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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九纹龙

回到家来,建宁公主还没有走,我带着青年进得屋来,建宁公主“嗷”的一声扑过来就要抓我,被我一把推回了床上,指着她向青年道:“这个就是你昨天要救的良家女子,哼,你们多亲近亲近!”说完再不停留,用最快的速度纵出院子,顺着大街赶紧去镇政府大厅找史松。

告诉史松一切搞定,史松面露喜色,看他那样子比娶了一个新媳妇都要高兴,拉着我的手道:“这次多亏大人足智多谋,要不然我们恐怕官位难保啊。”

我摆摆手:“咱们得趁着年前这几天尽量做好功山的准备,一过完年就立刻打破二龙山,擒拿众反贼!”

这次我们根据二龙山附近的地形制定攻山计划。现在双龙镇一共还有100个银币,由于此镇贸易非常多,每天能够收上来不到100个银币的抽税,店铺极多,常住人口却少,我们拿出一百个银币将城外所有的营寨都升到四星,四星的营寨不但有箭塔、瞭望塔、鹿角丛、拒马、栅栏围墙,还有稳定军心、粮草消耗减少、士兵状态恢复加速等效应。再拿出一百个银币给士兵们改良军械,都换成比大清国标准三阶装备还要高的四阶装备,大大提高了战斗力。

因为二龙山附近地势崎岖,我们用五百银币招募了一百个猎户职业的npc,并且给他们换上了统一的高阶装备。猎户有寻路术、弓箭术、陷阱术和攀岩术,让他们作为将来攻山的一支奇兵。

另外我们还争取玩家,告诉他们现在天地会已经被玩家林大秀掌控了,并且不久就要攻打双龙镇,如果让他——一个玩家统治了这里,那还不是大捞特捞?制订的苛捐杂税像牛毛,双龙镇的所有生活职业玩家和npc就要倒大霉了,以后别想再挣钱……

一时间二龙镇上人心惶惶,生活职业的玩家们忧心不已,因为游戏币黑市兑换比率极高,他们在这里挣到的游戏币可以私下里拿出去卖,有的职业玩家都已经把这当成自己的唯一工作,现在这来钱道道就要让人家给堵死了,他们哪能不急?于是乎纷纷奔走相告,天地会——这个在原著上正义的组织一时间在众玩家口中变成了贼寇……

康熙三年的春节,我是在双龙镇度过的,年三十儿晚上,满镇欢庆,我事先花钱请了几十个中级的厨师到军营里面包饺子,给士兵们发下去,还买来上万斤的鲜肉给大家改善伙食,全军士气空前的高涨。

留下祝清风和郭成显在军营里面过年,我和史松还得来看望公主,得把这“小姑奶奶”也给答对答对,要不然人家将来在皇帝哥哥那里胡说一气,史松掉脑袋是小,要是抄了我的衡山可就不好了。

带着请高级木匠做的会动的小人偶玩具来到被建宁公主霸占的我原来住的那套院落,还没等进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听的人浑身发冷,我心里暗道:母老虎又玩SM了!

果然,一进屋就看见我送来的那个青年赤身裸体的被捆在椅子上,头发被一根绳子绑住,直吊到房梁上面,建宁公主正笑嘻嘻地拿着一根锥子扎他的大腿。

史松身子一哆嗦,手里端着的礼物差点滚落到地上,他轻咳了一声:“启禀公主千岁,年关……”

还不等他说完,建宁公主一下子窜上来到我身边抓着我的胳膊道:“红星啊,你出的这个主意真好玩,我扮演审犯人的县官审这个采花大盗,这小子无论我怎样折磨他都不肯招供,到现在我连他叫什么还都不知道,嘻嘻……以前在宫里也玩过这个游戏的,只是那些死太监和侍卫们都怕打,被我一吓就什么都招出来了,一点都不好玩,这个小子好。”她伸手拍了拍那青年的脸颊道,“我把他的屁股打开花,他也不招,我正在用‘头悬梁,锥刺股’的刑法让他招供,可惜也还是不怎么管用,我准备下午就将他阉了!当初我曾经问过刑部尚书什么刑罚最管用,那老东西说如果把男人那里阉割了之后一般都会崩溃的……”

建宁公主几句话说的我心里哇凉哇凉的,看她一个小姑娘笑颜如花,说话也好像小鸟一样清脆悦耳,哪承想做起事来竟然如此的狠辣!虽然是看过原著的,但亲眼看到还是震惊不已。

再看那青年此时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萎顿在椅子上,他浑身被剥得赤条条一丝不挂,从头到脚遍体鳞伤,不但有皮鞭抽打和利器割划的,还有烙铁烫的伤痕,而且,我还看到有的伤口上撒有白晶晶的盐,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

不过这小子也真够硬朗,如此酷刑之下竟然都不肯吐露自己的姓名,若不是有那一颗尸丹在他体内靠我的尸气吊着一口气,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正要劝史松把礼物赶紧给了建宁公主然后赶紧撤出来,谁知道这小妮子啥时候心情一高兴,会不会在要把我俩也捆到椅子上去玩什么“审问采花贼”的游戏?

