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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 奇怪的梦境

破茧刚关上客厅的灯,正要朝房间走去,便感觉到空气中似乎莫名的震颤了一下,然后便有一阵极细微的嗡嗡似响了起来。

像是一群鸽子飞过产生的那种嗡鸣声。

他知道,鸽群飞过天空,当扇动的翅膀与空气摩擦,便会产生一种让人感知明显的嗡嗡声。

不过,现在没有鸽群飞过,因为这是晚上。

他刚才听到的这种嗡嗡声极为低沉,即便是在这静寂的夜里听来也极是轻微。

那嗡声即起即停。

他看向桌子,看向那两束光线的结合部,看向几块芯片。

他听得出,那嗡声就来自那个方向。

然后,他便怔住了。

窗外垃圾车的车轮声渐渐远去,扫把与被风吹落的梧桐叶及粗糙地面的摩擦声在更远处响起,被风隐隐约约地送了过来。

街灯昏暗的灯光与房间略亮的灯光交叉的投影,出奇一致在照在那几块芯片上。

那块奇怪的、有些沧桑感的电路板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很是突兀,更像是个垂垂老者,站在几个年轻人身前。

苍老。苍凉。

又像是一个睿智的长者,默然立于几个幼.童身边,眼里满是慈爱,只不过那慈爱之中,有着一种不可轻侮的尊严。

霸道。霸气。

破茧怔住,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很奇特,也很震惊的现象。

一种不可以用科学及常识解释的现象。

他关了灯,从门口走到客厅中间,便听到了地嗡嗡声,然后便看向那被两层光线罩着的芯片。

然后便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

很奇怪的颜色的灯光里,升起了很细很细但肉眼可见的“烟”状物,也像是被风荡起的灰尘。

刚开始,他想到了自燃。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可能。芯片是死物,没有一点温度,不可能达到自然的要求。

或是元件“自毁”?他想不到更好的词,可在没有任何电流的情况下,元件不可能自动烧毁至自损。

可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目瞪口呆。

如果是在白天,绝对看不到这种场景。

光线里的“烟”从那几块“年轻”的芯片上冒出,升起,慢慢流向那“苍老”的电路板。

“吸星**?”他脑子里无厘头地闪现出这样一个词。

“有病。”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丝对自己想法的鄙夷。

那是对自己有这个想法所给出的表情。

应该是磁场引发的物理变化。他这样想。

地球之上,任何地方都有磁场,连人身上都有。

电生磁,磁生电,电场与磁场总是相伴而生的。人脑有生物电或电场的变化,当然也有磁场。

元器件同样有磁场,只是,没有经过电流的催生,刚才的这种磁场又怎么产生?

难道是因为空气中的静电干扰了芯片而形成的能量转换?不可能啊?

“玄幻故事么?”破茧百思不得其解,他走到桌子边,想将那块电路板拿起来看一下,却陡生变异。

“烟”还在继续,从另几块芯片上升腾而起,落在那奇怪的电路板中,然后消失,看着就似被奇怪电路板吞噬了一般。

他的手伸过去,在距奇怪的电路板一尺远的地方,便感觉有一股极强的电流延着最先接触到那个范围的中指快速侵遍全身。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被那股电流击飞,如同是被一辆小车迎头撞上了一样。

只不过那种撞,并不是实体,所以没有感到疼痛。

撞的是心脏!

他的人就像一只被突然惊吓炸了毛的猫一样,被弹到另一面的墙上,然后落在木沙发上。

昏了过去。

他昏过去之前,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能量转移。

世界上所有的物质实体都有质量,任何有质量的东西都有能量。

人也有能量。

身体上的热量、脑子里的电波都是能量。当一个人没有热量时,他的能量也便没有了,那便没了了活动下去的可能性。如果他没有了脑电波,如果是活着,那不是白痴就是植物人。

不论动植物,没有了能量便没有了生命。

哪怕是冰冷的元器件也有生命,因为,它们也有能量。

一粒电池没了能量,便不能工作,不能使用,不能让对应的电器如手电筒、收音机、电子表、墙上的摆钟等正常运作或产生其它属性的能量。

同样,一个二极管或是电阻没了能量,便有可能令整块电路板不能发挥作用,或是难以发挥全部的功能。

芯片上的任何元器件都是死物,但是,却是有“生命的死物”。

在没有接通电源时,它们都只能静静地立或是卧在电路板上,只要接上与之匹配的电源,它们便“活”了起来,利用自身的能量,各司其职,令到芯片发挥出应有的功能。

只是,这些能量只能在有电源的情况下才可以正常消耗或增长,然而,那几块芯片现在并没有接通电源。

“烟”仍在继续,在交叠的光线之下从那几块芯片上升起,又在那奇怪的电路板上落下。

约莫持续了三四分钟之后,烟灭。

灯光仍在交叠,照着桌上的那几块芯片,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除了昏迷在地上的破茧。

他的双腿搭在木沙发上,身子躺落在冰冷的地板,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般。

只是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昏迷之前的表情。

迷茫。迷惑。惊骇。

窗外有汽车声音响起。有路人交谈的声音响起。有手机闹钟的声音响起。

又过了不久,天空的白取代了落在窗帘上的灯光,慢慢地,丝丝金色的、让人感觉一种暖意的光线透了出来,落在街边的梧桐树上,映得金黄的叶子更加璀璨。

光线落在被清扫过又落了一些叶子的街道上,有些刺眼。

光线也落在被霜染白的前三个月还是绿地的枯草上。

路上的行人神色欢畅,因为,今天是个好天气。

金色而温暖的光线穿过玻璃,浸染窗帘,也将冰凉地板上的破茧的脸染成了金色。

被早晨的阳光染成金色的脸上,从先前昏去时的表情变为愤怒,十多年来一直平静的脸上露出了让人感觉狰狞的神色。

鼻息粗重,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很快。

牙关紧咬,双拳紧握。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鸭子,一只扇着翅膀想要快速奔跑的鸭子。

他听到了一个感觉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笑声。

那笑声越来越近,他的翅膀便拍得更快。

然后,他看到了 一个很大的水塘,水塘里有很多与他一样颜色的鸭子。

那些鸭子的眼神很迷茫、很无奈,转眼间便变成了嘲讽、变成了兴灾乐祸、变成了冷眼旁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了一只鸭子,池塘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鸭子?

接着,他便听到那些鸭子呱呱大叫起来,无数的声音充斥在脑海,撑得头有点痛。

“你就是一个试验品,迟早会跟我们一样,还挣扎什么?”

“跑什么跑,我们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最多只能走二十步,怎么走都控制在他们手中,你是不可能有自由的。”

“你们看他那个鸭样,以为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快下来吧,这里虽然的点冷,可是伙伴多,过得很舒服的。”

“你已经十八岁了,也就是说走了十八步,小心一点哦,别被抓了,我看好你哦,呱呱呱……”

然后他听到那些鸭子一声惊呼,便觉得脖子一紧,被一只手提了起来。

他到一个隐约的影子,对着他在笑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想笑的表情,可脸上偏偏是那种没有一点笑意的笑容,那双眼里也只有愤怒与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