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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9 不能理解的现象

破茧回到家是三小时以后。

他并没有被张良关二十四小时,而是在半小时之后被他以“你是个好市民”的理由请去了外面吃饭。

吃饭之前,他给张明明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事。听着电话里传来促狭的笑声,说了句“今天大凶”,然后便挂了电话。

饭桌上就他们两人,相对来说,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

破茧话并不多,张良的话同样不多。

从资料上显示,张良只看到破茧是个弃儿,当时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而是直接便出现在了孤儿院的床上,十二岁时便随着本地一位叫张明明的魔术师至今。

破茧的资料很简单,除了来路让人略为心酸之外,生活一直都平平淡淡,没有起伏。可能最大的转折点就是十二岁那年成为一个魔术师助理。

资料显示,除了在孤儿院之外,破茧并未接触过任何学习,尽管饭桌上偶尔的谈话当中,张良知道他自学了初高中的所有课程,甚至还参加过成人高考。

可是,他那样的身手从哪里来?

逼退持刀抢劫了吴宏彬。

随意一脚便踢乱审讯室的那张椅子。

逼退或是抓住吴宏彬,张良当然可以做到,但在那种情形之下踢散那张椅子,他觉得自己应该办不到。

他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愤怒中的站起时,破茧的腿随意向后一推,椅子便撞在后面的墙上,四分五裂。

如果是正面踢那张椅子,张良也能做到。

可他当时看到的是,破茧站起来时,用的不是踢,而是“推”,利用的是站起来那一瞬间的小腿肚子将椅子推开。

张良很震撼。

他特种军人出身,当然知道如何用力,哪个部位更易用力。

可破茧的那一“推”,基本上颠覆了他在部队里学到的常识,同样颠覆了对于力学的认知。

他们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好在阳光的笼罩范围。

尽管已是秋末,下午两三点钟时的阳光依然有些烈,落在身上感觉很是温暖。

“你学过武功?”张良看着对面被阳光投在桌上的破茧的影子,问道。

他确定破茧有武功,而且还不低,至少自己应该打不到他。只是从资料上看,破茧并没有这方面的经历,那么,他的武功又是从哪里来?

破茧慢慢地将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喝了杯水,招起头看着他,说道:“我没学过,只是有点力气。”

张良也喝了口水,用餐巾擦了擦嘴,又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昨天晚上你应该能够抓住吴宏彬。”

他说这句话时带着笑意,就像是两个很好的朋友说着很平淡的话。

“这是你们警察的事。”破茧想也没想便回道,然后想了起来这样说有些不妥,“会很麻烦。”

张良当然知道破茧所说的“麻烦”是什么。

今天上午的“协助调查”就很麻烦。

破茧的嘴里的麻烦不止是协助调查,还关系到赔多少医药费的问题。

“有没有兴趣当警察?”张良望向窗外,看着窗边那棵基本已经落光叶子的树,微眯着眼睛,“我有权力特招一个。”

破茧微怔。

他不知道张良为什么会和他说这样的话。因为自己力气大?还是因为自己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看着张良被阳光映得泛着金色的脸,感觉到一丝庄严。

“我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他本想直接说“不想”,又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毕竟别人是给自己一个其它人想都想不到的机会,“我脾气很犟,应该和你们合不来。”

循着他的眼光看去,阳光从没有几片叶子的树枝间透过来,撒在街上、墙上,也照亮了一些角角落落。

张良没有说话,仍旧看着外面,只是嘴角浮起了一比嘲弄的冷笑,不知道是笑破茧不识时务,还是笑现在的公安系统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

那些没了几片叶子的树枝,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伸出的手,偏偏要在略冷的地上留下几道阴影,让本来如一的光线变得不完整成来。

这里算是市中心,但没有梧桐树,也便没了梧桐街的风景,当然也便没了梧桐街如织的游人。

破茧并没有朋友,当年一起在孤儿院的院友都已散在了其它地方,在本市的虽然也有一两个,却很少见面。与张明明一起外出表演,他也只是拧拧东西打打下手,连台都没上过,交际对他来说很有难度。

