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子一直都是为了自己的人，心态的变化，也只是想要对这个世间多点期待而已。
这样的人，很多时候就会不知不觉地将这份自私表现在行为当中，甚至自己都没发现。
谨子能很好处理这些，但也无法完全处理得没有缺陷，在某种意义上，谨子是自私自利的典型代表。
“师姐，休息一下吧，匆忙会使得精神紧绷，判断出错的。”
“哦，嗯。”妃以姒对反跟踪没有太多经验，尤其还是战场孤魂野鬼的跟踪，那太艰难。
所以一路上都是谨子在调整节奏，对此，妃以姒没什么不满，谨子每次决定前都会将理由说出，分析十分具体，这些都是她需要学习的地方。
或许是谨子没有心计的付出，或许是谨子对她的救命之恩，妃以姒对谨子的忐忑不安慢慢消解，对他这样的真诚感到心安，感到亲切，这一路上的经历让没经过生死场面的她，太心累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狠的人，所以她会救谨子，会犹豫该不该逼问黑玄玄珠的事情，会为谨子的转变感到一丝心安。
即便她很清楚，这些都是软弱的表现。
“对付像那个中年男子那样的枪手，一定得快，不能被压制，子弹的特性类别攻击是很麻烦的，冰法，禁锢，爆破，穿透，麻痹，萃毒，爆散式，配法式等等标配子弹的综合使用，可以突破敌手真气防护而击中本体发挥效用，除非是细胞基因层次奇高，能耐受一定程度，否则一旦被击中，动作攻势的停顿会被他死死地针对，这种节奏的变更对于我们这一类战场鬼魂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你呢？”
听着谨子的分析，妃以姒沉默。
“这些还只是他这层次的标配，他拥有的战械数量十分之多，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不低，如此一来，战械的种类就得再度放大，只要他能运用得来，那些方式的变化就可以将对方玩弄于掌中，师姐你对他的用枪手法感触很大吧。”
妃以姒点头，十分用力，娇嫩的嘴唇抿着，气闷闷。
谨子停顿，怔怔看着，有点痴。
妃以姒嘟嘴，瞪了谨子一眼，让谨子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只是这略微眯起来的眼睛内，总有一种冷在蔓延的感觉。
“师姐，你在清神谷内应该能听到很多对于用兵生灵的评价吧。”
妃以姒想了想，点头，带着点嘲笑的意味，“我以前也和他们一样对用兵的生灵嗤之以鼻，认为依赖外物终究只是歧路。”
“歧路是没错的，因为用兵者，为的从来都不是求道，而是实际的目的，用兵生灵完全依赖的冷热，兵器使用和武者以身见天地万物的兵器使用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大了。”妃以姒说道，“别人求的是一种武道，修的是自身，武器术用只是一种介质，而用兵生灵……”
妃以姒说着说着，觉得说不下去，总觉得有些懵懂一般的东西在滋发。
“用兵生灵用兵走得本就是歧路，得的是现实，是现在，他们的心志，你认为就不能体现出来吗？他们行动的动机，你认为不是和武者修武道一样的纯粹吗？他们需要那些高尚的道吗？虽然离开这些兵器，他们什么都不是，但那走过的路，拥有过的心性会一直在，他们是在用歧路走现实的道。”
“就那些东西也能说是修道？”妃以姒不解，所以一急就用上了以前对热，兵器的态度。
“就那些东西？呵，师姐，你说就那些东西？你知道用兵生灵为了用好那些兵器要做多少训练吗？你知道我们得多拼命依赖那些东西才能从战场上活着吗？”
面对突然发难般的谨子，妃以姒哑口无言。
“师姐，记住，在战场上面，无论修什么道修到什么程度，即便是神，也会有陨落的风险，抱着任何的术用鄙视，死的只会是你，活着的人才是最真实，最真我的，为求活命，不顾一切。”
此时的谨子有点吓人，妃以姒被吓到了。
“人，无论何时，都不能失去冷静，不要被情绪左右，这也是面对那中年男子的时候，务必谨记的一点，一旦慌张，必死无疑。”
点到即止，对于妃以姒，谨子觉得说再多也不如让她改变心态来得好，这样才是在全心全意帮助她；战术一类，她不缺这些修养，但是战略思想，这些与心性挂钩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让妃以姒独自思考问题，谨子走到一边，取出狙击枪，测量着自己目前能具备的有效狙击距离，而后无奈地叹息。
