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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门兄弟2:内讧_第六章 英雄救美

沪杭列车上。

三个清清爽爽的女学生坐在一起玩着和诗对句的游戏,以解旅途之闷。胖一点的女生一脸可爱相,操一口山东口音笑着正模仿车声:匆匆匆,催催催!匆匆匆,催催催!

戴眼镜的清秀女孩胸有成竹地接下: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一道水,一条桥,一支橹声……

山东女生又抢了一句:一林松,一丝竹,红叶纷纷……

两个人得意地看定坐在车窗处的女生:蒋芸姗,该你了!

不喜欢!就不对徐志摩的诗!叫芸姗的女生一直望着窗外,声音坚定又矜持。

山东女生道:有言在先,输了就是输了,不要说不喜欢,认罚!

罚?想得美!芸姗头也不转,一口气背下去:艳色田野艳色秋景艳色小简艳色田冰,催老了列车催老了风景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

这叫什么诗,徐志摩都会叫你气活转来!叫小简的女生听到她的名字就这样被嵌入诗中,笑倒在她身上。

简淑兰,你再沉迷徐诗,早晚会意志消沉!芸姗终于回过头来,声音含笑:还有田冰,你的李丁大哥可不是浪漫的人哦!

田冰显然是恋爱中人,笑道:我看你是伊索老头的那只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酸,不好好玩光知道破坏。这样吧,我再提个建议,我们写一首自己喜欢的诗来,必须是爱情诗哟!

提议得到响应,几个女生都是文字高手,全部一挥而就。田冰抢过蒋芸姗的读起来:我本来只有耳朵,而今却有了听觉;从前只有眼睛,而今却有了视力。我只活了若干年,而现在每时每刻都在生活,从前只知道学问,而今却能辨别真理……

读着读着她笑起来:这是什么爱情诗,阿姗你又在搞破坏!

这可是梭罗的诗,还有下文呢:我不怀疑那默默无言的爱情,那不是我的身价或我的贫乏所能买来,我年轻,它向我追求,我老了,它还向我追求……

蒋芸姗声音不大,却充满感染力,简淑兰沉吟半晌才评价道:可遇不可求!不过倒和你的人很配,我们还是看看过来人的吧。

她展开了田冰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哈,这个太革命了,更不可信了!

田冰向蒋芸姗绽开了一个只有她们才能读懂的微笑,简淑兰开始读自己的:我有一个恋爱,我爱天上的明星;我爱他们的晶莹,人间没有这样的神明。我有一个破碎的魂灵,像一堆破碎的水晶,散布在荒野的枯草里,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蒋芸姗摇头失笑:没药可医了,又是徐志摩了。

简淑兰认真道:我不像你,出身名门,家世显赫;也不像冰姐,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我是普通人家的平常小女子,我只向往和一个能改变我的人来一场简单真实的恋爱!

田冰听得开怀大笑,这显然是个爱热闹的女孩,属于思维活跃闲不住的那种人,这表情没有保持太久,她便发现了另一个新大陆,手指一捅简淑兰:哎,你看见没有?对过儿有个老太太,每隔几分钟,定要摸一下身边的大小伙子。那小伙子由着她摸来摸去也不怕痒,笑死人。看!又摸了一下,这回是脸哪!

她的山东口音叫人发笑,简淑兰扭过头去看看也笑了:你怎么尽注意英俊小生,小心我向李丁大哥告你的状!

蒋芸姗隔了座席看不到,口中却笑道:就是!李丁要是知道你心有旁骛,一定单枪匹马到圣大来抢亲!

田冰一瞪眼: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一看就是个小开,怎么能和李丁相提并论!

哧!两个女生一起喷笑出来:臭美!

