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看过一部日本的电影，里面的具体内容我忘记了。
不过其中的一个情节我记得十分清楚，讲的是日本的一个家庭，家里穷得吃不上饭了，儿子就背着自己的老母亲，一边夹着被子和席子，爬到山上，然后丢下母亲，让她独自人坐在山上等死。
儿子还给母亲留下了最后一点口粮，就当是他对母亲“仁至义尽”了。
没错，日本人曾在某个资源贵乏的时代，为了生存，做出了舍弃，舍弃掉了家庭里面年纪比较大的，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年人。
而在某个时代的我们也曾为了生存，做出过舍弃，不过我们没有舍弃老年人，而是做出了另一个选择。
……
村里有个人，叫做老孙，他有一个老母亲，一个老婆，和一个女儿。
老孙的老母亲病了，在家里卧病在床，本来是自己老婆照顾她的。
后来老孙的老婆怀孕快生了，还要带小孩，自己又要外出打工，二人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老母亲。
就决定把老母亲带去自己的妹妹那里给他们照看。
为此，老孙每个月要给自己妹妹塞一点钱，只为了不让妹夫为这件事发牢骚。
把老母亲送到妹妹家的那天，老孙带着老婆和孩子一起来到床边跟老母亲道别。
临走的时候，老母亲跟老孙的老婆说了一句：“你呀，要争气。上次生了一个女的，这次一定要给我生一个男孩，给我们孙家传宗接代啊。”
老孙的老婆把老母亲的话听进了心了，并回答她：“放心吧。我会的。”
在一旁的老孙也一样。
……
回去后，过了两个月。
老孙的老婆就在家里生了，但可惜，她没能实现自己和婆婆的愿望，给孙家传宗接代，而是又生了一个女儿。
老孙老婆不是很高兴，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生了两胎，不久后，自己就要被送去做绝育手术了。
老孙也是如此，感觉家里没有人传宗接代了，自己老孙家的香火就要在他这一辈断掉了。
在那个物资贵乏的年代，不光是因为计划生育。主要还是因为思想。“传宗接代”、“男人就是生产力”，“养儿能防老”等等观念，让一些贫困的家庭在家里的女人生育后做出一个举动。
就是把生下来的男孩留下，女孩则是塞到水桶里面溺死或者直接丢到后山去喂野狗。
没错，日本人当年选择了舍弃老人，我们也选择了舍弃女婴。
老孙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听身边的同事说，隔壁村有个人就是生了两个女儿，准备要去绝育了，然后他偷偷地把自己的女儿给溺死了，对外面说是生病暴毙，然后村里就给了他再生一胎的机会。
老孙听完，觉得自己家族里得有人继承香火，而现在家里就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男丁了，自己的妹妹生下的孩子也是跟别人的姓，拜别人家的祖坟，和自己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再考虑到自己老母亲十分想要一个男孩，现在她就要归西了，如果死前不能帮她实现这个小小的梦想，那他这算不算不孝呢？
就这样，想着想着，竟然认同了隔壁村人的做法。
他动起了要杀死自己孩子的心思。
……
老孙回到家里，在半夜里跟自己老婆谈起了这件事情。说让他溺死自己的孩子，然后让老婆给他再生一个。
老婆听完他说的话，十分震惊。然后她表示坚决不同意，还说宁愿老孙他出去外面再找一个老婆，也不愿意他动自己的孩子。
一般女人生育后，都是爱自己的孩子超过爱自己的男人的。
老孙哪里有钱娶小老婆，有的话，他还用跟老婆商量这件事？
后面，不管老孙他怎么说，他老婆就是不同意他动自己的孩子。
没办法，老孙他就只能作罢，接受这个现实，静静地等待老婆身子好了，去做绝育手术。
然后断子绝孙，断了祖宗效香火，没实现母亲的愿望，当个不孝子。
……
一天，老孙回家，走进卧室，发现自己的老婆正在房里睡觉，旁边则躺着他们刚出生不久的二女儿。
老孙说自己回来了，而妻子没有半点反应。
他看了看老婆睡觉的样子，沉得跟个死猪一样。
突然他瞟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从他的脑子里面冒了出来：老婆还没做绝育手术，如果我现在先斩后奏，把女儿给溺了，那我不就可以再生一个了？
老孙他悄悄地走到老婆的床边，轻轻地把他们的二女儿抱起。
二女儿很乖，既不哭，也不吵，任由老孙将她带走。
老孙带着自己的二女儿出了家门，一路上很小心，避开了村里所有人，悄悄地来到了村后，走到了平时没有什么人来的河边。
然后他弯下腰，双手拿着自己的女儿，把她整个身体浸在了水里。