果然，还是掌握不了。
越远，准线扇形扫动的精准要求就越高，摆动的幅度掌握就越难，而且修真者的探测能耐也是必须突破的防御线，所以难上加难。
这不是子弹速度问题，这是狙击技艺的问题，时机是首要重点，接着，枪法，弹道预设，战略思路执行。
但是……
自己的狙击手感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么。仰头看着明媚的天空，谨子忽然觉得自己除了一点小聪明，其实什么都不具备。
以远对远？谨子想笑，自己对妃以姒说的大话可真是嘲讽，本来自己为的就只不过是突显自己的存在，掌控主动性，在大妖林这安全地带躲过剩下的一些危险时间而已。
现在，那个杀手已死，能得到的情报源便没了，此时此刻又被中年男子追击，即便放弃黑水玄珠，恐怕也逃不过被灭口的结局，所以得拖，一无所有的自己只能依赖别人呀。
再来吧，很多事必须得坚持才能得出结论。
十日后，大妖林西面，以逃避中年男子为由，谨子带着妃以姒以绕了一个大圈，丝毫没有接近离门。
期间，谨子将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地教给妃以姒，当然，也用一点点小技巧误导初初接触这些战场知识的妃以姒，不然这一路不会走得这么理所当然。
不付出是不能得到回报的。
来到一个小镇，谨子两人暂时停歇，以便收集各种消息，毕竟野外的信息闭塞是很严重的。
和谨子坐在一个较好的餐厅内，妃以姒看着外面政治宣传的内容布局，略微不解，“大妖林中央的实际意义可真弱，为什么大琴一直都无法降服这片森林？”
大妖林的政治情况很复杂，中央的集权不算完全化，只能得明面上的场面象征，所以大妖林亲近疏远的政治格局格外明显。
就说这小镇，代表的是周围城市奉西面最大城，临海港城绯风城为尊的氛围现实。
对此，谨子倒是没多少意外感，抬头看着金碧璨璨的室内，大金晶吊灯配同金黄漆成的石柱，拥有足够空间相隔的金色凳桌，隔音能量玻璃散发的淡淡金黄色泽，这一切交相辉映，渲染出一种富贵气息。
“十几年前，战争时期，大妖林中央群邀星内大族。宴请之时，妖王坐正首，群城之主环绕，看起来心向中央，但反过来想也可以认为是群雄环视，虽然在大政策上，他们持有一致态度，但背地里，各为其利，妖王再雄才也只能被现状拖累。”
谨子带着无所谓的语气回应妃以姒，这些东西，其实在战场上更能清晰感觉到，大妖林基本就是军阀割据的现状。
妃以姒不是不清楚，但是真感受到，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你要知道的事情知道了吗？”
谨子看着妃以姒手上的高质地轻薄晶片手机，淡淡说道。
“嗯，有一点点，这边的信息挺封闭的，外面的信息都只能通过媒体得到，一些具体的人物信息、事件评价都有着强烈的政治倾向，一些大网站也没法登录。”
“嗯，很正常，大琴王朝和外神宗的媒体口吻不也一样带着政治偏向，重点是在具体国内事件上的信息披露程度，在这一点上，大琴没资格嘲讽大妖林。”
妃以姒嘟嘴，似乎不怎么喜欢谨子对待大琴这个祖国的态度。
“呼，一些查不到，你呢，你要看些什么，可以用我手机哦。”
语气简直就像之前一样的亲近，是妖族的氛围使然么，妃以姒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要亲近很多，那是超越对一般师弟这个概念的态度。
“呃……我应该没什么要查的。”不如说是绝对没有，谨子很清楚自己有多久没再关注外面的世界了。
“这样呀，那我们接着怎么走，在人流密集区更能摆脱跟踪吧。”
学会了些东西了，谨子笑了笑，点头，“离门游子春试除了内考还有外考，外考的地方就是大妖林政府外的蛮荒之地，我们绕过去就能借势躲过中年男子的追踪了。”
“嗯。”
看着妃以姒心情不错的笑容，谨子的眼神深处似乎更冷了，有必要做些事情。
谨子清楚，现在能这样轻松和妃以姒一起坐在餐厅里，全依仗妃以姒的法宝蒙蔽一些气息，在身份识别的时候混过一关，若是自己，只能是潜伏。
一旦信息被高层针对过，失去妃以姒，在这偌大的大妖林里，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谨子知道自己离不开妃以姒的保护。