吴妈老了,头发白了一大半,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青布大褂,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慈爱表情,望着身边的干儿子,不时地摸摸他。五年没见,小健出落得高高大大,一表人才,叫她爱得不行,高兴得不行。昨夜,当常小健、吴浩海出现在杭州乡下的老家中,她还以为是在做梦。常小健蹲在她膝前转述了常啸天的话,恳求她回上海,她当时感动得要死,不停地擦泪:常先生真个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阿健又跑来这乡下地方接我,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现在他们坐上了沪杭列车,吴浩海坐在姑妈对面,见老太太只顾爱抚常小健,半真半假道:哎哎,我说姑妈,阿健他又没长翅膀,他飞不了!你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摸脚,活像买骡子相马,人家都在看你了!

吴妈笑道:我老糊涂了,忘了阿健都是大孩子了!

吴浩海借机大发醋意:对个坐着的,可是你亲侄子,也好几个月没见了吧,你和我也说上一句半句好嘛。一上车你们娘俩就一句接一句,像在数日历,不是把我当了空气吧!

吴妈点了他的头嗔道:臭小子,人家阿健五年没回家,姑妈想他怎么了?我就是偏心眼!你看小健,出息得有多体面,哪像你,光长力气不长脑袋,当黑乌鸦狗腿子!

老太太做了多年用人,两任主人都在帮,她也染着江湖气,格外厌恶当差的。吴浩海自知说不过姑妈,搔搔头,向常小健无奈道:这样夸一个贬一个,真伤自尊心,自家姑妈,没法计较!不过,回去又免不了见到你家那位少爷,老太太总是这样直肠子,一定招人烦,你多多费心了!

吴妈接过话头,怏怏道:人家二少爷有自个儿的妈,用不着我疼。再说,那娘俩儿的脾性,我看不惯,也犯不着讨她们的好。阿健,你别担心,我只是回来看看常先生,还回乡下去。土埋半截的人,活也做不利落了,不给你们添麻烦!

常小健笑着搂了吴妈的肩:姆妈最听爸的话!我爸一回来,家里就全好了!不要再走了,您为常家操劳了这么多年,一定要在常家安度晚年!

唉,常先生可是个世上难找的大好人,这么多年,我品出来了,他念旧!对下人像自家人一样。不少人把他说成凶神恶煞一样,其实,他最是个心软厚道的人!吴妈感慨地说。

吴浩海撇嘴摇头,他不齿常啸天,可偏偏最亲近的两个人都和常啸天这样知近。

列车停在小站上,车厢涌进五六个穿便衣持枪的警察来,迅速堵住两边出入口,从一侧起开始检查旅客行李。登时翻箱倒包声、大喊小叫声此起彼伏。吴浩海却兴奋起来,猜测道:最近共产党的活动又开始频繁

起来。他们不知是哪个分局的,一定是在执行紧急任务!

吴妈小声道:这党那党的,打起仗来都是老百姓倒霉!

女孩清脆的山东话从邻座响起:放下我的包,谁也不许动!

急促嘈杂的脚步声聚了过来,常小健正在看窗外景致,闻声惊讶回头,见便衣警察已经拥堵了过道。吴浩海探头要看个究竟,竟有枪托捅了过来:老实点,不许起哄!

吴妈伸手去拉他,口中念道:阿弥陀佛,什么世道!

马上有骂声过来:老不死的,少废话!

常小健愠怒起身,吴浩海也快速亮出证件,便衣的口气缓和了些,仍是十分蛮横:是自己人就配合些,我们是军统的!

那边山东女学生和特务的争执已经白热化。田冰越死死抱住皮箱,特务越觉得大有问题,拉扯中田冰脸上挨了一掌,箱子被扔上过道,咔咔拉动枪栓的声音在车厢四处响起,车厢顿静。特务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用刀撬开箱子翻起来,抛出来的竟全是些书籍衣物。一个戴礼帽穿短大衣的中年男人迈着大步走过来,一边听着手下的报告,一边斜眼田冰:小娘们儿这么狂!搜她的身!

田冰愤怒地捂了半边脸:你们敢!

