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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历险

却说煜小小并狐儿在森林里行至午时,忽闻得林子一侧有吵闹人声,倒是熟悉得很。喜上前去,果真是荆斩一行。

默笙见着狐儿,几步上前将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瞧了个遍,紧接着又是一通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只可惜郎有情,妖无意。狐儿依旧是那副傲慢之色,撇撇嘴,未作理会。

这边荆斩、古氏兄妹也拉过煜小小,询问她俩这一夜因何失踪,所去何处。小小便将那妖蟒之事一一陈述,默笙和筱萸听得唏嘘,对这森林多生了一丝戒畏。

“你们呢?可有遇到什么?”小小问道。

荆斩笑言,“除了找你们,倒无甚。”

一行人且说且走,行至森林深处,瞧着这地儿还算开阔,古树稀疏,灌木鲜少,草皮松软,期间又睡了几块大石,正好供他们歇脚,遂歇下,拿出随身带着的干粮和着打林中采摘的鲜果吃了起来。彼时,正值试炼第二日响午,日头高照,些许阳光打古树枝叶间漏下来,洒在草间,斑驳可爱,微风徐徐,吹得人甚是舒坦。须臾功夫,几人渐生困顿,遂提议小憩片刻。

便是几人略作休憩之隙,原本平静的林地忽然狂风大作,啸啸潇潇,大地摇晃,天崩地裂。几人毫无防备,被卷上天的卷上天,陷入地缝的陷入地缝。

古月风被飓风卷了吹至那悬崖边缘,险见要掉下去了。

狐儿离他最近,冷哼一声,竟然施以援手,纵身搭了他一把,带上崖岸。熟料他俩尚未站稳,大地剧烈摇晃,竟是裂开来,生生将他俩吸了去。

好一通坠落之后,入得一潮湿的山洞,这一人一妖已是精疲怠尽,便靠了洞壁休整调息。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俩已调息完毕,起身观察山洞环境。只是洞中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委实看不见事物。古月风便捻了道决,欲生些荧光,以便视物,哪知他无论如何也成功不了。

“得了吧,就你这点儿道行,哼。”狐儿冷嘲道。

古月风无法,只得作罢。

狐儿本是狐妖,即便是在这般漆黑的山洞之中,视力仍是极佳。此刻她又运用妖灵之力,将山洞看得清清楚楚。

此间山洞不甚大,大约终年不见光的缘故,很是潮湿,洞壁上生了深深浅浅的青苔。洞中有流水叮咚,低头恰见身前有一蜿蜒暗泉,在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洞底流淌。他们的对面,洞顶向下生出许多锋利的石笋,那笋尖儿还挂着水珠子,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千万年如是,以至那石地生了好些坑洞,不知深浅。

狐儿睨了眼古月风,淡漠道:“可能走?”

古月风略略点头,跟着狐儿身后沿着那暗流寻找山洞的出口。

期间,古月风瞧不真切脚下,几次险些绊倒,好在狐儿及时拉住了他。

磕磕绊绊好久,才终于见着些光亮,想那出口便在前边儿不远了。

令他俩失望的是,行至洞口,却是无法离开。彼时洞外正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无奈,只得滞留洞中,等待雨歇。

古月风从腰袋里摸了两个果子,就着那淌过的暗泉仔细洗净,双手捧了递与狐儿,并揖礼谢道:“适才承蒙狐儿姑娘救命之恩,月风感激不尽。”

狐儿接过果子,咬了一口,略略点头表示受了。

古月风打量了一番天气,这雨一时半会儿似乎歇不了,此时已近天黑,怕是要在这洞中宿一宿。只是这山洞阴冷潮湿,他倒是无甚,狐儿终究是个女儿身,怕是挨不了。思及此,便寻了处大石,打理一番,向狐儿招呼道,“狐儿姑娘,过来这边歇歇脚吧。”

狐儿瞧了瞧四周,确无它选,便也不拒绝,过去挨着他坐下,一时无话。

入夜后,狐儿困顿瞌睡起来。古月风秉着护花精神强自撑着,狐儿身子一歪,险些撞上石壁,古月风忙伸手将她揽了过怀。

睡梦之中,狐儿蜷缩了身子。古月风估量着是受了冻,便脱下外衫替她披上。瞧着她略带忧伤的睡颜,古月风这心中隐有些别样的波动。

天刚蒙蒙亮,古月雨和默笙亦寻至洞口,见着古月风和狐儿拥在一块儿,颇有些惊愕。

“古月风,快将狐儿放开!”默笙第一个反应过来,三步窜过去将他俩扒拉开。

狐儿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自己竟然躺在古月风怀中,不禁生气,扯下覆在身上的衣衫掷给他,起身走开。

“狐儿姑娘?”古月风略有些失落,本欲起身去追,却被默笙阻拦,又见古月雨过来,只得作罢,道:“你们如何来得这洞中?”

原来,狂风至时,古月雨与默笙坚持不过片刻,虽未被卷上天,却被沉入地缝之中。幸有默笙的仙猿指引,他二人摸索着洞壁,却也走了好些岔洞分支,皆不见洞口,绕了十多道弯子,费尽艰难才寻着这一处洞口,却不想古月风和狐儿也在这里。

“如此说来,地缝之下有许多洞,且皆是相连的?”