三公里森林地带外，一蒙面纱女子周身带着淡淡雷电，树叶碰触，没一点被闪电烧焦的痕迹，但是飞过的毒蚊却统统没有一丝伤痕地掉落。
依赖意雷这一术法隐蔽自身，蒙面纱女子总算是躲过一劫来到这里，想起先前撞见的那些生物，不由得紧了紧身子，那不是此时没有兵的她能对付的生物。那种怪物居然游离到有居民的小镇附近，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外，为什么没有被清除干净，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有那么庞大的数量，大妖林军方内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要演变成一场大灾难呀。
一定有一些是大妖林中央政府和军方不清楚，而且是会影响此时此刻整个大琴局势的事情在酝酿。本来就摇摇欲坠，乱世将起的这个时间点，若是加上这件大事，恐怕乱世的烽火会被立即点燃。
看着手中一半的黑水玄珠，蒙面纱女子咬咬牙，此时回去，她们母女都无法逃脱王府的侍卫追击，必须借着二叔死亡讯息尚未透露出去之时，得到整个黑水玄珠和祭炼之法，那人一定有这些信息，也一定能帮上自己。
小镇十五公里外，中年男子手中血红色的手枪艳红光芒一闪，一大片火海以中年男子右手中的手枪为中心向外蔓延，将四周一片灰蒙蒙，透着死亡不详气息的雾霭燃烧殆尽，露出以阵法分布的百名死亡生灵。
看着这有规有矩的阵法站位和远处越来越多，被极好调遣的弱小死灵，中年男子开始退走，此时不宜力敌。
“刚才那一片火海可真是厉害呀，**控得很不错，是你手中武器的威力吧，单兵武器？”
一把宛若幽谷阴风阵阵般的声音传出，让中年男子止步。
看着一棵大树上，穿着斑斑血迹，破烂灰黑色泽战服的苍白少年，中年男子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那熟悉的气息，腐烂气味，一如既往的冰冷，透着哀痛。
“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哪怕加上你那两千中上九等综合实力维度战场饿腐也是一样，他们依赖的都是自身修为而不是武器，此时还没吃够，不成熟也不具备威胁性。”
“前辈的实力自然是比我要厉害，我也只不过是见到前辈面对我们却显得毫无压力的样子，一时心痒来较量一下而已。”少年露出浅浅淡淡的笑容，在那种不健康的苍白下，仿佛随时都会死去的模样。
“较量？”中年男子笑了笑，“别费心思了，我知道你在呼叫同类，我只是好奇，你们这些在战场上食死尸残肢，饮血舔雨，被那些腐化变质的真气和神魂物质扭曲人格精神，嗜杀嗜血的战场饿腐为什么会大规模出现在平安人家的区域？”
“平安人家……”苍白少年没有回答，幽幽地念着这个词，有着点残虐的笑容配上因为回忆而发怔的眼神，就像一个即将发病的疯子。
这是很正常的表现，中年男子很清楚，他们早已是疯子，即便有着智慧，也只是多了点点缀而已。
战场饿腐，都是在一无所有的战场上为了活命撑过来的士兵一口一口果腹饮血变成的，他们，是战争的滋生腐物，是被他们曾经保护的，毫不相干的民众恐惧的嗜杀生灵。
而更可悲的是，即便记忆混乱，他们也都携带着曾经的渴望而活着，所以会悲恨怨毒，会越加嗜杀。
从他们那怨念存在之时起……便已是一场悲剧。
“你能以被腐化真气锻造的饿腐之身修到上九等综合实力维度，修法上大乘入先天，在没变成这样之前，你也是一个了得的，以死尸亡鬼修真的生灵吧。”
所以这才可悲呀，说完之后，中年男子淡然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悲伤。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想些什么……”低沉的声音里，苍白少年用有些恶毒的眼神看着中年男子，那是真切的厌恶眼神。
修为越是高超，也越能提前结束自己，不让自己堕入这无人性，害天理害世间的尸鬼之路，而还是不停止，继续下去的，都是对活着有极其强烈愿求，十分渴望活着回去的人物，所以才可怜。
腐质真气腐化物质，那滋味可不好受。
“集结这个数量的饿腐，你是真打算抹灭一切你曾经守护的东西了。”中年男子清楚，以一般饿腐的情绪，即便是上九等也不会跟自己废话这么久，疯子的癫狂是难以抑制的，尤其在血海杀戮中哀嚎的饿腐，若非本就偏执癫狂或精通凝神尸鬼之法，是不可能有太多耐心的。