有什么我们军统不敢?戡乱时期,公然与警察作对就是共党分子,杀了你都够料!特务头目一把揪过田冰,撕开外衣,揪下毛衣上别着的校徽:哼!还是个学生共党!

周围的旅客都敢怒不敢言,田冰带了哭腔骂道:流氓!

特务头目恼羞成怒,举掌要打,被一双有力的手截住:等等!

常小健刚说完这一句,枪托就从后面砸过来,他听得风声,口中继续:有话好说嘛!单手向后一握一拉,那特务枪已脱手,捂着手腕大叫起来。常小健方回过头用手逐个指了特务一遍,口中仍很客气:诸位都请别动!

吴浩海早跟他站过来: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常小健又向那特务头目:借一步说话!

特务头子见他镇定自若,知道定有来历。一转眼珠,见旅客都在怒目相向,心知刚才也做得过分了些,便随常小健走到车厢一侧,问道:老弟哪里高就?有什么事吗?

吴浩海一路亮着证件跟过来,故意压低声音介绍道:这位,忠义社常啸天的大公子!

常小健笑道:你们都是戴叔叔手下吧?我年前在重庆见过他一面,戴叔叔还没回南京,是吧?

一口一个戴叔叔,叫得那特务头目气焰顿消,神情立刻恭敬:不知常公子在车上,失敬失敬。我们奉命搜查苏北共党分子,例行公事,例行公事!

常小健指指那边地上的箱子:既然已经搜过了,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该搜到我们这边了,阿海,把干妈的行李搬下来,叫各位例行公事吧!

那特务连声道:不必了不必了!回头问候常先生!一招手,车厢内的特务警察走了个干干净净。

目送特务退去,常小健向吴浩海笑了一下,评价道:军统,好威风!

同事前倨后恭,欺软怕硬,吴浩海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时,车厢内人起人落,都好奇地争相一睹常小健和吴浩海,他们赶紧快走几步坐回去。

列车又开动起来,常小健突然想起一桩心事,问吴妈:干妈,您见过我母亲吗?

吴妈愣了一下,想起当年的情形——常啸天大婚之际,抱回一个才满周岁的儿子,惹恼了那位美丽的蒋家大小姐,竟然悔婚不嫁。旧事重提,老人家叹了口气:没有,我只听说她已经不在人世。你爹是从一个瘟疫横行的村里把你给抢出来的,大概你也是在别人家里抚养长大的。常先生从未提过你娘亲,我当年还悄悄问过的,连小邵、阿水和冬虎他们也都说不知道。

常小健眉间掠过忧色,沉默半天才小声说:我猜妈妈一定是做了对不起爸爸的事情,他才不愿在人前提及。干妈,不知为什么,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她的事情,又不敢去问爸,我……很矛盾!

干妈懂!阿健转眼都是大人了,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可这只有你爹才知道,他不讲出来,就没法知道啊!不过,我看你爹疼你的样子,就知道他对你亲娘一定错不了,你可不能瞎猜!吴妈安慰道。

常小健怅然叹息,望向车窗外,一片冬日的湖泊,白茫茫的渺无边际。这时,吴浩海突然一捅他,警觉道:哎,有点邪门!那三个女生一开始都坐在一起,刚才搜车时只剩一个人,直到现在那两个才回来了……只怕真有什么问题!

吴妈喝斥:阿海,不许多事!

常小健也跟了嘲笑:知道你是神探了,你要破案立功,可千万别忘了说自己是军统!

吴浩海便有些愤愤然:你们这样说不公平!一粒鱼屎腥一锅汤,警察不都是那个样子!

