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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神志不清

大殿高大宽厚的房门处,开了一条门缝,随后一位小太监的脑袋探了进来。

他悄无声息的迈着小步快速走到安公公身边,小声道:“公公?”

险些睡着的安公公猛然惊醒,仓促的看了看燕北行,随后拉着小太监出了御书房:“什么事?没看到皇上在批折子!”

“公公!昭和殿的人来求见。”小太监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夏荷,一脸焦灼。

安公公看到夏荷,脸上又堆起了笑容:“哟,是夏荷姑娘啊。这…是有什么事?”

夏荷上前两步,微微福身请安:“见过公公,是皇后娘娘不知怎得头痛发热起来,娘娘挂念皇上,奴婢特地来请皇上去瞧一瞧。”

安公公了然于心,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这几日皇上避着皇后,他是知道的;若说往日,哪里用得着昭和殿的人来请?每日的圣恩都在昭和殿。

“这…夏荷姑娘,皇上在批折子呢!咱家进去通报一声,姑娘先回吧,皇上得空了,自然会去瞧皇后娘娘。”

不等夏荷再说话,安公公做了个噤声的动做,又小心翼翼的进了御书房。

兴许是殿内的燕北行早已被这番动静吵到了,他仍然头也不抬的问:“什么事?谁来了。”

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几分期待是昭合欢来寻他,可又不希望是她…因为她定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奔波。

“回皇上的话,是皇后娘娘的丫鬟。娘娘身子不大舒服,请皇上去瞧一瞧。”安公公抬眸,时刻观察着燕北行的神色。

只见男人挑了挑剑眉,随后又戏虐的扬起一抹笑。

她想见他?燕北行将笔搁置,合上了折子:“那边去瞧瞧,摆驾昭和殿。”

到了昭和殿,侍从正要禀报,燕北行摆了摆手,随后步履无声的进了房门。只见昭合欢坐在软榻上做女红,手法笨拙。

女人微微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芊芊玉指间小心翼翼的捏着一根银针,另一只手间是孩童的衣料。高挺的琼鼻下樱嘴不时抿上一抿,又不是轻咬为难,不知如何下针。

“欢儿。”倏然,一声性感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将昭合欢吓了一跳,一个激灵,那锐利的银针便扎入了雪白的指腹,她慌忙起身向前两步:“臣妾参见皇上。”

燕北行将她扶起,将昭合欢的手紧握手中:“怎么这样不小心。”

方才仍是一尘不染嫩白皙的手指此刻便微微红肿。

男人看了看桌上的女红,不满道:“这些活让绣娘做就是,宫中的绣娘是京城有名的女工,欢儿放心便是。”

昭合欢瞥了瞥嘴:“欢儿想亲自为孩子留下点东西。”

说着引燕北行落了坐,又招呼丫鬟斟茶,杯中还是他最爱的雨前龙井。燕北行将昭合欢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悠悠开口道:“不是病了?”

眼前的人儿看着可是好端端的。

此话一出,昭合欢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她见夏荷一人失落的

回来了,便以为这个男人不肯来。

昭合欢倔强,便死鸭子嘴硬道:“是病了,和皇上从前一样的病,相思病。”

话语间眼波流转,目光盈盈。纵使已经孕育了两个孩子,仍宛如少女般娇俏可爱。

燕北行的性子被她了然于心,若是强势逼迫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她只希望这男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只要不是软硬不吃,那便好说。

可是昭合欢的计谋被燕北行一眼看穿:“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讨好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昭合欢有些疲累的扶额,原来他当真是软硬不吃。

不等昭合欢有一丝辩驳的机会,燕北行便开口道:“若是为了苏烈的事,不必再议。欢儿,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朕还没有查出个理所当然来,一切等水落石出再说,好吗?”

虽然是缓兵之计,为的是昭合欢千万不要因为此事和自己不愉快,可也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无奈,昭合欢点了点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此刻将燕北行逼的紧迫,以这男人的性子,恐怕商谈的机会都没有了。

……

高山相围的一处村落中,苏烈在营帐里苦闷的喝着烈酒,一杯接着一杯。

一位男人大大咧咧的骂着天气酷寒,走了进来,苏烈没有说话,径直倒了一碗酒给他。

“大哥,昨日国公的人就这样走了?”男人是苏烈的谋士,得知苏烈拒绝了国公的提议后,宛如被割了一块肉一般。

苏烈漫不经心道:“不然,你还想怎样呢?”

