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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医也是道(下)

  梵音洗礼地突然停止,让离祖仍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因为那种灵魂的洗礼感觉实在太美妙了,让人不忍停止。

  梵音洗礼停止后,他没有着急醒来,而是细细感受了自己灵魂。这一感受不要紧,他惊奇的发现困扰他一年有余的灵魂之伤,在这不长的时间内竟然好了个七七八八,那股来自灵魂的伤痛已经减弱了很多很多,如不仔细感受几乎可以忽略了。

  当他从入定中醒来后,却发现苦大师两人已经不在丹房内,于是起身来到外面。

  却见另一间房间里苦大师和慧慧都在站在床边,那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小子正躺在船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走了进去问两人。慧慧眼里含着泪抽泣地告诉他,自己的郁哥哥昏倒了。

  离祖听后不明所以,便疑惑地问苦大师发生了什么事。

  苦大师此时再看离祖,发现他比之前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便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又回到了丹房。

  丹房内,两人面对面坐下。

  苦大师首先将郁无殇在治病过程中的表现及最后晕倒的是情形对离祖详细地说了下,最后,才问离祖道:“离祖大人,您在被治疗的过程中有什么感觉?请您详细地告诉我!”

  离祖这才知道,郁无殇是因为给自己治病才晕倒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还是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仔细回想了一下,便将梵音低吟洗礼自己灵魂的事以及所感所受也告诉了苦大师。说完自己的感受之后,又好奇地问道:“……他用的是什么医术?”

  惊讶莫名的苦大师同样不知道这是什么医术,就连郁无殇所用之法属不属于医术的范畴他都无法肯定。

  安魂经的真气御梵音太过深奥了,已经远远超出了苦大师对医术的理解。可毕竟他游历世界多年,见多识广,还是从离祖的表述中找到些端倪,便开口道:“如您说地,小郁似乎使用的是南溟大陆梵家的大梵律。”

  南溟大陆梵家非常有名,此家族行事亦正亦邪,而且所修功法为音波攻击,专门针对人的灵魂,令人防不胜防,因此,这个家族十分强大可怕。因为所修功法相近的缘故,离祖早年曾南渡无尽海,拜访过梵家并在梵家待了数年,其中还与梵家发生过一些恩怨纠缠。如果那小子被梵家丢到元山,那目的是什么?想到这里,让离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便问苦大师道:“这是不是说,那小子来自于梵家?”

  苦大师摇摇头,却道:“不敢确定,听起来像是梵家的大梵律但又不像,似乎更加深奥些。”

  对于大梵律离祖也是知道的,也见梵家人使用过。梵家的大梵律是一部攻击功法,以自身神识御使一个个音符攻击对手的灵魂,即可以单体攻击也可做群攻之用,极为狠辣。想想之前郁无殇使用的梵音,的确与大梵律有区别的。如果说大梵律是坚冰,那郁无殇的安魂曲则是柔水,大梵律伤害人的灵魂,安魂曲则涤荡人的灵魂,两者虽本质都是音律的运用,但走向了截然不同的路子。

  在另一间房内,躺在床上郁无殇已经醒来,可他依然闭着眼一动不动,看似仍没醒来一般。他正用着神识在经脉中寻找着那股侵入的气机。

  他能感到慧慧用的小手抚摸自己的面庞,也能听到慧慧抽泣着说着担心的话语。慧慧的深情的举动,深深拨动了他锈迹斑斑的心弦。曾几何时他没有这么心动了,自从离开家,这种温情便离他而去!

  他这时很想将慧慧抱在怀中,可是现在他的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那股可怕的气机正蛰伏在自己的丹田一角。他不知道这个气机是怎么跑到丹田里的,墨绿色的能量已经被绿珠收回,只剩下红色的气机在丹田显得与白色的真气那么的格格不入。这时的气机一动不动,似乎像只安静的小羊,但对于他的暴虐郁无殇是深受其害的,这绝对是一头猛兽,不知什么时候便爆发出来。

  郁无殇不敢去撩拨它,只能远远地观察。很久之后,发现它一直没有动静,像是睡着了一般,便暂时放下心来,收回了神识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慧慧清秀无双的容颜,和梨花带雨的美目。她一直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焦虑。

  郁无殇的醒来,让慧慧激动地一下扑在了他的身上看着他呜呜的哭起来,边哭边哽咽着:“呜呜……郁哥哥你醒了,你没事了吗,你知道慧慧有多担心吗……”