婴儿是有重量的，但是在她被放下水后，一股浮力传到了老孙手上，让他反而需要往下按住婴儿的身体，不让她浮上来。
生命的重量此时消失得无影无形。
水面冒出了几个气泡，是婴儿在水下喝了水造成的。
我们看不到婴儿水下是什么狰狞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吐出的泡沫就像一排大小不均匀的珍珠，在阳光照射下，反着光，看起来十分漂亮。
婴儿在水下挣扎，但是她无力的四肢并不能拯救她自己，只能在水下想几根水草一样摇摆。
老孙抓着她，感觉就像在水里抓着一只想逃跑的王八。
“呱……”
婴儿不时发出了几声呛水的声音，因为在水下，听起来很是沉闷，就像是来自于一只青蛙。
终于，婴儿没了动静。
可为了保证婴儿死透了，老孙过了许久才把她捞上来。
等到捞上来后，老孙才发现自己的手刚才握得有多紧。因为他拿起婴儿的尸体一看，她的身上全是被老孙抓得太紧造成瘀青。
然后老孙脱下自己的衣服，包住婴儿的尸体，顺路来到了后山。
处理一个大人的尸体可能会很麻烦，但是处理一个婴儿的尸体则十分简单。
老孙在后山随便找了一块平地，然后挖了一个小坑，接着连自己的衣服和婴儿尸体一起埋了。
填平坑之后，老孙松了一口气，就像完成了一项工作一样回家了。
心想：这样我老婆就能再生一个了。
……
可是老孙回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让他不敢相信。
他竟然看到自己的老婆正在家里抱着二女儿喂奶。
他心想：我刚才不是把她带到河里溺死了并埋了吗？怎么她又活过来了，而且还回了家？
然后老孙无意中看了家里的椅子一眼，自己刚才和婴儿一起埋了的衣服竟然还搭在上面。
老婆见老孙回来了，问他：“刚才去哪里了？怎么你整个人浑身脏兮兮的？”
老孙看了看自己，身上满是黄土，而且他还感觉到自己的裤脚湿漉漉的。这一切都说明了自己刚才确实去过了河边和后山。
可他女儿还活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老孙没有回答老婆的问题，只是说自己累了，这件事以后再谈。
……
又过了几天，老孙在家里总是觉得奇怪。
自己的二女儿总是莫名其妙地对着自己笑。
在他眼里，女儿的笑不一般，那不是一种女儿看到父亲后，因为高兴而露出的笑容，而是一种嘲笑。
他每次看到女儿的笑容，就好像听到了女儿在嘲笑他说：你杀不死我，你杀不死我，你杀不……
最后老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趁妻子不在，抱着自己的女儿就往外走。
他直接来到了后山，找到之前自己埋葬女儿的地方。
他把女儿先放在一旁的地上，然后把之前埋女儿的那个位置挖开，结果发现下面除了黄土之外没有一点东西。
老孙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一无所有的坑，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当他要抱着女儿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来都来了，难道就这样子什么都不干就回去？
老孙他看了自己怀里的女儿一眼，她还是在看着自己笑，笑如此诡异，笑得让他心里发毛。
“笑什么？再笑我就把你给埋了！”
婴儿还是那样，并没有因为老孙的吓唬而改变。
老孙怒了，说：“你别怪我！”
说完，老孙就把自己的孩子塞进了刚才挖出来的坑里，然后直接用黄土把她给活埋了。
女儿被埋的时候，竟然没有哭，一直保持着她的笑容，不时发出几声婴儿的笑声。
不过，随着填土，婴儿她身上的土越填越厚，她的笑声也变得越来越小。
渐渐地，她彻底安静了，后山回归了一片死寂。
……
老孙他是一路小跑回的家。
回家的时候，他发现老婆已经回来了。
他见自己老婆手上没有抱着二女儿，松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杀了自己的女儿了。
老婆问他：“你又去哪里了？怎么又搞得满身都是黄土。”
老孙没有理会老婆的问题，他想确认一下自己的二女儿是不是真的不见了，于是他问老婆：“我们二女儿呢？”
“你找她干什么？”
“你先别问，告诉我就行。”
“好吧，她在里屋睡觉呢。”
老孙听了，实在不敢相信，径直地跑到了里屋，想确定一下妻子所说的是真是假。
结果他真的看到了二女儿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老孙他的脑子里彻底变成一片空白。
……
后来，老孙又趁老婆不注意，用枕头闷死了自己的二女儿。
然后带着她到后山，找了另外一个地方把她给埋了，看看这次她还能不能复活。
可是回家之后，发现自己的二女儿正在和自己的老婆玩举高高吗。
