，主持大局。
白石队长，看起来也需要调理一下。”
“嗯。”
卯之花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