哪知道那史松竟然怔怔地看着椅子上面的青年,身子僵在原地微微发抖,显得情绪极其激动,我心里一动,莫非他认识这个倒霉小子?伸手拉两下史松的袖子:“史大人?史大人,你怎么了?”

史松转过头来,双眼中已经满是泪水,他看了看我,指了指椅子上的青年,然后一步一步走过去,伸手拂去他额头上带着血的头发,拍着他的脸颊,轻声呼唤:“进儿,进儿,是你吗?”

呼唤良久,青年依旧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反应。我见事情有异,走过去先解开了封闭青年武功的穴道,又续满一股绵韧的九阴真气从他头顶百会穴渡入。

“啊……”青年被九阴真气一震,立即醒过来,虚弱地睁开眼睛看见史松,张开嘴,从喉咙里面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大……哥!”

这个青年竟然叫史松为大哥!史松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哭道:“好兄弟,你是何时来的,怎么,怎么到了这般地步?”

建宁公主在一旁看见怒道:“史松,你竟然勾结采花大盗,哼,与贼人乃是一党,该当何罪?”

史松满眼通红,恶狠狠地看着建宁公主,吓得她“啊”的一声退了一步,转而又怒道:“我是公主,你敢吓我?哼,你这是欺君之罪!”扬起手里的锥子便向史松刺过去。

史松并没有躲闪,被她一锥刺中左肩,他仍然抱着怀里的弟弟要把他从椅子上抱下来,可是青年的手脚都被铁锁绑在椅子上,他扬起头向建宁公主道:“把锁打开!”

建宁公主怒道:“史松,你要造反么?”

我说道:“不用钥匙了!”伸手捏在镣铐之上,运劲一搓“咔吧”,便把那二阶的精钢镣铐捏断,黑血弑神指是宗师级武功,七级的黑血指要捏碎这二阶的镣铐简直易如反掌。

我捏断了锁着青年手脚上的镣铐,又扯断了绑着他头发的牛筋,史松把弟弟抱到床上,哭道:“兄弟啊,你怎么,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我上前道:“史大哥先不要悲伤,令弟受伤极重,我这里有天香断续胶和雪参玉蟾丸,先把兄弟的伤势止住,你兄弟俩慢慢相续不急。”史松一听我手中有如此灵药,立即让开任我施救。

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青年,我暗自叹了口气,这倒霉孩子,肋骨断了三根,手臂腿骨均有折断,浑身上下伤痕密布,简直都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来。

我把天香断续胶给他涂在身上,这药极其灵验,涂上之后立即止痛止血,伤口在两天之内就能愈合如初,不留疤痕,我又给他服下两粒雪参玉蟾丸,这一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建宁公主还要上前,我攥住她的小手强拉出门外:“人家兄弟重逢,你就别跟着掺合了。”

建宁公主怒道:“你干什么,你送开我,你弄疼我了!你个死奴才,采花贼还没有招供,我还要去用大刑伺候,非要他招供不可,为天下被他祸害的姐姐妹妹们报仇!”说着又抬脚向我腿上踢来。

我皱眉道:“小姑奶奶,人家都被你折磨成那样,你还要去啊?还‘大刑伺候’,你从哪学得这个词啊?”

建宁公主张口向我手背咬下,我内力一动,立刻震得她头昏脑胀,牙齿松动,坐在地上撒泼大叫,我气得不行,抬手扇了个一记耳光:“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最烦你这种吵闹的娘们!”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呜呜,你这死奴才竟然敢打我,我一定告诉皇帝哥哥治你的罪!”

我不耐烦地一把将她甩在地上,怒道:“死女人,不想在这就赶紧给我滚!老子我受够你了!”我算是彻底受够了她了,玩游戏就要高高兴兴的,自从我玩这个游戏还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人的气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忍气吞声,受了她近一个星期的气,妈的,就算是惹怒了康熙老子我也认了,大不了衡山我不要了,豁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一甩袖子我又跑到城外军营里来了。

刚到军营门口,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接通一看,竟然是一剑惊风:“老大,衡阳由于繁荣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出现了采花大盗,衡阳就在衡山脚下,我们用不用出去管管?”