常小健也起了些好奇心,掉头向邻座看去,确实有两个女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正蹲在地上收拾皮箱,哄逗着挨打的同伴。那倔强的山东姑娘已然破涕为笑,根本没把刚才的风波当回事的样子。看见常小健看过来,忙欠身招呼着道谢。两个女生中的一个刚好收拾皮箱站起来,看见同伴的举止,很自然地回身看过来,模样竟是惊人的清丽,任谁看了都会眼睛一亮。四目相对只一霎,常小健怕再听到感激的话,只礼貌地点一下头便移回了目光。也许是常啸天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承袭了林健的性格,反正此刻的常小健心里,还装不下任何一位女孩子,他正在想着他回到上海马上就要面对的一件人生大事。

吴老太太回到常公馆,常啸天就不许她再提走字,还叫惠若雪给她道了歉。原来的老用人们见她回来,个个喜笑颜开。惠若雪这几个月招的新人,对这个老太太还不熟悉,可是没多久,他们就领教了她的管家气魄。那是在她重新走马上任的第一顿晚餐上,在快结束的当口,常啸天取出一根粗粗的雪茄,示意用人点燃。吴妈正指挥上甜品,看见他大模大样地享受饭后烟,趋前制止,脸绷得很紧:我听阿健说了,你在香港那地方,每天烟不离手。我见不着也就管不着。从今天起,只许你一天抽半支,还不能在饭桌上吸!

新来的用人拿了一只已经揿着的打火机,手足无措。常啸天眨眨眼,扮了个鬼脸,雪茄并不放下,竟用了恳求的语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吴妈毫不为之所动,自顾自说她的一番道理:这桌布、椅套都是太太新买的外国货,你回家后,已经给烧出了三处洞来,阿芳好不容易绣了三朵花来遮掩,你不想让这里开得全是花吧!

连同惠若雪在内,举桌皆笑。常啸天无可奈何地把雪茄扔上桌,想了一想回头继续讨价还价:我不在这里抽,但是数量要加,一天两支!

最多一支!吴妈干脆地说完,又补充道:阿健和我商量好的,怕你咳嗽,他帮我看着你!

常啸天望望偷笑的大儿子,彻底败下阵来。从此,这家的新用人们知道一个道理:在常公馆里,吴妈才是先生的老大。

天华总公司会议室,社团的老大们开联席会议。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常小健。以后他将作为晓星的特别助理,协助管理公司的日常事务和生意!常啸天坐定在主位,向众人介绍身边长子的新身份。

常小健着了长衫,显得成熟了许多,他微微含笑,起身抱拳道:在座各位叔伯都是社团的前辈,是我的长辈;很多人传过我武艺和枪法,更是我的老师!今天给我这个机会,是为了让我更好地学习,为社团出力。希望大家还能像过去一样,提点帮助我,我们共同把洪门的宗旨发扬光大!

邵晓星赞赏地笑着,首先鼓掌,随即掌声一片。雷彪在掌声中拍了一下桌子:好,说得好!江山代有新人出,我们都老了,将来忠义社是要看年轻人的了!

大上海娱乐中心的浴池,阿水、阿三每人围了一块大毛巾,热气腾腾从大池里出来,进了雅间,躺上床做按摩。阿三离近端详阿水,不由心生羡慕:阿水,算起来你要小我三岁,可头发倒是一根没白!

阿水哧的一声笑出来,神秘道:告诉你,两年前,我得了一种东洋药水,染的!不这样打扮,我怎么泡女人!

阿三哈哈大笑,声震浴房。他伸手打了一下阿水的肚腩:你小子,到老也不忘这一口儿!听说又有个女的领着孩子找你认爹来了。说真的,有七八个了吧?真假难辨呀,真难为你!

阿水一点不恼,倒有些美滋滋的:我通通一个办法,看了顺些眼的,给一笔钱打发掉;那些丑八怪,不知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的种,一律赶跑!我可不要给人当爹。你大大小小生了五个,天天在家里吵,烦也烦死了,也亏了三嫂的脾气好!

说起自己的结发妻子,阿三什么时候都有得意之色:阿意当然好!羡慕我,还不赶紧弄一个老婆放在家里?岁数不小了!

