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幼歌要问平头问题。
只是男同学们大概猜到宋柯的伤势从哪来，自然不愿意让自家软软可爱的女同学设险。
鹿幼歌：“……”只能软软说一句，“那好吧。”
唯一知道真相的倪臣，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对此沉默不语。
宋柯醒了之后，除了脸色还有点苍白，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手里是用鹿幼歌的保温杯冲的红糖姜茶。之所以不是益母草，除了没必要，更大的原因是：益母草实在是——太苦了。
倪臣两个在药房的房间里，没有参与“拷问”。
药房房间里有一个电脑，更重要的是他们学校里是有校园网的，只不过只有教职工能使用。而倪臣对电脑玩得精通，现在手机没有信号，只能试试校园网还有没有作用。
“没有后遗症，只是有短暂期间，会失去力气的效果。”平头解释。
这话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起码确定了没有其他的后遗症。
所以，原来是有蒙.汗.药吗？
男同学们瞬间就兴奋了！
“你的弓箭现在在哪呢？”鹿幼歌问道。
平头听到这个问题，却是原地懵逼，在哪？当然是道具背包里？
等等，这话能告诉副本boss吗？也没听说过副本boss问这些话啊？
会不会被游戏屏蔽？
“在背包里。”他迟疑着开口，眼睛盯着几人，想要看看他们的反应。
“背包？”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学生狐疑地看向他，恶声恶气道：“你哄谁呢？你身上哪有什么背包？”
平头闻言确确实实吓到了，他们这些boss不仅听到了，而且能够提出反问。
他在心里呼叫游戏官方，但是不管他怎么呼叫，始终石沉大海，没有回应。是了，游戏中官方是不会给予任何帮助，当然也不会出现。
学生们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见到他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发呆，就更气了。
“发什么呆呢？问你话呢。”问话的男学生就是和尚，叫和尚的原因也很简单，之前化疗，头发剃光了，“当心老衲物理超度了你。”
平头往床脚瑟缩，生怕被boss当场超度，试探着开口：“异次元口袋？”
“……”
场面一度非常沉默，平头小心翼翼抬头，就看到和尚一拍大腿，“哎呦我去，你还是个二次元蜀黍呢？”
平头：“……”
这boss就还挺，像普通学生的。
但和尚他们是真以为对方是个二次元。
和尚他们虽然遇到的人最多，但是两边并没有动手。因此他们并没有直观地看到玩家操作，也没见到玩家伤害他们，而倪臣又不是个解释的性格，所以他们到现在现在还觉得，只是来了一群想打群架的。
“诚实点，不然……”和尚刚要放狠话狠话，扭头冲被护在人群外的鹿幼歌道：“妹妹把耳朵堵上。”
鹿幼歌乖巧地捂住了耳朵，听到恶狠狠的男音：“未成年杀人可不用坐牢！”
鹿幼歌：“……”
“未成年人也不可以犯法哦。”鹿幼歌开口道：“而且重点是他们先攻击我们的。我们最多算防御，而且根据《刑法》无限正当防卫，是指：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而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仍然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和尚恍然大悟，而后猛地“嗯？”了一声，扭头看向她，一脸被欺骗的难以置信，“不是让你捂住耳朵？！”
鹿幼歌晃了晃脑袋，示意他看捂住耳朵的手，用行动表明，捂着呢。
和尚：“呔！岂可修！”
鹿幼歌不准备让这群同学继续了，很显然让他们继续，只有两个结果：
一：被反向问话
二：浪费时间
她直接看向平头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目的是什么？”
平头嘴唇动了动，含糊不清道：“二十来个，来，参观的。”
“参观？参观什么？”有个男同学问道，“哪个大专来宣传的？”
他没怀疑，这话跟之前遇到的那群，说法统一。更何况每年高考在即，有些大学就会来学校宣传，当然也有些是班主任特意让一些，考入不错学校的学姐学长来传授经验，顺便打点鸡血的。
“那学校里其他人怎么都不见了？”
有人问到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平头愣了一下，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瑟瑟发抖反问，“学校里还有人？”
说话间不由看向鹿幼歌，这种魔鬼一个还不够？！
鹿幼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抬头也没开口。
“这怎么有无限流逃生的意思了？”有人嘀咕了一声。
“有那味了。”和尚一拍大腿，“不对啊，我们没遇到什么危……”他扭头看向平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得平头都快缩到床底去了，这也太弱鸡了。
“不，肯定不是什么无限流。”和尚肯定。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信什么小说吧？”体委忍不住开口，“你们头脑清醒点，真要是无限流，雾里怎么也得有什么怪物吧？而是哪本的无限流里，能让玩家在雾里也能看到东西？”
“也是。”
……
同学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倒是鹿幼歌抓住了信息点，“什么是无限流？”
她这次是真的不明白。
鹿幼歌是被鹿爸收养养大的，鹿爸这个人吧，梦想是贩卖快乐，职业是流浪式小丑，换句话说就是无业游民。
多亏九年义务教育，鹿幼歌才能顺利上学接受教育。
养父去世前，她每天最多也就能保证个温饱，这些课外知识，了解最多的就是《小丑的自我修养》以及《如何贩卖快乐》。
所以，她真不知道什么是无限流。
体委：“……和尚，解释一下！”
“就是一群人进入一个危险的地方，遇到危险，然后疯狂逃命的故事。”和尚言简意赅道。
“危险指的是？”
和尚想了想，给了中肯的回答：“鬼。”
鬼，鹿幼歌知道，她爸之前在鬼屋兼职过，里面的工作人员见她可爱，也喜欢给她投喂，投喂的时候，顺便掐头去尾地讲一些不那么可怕的鬼故事。
鹿幼歌想了想，一脸严肃问道：“是国产鬼、进口鬼还是游戏鬼？”
三者之间，区别还是很大的。
根据鹿幼歌贫瘠的经验，国产鬼是阿飘，进口鬼是变异怪物。游戏鬼嘛，就类似于躲猫猫里捉人的那个角色。
“……啊这。”
“问题不是鬼不鬼，是不可能是真的！”体委打断道，“肯定不是什么无限流啊，也没有什么鬼啊怪啊的。”
鹿幼歌却在正儿八经思考这个问题：一群人进入一个危险的地方，遇到危险，然后疯狂逃命。
都对上了啊，平头他们一群人，来到学校，遇到危险，然后疯狂逃命。
没问题啊。
现在就看谁是危险，谁是鬼了。
鹿幼歌看向平头。
平头因为他们长时间的沉默感到奇怪。
是的，刚刚那段话，他听不到。
就在平头忍不住偷偷抬头，想要偷瞄一眼的时候，正对上了鹿幼歌的眼睛，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没了。
鹿幼歌悟了——
她就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