我一听了,这小子竟然特意因为这个来“请示”我。既然人家这么给我面子,我也不能含糊:“看你说的,现在我不在家,衡山就是你们四个长老最大,一切事情跟刘英商量着办就行了,那采花大盗只要不是万里独行田伯光,就去做了吧,如果放任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作案,衡山派的声望会很快掉光的。”

关了通讯,心情微微好了一点,进了军部,祝清风正在看一个超大的军事地图,见我进来连忙拉过我说道:“老大你来了啊,看,这个就是花了十个银币从冒险玩家们手里订做来的地图,绝对清晰细致,可以这么说,有了这张地图,二龙山前前后后一草一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祝清风在地图上面指出来:“我想过了,现在我们所处形势十分不利,不过他们的弱点也很明显,天地会的人最是顾及面子,我们只要把捉到的那个徐天川吊在山下,他们就会被激怒,虽然激怒状态时状态会有所增加,但npc的智商也会成倍下降,有很大希望会从山上冲出来;另外就是冯锡范和天地会的矛盾,我们不知道陈近南和韦小宝有没有在山上,不过那天之后我就让猎人队盯紧了二龙山,郑克爽是肯定在上的,如果他胡乱指挥,我们的赢面就很大,只是,我们应该派人上山去探探他们的虚实。”

祝清风分析的有理,我点点头:“我今天晚上就去,凭借我的轻功就算是陈近南在山上也别想留住我。”

祝清风道:“不妥!虽然你轻功厉害到变态,但如果陈近南和冯锡范两个人一起出手你又有多大的把握能逃出来?何况还有天地会青木堂那么多的高手?万一你出点什么差错,咱们这里一万大军不用打可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唉,说来说去还是人手不够啊!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忽然眼前一亮,又想起一个人来。

第二天,史松的弟弟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当然如果在现实之中想要好的这么快就算是吃仙丹也不一定好使。我自己掏腰包在镇政府大厅里设宴给他“赔礼”。

傍晚时分,史松用轿子把弟弟抬来,二人一起来赴宴,我亲自到大门外把二人请进厅里,落座后史松替我引荐:“这是舍弟史进,这次特地从宋国跑来这里找我。”

史进!我吃惊道:“史进?九纹龙史进?”

那叫史进的青年诧异道:“大人,您也知道我这诨号?”

我怔了怔道:“听说史进身上绣有九条龙,我怎么没有在你身上看到?”

史松在一旁恨声道:“昨日我弟被公主毒打,身上鲜血淋漓,浑身皮肤犹如刀刻,便是有绣纹也都支离破碎了。”

我听完之后努力回想一下昨天的情景,这史进身上的确是有纹身的,只不过那时已经是浑身血水,伤口密布,倒还真没有看出来纹的到底是什么。当下心中却是暗喜,举起酒杯道:“二位不必烦恼,我这天香断续胶是北岳恒山的疗伤圣药,不用三日,保你浑身伤痕尽去,龙绣愈合如初。来来来,咱们先前许多误会,这次哥哥我敬你一杯酒,就算哥哥给你赔罪了。”

这回史进可不敢不搭理我,见我说的诚恳,也连忙举起酒杯,客气了几句一饮而尽。

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史松说道:“我们家本来都是大宋子民,曾经还有一座庄院,我父亲当时是赵相公府的提辖官,日子过得也算阔绰。后来赵相公被罢官,客死他乡,我父亲也被一个昔日的敌对陷害,我父亲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带着我们的妹妹加入了丐帮,后来也回来几次看望我们兄弟,还传授了我们一些武艺。”史松喝了一口酒,叹气道,“我那时十分要强,连续几次赶考未中,一气之下弃文从武,学起了武艺,我们那仇家知道后怕我报复,又传统官府污蔑我,要拿我下狱,凑巧我事先得了消息跑了出来。到了大清国。我剃了头,留了辫子,当时正遇上鳌少保大人平定西地,我就投到他的帐下,从一个小兵做起,一直做到现在的四品都司。”他指着史进道,“我们家就住在杭州,一个月前有洋人在那里看上了我们家的庄院,说是要在那里建一座教堂,我们那仇家原本还忌惮我父亲几分,不敢赶尽杀绝,这下有了洋人借口立即派人来找我弟弟,要用十个银币买下我们家那庄院。我弟弟当然不干,结果就被诬陷误杀洋人定了死罪,要抓我弟弟砍头,幸亏被一个丐帮的前辈救下。他一个人孤苦无依,千里迢迢跑来找我……我那仇家已经悬赏一百金币捉拿我们兄弟俩。我兄弟只知道我在这里做官,他穿着宋朝的打扮,不敢招认,怕这里的大官知道我们的事情耽误我的前程,唉!”