所以这语气才会是对着一个还算清醒的人物说话的程度。
上等综合实力维度之上已经不必依赖食物果腹补充能量，甚至一些很懂得汲取自然灵气的生灵不需要到上等便能摆脱身体的禁锢，但是在战场上，只要是死尸死鬼之地，灵气便不再纯粹，大多都腐化。
他们为了活着，吸收这些真气，坚持到最后仍然不愿自裁，依旧下去，而后加速丧失，性情大变，开始嗜杀，便成了战场上，一切生灵的猎杀之尸鬼。
苍白少年既然从饿腐的灭性中活了过来，却还是待在饿腐的世界，他对现实的愿求，应该破灭了吧。
想到这，中年男子眼睛深处的那一丝哀伤无法掩饰般地透露出来，让苍白少年越发狂躁，“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还具备这么多人性，可惜，不愿回头。”
“闭嘴闭嘴！！”尖锐的声音刺破森林的寂静。
中年男子抬头向远处看了一眼，那一片灰黑的死气，都不用自己耗神去探测了，“我得走了。”
中年男子说完，右手艳红血色手枪的龙魂绕身，综合性提升自身，以十分快的速度离开。
像他这样的杀手，不会是一个温和的人，相谈这么久也只是因为这个饿腐的特殊性触动了他很久不曾起伏的情绪而已。
此时目标要紧。
苍白少年看着中年男子离开，抬头吐气，没有前去拦截，拦截是没用的，还不如多费些心思在这帮同类的修为提升上。
这渗入心底的哀痛，必须得有一个安宁的结局。
小镇两百多公里外的临海港城，绯风城一处豪华的圆顶建筑内，一潭顶级的疗养药液里，郁卿问疲惫地浮着，四周的药液丝丝渗入他的四肢百骸，孕养滋生细胞。
在郁卿问身旁，一个娇媚的鲛人迷恋地缠绕着郁卿问玉质般白皙娇嫩的身躯，时不时还逗弄一下那东西，痴痴笑语。
“冤家，平时在外沾花惹草，到了现在就记起人家来，真是没心没肺。”
说着，貌美鲛人伸起柔美的嫩指弹了弹那硬起来的东西，噗嗤一笑，“被人打成这个死样，一身修为都修到下面去了？”
郁卿问睁开疲倦的双眼，在他清醒过来之时，这貌美鲛人就已经这样缠着他，让他无可奈何，“笙，派出去查探的探子有消息传回吗？”
很多对付女人的专利是美男子专有的，就比如现在。
郁卿问边说边蹭了蹭娇媚鲛人的娇躯，那酥糜的依偎，宛若电流刺激一般。
“嗯，啊，还没有呢，你急什么，这里是大妖林，就算要离开也没可能明目张胆地从空中走，那些兽王可不好惹，尤其一些脾气暴躁的。那些人物分出个胜负，得到的人物大概也一身伤势，就算药液足够好也绝无可能是全盛之姿，那样还敢大张旗鼓地离开的，脑袋一定很好搬走。”
郁卿问点点头，深埋那双傲人双峰中，再度拱拱。
“你呀，这次可别想着再去见那几个贱人，要乖乖地陪姐姐。”
鲛人带着逗弄意味说道，不过随着砰一声门响，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下去。
门开，两个人类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美艳的糜烂欲池里。
妖媚鲛人卷起水漩涡遮掩光线，略带嗔怒的声音传出，“白若，乾人，你们也太不守规矩了。”
“笙姐见谅，乾人近日刀意精进，一身修为在刀意的境界下胜过之前良多，就想着来用郁道长的拂尘试刀，过急之举还望包涵。”
“哦？乾武痴你刀意上去了？”郁卿问略带疲惫的声音传出。
“来到绯风城静修一段时日，有点收获吧，你那拂尘呢，我再试试。”乾人带着灼热的眼神四处寻找着什么，让一旁的白若摇头苦笑。
药液水潭内，伴随着郁卿问疲惫的声音，一道青光飞出，“劈碎它，汲取拂尘的精髓，我就能痊愈了。”
得到许可，乾人提刀，立马，举刀过头，静心提神，与大脑神经元交织纠缠的刀形元神意念一动，真气全速运转，溢出身外的真气使得室内温度下降不少，冰霜凝结。
“呼。”呼出一口气，乾人劈刀。
一道无色，牵动气流，冰霜纷飞的刀罡眨眼间劈中漂浮空中的拂尘，崩碎出一片青色毫光，瞬间，室内凝结出一片冰天雪地。
“唉，真羡慕你们这些修武的武人，仅仅只是支末术用的寒气在你这凝结至此的刀罡下也能有这般寒冷程度，简直就是讽刺那些日夜苦修冰法的法士，正中你一刀，那冰冷程度一定不低于一个上七等入先天之境的冰法，再在你这刀罡下……”说着说着，白若不由得摇摇头，论直接术用，从来都是内功先行，而他这种以外物入武的用兵生灵，是没法直接达到这种程度的，也没法直接见识到那般天地美貌。