  郁无殇看着泪流满面的慧慧,自己的眼也湿润了,便抬起双手轻轻替慧慧擦着眼泪,温柔地劝道:“好了,慧慧不哭,郁哥哥没事,只是帮离祖治病有些累了,休息会儿就好了,不哭不哭……”说着让慧慧不哭,自己也是流下了眼泪,并将慧慧的小脑袋搂到了自己的胸膛上,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抚着。

  这边郁无殇一醒来,就惊动了对面丹房中的两人,两人走出来,见这边一对小男女深情地抱在一起,也就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进去。隔了好一会,见两人还没有分开的意思,苦大师便轻咳一声。

  正陶醉在深情中的两人一下被惊醒,忙离开彼此,局促不安起来。

  见到两人的神情,苦大师呵呵一笑,打趣两人道:“呵呵,打扰到你俩卿卿我我还真是我们的罪过咯,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在这一时是吧!”

  听到苦神医的打趣,慧慧的小脸红到了脖子不敢抬头。床上的郁无殇忙起身,不自然地答道:“这……我……我们哪有!”

  看到两小局促不安的样子,引来两人一阵哈哈大笑。

  慧慧更是羞愧难当,忙找个理由落荒而逃。

  见慧慧羞闪,苦大师这才关切地问郁无殇:“怎么样?没事了吧!”

  郁无殇勉强起身,道:“谢谢先生关心,我没事了。”说完,又对离祖道:“老人家,实在抱歉,因我真……这体力不足,你的伤不能一次治愈。”因为不想暴漏真气的事,郁无殇忙改了口。

  本来离祖就心生愧疚,郁无殇又这样一说,让他更不好意思起来,便说道:“小郁,这治伤的事慢慢来不着急,等你的身体养好了再说。倒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因为知道自己的伤能被他治愈,出于感激,他对郁无殇的看法有了改变,连称呼也亲切很多。

  一阵寒暄过后,苦大师面色一整,问郁无殇道:“小郁,你能告诉我你用什么医术给离祖大人治伤的吗?”

  这次郁无殇也没有隐瞒,回答道:“先生,我用的是我家传的一种疗伤功法,名叫安魂曲,是专门用来治疗灵魂之伤的……”接着又自圆其说道“虽然我有很多事不记得了,但有些事我能想起来。比如我出身医道世家,我记得很多治病的方法,也记得很多治病的药方。您先前看到我给寨子的人治病治伤,就是用的我家传医术。”

  “嗯,很厉害!”苦大师皱眉又道:“你说你出身医道世家,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这世界有医道世家存在呀?丹道世家倒是有几家,因为医术乃是丹道的附属技能,会不会你的家族是一个丹道世家而你记错了呢?”

  对苦神医的医道成了丹道附属的理论,郁无殇始终耿耿于怀,便争辩道:“先生,我不可能记错的!我们家的确是以医道传家的。我对丹道不是熟悉也不了解,无权论三道四,但我知道医学却是博大精深的。

  万事万物只要生活在世间就会生老病死,不管是人是兽,是普通人还是武者,都会得病,有了病就有救治的人和方法,这种方法就是医术,而掌握这种方法的就是医者。而丹道呢?丹师掌握的炼丹之术,主要服务的对象主要是武者,是为武者铺就一条追求武道巅峰捷径,诚然,巧合之下有些丹药却实能治愈一些普通的病症。

  先生您看,丹道和医道无论是生成的方式条件服务对象等不一样,所以,也就不能相提并论混为一谈,并不像您所说的医术脱胎于丹道!”

  对郁无殇的说法,苦大师觉得好像有些道理,也就没有反驳。而是又说道:“好吧,算你说得有些道理吧。可是,丹师出过丹圣丹神,医者有吗?没有吧!那我说医术是小道或连道都算不上,没错吧!”

  郁无殇考虑下,答道:“先生,您说的医圣和医神我还真不好界定,可能也没有人去界定过。那就按武道等级划分,超凡脱俗保人肉身不死视为医圣,炼神还虚助人灵魂不灭是之医神,要想成圣成神就要突破人道。天地规则是为道,人生短短百年是小道,要想成就大道,那就要突破人字头顶的那一片天。大道逆天!医道同样是向天夺命的逆天之举,我坚信医道是世间万千大道之一,一样可以成圣成神,以前没有,以后一定会有!”说道最后,郁无殇眼神坚定无比。

  苦大师和离祖听完郁无殇的话后,都被他给折服了,两人不知为什么,对他格外的信任,并没有觉得他在吹嘘!同时浅笑着鼓励道:“有志向,努力,我们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