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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刀疤与寸头

一九九零年

“我说,你能行吗?”一个男人坐在桌子上说,手上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大饼。“你放心吧!”说话的男人背对着他,他的衣服湿透了,浅色的衣服全是被汗液浸湿的痕迹。

他正从一个帆布挎包里找着什么。“我就是不放心才问你,这叫出于关心。”坐在桌子上的人留着一个寸头,很清瘦,眼睛很大,眉毛像把镰刀,弯在眉骨上。

只见另一个男人啐了一口,他的脸上有条刀疤,疤痕从太阳穴开始,跨过脸颊,消失在下颌处。刀疤像个标志,就像纹身一样,尤其是长在脸上,别人大概会猜想这人以前是干嘛的,而且肯定会往坏的地方想,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脸上会有刀疤呢。

“我跟你说过,出门前一定要记得带齐东西。”寸头看见刀疤还在找东西说。“得了,就你废话多。”刀疤极其厌烦地说。

寸头男看上去要年轻一些,刀疤男看起来更老相,也更成熟。“你看,漏拿东西了。”寸头男似乎很高兴,只要看到刀疤男受到一些阻碍,他的脸上就会浮现出笑容。接着,他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叠黄纸。

“所以啊,我才必须要跟来,”寸头啃着大饼,同时把黄纸递给刀疤男,“你还嫌我碍手碍脚。”“少扯废话。”刀疤接过黄纸,从里面抽出几张,然后丢还给寸头。他走到床边,分别在四个角,贴上一张。

老旧的木屋里,透不进一丝风,十分闷热。挂在屋子中央的灯泡,亮度十分有限,令人昏昏欲睡。“这破地方,得热死人。”刀疤擦掉额头的汗水。“夏天才过,秋老虎,秋老虎,你不也知道节气的嘛。”说完寸头把最后一口大饼塞到嘴里。“我知道,但我总可以抱怨一两句。”刀疤对于寸头劈哩啪啦,说个不停的嘴,很是反感。

“而且,当初是你看见人家可怜,要帮人家。”寸头把饼咽下,抓起旁边的碗,一饮而尽。“我只是抱怨一下热,你咋就这么多废话。”刀疤想大声骂他,似乎又有顾虑。“好好好,我的错。”寸头把碗放下,打了一个饱嗝,也许是过于大声,刀疤回过头,只见嘴唇动了一下,似乎在骂寸头,可听见声音。寸头双手合十,表示抱歉,他从桌子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

“哎,你说,我们过些时候要不要到云南走一趟?”来到床边,寸头的声音显然小了很多。“那些就暂时不说吧,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刀疤的语气恢复平静。

“我听说那边风景秀丽,空气也比内陆这要好得多,去见识一下也无妨。”寸头高兴的说,好像他们就定好要去云南似的。

“你怎么看?”刀疤指了指床上说。“还能咋办,拖了这么久,”寸头看着床上的女人说,“是我的话,就来硬。”“小姑娘年纪太小,八卦阵,恐怕会伤害太大。”刀疤说。

床上躺着一个晕迷不醒的女人,与其说是女人,按照她的实际年龄,大概是19岁左右。两人多日观察,已经确定是被脏东西缠上。刀疤便决定要帮助该女子,可她的家里人根本付不起钱,寸头则劝他早点回去。刀疤一怒之下,说包吃包住即可,分文不取。

刀疤在床尾点燃了“镇魂灯”,拿出准备好的鸡血,用毛笔在女子额头天眼位置点了一个圆点。接着,刀疤左手拿着一张符,右手拿着铃铛,有节奏的一甩一停。

此时的寸头不再微笑,他的表情凝重,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绑鬼绳”,手指般大小的麻绳,系了好几个铃铛,绳子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贴有一张黄符。

几天前,两人帮一富人找穴位,准备迁移坟墓之事,碰巧路过村庄。撞见女孩子受到同村的村民辱骂和排斥,便路见不平。便说这女孩子不正常,是村里的祸害,她是七月十四出生的鬼婴,谁靠近她都会倒霉。

自从她第一次被鬼上身,到现在,这六年多的时间里,家里受尽外面的歧视,甚至有一度,村里想把他们轰走。刀疤见女子可怜,决心要出手相助。

她的父亲是个赌鬼,整日不干活,跑外边跟隔壁村的一起赌博去了,对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的事,毫不关心。而母亲则睁一只眼闭一眼,自从有了两个弟弟以后,对她的态度也逐渐变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寸头当时就说,问题不是出在女孩子身上,而是出在她的家人身上。

这时,灯泡电压变得不稳定,时明时暗。刀疤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寸头。寸头拿着绳子,面无表情。镇魂灯的火焰瞬间变成蓝绿色,女子的身体开始抖动,喉咙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刀疤加快摇铃速度,女子抖得越发剧烈,尽管她的双手双脚已经被绑在床脚上。刀疤手上的符,开始冒烟,接着燃了起来,见状,刀疤迅速将符扔掉。

“啪”地一声,铃铛竟然碎了。“是厉鬼。”刀疤往后一跳。女子双手一拉,两个床脚像纸糊的,瞬间被拉断。“艹。”寸头骂道,把绑鬼绳一拉,跳去想将其绑住,却没料到对方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躲开了寸头。

寸头重重地摔到床上,如狗啃屎一般。刀疤从桌面上拿起桃木剑,女子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主动攻向刀疤。刀疤提剑就是迎战,挑、砍、斩、刺,桃木剑在他手里,行云流水。女子有所顾忌,边退边躲,眼见占不到便宜,还有被拿下之势。她吼叫一声,想把木门撞开,飞出外面。

结果,“啪”地几声,她惨叫着被弹飞,砸在一张椅子上。“早就料到你会跑。”寸头揉了揉肩膀说。原来,他们早已在门上淋下黑狗血,外面贴了黄纸符,木屋的里里外外都被他们用鸡血墨水弹过一边墨斗线。即便是旱魃在屋里,也要估计三分。她大叫一声,真身终于出现。

“你******别缠着她了。”刀疤用桃木剑指着厉鬼,怒吼道。“他们要孩子,要孩子。”厉鬼的声音很奇怪,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范畴,有些高亢,又带点重音。刀疤和寸头对视了一眼。“孩子?”刀疤不解的问。“你们两个臭道士,别多管闲事。”厉鬼说完,像发疯一样,朝寸头攻去。

寸头见状,用绳子一迎,却没想到,绳子被她的指甲给斩断。接着,他头上遭到重击,霎时间,寸头只感天旋地转,根本没办法站稳。厉鬼乘胜追击,用它的指甲,直取寸头的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寸头只听见“啪”地连续响声,像点着的鞭炮,厉鬼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刀疤亮出了他的杀手锏“降魔鞭”,只见厉鬼的后背衣服上裂开了一道口子,背上皮开肉绽。“滚出来,艹。”刀疤厉声叫道,并将长鞭换成桃木剑,他想一剑把它解决,可它的魂魄仍然躲在**内,这样会连同女孩子一同杀掉。

厉鬼似乎也猜到了刀疤不敢下手,它一动不动,就在剑快刺到肚子前,刀疤收住了力道,没有再往前。厉鬼奸笑一声,一掌把刀疤打到吐血。“你怎么停住了?”寸头叫道,他艰难的站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