……
后来，他又偷偷地带二女儿到后山，亲手掐死了她。
依然是把她埋在了后山的某个角落。
可是老孙回家后，他的老婆正在给二女儿换尿布。
……
后面，老孙不知道杀了她二女儿有多少次，可每次他在后山埋完女儿回家后，总是能看到二女儿还好好地活着。
……
另一方面。
老孙的老婆注意到了老孙的奇怪。
最近老孙总是不声不响地外出，去哪里也不告诉她，而且回来的时候衣服永远是一身黄土。
问老孙什么，老孙也不告诉她。
最后，老孙的老婆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在一天老孙出门后，他老婆就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让老孙发现。
那天，老孙的老婆看到老孙鬼鬼祟祟的，在村里绕来绕去，后面又一个人悄悄地前往后山。
老孙在后山游荡，最后在后山的一块空地哪里停了下来。
他老婆则是躲在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
这时，老孙的老婆发现，老孙竟然开始在地上挖起了一个坑来。
然后他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过了一会儿，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说话，手里还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老孙的老婆想办法凑近了一点，想看看他手里的是什么，结果她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原来老孙刚才用挖坑挖出来的黄土捏了一个泥人，现在正在对着泥人自言自语呢。
突然老孙脱下自己的衣服，用衣服勒住泥人的脖子，嘴里恶狠狠地说着：“我要杀了你，让你笑话我！告诉你，就算你是我女儿我也要杀了你！我要生个男孩！我要给家里传宗接代！我要给老母亲尽孝道！我要给他生个孙子……”
老孙不仅说话的时候，样子很凶狠，表情也是十分吓人，但是他眼光无神，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老孙的老婆被吓了一跳，生怕被老孙看到，赶紧熘回了家。
……
不久后，老孙也从后山回来了，他走进家门时，满身都是黄土。
这次，老孙的老婆已经知道他是去了哪里，就没有问他。
老孙则还是老样子，问他老婆：“我们二女儿在哪里？”
以前听到老孙这样问自己，老孙的老婆以为很正常，只是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关心而已。
现在知道了老孙在山上靠折磨泥人来满足自己想杀死女儿的幻想后，她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十分渗人，所以一时分了神，没有回答他。
老孙见他老婆许久没有回答他，就问：“你怎么了？”
老孙的老婆这才回过神来，说：“哦，没什么，她在里屋睡觉呢。”
“哦，是这样啊。我去看看她。”
眼看老孙就要去看自己的女儿，老孙的老婆有点害怕了，走过去阻止了他。
老孙第一次被他老婆阻止见女儿，很疑惑，就问她：“怎么了，你怎么拦着我？”
老孙的老婆编了一个谎言，告诉他：“孩子生病了，还是别打扰她了，让她好好睡觉吧。”
结果老孙听了，说：“生病了，那我更要好好看看。”
老孙老婆再次阻止：“不要了吧，让她好好睡觉。”
结果老孙老婆一再阻止，引起了老孙的怀疑：“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老孙老婆说哪里怪了，她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老孙说不让他看女儿就算了，然后就要离开。
就在老孙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回过身来，低下了头。
老孙说：“你……”
老孙老婆见老孙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问：“我怎么了？”
老孙用手指了指她身子下面。
老孙老婆顺着老孙手指的方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发现，自己的鞋下面全都是后山的黄土……
老孙说：“你刚才是不是去了后山……”
……
陈棺材抽空做了个棺材，上了后山，准备把老太太的尸体给安葬了。
他找到了一块空地，觉得很合适，就开始挖坑。