没你们的福气!老婆这东西我是决计不要,娶个顾家的,有了名分非但不领情,还要想东想西搜尽你身上的铜钿,不让你再出去风流快活;弄个风情的,一个看不住,还要当活王八——与其找罪受,还不如当个王老五快活惬意!

我是劝不动你,这回老大回来了,有人管你了!

阿水一挥手:天哥?我还等着帮他找女人呢!他和大嫂那个样子,我看着都难受!哎,三哥,你可又胖了!

阿三望望自己松弛下来的肌肉,叹了口气:岁月催人老呀!想我年轻时候,一顿可以吃七八碗,还是肌肉精干干,现在是光长肥膘不长块儿了!

阿水趴在床上,任按摩师的一双手捣蒜一般一路砸下去,闭目吐气道:我可没你这些个想头,当年一晚上干三个,现在加到四个也照样玩得转!唉,胜利了,倒把日本娘们都遣回去了。那些个东洋婆,真是人间美味!

阿三瞪他一眼:你三句话不提女人就痒痒吗?说正经的,这回天哥回来,怎么有点怪怪的?

怎么?他对大嫂一向就那个样,大家早看惯了!

不是大嫂。天哥一向对兄弟最好,凡事同我们商量,在重庆、在香港也没断了联系,这一次一回来就急着要退隐,还不由分说把个小健推出来。听说,连书都没让他念完,这不像是老大一贯的做法呀!

哼!阿水随口道:天哥等小健长大,头发都等白了!要是小健是哪吒三太子能见风长,天哥十几年前就得让他当老大!

啊?这不成了过去的皇帝了!子承父业,让小健管管天哥名下的生意嘛,情理上还过得去,可一个社团首领,应该是推举有德行、有名望之人来坐镇。我不是说小健,阿健这孩子本质是不错,也有本事,可毕竟年纪太小,资历上欠缺了些,又是天哥的亲儿子,说出去更会有太子之嫌——这对他没什么好处。阿水,这话我也是头一次说,你知道你三哥是直肠子,有话向来就不会藏着掖着,所以我还是要对天哥讲。只不过他刚刚回来,千头万绪,这个时候我还不想烦他,早晚我要一吐为快!

三哥,老弟劝你一句话,你还是不要说了,说了也是白说!阿水翻身坐起,想了想,立了眼睛一歪头,两个按摩师立刻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有件天大的秘密,只有我、晓星、冬虎和老魏知道,现在老魏死了,只有三个人知道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讲给别人听,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连阿意也不要告诉,不然,老大一定会大发雷霆!

这么神秘?阿水,不要卖关子,讲来听听!

其实,常小健并非天哥亲生,他是林健的儿子!

什么?阿三忽地一下扔开浴巾,眼珠一下瞪得老大:你说林健?

这事说来话长……阿水把十八年前的事简单讲述一遍,又道:天哥对林健的感情非比寻常,他有心要栽培他的儿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念头,而是由来已久。我们还是不要乱管这件事为好!

林健!小健!哎呀,我怎么没看出来?像!小健真像当年的林健,不过,比他爹开朗!嗯,不错!天哥对兄弟可真是没话说!

嘿!你这弯子转得倒快,怎么,小健姓林你就觉得合情合理了?阿水不免有些失望。

当然!说起来,林健是忠义社的开山功臣。当年没有他救出天哥和你们,留下那笔黄金,哪里会有我们今天的发达?他的儿子应该是我们大家的儿子!阿三肯定地说。

我倒不这么认为,小健再怎么说也还是个毛头小子,和林健是两码事!阿水眯起眼睛,我们都还年富力强,胜利了,发财的机会又多了,我可不服老!

天哥对小健这样好,真是难得!阿三还惊讶地沉浸在回忆中,并不理会阿水,难怪,为了他,天哥连蒋小姐都没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