怦的铁器崩碎声传来，一道浓郁得厉害的青光被瞬间吸入到药潭中，而后一阵阵青光向外蔓延。
白若看到这，转身离开，乾人紧跟其后，十分满意自己的实力表现。
一日后，郁卿问在盛装打扮的笙陪同下会见白若二人。
探子依旧没有讯息传回，但另一个讯息却使得他们得好好谈论一番。
离门“游子春试”的内容变更。
首先，离门太上长老的寿宴明确确定了招徒信息，不分种族。
离门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名额，那是实力荣耀的象征，自然星内聚焦。
其次，“游子春试”内容变更为灭杀从远古遗骸区涌出的大量战场饿腐，名义大义，荣光绕身，这是辉煌的奉献。
成则扬名立万。
所以郁卿问得和乾人二人商谈。
“我和乾人都会回科学院，到时候也就是参观一下离门太上长老寿宴上的喜庆，不过预先见识一下那些天骄也是有必要的，我的补充也空运过来了，给乾人的药液也制成，可以和你同行，就是不知笙姐你们会怎样行动？”
白若很直接地说出这些话来，没必要转弯抹角。
笙看着海边的方向，细想，说道，“我们鲛人虽然是水生生灵，但是离门的火法也不独独是灼热火焰，他们的武术，控火功法，冰冷火焰也是值得我们修习的，实话实说，我族内是一定会有足够厉害的鲛人参与到寿宴当中，去争夺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名额，而且，虽然招徒信息明确了种族范围，却没有明确与此次灭杀饿腐的关联，想必参与到其中的人物会空前的多，作为鲛人族的驻琴大使，我有这个义务参与其中。”
听到笙的回复之后，郁卿问轻轻地将她的手握住，未经族内审议就先定下断论，在此时虽然合适，但也不得不说是有考虑到他的缘故。
笙甩了甩盘卷着的尾部，缠上郁卿问的脚，脸上笑容越发开心。
乾人看着笙，有点闪避，他虽然痴迷武道，但也不是不懂情爱欲念。美丽的事物之美丽，依旧会让他着迷，当然，他会处理得很好。
白若美人见多了，对媚态越发的笙，抵御能力十分强悍，没一点情感外泄。
“那么就有劳笙姐你了，人手方面就只能是拜托你们，科学院的人物大概不会插手这件事，有也只会是极少的个人参与，毕竟有一定能力的人物选择脱离科学院，代价挺重。”
“有劳了。”郁卿问和白若彼此点头示礼，会谈结束。
地龙城，本来已经散去的青年才俊再次聚集，离门的事情，吸引力实在太大，对于渴望身处人前的生灵而言，这确确实实是一个天大的时机。毫无人性，该天杀的战场饿腐是一切活着的生灵的病毒，是要灭绝的存在，当世英杰理应行天道诛杀这些毒瘤。
“有这般规模的青年才俊，天之骄子，想必成事不难，重点是能出人头地，能得到在离门太上长老寿宴上招徒试演的有利地位。”
想着这些事的人物很多，实在是这次事件的发酵浪潮太大太高，他们这一代年轻人物已然成了天命所归一般。
对待这个事件，媒体煽风点火的能力最大化，将饿腐嗜杀行径清晰地摆在民众面前，加上情绪导向，饿腐自然就是得抹去的东西，即便他们清楚那曾经是保卫家园的烈士。
所以，提问：
饿腐有救吗？
答案：
有，但是耗费物资太多太昂贵，而且饿腐的发癫是迅猛的，战场上根本来不及救援，除个别人物能有那些待遇，其他的……
“明明研究已经清楚地表明，他们还留有感情，还留有记忆，只不过由于嗜杀饥饿的扰乱，神智不清而已，可大多活着的生灵却不会理会，因为没办法，要救太费事，难度太高，而且救一个就有可能死几个，没意义，所以他们就心安理得地抹除他们，连罪状的陈列也安排妥当，就等着天诛，呵呵……”讥笑阴沉的笑声在密封的能量罩内响起，靓丽迷人的年轻人摇头，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对比了饿腐的悲哀，年轻人笑容渐渐下去。
“哎，没有谨子在旁说几句话调和一下氛围真不习惯，当初不扔下他多好。”
乌邪随意而无所谓地想了想，接着捧起泡着芽尖的茶，对着几个方向的一些人物示礼。
那几个被他点中的人物显然也注意到他，毕竟大家都没有遮掩设置景象。在这栋年轻才俊交流的大厦内，看准人很费力，但看准了就得紧盯着，彼此心知肚明。
看来这场趣事，会流很多懊悔自恨的血呀，乌邪扭扭脖子，看着外面巨大全息屏幕上的大义陈词，不禁再度笑了起来。
为国为民义我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