结果刚开始不久，他就挖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件衣服包裹着的一个球形物体，按起来软软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陈棺材把这东西挖了出来，放在地上，然后解开衣服，准备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结果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让他震惊了，里面竟然是一个女婴的尸体。
陈棺材赶紧把尸体给埋了回去，然后带着棺材找另一地方挖坑。
到了第二个地方，陈棺材觉得这次肯定没问题了，然后就开挖。
结果他这次挖出来了另一个女婴。
没办法，他只能再换另一个位置。
可是，不管陈棺材他换到什么地方，他就好像是开了定位一样，总能挖到奇奇怪怪的女婴尸体。
有头被捏短的尸体，有脖子上套根绳子的尸体，还有心脏被挖掉的尸体……
陈棺材崩溃了，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找不到地方埋棺材的感觉吗？
没办法，他最后想了个办法。
就是挖两个坑。然后把第二个坑里的婴儿放到第一个坑，空出来的第二个坑就用来埋老太太的棺材。
他挖第一个坑的时候，确实只有一个婴儿尸体。
于是他就挖第二个坑，也挖到了一个婴儿尸体。
陈棺材把第二个坑里的尸体，搬到了第一个坑里。
因为老太太是大人，需要的坑比婴儿的大，所以第二个坑需要继续挖宽和挖深。
可是随着陈棺材的挖掘，他又挖到了第二个婴儿尸体。
没办法，他就只能继续把这个婴儿尸体搬到了第一个坑。
然后他挖到了第三个尸体，第四个，第五个……
最后，挖到的婴儿尸体堆满了第一个坑。
老陈把老太太的棺材埋在了第二个坑里，填上了土，然后坐在地上歇息。
……
这个时候，第一个坑里的满坑婴儿尸体竟然像活过来了一样，一个个地都在坑里面摇头晃脑，说着：“为什么要把我们挖出来？为什么要把我们挖出来……”。
陈棺材先是吃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反而问起这堆婴儿尸体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埋得到处都是？”
婴儿回答：“我们也是人，我们是被父母舍弃的。”
陈棺材问：“舍弃？为什么他们要舍弃你们？”
婴儿：”因为我们是女孩。”
陈棺材听了，明白了是什么情况，毕竟将女婴在水桶里面溺死的故事他也有听说，他也觉得被抛弃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并不人道。
于是说了一句：“说实话，你们不该死的。”
结果听到这句话后，那一坑的婴儿尸体，退去了身上的血色，全部从肉身变成了一个一个黄土作成的泥人。
过了一会儿后，陈棺材将这堆泥人也给埋了，之后就一个人满身黄土地下山了。
回来的时候，他碰到了村里的一个人，村民问他去哪里了。
陈棺材说自己去把老太太的尸体埋了。
村民说他真闲，竟然去管别人的事。
陈棺材没告诉他，其实自己还干了更闲的事，自己刚刚埋了一堆黄土做的泥人。
……
陈棺材用棺材埋了老太太后，村里人当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老太太坐着陈棺材的棺材在河上开心地漂走了。
第二天，村里的河水也失去了甘甜的味道，变回了一条普通的河流。
而且，陈棺材埋完老太太后碰到的那个村民把陈棺材埋了老太太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
村里人听完，纷纷猜测，陈棺材这个人会法术，把老太太给超度了。
还有人说，陈棺材的棺材是法器，人死了不想走，只要用他做的棺材把死人埋了，死人就会被他做的棺材强行送走。
不过，陈棺材个人表示，自己什么也不会，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匠。而且他还手抖，只会做一些粗糙的物件，比起别的木匠来说，自己什么都不是。
……
不久后，陈棺材提供的上门木工定制服务就迎来了第一个客户。
那个人就是村里的老孙。
老孙过来木工坊找陈棺材，要让他做几个棺材。
陈棺材问他：“这几个棺材是要做给谁用的呢？”
老孙说是做给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的。
前几天，自己的老婆抱着自己的二女儿去后山给她母亲上坟，结果回来时不小心摔倒了，在后山滚了下来，双双死在了山坡上。。
陈棺材让他节哀顺变，然后说自己第二天会带着家伙和工具到他们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