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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 讨个说法儿

“皇额娘,”雍正刚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女子从众嫔妃的边上冲了过来,跪在母后皇太后和雍正面前,众人一惊之下,几声惊呼出口,雍正的话自然也被堵了回去,看看下面的人,他的脸立时就沉下来了。

“这是谁啊?”母后皇太后吓了一跳。

“李贵人,你这是做什么?太后和皇上说话,你也敢来冲犯,还有没有规矩了?”云锦一看是被降为贵人的李氏,心下也不禁着恼,本想着她被贬之后还算安稳,弘时又被雍正发往东北军营里历练去了,再加上雍正的后宫现在也实在算不得壮大,索性就全都叫了来,却没想到李氏却又生起事儿来,看来这好人还真是做不得了。

“太后,皇上,”李氏连连磕头说道,“奴婢知道不该不守规矩,不该冒然冲出来惊吓了太后和皇上,只是错过今天,奴婢只怕再没机会向太后和皇上求恳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锦的脸色也不好起来,“你是说本宫亏待你了?阻着你见太后和皇上了?”

“奴婢并没有说皇后娘娘亏待过奴婢,”李氏看了看云锦说道,“奴婢只是因为身份低微,难得见到太后和皇上,所以才想趁着今天的机会,为弘时求个恩典。”

“弘时怎么了?”母后皇太后和雍正对看了一眼,弘时被下放去历练的事儿,雍正是跟她打过招呼的,但当着众人的面儿,母后皇太后还是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他不是下去查访地方了吗?”

“太后,”李氏继续磕头说道,“先开始奴婢也是这么相信的,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奴婢却没得过弘时一点儿信,这在往常是绝不可能的,他肯定是出事了,还请太后和皇上赶紧派人去救他。”

“救他?”雍正阴着脸说道,“什么叫救他?他好好的在外面,为什么要人去救他?”

“谁说他好好的?”李氏抬头看着雍正,“如果弘时好好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消息?皇上,是您在骗奴婢,还是您被别人骗了?弘时也是您的儿子啊,您不能就这么不管他啊。”

“放肆!”雍正怒喝一声,“朕什么时候不管他了?不管他的人明明是你,是你从小一直不好生管教他,才让他那般不肖,做出许多不堪的事来,现在朕管他了,你又来生事,你当真要把最后一点脸面都丢尽了不成?”

“奴婢不要脸面了,奴婢什么都不要了,”李氏痛哭出声,“奴婢只求儿子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太后,皇上,奴婢求你们,弘时一定是在外面被人害了,快派人去救他啊,不然就晚了。”

“朕再告诉你一次,”雍正冷冷的看着李氏说道,“弘时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更不需要人去救。趁着朕没发火之前,你赶紧退下吧。”

“不是的,”李氏跪在那儿不动,使劲摇着头,“弘时一定出事了,皇上,您不能不管他啊,奴婢求您了,赶紧派人吧,再拖延就晚了。”

“你胡说什么呢?”母后皇太后脸也沉下来了,“哪有当额娘非要说自己的儿子出事了,你就是这么诅咒他的吗?”

“皇额娘,皇上,”云锦见李氏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听不进话去,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来,就跟母后皇太后和雍正请示道,“让其他姐妹和孩子们先到别处游玩吧。”

“也好。”母后皇太后刚点了头,那李氏又扑到云锦这边,幸亏绿语反应快拦住了,可就是这样也吓了云锦一跳。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李氏磕头磕的额头也肿了,头发也散了,扒着绿语的胳膊对着云锦哭叫着,“奴婢以前冒犯过你,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不敢跟你争了,也不会再让弘时去争了,求你放弘时一条生路吧。”

云锦看着李氏那歇斯底里的面容正不知是该怒还是叹,被她这么一嚷又给弄愣了,不知她这话是从何而来?

“都死楞在那里做什么?”雍正已经气得脸色铁青,“还不将她拖下去!”见李氏还要嚷,又喝了一声,“堵嘴!”

“皇额娘,皇上,”云锦这时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说,我加害了弘时吗?”

云锦真的觉得冤枉的很,怎么一个两个都认为自己是瞧谁不顺眼就随意出手杀人的呢,如月如此,李氏又是如此,难道自己就长了个杀人犯的脸吗?

“她那是犯了糊涂,魔障了,你不要理她,”母后皇太后恨恨的瞪了一眼被人往下拖犹在挣扎的李氏,“弘时的消息明明常常送进宫来,前两天还得了呢,偏她在这里胡沁。”

“胡沁也是有缘由的,”云锦平白的被人说成这样,气性也上来了,叫过与李氏同住钟粹宫的宋氏来问道,“这两天有谁去找李氏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宋氏赶紧回话道,“奴婢这些天身子不适,只在自己的殿里歇着,实在是没注意有谁去找过李贵人。不过......”

