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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庖丁解牛

“臭,臭,臭小子。”三爷的嘴角有些发木,“臭小子,快,快别闹,石头呢?”

“三爷。”

“...欸”

“石头没了。”

“哪...去了?”

“不...知道。”

时间突然就安静了,两人几乎搂在一起,紧紧的盯着那一群红眼睛的僵尸,总觉得那群僵尸的嘴角突然就多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既然没了石头,那两人就不能坐以待毙了,三爷推开知安,拿出仅剩的定身符,一个侧身,一个回转,就将两个僵尸牢牢的定在了原地!

知安也动起了自己练家子的功夫,提拳上脚,好在吃了个烤鸭,浑身力气十足,一脚踢得僵尸一个跟头栽倒过去,不过可惜的是,那僵尸根本不吃这一套,马上又站了起来,毫发无伤。

一番较量后,僵尸已被三爷定下半数,知安还踢得一个僵尸站不起来,想必应该是被踢断了骨头。

“三爷,还有几张?”

“一张。”

知安擦了擦嘴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正秘密的盯着他们。

“看来爷爷今天要死在这了!”

... ...

“放心吧,死不了。”

知安丢下一句话,便一个箭步,冲那椅子上的僵尸一脚踢过去。果不其然,那僵尸突然就化成了一股黑烟,散发出冰冷的寒气。

“奶奶的!那是什么妖精?”三爷算是看出了谱,感情那怪物从一开始就在演戏。

“鬼!”知安也不含糊,果断的回应。

不过,现实的情况却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剩下的半数僵尸又抓了狂,红色的眼睛瞪得发亮,口里竟溢着尸毒的黑灰色牙齿,这要是被咬伤一口,马上就见了阎王!

“三爷!跑吧!”

“估计是不能全身而退了,正门被那玩意儿堵着,一个侧门时不时还窜出两个僵尸,去了也不安全,奶奶的!”三爷恨得咬牙切齿,一时间没了办法。

“奶奶的,都被钱给闹的,孙子!你听着!”牟三爷像是下了决心。

知安此刻倒也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反正俩人命都不保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三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平日里看着板板整整的山羊胡子此刻都变得糟乱了,还挂着口水,“你听着孙子,一会爷爷给你打出个道儿!你钻出去,连夜逃到寺里,那里鬼怪不侵,你能得个安生!”

“你说什么?老头!”知安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能有啥,爷爷活了大半辈子,本就是半截身子埋地下了,你较什么劲!”三爷心里倒也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自己这好财的心给闹呢,如果进来前他觉得自己还能有点希望,此刻应该是有些绝望了。

到啥时候,命都比钱重要,这他不能忘,总不能临了好坑了孩子吧,何况还是个这么善良勇敢的孩子,不过想归想,三爷这老嘴可说不出这暖心的话儿来。

哪成想,正在三爷思索中,知安早就朝正门踢过去了,左一拳,又一脚,毫不含糊!

可知安应是估错了自己的体力,没几下,动作就慢下来了,不过还好,已打出个小道儿,够三爷钻出去了。“三爷!走!”

三爷觉得一把火烧起来了,烧的身体和脸灼的慌,自己这么大,还要受孩子恩惠?受不起!受不起!三爷铁了心,死就死吧!

知安没了力气,一张血口眼看就要咬上知安的胳膊,不过好在三爷过来的及时,贴上了那最后一张定身符!

“没了符咒,死定了!”三爷缓缓的收回手,放弃逃出去,似乎同时也放弃了搏下去的念头!

“砰!”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月光直射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立在门口,对于踏进死亡边缘的三爷和知安来说,甚是耀眼。

“三爷!!”门口一声吼,顿时两人的心就凉了半截,也是,这偏僻的地儿,还是处阴宅,除了他哪里还有其他人,牛掌柜!

“别过来!”知安扼住身后僵尸的脖子,一时间动弹不得。

“有僵尸!”

没想到这牛掌柜竟没瞬间逃掉,而是探了探脖子又问了一遍,“啥玩意儿?”

“僵...尸...”奶奶的,三爷也被两个僵尸夹住了,动弹不得!

牛掌柜闻声,半天没说话,眯着眼睛仔细朝屋里望去,由于刚进来是,眼睛还没适应,一时间也没看出什么东西,黑乎乎一片,只能通过声音四处打量!这一适应过来,好嘛一大群红眼睛的母僵尸!

确认了眼前的情况,只看那牛掌柜缓缓拔出腰间的菜刀,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意在脸上绽放了,“俺还寻思那是鬼呢,哈哈,不是鬼啊。”

知安和三爷被牛掌柜的这一举动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没跑!知安没头绪,只有那三爷脑袋里像是放幻灯片似的想起了写东西,默道:那可是土匪头子啊,翻来覆去几十人,牛大胆...牛大胆...牛大胆...

趁着月光,牛掌柜慢慢俯身,将手中的菜刀举得老高,被月亮晃得冰冷冷的。

“噗!”那魁梧的身形,一个马踏飞燕式,踏了出去!

“老牛大刀第一式!先断四股!”

“老牛大刀第二式!再断脊梁骨!!”

“老牛大刀第三式!横断排骨!!!”

“老牛大刀最终式!最后胫骨!天下无牛!!!!”

“哧——!”

牛掌柜缓缓别回刀。

招式连贯!动作熟练!一气呵成!感人肺腑!

知安只觉得背后轻松了好多,缓过神间竟发现那僵尸已经瘫了,只留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再一缓神,这瘫了的何止这一只,不带符咒的,带符咒的,都瘫倒在地上。

牟三爷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世人送他“牛大胆”的称号,还真不是谣传。

知安扫了扫身上的尘土,又重新打量了牛掌柜,就好像当初三爷重新打量自己一般,“牛掌柜!好身手!”

“哈哈哈!”这一夸,牛掌柜乐了,习武之人没那么多讲究,你说我好,那我肯定好,从不虚假的客套!

“牛掌柜,你这刀法... ...哪学的?”三爷也觉得奇怪,这刀法,绝对不是普通的屠户这么简单。

一听这话,牛掌柜突然严肃了,道,“你们听过庖丁没?”

哎呀,这一说三爷更是奇怪了,从《庄子》中读到过,这庖丁是一神厨,解牛解的利利索索,恰到好处,传闻庖丁解完牛,那牛还眨着眼睛,半天不会断气!

“怎么讲?”牟三爷又问道。

只见那牛掌柜,小心翼翼的从身后掏出一本书,“这玩意让当兵的看见就坏了!那得破四旧!你们可别乱说!”

牟三爷应声,探出头去,见牛掌柜来回翻动间,只觉得那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小人书。扉页上用毛笔写着《庖丁解牛之法》。

倒是这牛掌柜显得很是珍惜,小声道,“怎么样?祖传的!《庖丁解牛大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