“哎呀!大哥糊涂啊,国公纵然狡诈奸猾,可他为何来寻我们,定是被燕北行察觉了,才急于寻个靠山。

他手中可是有八万精兵,加上我们的人,若是安排得当,刺杀燕北行是轻而易举!”

谋士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不时的瞄向营帐,生怕隔墙有耳。

苏烈冷笑,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国公本是奸诈之人,与这样的人合作只会让我们腹背在敌,总而言之,我是万万不会答应了他的!”

他清楚国公阴险,不会轻易帮自己的。为了眼前一时利益的诱惑,深陷沼泽之中,可太不妥当!

“可是…”谋士也无心喝酒,还想再说话,被苏烈打断。

“这件事休要再提!我有我的打算。”苏烈放下酒碗,转身离开了营帐。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山脚下,苏烈心中越发担忧,给昭合欢的信已经十日有余了,怎么还不回信呢?

苏烈由纳闷转为担心,他担心昭合欢在皇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为何还是没有回信?

直到苏烈回了营帐,心下还是担忧。

于是他便又提笔写了一封信,由信鸽为昭合欢向皇宫送去。

……

地牢中,湿润的地板和发霉的空气,让人有一股失落之情。容妃拿起丝帕掩了掩口鼻,这才忍下心头作呕的感觉,到了安玲珑的牢笼前。

“安婕妤,本宫很是佩服你

的耐性呢,被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还能活下去…”

这地牢中到处都是鼠蚁,安玲珑怎说也是娇生惯养,如今却脏兮兮的,头发蓬乱干枯,只有一双大眼睛有点神色。

安玲珑也不在意容妃的嘲讽,她苦涩的笑了笑:“矜贵的容妃娘娘若是沦落到我这个地步,便知道只要活下去,便什么都可以做。”

容妃清了清嗓子,鼻腔中涌入一股发霉的气息,又慌忙用丝帕遮掩。

“上次本宫给你的东西,看了吗?”她说的是那张字条。

只有在提到父亲的时候,安玲珑的眼眸才有些生气,她慌忙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这一生最愧疚的便是父亲,安玉丞还活着,对安玲珑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容妃翻了个白眼:“本宫骗你作甚!本来是想除掉皇后、胡妃,再接你出来,上次你搞砸了本宫害胡妃的这件事,皇后已经记恨了本宫。”

那亲信太医竟然在昭合欢暗卫的威逼利诱下全部都招了。

虽然昭合欢没有向皇上告状,亦没有别的举动,可容妃反而更担忧了起来。昭合欢的不予置之让人摸不准她的脾性。

也许明天,也许明年,她可以随时用这个把柄将她置于死地。

“本宫会救你出来的,已经逃脱的人是你父亲,下一个,便是你。”容妃不紧不慢道。

但是让容妃诧异的是,她承诺了会救安玲珑出来,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在意料之中一样。

她不喜欢这样被人拿捏的感觉。

“怎么,你不信?”

“当然信,只要容妃娘娘可以将我救出去,我安玲珑定十倍报恩。”安玲珑笑了笑,乱发遮掩下的眼眸中却尽是不屑。

容妃对她的‘知恩图报’感到很满意。

可是安玲珑更清楚,容妃企图救她出去,是为了要她钳制昭合欢和托兰可颂,容妃是想看她们双方两败俱伤,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空气沉默了半晌,安玲珑突然大声笑了出来。

容妃颦眉,不解的问:“你这是笑什么?”这个女人恐怕是被关疯了吧!

安玲珑止住了笑声:“我在笑容妃娘娘痴人说梦,娘娘是有通天本领吗,能救我出去?”

她是燕北行亲自关押的重犯,是昭合欢的心头恨。他们怎么可能让自己逃出去呢?

这容妃未免也太傻太天真了!大概昭合欢也是这样觉得,所以才不屑于和她计较……

容妃发怒,指着安玲珑大声呵斥道:“安玲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当下你不指望本宫,还想怎么出去?”

她不得不说,这安玲珑的手腕的确比她阴狠歹毒的多。

安玲珑嗤笑一声:“我要等着皇上亲自将我接出去。”

容妃愣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本宫看你才是痴人说梦吧!”

一个犯下滔天罪行的人,燕北行怎么可能亲自来接她?她不禁有些怀疑安玲珑是不是真的开始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