“不过什么?”云锦冷声问道。

“不过,”宋氏犹豫了一下说道,“自从李贵人到钟粹宫之后,三阿哥就很少过来。”

关于这点,那些宫中的眼线早就报给云锦了,虽然她也觉得李氏可怜、弘时不孝,但毕竟这事儿与已无关,再说皇子的处罚也不归自己管,弘时连给自己请安都有一搭无一搭了,云锦更不会去干涉他给不给李氏请安了,可是今天李氏会突然发作绝对不是偶然的,肯定是有诱因,只是却为什么没人来报自己呢?看来这些人也该敲打敲打了。

“原来三阿哥本来就很少去的,”云锦在沉思的时候,新封不久的海常在却笑着插了言,“亏得李贵人还要往皇后娘娘身上赖呢。”

海常在说这话,是想讨好云锦的,她因得了个雍正守孝后第一个宠幸的名头而受封,其实真相如何她自己心里明白,自她受封后,雍正也从没有到她那里去过,实际上除了长春宫以外,雍正其他的宫里也很少去,去了留下过夜的也只是廖廖几次。其他的嫔妃因为在藩坻就跟着雍正了,知道他的禀性,也都不多说什么。只这个海常在,总是四处寻机要到雍正面前露脸,后来又得了高人指点,开始讨好起云锦来了。

云锦则早就被她那肉麻的奉承之语弄得满身不舒服了,只是觉得她也是一个看不开的可怜女子,再加上她制造的巧遇也不多,尚还在自己的忍耐范围内,就没寻机发作她,可没想到她居然在这个场合也敢插言,一个冷眼瞪过去,立时让她住了嘴。

“都是臣妾管理后宫不严,”云锦走到母后皇太后和雍正面前行了一礼,“扰了皇额娘和皇上的游兴,请皇额娘和皇上治罪。”

“行了,这个事儿不怪你,”母后皇太后摇了摇头说道,“是那李贵人脑子犯浑,你也是受委屈了。”

“只要皇额娘和皇上明白臣妾,臣妾就不委屈。”云锦展开了笑容,“既然是李贵人脑子犯浑,咱们也别为她失了雅兴,不如接着去看下一处地方吧。”

“皇额娘,”雍正也把脸色转了过来,亲自去扶着母后皇太后,“儿子陪你往那边走走。”

“好。”母后皇太后欣慰的对雍正点了点头,两个人打头往前走去了,乐之担心的看了看云锦,见她正冲自己微笑点头,心中一宽,忙快走两步赶到母后皇太后身边去了。

“皇额娘,”云锦正也要跟上的时候,元寿这几个男孩子就凑了过来,“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云锦笑笑说道,“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被气着了,不过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我既没做那个事儿,又何必怕她说呢?只要你们皇太后祖母、皇阿玛还有你们知道我,别人怎么说我有什么可在意的?”

“皇额娘,”默之拉住了云锦的手,“默默不喜欢她这么说您。”

“傻默默,”云锦抚了抚默之的头,笑着说道,“没有她,也有别人的,人活在世间,总是要被人说的,咱们身处皇家,这种事就更是免不了的。关键是被人说了之后,要怎么办?”云锦看了看一脸怒气攥着拳头的安之,“是以暴力相威胁?”又看了看其他人,“还是要查清事实还自己一个清白?还是抓住对方的弱点,反制过去?还是借力打力,趁机从中取利?”

“皇额娘,”默之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也不想了,直接问云锦道,“您说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的,或许都是,也或许都不是,”云锦示意几个孩子与自己一起跟住前面的雍正等人,“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事情不一样,处理方法自然也不一样,也许一种方法就行,也许几种方法同时并用,也许另有新的方法。”

“那这件事儿,皇额娘准备如何处理呢?”弘昼开口问道。

“这件事儿嘛,”云锦笑了笑,“我准备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安之皱着眉头问道,“凭什么?她敢那么说皇额娘,就应该狠狠的罚她才是。”

“罚自然是要罚的,”云锦笑着说道,“她今天冲犯了你们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当众失仪,我自会按照宫规来处置,但她说的关于弘时的那些话,自有你们皇阿玛去处置,我却是不会插手的,你们只记着就当没听到这话,宫中其他各处我也会如此约束,如果你们听到有奴才们瞎传,立时处置了。”