除了与张明明或是自小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院友之间的话要稍微多一些之外,与其它人说话都跟手机一样处于“震动”状态。

比如这次的饭局。

所以在这一顿午餐当中,他大都是采用一问一答式,觉得重要的会答两句,尽量会阐述得清楚一些。其它的就是一句,或是“嗯”“哦”“是的”这几个词重复“震动”。

两人走出餐厅分开时,他倒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将自己的身影投在了金黄而温暖的阳光里。

张良看着他的并不宽厚的背影,笑了笑,摇摇头,开着警车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

…………

回到家,破茧将房门关起来,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让阳光通畅无阻地铺了进来。

尽管有些地方还是照不到,但只要看见阳光,满屋子就有一股暖暖的感觉。

早些天,北方已经下雪,但这座长江中下游的城市,温度还不是太低。虽说有点冷,比北方那边应该要好上一些。

自小在这座城市长大并生活,他并不知道北方的冬天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好像很冷。

搬了张椅子坐在客厅里的桌子前,感受着照在背后的温暖的阳光,看着刚刚又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那块电路板,发呆。

阳光刚好将他的身子“切”成两截,椅子部位在阳光下,手的部分在阴影里。

自凌晨被“电击”之后,自万用表损坏之后,他用测电笔探了一下,电路板上并没有电,拿在手上也没有什么感觉。

“难道它吸收的能量因那两次被放出来了?”看着怎么也弄不明白的电路板,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放电,是在修理电子元件时常用的手段。

就像手机的锂电池有时候也需要放电,这样会让电池更耐用一些。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块奇怪的电路板放电时会有那么大的能量。

一种完全能够杀人的能量。

如果说电路板上的那股能量是从那几块芯片上“挪移”过来的,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那股能量太大,就算是普通的电击棒也不可能产生那样强大的电流。

他转过头,看着离地两米高的墙壁上的那条线,若有所思。

站了起来,从皮套里取出一把平口的镙丝刀,站在那张接了一条腿的木沙发上,开始拨弄那根没入墙壁里的表针。

他租住的这栋房子很新,建起来也只三年左右。墙壁下面一米五高的位置贴着瓷砖,上面就是在砖头上面铺了很厚一层的沙泥浆,沙泥浆外面刮了一层洁白的仿瓷涂料。

他很少在家里做饭,所以没有被油烟熏过的洁白的仿瓷墙还是那样的洁白。

只是现在上面多了一条黑线,很是显眼。

他用一块硬纸片接在黑线下面,用镙丝刀将黑线周边的沙泥浆轻轻拨开。镙丝刀与干燥的沙泥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碎落的沙泥浆落在硬纸板上,像蚕啃桑叶的声音。

沙尘微粒在空中飘起,飘进他的鼻子里。

他闻到一丝很轻微的焦灼的气味。

当表针掉到硬纸板上时,他看到的只是一条焦黑的像是被高温烧烤过的小铁皮。

万用表的表针很薄,很细。

现在看起来更似比纸还薄,比针还细,有种被溶化后又冷却的样子。

此时更比发丝粗不了多少,不再是原来的平滑,而是微卷,发黑。

他知道,表针微卷应该是射进墙壁时撞到了墙里面的砖头所至,发黑是因为那股可怕电流的烧灼。

他知道,如果将这根表针放在普通的火上烧,没有半个小时也烧不成这样。

而普通的火的外焰温度在五百度左右。

可是这表针射出来时只是瞬间,怎么就能烧得这样一个鬼样子?

只怕只有交流电短路时的瞬间的温度才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可那得是多高的温度?

三千度???

但这也不可能啊,如果真是那样高的温度的话,万用表都要溶化了,为什么只是弹出了表针并烧了它?

而且自己当时并没有从中感受到有什么热量产生啊。

这到底是块什么样的电路板?

在完全没有电源的情况下还能产生那么强的电流或者说是能量!!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他从木沙发上下来,却真的就见到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