古月雨点头,“的确,那些洞子似迷宫一般,弯弯绕绕,却仅有这唯一一个出口。”

“你们俩又是如何在一起的?”默笙质问。

古月风言道狐儿出手相救后他俩不幸落入裂开的地缝之中,之后便落至一洞中,洞中有一暗泉,他们便是循着那暗泉,方找到这出口。

古月雨瞥了眼狐儿,然她此番救了哥哥,不过瞧着她那副傲慢无礼目中无谁的姿态,古月雨这心中着实没甚好感。

***

话说煜小小几人,狂风至时,荆斩虽有警觉,却顾不上那么多人,只就近拉住了小小和筱萸。因那飓风来得又疾又猛,他们仨抵挡不住,仍是被卷上了天去。

荆斩死死的拽着小小和筱萸,三人在飓风之中打转儿。那飓风之中多有飞石断枝,免不得要被打伤,小小和筱萸被狂风吹得无暇顾及,好在荆斩尚有些余力,勉强念了咒诀,催动内功术法,引得一束金芒,灼灼耀下,在他们仨人周围筑起一道屏护,继而护着他们缓缓下降,逃脱飓风的吸力,落向一处丰茂密林。

此林间丝毫未见狂风地裂之痕,依旧艳阳悬天,一派风清气朗之象。只是这里的古树长势怪异得很,不仅密集拥挤,两两相距不过方尺,且那树干粗若木桶,杆身光滑无一枝叶,直至顶端,才得几枝稀稀落落的叉枝,几许零零星星的叶子。几人落下来,只能勉强挤在树缝之间,分毫不得挪动。

“师兄,师兄,萸儿害怕。”筱萸又作一副惊吓状,趁机挽上荆斩的胳膊。荆斩伸手欲要扒下来,她确是攀得紧,且这林子实在无甚空间。无法,只得由她。

另一旁的煜小小见了却是扎眼得紧,冲着荆斩冷哼一声,不顾空间狭仄,勉力挪了挪脚,去至一旁,眼不见为净。

这两日,她算看得明白,这筱萸就是块强力贴,只要荆斩空着她无一不黏着他。她那副娇滴滴的柔弱模样,再配上那把酥嗒嗒的无骨嗓音,荆斩虽略有些不耐,却也无计可施。

小小很是无语,她素不喜与这般女子为计,索性连着荆斩一同不作搭理。无论荆斩如何哄她逗她,俱都视为不见。

此时,林子静得连丝风都没有,静得颇有些深沉。小小靠着旁边一棵大树,心中憋着口气无从发泄。

“小心!”荆斩陡然大喝。

顷刻间,那密密排排笔直静谧的古树忽的成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将小小几人围困其中。本就狭窄的林子此刻越发没有落脚之处。

煜小小未曾想到他们所遇这敌人乃是这些看似简单的树木,闪躲不避,被击中了背部和左肩。

荆斩挥剑过来,剑气森森,斩断了几棵大树,扶起小小,关切道:“可还好?”

小小隐忍着痛,摇摇头,又挥了剑同荆斩和筱萸并肩作战。

那些大树已然成精,看似笨拙,不想却是灵敏得紧。见围攻不成,竟然盘根而起,极速挪动之间,幻化出多般阵形来,随即树干好一阵颤抖,继而便有浓浓瘴气自林子四周滚滚而来。

“快快掩息闭气!”荆斩急急喊道。

三人背对而立,各自执剑,战守一方,形成一个三角之势。

瘴气弥漫,眼看就要吞噬他们仨,荆斩急中生智,凝聚周身仙灵之气,捻了水诀,将靠得身前的瘴气悉数化作锋利冰凌,反射回去,倒是打折了不少妖树。煜小小与筱萸见状,亦依法炮制。

一时间,林子里“轰隆隆”大树倒地之声不绝于耳。

眼见攻击得利,本以为大捷将至,哪知一棵妖树脱离法阵,倏地自长空弹下,那浑圆粗壮的腰枝狠狠劈在筱萸后背,筱萸哪堪经受,当即呕出一口口鲜血,昏死过去。

紧接着,阵法散开,继而便有千万妖树枝桠砸下来,荆斩忙抱起筱萸,偕同小小上下左右的躲避,再无攻击之力。

小小心中万般焦急,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一面防守一面分析起眼前的形势,仔细寻求突破点。脑子里一一搜索所读过的古札手记奇书轶闻。

忽的,她灵光一闪:有了!

煜小小运用变身术将自己也幻作一棵妖树,混在其间,果然那些树有了片刻的停歇。见此有效,便冲着荆斩大喊:“快幻形!”

荆斩忙抱了奄奄一息的筱萸化作古树模样。

却不想那些树静止了不过片刻,复又互相击打起来,煜小小和荆斩混迹其中,也难免挨了好几下重的,索性又幻形为落叶,飘至地上。哪想那些妖树竟是疯了一般,好一通狂殴,不住的挪来挪去,不住的有妖树倒下。荆斩与小小好几次险被踩中,慌忙再换了形状,却仍是躲避不及,索性恢复原身,提了剑复又与那妖树厮杀混战。

不知过去多久,双方皆是力竭,那些妖树总算停止攻击,林子复归平静。

二人忙过来检查筱萸的伤情,彼时她已昏厥多时,气息微弱。

“如何?”煜小小担心道。

“我需得现在渡气护住她的心脉,否则她难逃此劫。”荆斩眸色略带沉重,思忖不过须臾,道:“事不宜迟,小小,你帮我护法。”

小小与他对视片刻,一面担心他体力不济,一面紧张筱萸生死。略作计较,只得点头应下。

正当荆斩替筱萸运功疗伤的紧要关头,忽有光束自那密林顶端洒落下来,罩在煜小小头顶,眨眼之间,煜小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荆斩正运功救治筱萸,万不敢半途而废,却更担忧小小,一时竟急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