“好,我听皇额娘的。”默之对云锦的话不持异议,元寿和弘昼也很痛快的就应了下来,安之虽然还想说什么,但吃元寿拉了他一把之后,似乎若有所悟,也点了头。

“有些事儿,现在你们皇阿玛和我还不好跟你们说,”云锦看几个孩子的样子,怕他们会想歪了,想了想又对他们嘱咐道,“总之你们记得,弘时就是去巡查地方了,谁问都是这样,到了年节还有他的生日,该备的礼也要备妥,他住处能用的上,就送给他福晋,是给弘时本人的,就交给你们皇阿玛,他自会派人转交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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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那些眼线们也知道今天游园出了纰漏,云锦一回宫,马上消息就送了过来,果然还是老八老九那边作的手脚,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网铺的如此之大,换了一批看守了居然还能互传消息,而宫中经过几次的清理,居然也还有漏网之鱼,却原来是宜妃娘娘之前布在宫中的暗线。李氏倒并不知道他们的阴谋,只是被他们骗了,以为自己的儿子真的出了意外,这才闹了起来。

云锦虽然知道了这个情况,却按照之前的打算什么都不做,她也确实是没法做什么,弘时是雍正的儿子,只这一项就足以缚住了云锦的手脚,好在弘时除了几次没有成功的试探之外,还没有象野史上说的一般的去对元寿行暗杀之举,否则云锦是无论如何不会善罢甘休的,云锦有时候不禁在想,如果不是雍正将弘时下放了,在他知道了老八他们暗杀十三阿哥的计划之后,是不是也会效仿一下,不过现在事情既然没有发生,那她也就犯不上去与弘时计较了,也省得伤了雍正的心。

云锦是不管了,但雍正却是又一次大怒,将李氏直接打入了冷宫,又差点儿就要象历史上一般将八阿哥和九阿哥开除出皇家,是十三阿哥以“别给他们留下口实”为由好不容易将他劝住了,云锦听说了,也把后世有许多人就是因为这个对八阿哥和九阿哥起了同情之心的事儿告诉了雍正,雍正这才强压下怒火,将他们打包送到郊外的一个园子里静养。虽然并没有明说是圈禁,但实际上却是差不多的。

雍正的旨意下达后不多时,云锦这边就接到了八福晋递牌子请见的禀报。

“传她进来吧。”云锦想了想之后,对来禀报的翠愧说道。

“主子,您为什么要见她?”翠愧领命而去之后,绿语很是不解的问道,“八爷害您也不只一回了,八福晋对您也向来不恭敬,您当了皇后之后,她也只是跟着命妇一起来参拜,态度上也是丝毫不见恭谨,这会儿皇上要处置八爷了,她倒想起要来求您了。”

“虽然我不能答应她什么,”云锦笑笑说道,“但毕竟老八也是皇上的兄弟,就这么将她拒之门外也不好,且听听她是怎么说吧。”

“能怎么说,”绿语一撇嘴,“左不过就是哭泣求饶呗。”

“未见得,”云锦摇了摇头,“咱们这位八福晋可是刚强的很呢,哭泣求饶之举怕不是她能做出来的,说不得还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这怎么可能,”绿语根本不相信云锦的话,“他们府里现在都是什么情形了,她求饶都未见得能有好结果,还敢兴师问罪?难道她就不怕会让八爷罪上加罪,累及全府吗?”

“有些人行事是只求痛快的,其他的事儿他们才不管呢,”云锦笑了笑,“你想想八阿哥,他一再与皇上做对的时候,又何曾顾虑过是不是会累及到家人?而八福晋,当她在皇上加封八阿哥为王的时候,说出那句‘何喜之有,不知头落何日’来的时候,又何曾顾虑到他们府中其他人了?我之前还想着八阿哥和八福晋在一起是个错误的,以八阿哥的玲珑心思和手段,如果再有一个贤内助,就算不能成就大事,至少不会象现在这般凄惨,而以八福晋的刚烈性情,如果能嫁与身份低于她的人家,说不定也会过的很好,至少皇上不会去管她的善妒,也不会因此而训斥他的夫君,可是看最近几年他们的行事,我只能感叹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主子既然知道八福晋的来意,又何必要见她?”绿语皱着眉说道,“别白惹了气。”

“惹气?”云锦笑了,“还不知道谁会惹气呢?你别忘了,你主了我的嘴皮子可不是白给的。这个八福晋我已经忍她很久了,如果她今天安分些也就罢了,如果她真的起心要自找不痛快,那我也不介意成全她。”

“主子,八福晋到了。”正说着,翠愧来报。

“让她进来吧。”云锦端正了身子坐好,绿语则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全身进入戒备状态。

“你不用这么紧张,”云锦看绿语的样子也笑了,“她还不至于到敢对我动手的地步。”

“主子说过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绿语坚持着,还伸手摸了摸腰间,那里有雍正特准她随时携带的软剑。

“算了,随你吧。”云锦摇了摇头。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时八福晋被引了过来,见到云锦之后行礼请安,只是面上却带出了不甘之色。

“八弟妹,”云锦将八福晋的神色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只笑着说道,“你居然会单独递牌子进来,倒是出乎我的意外,快请坐,有什么事儿坐下说。”

“也没什么事,”八福晋也不客气,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就坐了下来,看着云锦说道,“只是想跟皇后娘娘讨个说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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